王姝拿着包袱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的看着阮白虞,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跟上去。
素梅溫聲開口說道:“王妃娘娘去找王爺了,王姑娘你随我來。”
王姝回過神來,看着應該比自己大一些的女子,輕聲開口,“我是伺候聖,王妃娘娘的人,姐姐叫我王姝就好,姐姐的名諱是?”
“我叫素梅。”素梅說着,帶着王姝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王姝點頭,然後跟上了素梅的腳步。
路上,素梅溫聲開口提醒,“你我都是王妃娘娘身邊伺候的,府上的規矩我得和姑娘說一下,以免出去叫人笑話了王妃娘娘。”
王姝點點頭,開口道:“還請素梅姐姐指教。”
素梅将王姝帶到了她住的隔壁屋,然後開始說起來一些規矩和注意的事情。
書房。
商洛拿着托盤出來,然後就看到一聲便衣的阮白虞朝着這邊跑過來。
“主子。”商洛走上去堵住了阮白虞的路,一揖問安。
阮白虞擺手,見擋住自己道路的人,阮白虞開口詢問道:“免了,書房内隻有王爺一人嗎?”
商洛搖搖頭。
阮白虞頓時反應過來,她轉身就走。
因着趕路,她穿着最簡單的衣服,鬓發裏也是隻有一支金簪,若是如此風塵仆仆的沖進去,這不是叫人笑話嗎?
商洛走出院門,轉身繼續去做自己的事。
素蘋正準備好熱水就看到阮白虞疾步回來了。
“王妃娘娘不是去找王爺了嗎?”素蘋一禮後開口詢問。
阮白虞指了指自己,開口,“這樣子去,王爺以爲本妃是逃荒回來。”
素蘋啞然失笑,然後讓婢子去拿熱水。
洗漱更衣,梳妝打扮。
阮白虞換上了那條珍珠裙子,看着煥然一新的人,不得不承認人靠衣裝馬靠鞍。
由素蘋挽了個發髻後,阮白虞挑了個發冠戴上就走了。
素蘋手裏那還這幾支簪子和步搖,看着已經跑出屋子的阮白虞,啞然。
王妃娘娘這是有多心急啊。
書房。
阮白虞敲了敲門,不等裏面的人應聲,就推門進去了。
鄭虎幾人見阮白虞來了,紛紛起身行禮問安。
君離擡手一招。
阮白虞擺擺手讓他們免禮後,朝着君離走去,之後站在了他身邊。
“彎腰。”君離開口。
阮白虞依言,蹲下身來,彎腰看着君離。
君離将手裏的折子放在一邊,重新給她戴了發冠,然後将垂下來的流蘇整理一下。
阮白虞微微歪頭,發冠上垂下的流蘇碰撞發出聲響。
君離擡手點了點她的眉心,淡淡開口,“急什麽,我又不會跑了。”
阮白虞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君離,開口說道:“你是不會跑,可是我們很久沒見了,你就不想我?”
君離答非所問,看着她略微淡薄的衣衫,蹙眉開口詢問:“如今十月中旬,你穿這一身不冷?”
阮白虞低頭看了一眼,随後搖搖頭,“不冷。”
可能是因爲她一路小跑着過來的原因吧?
君離起身,走到架子前,拿起自己的狐裘走過來,然後披在阮白虞身上。
他們幾個大男人不覺得冷,屋内就沒有火盆。
這丫頭素來畏寒,隻怕坐上在一會兒就會喊冷。
“坐。”
阮白虞看了一眼那個太師椅,再看看不打算坐着的男人,默默裹緊狐坐上去。
穆先生幾人面面相觑,最後已是習以爲常了。
果然,王爺的溫和隻是屬于王妃娘娘的。
君離拿起一邊的折子,看了一眼幾人,冷聲開口:“繼續。”
莊霍頓了頓,開口,“胡國已經開始調兵,算算日子,隻怕十二月左右就會發兵,至于其他小國,不少國家也有了異動。”
白閱拿起了手邊的折子,開口說道:“一些依附我國的附屬國有了異動,似乎是想要随胡國來分一杯羹,還有的在觀望。”
“盡量拖延到過完年。”君離冷聲開口。
穆先生沉默片刻,開口道:“想要牽絆胡國的兵力太難,但是防守不成問題,隻是臣擔憂邊境的防禦圖。”
防禦圖……
阮白虞縮在椅子裏,若有所思。
鄭虎開口說道:“靖州和胡國的宛城毗鄰,若是胡國發兵首當其沖就是靖州,所以靖州的軍事防禦圖至關重要。”
“最新的軍事防禦圖隻有郡守,皇上和本王知道。”君離淡聲開口。
阮白虞輕聲開口,“我也知道的。”
最新的軍事防禦圖她還貢獻了不少點子呢。
而且那份防禦圖還是她描繪的,如今牢牢的記在腦子裏面呢。
君離回頭看了一眼阮白虞,‘嗯’了一聲,“王妃也知。”
那就是說,隻有四個人知道了?
白閱看了一眼阮白虞,随後看着君離,開口道:“臣是擔心他們盜取防禦圖是假,挑撥離間是真。”
君離看着白閱,頓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鄭虎不明所以的看着白閱。
穆先生笑了一聲,溫聲開口道:“一旦軍事防禦圖洩露,最容易被懷疑的是誰?”
鄭虎一頓。
郡守,皇上,王爺,王妃娘娘。
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王妃娘娘啊……
!
鄭虎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王妃娘娘随着王爺去往宛城談判不是什麽機密的事,胡國的人要借機尋事,那王妃娘娘是最好的一個切口。”白閱開口。
阮白虞擡手指着自己,很是疑惑的開口,“本妃看上去像是那種很好欺負的人嗎?”
“像。”幾人不假思索的開口。
平心而論,阮白虞看上去真的挺無害的,至少比起郡守,王爺和皇上,她是很好欺負的一個人。
但是與之恰恰相反,她是最不容易欺負的一個人。
阮白虞噎了噎,撇撇嘴角不想說話。
君離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姑娘,眼裏的溫柔一閃而逝。
“這個不足爲懼。”君離淡聲開口,“修改防禦圖她貢獻了不少點子,皇上絕對不可能懷疑她的。”
就憑那晚上她認真的态度,君宥就不會懷疑她,靖州郡守也不會。
“爲何不将計就計?”阮白虞開口。
君離回頭看着縮在太師椅子的小姑娘,淡淡開口:“不想你卷進去。”
兩國之間的事情沒那麽簡單,雖然這丫頭本事不低,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鄭虎幾人抄起一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水。
可真是……
區别對待遠遠不夠形容啊。
這要是他們幾個,隻怕王爺會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自己解決。
就怕王爺直接不聞不問,隻給一個冰冷嫌棄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