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睡起後,已經是下午了,至于飯點那自然是錯過了。
君離起身準備去洗漱的時候,阮白虞還坐在炕上,拉着被子,哈欠一個接着一個。
君離提醒了一句,“醒醒瞌睡起來吃東西,然後吃藥。”
阮白虞點點頭,坐了一會兒就爬起來更衣洗漱。
蘇梅走進來伺候着阮白虞绾發,随後想到了什麽,低聲開口,“王妃娘娘,栎伯在等了許久,說是要見你。”
阮白虞擡頭看了一眼在屏風後面更衣的男人,帶上步搖後,整理着衣衫就出去了。
前廳。
栎伯見阮白虞來了,擡手一揖,“王妃娘娘可好些了?”
“沒大礙。”阮白虞擺手,開口說。
栎伯微微颔首,繼而道,“如今塵埃落定,這府上的白綢是否要取下來?”
阮白虞一頓,看着一身青衫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讪讪一笑。
栎伯察覺了什麽,回頭看着幾步之外的君離,作揖,“老奴參見王爺。”
君離睨了一眼阮白虞,淡淡開口,“撤了吧。”
栎伯不來詢問,他都忘了這事。
青州發喪一次就算了,如今還來發喪一次,皮斷腿了都。
栎伯一禮,退出前廳就走了。
阮白虞起身挽着君離的胳膊朝着花廳走去,笑容盈盈的開口,“我這不是想着做戲做真一點嗎?”
君離不言,就淡淡的看着她,看她還能編出什麽來。
吃過東西,阮白虞被灌下了一碗苦到不行的藥,見沒有蜜餞,她幽怨的盯着君離。
報複,明晃晃的報複!
阮白虞扭頭丢下去君離就去了慈銘堂,她撒嬌耍賴從阮老夫人那兒騙了一碟子蜜餞。
隻不過才吃了兩顆後就被君離将碟子端走了。
見她憤憤不平的目光,君離淡淡開口說道:“才退燒,吃太多不好。”
阮老夫人看着噘嘴委屈巴巴的孫女,忍不住樂呵笑了幾聲,“孫女婿說的是,你這才退燒,可要注意吃食。”
阮白虞瞪了一眼君離,然後告狀,“奶奶你還幫他說話,擺明是他不給我吃蜜餞,我才跑來您這兒吃的。”
君離淡淡開口,“王府如今的白綢和靈堂還沒撤。”
言下之意就是,事情是你做的,我不樂意了,不給你吃蜜餞就是不給你吃。
“誰要讓你假死的?”阮白虞沒好氣的開口,“你假死就算了,還不和我說,我不知道信以爲真,給你辦喪事讓你入土爲安還是我的錯了?”
君離看着颠倒黑白的人,目光微涼睨着人,涼涼開口,“聽你這話,我是不是得感謝你沒把大甯寺的主持請來給我誦經超度?”
阮白虞看着君離,二話不說果斷倒打一耙,“你兇我!”
“……”他有嗎?
君離看着不講道理的阮白虞,硬生生被她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笑了。
帶着兩孩子進來的林毓見着夫婦兩,微微挑眉,向阮老夫人問安後,坐在一邊開口詢問,“這是?”
阮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淡下去,等林毓坐下詢問,她樂呵呵開口,“這兩孩子因爲一顆蜜餞在我這拌嘴呢。”
林毓見阮白虞有點别扭的移開目光,再看看一臉無可奈何的君離,忍不住打趣道,“來,同母親說說,你們兩大人如何會因爲一顆蜜餞在這兒拌嘴?”
阮白虞瞪了一眼君離,有點羞赧的開口說道,“藥太苦了,他不給我吃蜜餞,我就跑來奶奶這兒了。”
君離淡聲開口,“這丫頭才退燒,多吃蜜餞不好,我将碟子端走,她不依。”
看着氣得鼓起腮幫子的小姑娘,君離擡手拍拍她的腦袋,在她打人之前将手縮回去。
林毓瞧着這兩人,眉一挑,這到像是虞姐沒吃夠蜜餞鬧脾氣。
自家女兒什麽脾氣她能不知道嗎?
“王爺說的對,你這才退燒,不能吃太多。”林毓開口,見阮白虞不服氣的嘟着嘴巴,無奈笑道,“和小時候一樣,嘴饞。”
阮老夫人想到這兩人拌嘴時候說得那些話,開口詢問林毓,“這丫頭給王府挂白了?”
見君離沒有什麽反應,林毓甚是無奈的開口道,“對。”
說完,無奈的瞪了一眼阮白虞。
阮老夫人直搖頭。
坐了一會兒,阮白蘇閑不住了,她朝着阮白虞走去伸手要抱。
阮白虞伸手将人推開點,“抱不動。”
她起來沒多久,四肢還是有點無力,這小姑娘看着熱乎乎的,她不一定抱的動,而且病沒好,會過病氣。
“姐姐……”阮白蘇奶聲奶氣的開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阮白虞。
阮白虞不爲所動。
最後,阮白蘇趴在阮白虞腿上生悶氣。
那縮成一團的小模樣,讓屋内幾人啞然失笑。
阮言希走到君離身邊,揚起頭看着他。
君離低頭看着乖覺懂事的孩子,開口詢問,“怎麽了?”
阮言希軟軟的開口,稚嫩的聲音滿滿的好奇和憧憬,“父親說姐夫很厲害,想聽故事。”
林毓看了一眼自家兒子,有些好奇的看着阮老夫人。
她怎麽不知道阮泓和兒子說過修王很厲害了?
隻不過想到阮泓口是心非的性子,也不覺得奇怪了,隻是滿目無奈。
君離微微詫異了一秒,繼而開口詢問道:“什麽故事?”
“姐夫的故事。”阮言希伸手拽住了君離的袖子,似乎他不講自己就不松手。
蘇嬷嬷搬來一個矮凳,阮言希坐下來擡頭看着君離。
君離拉出自己的袖子,見頓時失落的小家夥,站起來彎腰将他抱起來放在椅子裏,自己坐在矮凳上。
位置一調換,兩人就能平視了,他不用低頭,言希也不用擡頭。
“想聽什麽?”清冷的聲線沒有多麽的溫和,但很有耐心。
特别是調換位置這個細節,阮老夫人和林毓互視一眼,滿目感慨欣慰。
阮言希扶着椅子扶手,認真開口,“姐夫的功績。”
君離颔首,開口道:“那就從邊疆開始講起?”
阮言希點點頭。
得蘇葉帶着自家兒子進來,就看到君離坐在矮凳上,平緩的聲音給阮言希講着故事。
問安後,蘇葉抱着自家兒子坐在一邊,見阮白虞還是有些蒼白的小臉,擔憂開口,“可好些了?”
阮白虞笑了笑,“好多了。”
說完,她将目光落在自家侄子身上,溫聲開口,“不言有一歲多了吧?”
不言,這個孩子的名字。
似乎是因爲覺得他小時候太能哭了,阮幕安給他取名阮不言,希望他少哭點,不要折騰蘇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