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覺得王凝能逃出來是憑本事嗎?”君殇不緊不慢開口。
國公府裏可是有阮沐初,郁五淵怎麽可能不安插探子,自王凝離開國公府的時候,隻怕早就被廷尉處的人盯上了。
至于郁五淵爲什麽現在才過來,隻怕是爲了他吧。
想來,王凝已經落在廷尉手裏面了。
“這些人是沖着主子來的。”一邊佩刀的侍衛沉聲開口,淩厲的目光落在了朱墨身上。
都是這個蠢貨擅自行事連累了主子!
“主子放心,屬下一定不會把你供出去的,這一切都是屬下一人所爲!”朱墨沉聲。
一邊的侍衛嗤笑了一聲,“本就是你背着主子行事,主子是被你無辜牽連了!”
朱墨無言反駁。
君殇擡手制止了侍衛的話,一個眼神過去。
侍衛忽然發難。
朱墨頓時跳起來反駁,期間不解的看了一眼君殇。
隻不過君殇重新端起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不說話。
“吱呀——”
房間門被推開,朱墨被侍衛逼得往屋外逃去,結果卻撞在了郁五淵的刀口上。
“世子金安。”郁五淵淡聲開口。
君殇擡頭看着刀架在朱墨脖子上的郁五淵,溫聲道:“少卿大人客氣,隻不過少卿大人日理萬機,怎麽有空過來了?”
郁五淵看了一眼朱墨,揮手讓身後的人将朱墨綁起來,繼而才道:“逮捕和通緝犯碰頭的人,就是不知道君世子爲何會在這兒?”
君殇對上郁五淵疑惑的目光,笑容溫和,“自然是和少卿大人一樣的目的。”
“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一同移步廷尉?”郁五淵開口,雖說是征求的意味,可是不容置喙的意味還是挺明顯的。
确實,和郁五淵比起來,君殇就是一個手無實權的世子,是完全不可能和郁五淵硬碰硬的。
君殇放下手裏的杯子,起身,“自然是可以的,少卿大人帶路。”
郁五淵颔首,轉身朝着下面走去。
君殇路過朱墨的時候,一記眼神都沒給,但是朱墨已然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朱墨默默低下頭錯開了廷尉處的打量目光。
等君殇随着郁五淵出來,另一隊人馬已擒獲着王凝過來。
王凝看着這兩個氣質不凡的男人,一個不知道,但是另一個她是知道的。
廷尉少卿郁五淵!
王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見一邊被困住的中年男人,更不知道說什麽。
她這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
見王凝被五花大綁的,君殇雙手交疊在身前,把玩着扳指。
果然,廷尉這個地方是真的深不可測。
君殇藏住眼裏的深色,見郁五淵看過來的目光,回以一記溫和的笑容。
廷尉處——
朱墨和王凝被押下去了。
郁五淵帶着君殇去了一邊的審訊室。
君殇坐在椅子裏,閑适自在的樣子恍若是在自己家。
郁五淵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見一邊的人已經鋪好紙張提筆,開始詢問:“君世子和那位男人有何關系?”
“是我的一個屬下。”君殇如實以道。
郁五淵看了一眼君殇,看着手裏的其他文書,片刻之後,才問了一句,“君世子會在茶樓,且世子的侍衛和他大打出手所爲何事?”
君殇往椅子裏依靠,開口道:“得知他背着我做了一些事情,前去審問活擒準備押送到廷尉。”
這一派閑适放松的樣子,可見君殇的坦蕩,當然了,也不排除是作假。
“那他是做了什麽事情呢?”郁五淵開口道,見君殇似是有些猶豫的樣子,道:“君世子可以選擇不說。”
君殇笑了笑,道:“我隻是在想從何說起。”
郁五淵眉一挑,垂眸整理着文書不言,讓君殇好好的整理一下言辭。
君殇将手放在腿上,慢悠悠開口:“阮二小姐她們那次所遇到的截殺是他所爲,地下奴隸市場的事情也是他所爲,還有王凝一事,也是他暗地勾結的。”
君殇說完,對上郁五淵沉靜無瀾的目光,道:“應該就是這些了。”
郁五淵微微颔首,提筆記事。
所以,那個女人叫做王凝?
還有就是,君殇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還是要推個替罪羔羊出來頂罪呢?
那個中年男人真的會抗住酷刑咬死是自己所爲嗎?
可不管如何,輕則是禦下無方,重則是被那個男人供出來定罪。
謀害修王妃這個罪名可不小,還有兩個國公府的女眷,甚至地下奴隸市場那邊,就算他是君殇,隻怕也是被問罪斬首。
郁五淵見君殇從容淡然的樣子,沒說話,靜候着下面官員的消息。
隻不過,下面官員帶來的供詞沒等到,反而是等到了阮沐初。
門口的侍衛進來通禀說阮沐初帶着一個食盒過來了。
郁五淵看了一眼君殇,道了一句失陪就出去了。
他走到院子裏就看到了阮沐初和素鯉。
素鯉手裏還拎着一個食盒。
“你怎麽來了?”郁五淵開口詢問,聲音溫和了許多。
阮沐初笑了笑,将手裏折好的花箋塞過去,“這是王妃托我送來的,這食盒裏是文火炖出來的母雞湯,時候不早了,你别忘了吃飯,我就回去了。”
郁五淵颔首,繼而開口道:“麻煩你告訴王妃一句,今晚上我會登門吃晚飯。”
阮沐初也不多問,知道:“我會叫廚房給你準備好吃的。”
郁五淵摸摸阮沐初的腦袋,随後接過食盒,叫侍衛送她們主仆兩個出去。
等他拎着食盒回去,下面的幾個官員拿着供詞似乎是等候了已久。
“大人,這是那幾個侍衛的供詞。”一個官員将自己手裏的幾張紙遞上去。
郁五淵伸手接過來。
“大人,這是那個女人的供詞。”一個官員将供詞遞上去。
郁五淵接過來,“那個女人叫做王凝,她身份特殊,你好好審問,供詞不可外洩。”
官員聞言,擡手一揖,“大人放心,屬下知曉,屬下告退。”
“隻是那個男人的供詞,初步審問之後,他叫做朱墨,是君世子身邊的人,他所做之事一并交代,承認自己背着君世子擅自行動,一切事宜都和君世子無關。”
原來君殇有恃無恐的自信是在這兒。
亦或就是這個男人一人所爲。
郁五淵看着這幾張的證詞,淡聲開口道:“再審。”
“是。”
收攏了證詞後,郁五淵拎着食盒走進了審訊室裏。
見郁五淵進來了,一邊記錄供詞的官員将供詞呈遞上去,接到郁五淵的目光,将供詞放在桌子上,然後退到一邊,坐着,提筆準備随時記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