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五淵一驚,閃身擋住君離,沉聲開口說道:“王爺三思,這個人尚未定罪,若是擅自處死,隻怕會叫不少谏官參你一本。”
君離冷聲開口,“本王不懼。”
“……”郁五淵頓了頓,“王爺即将就要大婚了,你不爲自己的名聲考慮,你也要爲虞姐考慮一二。”
君離頓了頓,見一邊低頭裝作沒看到沒聽見的小姑娘,收回目光,淡聲開口道:“便作罷。”
郁五淵看了一眼人,道:“多謝王爺手下留情。”
君離不語,隻是将手裏面的長劍遞過去。
阮白虞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這才乖,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
君深看了一眼君離,随後整理着這個案子。
“那就結案了?”在君離離開之前,郁五淵開口道。
君離微微颔首,随後跟着阮白虞走了。
等兩人慢悠悠走遠了之後,白閱忍不住唏噓一句,“王爺以前那可是六親不認啊,他一旦決定的事情誰都跟改不了。”
郁五淵看了一眼君深,随後順着白閱的話說道:“我附議。”
君深微微挑眉,開口,“竟然如此?”
“今晚上修王殿下能妥協此事,我也是很詫異的。”郁五淵說完,搖搖頭直歎息,“你是不知道啊,修王殿下的脾氣也算是倔,一旦認定的事情更改不了。”
君深頓了頓。
同爲君氏皇族的人,他們骨子裏的倔算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君深淡淡開口:“看來,皇叔是真的很喜歡阮三小姐。”
能爲了一個女子妥協更改自己的主意,除了真心實意的喜歡,也不做他想。
一邊的王凝看着當着他們堂而皇之說這種事情的兩人,垂眸藏住眼裏深深的妒忌。
她一定要取而代之!
“自然。”郁五淵說完,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君深。
君深光明正大的任他打量,“明日回京,回去同幕安解決此案,少卿大人可有什麽要叮囑的。”
“相信兩位侍郎會秉公斷案。”郁五淵不緊不慢開口,“時候不早了,咱們都回去休息吧。”
幾人颔首示意,然後就走了。
君深沒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阿彌陀佛。”住持念了一句佛号,跟上君深的步子,不緊不慢開口,“施主明日離開,貧僧有一言規勸。”
君深頓了頓,道,“住持請講。”
這幾日相處下來,大甯寺的住持也算是名副其實了,有本事又通透。
住持念了一句佛号,悲憫開口,“阮施主和那位施主緣深,其中羁絆外人不可踏足,施主是大智大慧之人,凡事莫強求,苦海無邊還請盡早回頭。”
君深側頭看着住持,淡淡開口,“住持是個通透的人,規勸的話免了,我知道分寸。”
是,不可否認,他是喜歡阮白虞的。
但他也知道,阮白虞心裏眼裏隻有皇叔,人家兩情相悅的,自己何必強插一腳。
相安無事的不好嗎。
做個朋友,閑暇時邀上三兩好友聚聚,喝杯小酒,平靜又惬意。
他真的從未想過去插足,見阮白虞過得比以前好,他很開心。
住持無聲念了一句佛号。
癡兒啊。
君深負手把玩着佛珠,不緊不慢開口:“我自認藏的很好,住持如何發覺。”
“……”住持頓了頓,說了一句很世俗的話語,“用世俗的話來講,大概就是對心悅之人的喜愛藏不住。”
見君深看過來的狐疑目光,住持指了指他的眼睛。
住持道:“你對阮施主,眼裏目光都是溫和的。”而非現在這樣冷漠平靜。
……
君深沉默,直至和住持分路的時候,依舊一言不發。
次日。
阮白虞尚未起床,屋子裏就多了好些人。
林毓和林單氏看着這個裹着被子睡覺的懶貓,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這懶丫頭。”林毓無奈的開口,說着,還準備上去拍醒她。
林單氏急忙身上拉住林毓,“你這人也真是的,讓孩子睡會兒,這幾日若沒有她奔波查案子,怎麽可能這麽快了結。”
林毓隻好被林單氏給拉開了。
林喻晴坐在床邊,看着阮白虞這睡顔,低聲開口,“瞧她睡得這麽香,我都困了呢。”
“你可以繼續和她睡一會兒。”林毓溫聲開口。
林喻淺洗漱好了過來,随後上去抱着林單氏的胳膊,低聲說着這幾天的事情。
林喻晴起身挽着自家妹妹的胳膊,道:“事情已經結束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行事不要莽撞。”
林喻淺乖乖點頭。
阮白虞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屋子裏好幾道人影,頓時吓得裹着被子坐起來。
“我我我……”阮白虞驚魂未定的看着這幾人,嘴角微微一抽,“母親,舅媽,你們怎麽過來了?”
林毓溫柔的笑了笑,“來喊你這個懶丫頭起床,我們準備回去了。”
“……”阮白虞揉了揉眉心,甚是無奈的開口道:“母親你讓素巧喊我就行,何必親自過來呢。”
“好幾天沒見你,來看看你不行嗎?”林毓嗔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坐在床邊,擡手摸摸她的臉頰,“回去好好洗漱,不日你可就要嫁人了。”
“……”這還早呢。
阮白虞識趣的沒說出來,附和地點點頭,然後準備起身了。
幾人出去外面說話,讓阮白虞洗漱更衣。
沒多會兒,阮白虞穿着裙衫出來,吃過早飯後,在白閱的護送下回去。
至于郁五淵他們,他們天不亮就起來趕回去了。
現如今隻怕才下早朝。
等白閱慢慢吞吞送她們回到家,時間已經是午時過後。
一行人先去了一趟護國公府,安撫好擔驚受怕的護國公夫人,林毓母女三才回去。
回到國公府。
三人又是一通安撫,這才安撫好了膽戰心驚的阮老夫人。
又弄了一場接風驅邪祟的儀式,這才算是可以去更衣洗漱了。
隻不過,阮白虞她們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看着這院子裏的牡丹花驚訝了。
阮白虞略顯驚訝的開口,“這可都是千金難求的牡丹花,奶奶你這是打哪兒弄到的?”
莫不是奶奶重金求來的吧?
阮老夫人笑了笑,樂呵開口,“這些牡丹花啊,可都是修王殿下給我這個老婆子讨來的。”
林毓和阮白虞面面相觑。
最後,林毓笑着開口,“母親,你說這個算是賄賂嗎?”
能要到這些牡丹,修王殿下也是有心了。
阮老夫人嗔了她一眼,認真開口,“一家子算什麽賄賂,這是孝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