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宴……
君離看着蔫巴巴耷拉着腦袋的小姑娘,沉默了片刻,道,“沒事,以後補上就行了。”
他們最遲五月就要啓程去青州,到時候去了封地可不能随随便便回京,而百日宴是在八月,到時候最多就是叫人送點東西來,親自前來那不現實。
百日宴算是一個孩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個日子了,那孩子算是她的第一個親侄子,難怪她心情會這麽低落。
阮白虞擡頭看着君離,開口,“那要是我們之後有了孩子呢?”
君離無奈的瞥了一眼人,“你自己這個身體是不知道嗎?好生調理着至少也要明年才能孕育,說不定那個時候已經是塵埃落定。”
見阮白虞還想說什麽,君離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我去洗漱。”
“嗯。”阮白虞應聲,繼續坐在軟榻上。
等君離洗漱出來,阮白虞不在屋内,應該是去沐浴了。
他穿着墨色綢緞的走到桌前,将壓在書卷下面的密函拿出來,修長的手指捏着薄紙,面色淡漠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聽到外面有動靜,君離将信封放下,手指一彎折起紙張,‘刺啦’一聲,紙張被撕裂成兩半。
等阮白虞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君離将手裏的碎紙片都在盅裏,引了火,燒了。
見狀,阮白虞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隻是坐在梳妝台前,打理着自己的臉頰。
君離坐在椅子裏拿起了書卷,見阮白虞的動作,看了一眼後收回目光開口:“說來今天沒看到花顔。”
花婆婆應該是在接生,之後他們離開了院子,花婆婆應該是去休息了,所以就一直沒有碰上。
但是花顔,從始至終從未見過。
阮白虞一頓,目光從君離身上移開,側頭看着身邊的素巧,“花顔呢?”
花顔這個小姑娘和嫂子也算是關系親近,沒道理嫂子生孩子的時候她一面不露吧。
素巧一禮,道:“花顔姑娘病了,在侯府修養。”
阮白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到時候我們抽個時間去看看。”
素巧應聲。
等收拾的差不多,素巧識趣的下去了。
阮白虞往床上一趟,拉過被子蓋好,然後側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還不睡?”
君離将手裏的書卷放下來,“不問問我?”
這封密函的内容,他沒主動說,而這丫頭也沒有主動問,最後,還是他按耐不住了,主動詢問。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阮白虞開口。
君離将書卷合上,起身離開桌案這邊,熄滅了屋内的燭火,最後将阮白虞擠到裏面,自己躺在外面。
兩人躺了一會兒,在阮白虞昏昏欲睡的時候,君離才道:“不是不說。”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方侯府的事情,甚至還是地下奴隸市場的事情。
地下奴隸市場雖然被滅了,但是疑慮一直在他心裏面,這一封密函,證實了他的想法。
隻怕在離京之後,抽個時間去一趟皇陵。
溫軟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你是知道的,你不說,我自己也能查到。”
隻是慢一些而已。
她手上,不隻是商洛這些明面上的人,還要一些暗處的人。
所以,隻要她想知道的消息,隻是時間問題。
君離頓了頓,沉聲開口:“那不是件好事,你還是不要知道。”
這些事情涉及的東西太多了,他都不敢保證自己全身而退,所以他更不可能讓這丫頭牽扯其中了。
阮白虞不在應聲,默默翻身背對着君離,閉眼睡覺。
她要做的事情,誰也攔住。
君離翻身,從後面将人抱在懷裏,仔細親着她的脖頸,低聲開口:“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險,所以不告訴你,更不想讓你去查這些事。”
阮白虞縮了縮脖子,想躲開去被人鎖死在臂彎裏,無處可躲。
察覺到阮白虞的躲避,君離得寸進尺的咬住她的脖子上的軟肉厮磨。
阮白虞擡手推了推君離的腦袋,淡淡開口:“睡覺。”
“聽話,好不好?”君離湊在她耳邊,低聲開口。
阮白虞不應聲。
隻不過,君離還是有他的法子的,最後硬是磨得阮白虞松口同意了,還保證不去查這件事情。
隻不過,這讓阮白虞答應的代價就是獨守空房。
第二天一早,阮白虞起來就去國公府了,美名其曰就要離開京城了,去小住兩天。
知道阮白虞回家去了,阮沐初也是馬不停蹄的就去了。
郁五淵知道的時候是氣笑了。
他這個丈夫還真的是比不上個妹妹啊。
好在修王妃很快就要去青州了,他就在忍忍吧。
看着兩個丢着女婿跑回來的女兒,阮泓額前青筋一跳,最後也沒說什麽。
算了,自家的閨女,沒規矩就沒規矩吧。
而且虞姐這一去就是好幾年,說來,還真是舍不得人。
兩人在以前的閨閣住下,然後就去看蘇葉母子,陪着她坐月子,解悶。
花婆婆端着湯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幾人其樂融融的,一邊的嬰兒正在呼呼大睡。
“喝藥。”花婆婆将藥遞過去後,和阮白虞道:“我們差不多要離開了。”
阮白虞點點頭,“正巧,我也要随着他去封地了,隻怕到時候是一起離開京城。”
花婆婆見蘇葉把藥喝完了,結構碗,道:“京城住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要離開了?”
她也不懂這些政事,隻是對于他們的離開表示了疑惑。
“原本他成親後就該離開,但是皇上尚未大婚,他作爲長輩需要督促,如今皇上已經立後,再無理由留下來,所以就該出發了。”阮白虞開口解釋。
其實,若是想要君離離開京城,這借口多得是,但是君宥一直沒說,似乎是不大想想讓君離去封地上。
加之君離惡名在外,朝臣見君宥沒說這個事情,所以也就一直沒提。
如今君宥已經大婚了,且君離不離開,有些事情也不好發展,所以,他必須要離開,給某人騰地方。
花婆婆應了一聲,将一個東西交給阮白虞,端着碗就出去了。
阮白虞将盒子收起來,然後就對上了蘇葉的目光。
“王妃娘娘,你要去封地啊?”蘇葉開口,語氣裏是滿滿的不舍。
聽方才的對話,想來這件事情是不可能有回旋的餘地了。
阮白虞點頭,有些愧疚的開口道:“是,隻是侄兒的百日宴,我是參加不了了。”
蘇葉拉着她的手,開口道:“沒事,多大點事啊,隻要你們在青州平平安安的不要讓我們操心就好了。”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