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淺白皙的胳膊上一片泛紅,想來是摔倒的時候擦到了,手肘已經紅腫甚至淤青。
說的是真話。
當然了也不排除故意爲之。
君深繼續道:“林二小姐說,一個人出門會帶匕首防身,那麽那把匕首就是護國公府上的了?”
林喻淺點點頭,道:“是,那是父親以前征戰草原部落時候得到的戰利品,有兩把,一把給我,一把給了姐姐。”
君深颔首,“将林二小姐送去找林夫人,洗漱一番在處理一下傷口。”
說完,君深帶着阮白虞和住持就走了。
阮白虞提着裙子邁過門檻,道:“草原匕首鑄造的方式和我們沅國的不一樣,傷口也會不一樣,你要檢查屍體?”
君深看了一眼阮白虞,不緊不慢道:“女孩子,不要這麽聰明。”
等三人過去,案發現場正被君深的侍衛守着,還是去之前的樣子,連血泊裏面的匕首都沒有動一下。
君深伸手拿起匕首,接過侍衛遞來的帕子擦掉上面的血迹,在手柄那兒找到了一個護國公府的标識。
君深舉到阮白虞面前,“看看,是否?”
阮白虞看了一眼,随後看着君深,“我又不是護國公府的人,辨認這種事你得去找護國公府的人。”
君深上去看了一眼那具屍體上的傷口,然後才離開。
禅房。
阮白虞進去将林喻晴喊出來。
林喻晴将外面的君深和住持兩人,施禮之後,将自己随身佩戴的匕首遞給君深。
君深拿出匕首,随後比對起來。
林喻晴見狀沒說什麽。
君深對比之後,然後将兩把匕首遞給阮白虞,“我覺得還是有細微區别的。”
阮白虞接過來看看,随後拿着那把沾染血漬的匕首,開口道:“做工仿造的相似,但絕非正品。”
說完,阮白虞将林喻晴的匕首給還回去。
君深點點頭,道:“果真是應驗的我的想法,屍體上的傷口和刀口一緻,但是這個刀子絕非是林二小姐的那個,兩把匕首的質地都不一樣。”
阮白虞揉着額頭,開口道:“這可就頭疼了。”
君深向林喻晴微微颔首,然後就帶着兩人出去了。
“林二小姐刺傷的人是誰,正真的匕首在哪兒,殺人的又是誰,爲什麽要嫁禍給林二小姐,喊林二小姐去哪兒的小沙彌又是誰。”君深将自己心裏存着的疑惑統統給問出來。
阮白虞雙手抱臂,“如果淺姐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是誰換了她的匕首,這中間究竟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
住持念了一句佛号,道:“素來聽聞有些藥物會較人短暫的丢失心神,若林二小姐所言皆是真的,那我們可以推斷林二小姐中了藥或是巫術。”
阮白虞靈光一動,大步越過衆人,最後還提着裙子跑了。
君深和住持大步追上去。
案發現場。
阮白虞繞着那兒走了好幾圈,等君深兩人過來,就看到她走來走去,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君深擡手阻止了住持的話,讓她去做。
最後,阮白虞在周邊的草叢裏面發現了幾隻蟲子的屍體。
她拿出帕子将蟲子放在上面,然後拿着走過來,“住持你看看這個是上什麽。”
住持拿過阮白虞的帕子,仔細檢查一會兒,才道:“這個是蠱蟲,可以迷幻心神造成錯覺,看來林二小姐是被迷惑了心神忘了至關重要的一段記憶,至于是不是她殺的人,如今有待商榷。”
說着,住持将帕子遞過去,見阮白虞的目光,道:“貧僧不是狐疑林施主殺人,而是想會不會有人借此機會教唆她殺人。”
說白了就是林喻淺當那個殺人的刀子。
阮白虞颔首,看着住持,“你有沒有法子可以解決這個蠱蟲讓淺姐想到娜些什麽?”
“隻怕是枉然。”住持開口說道。
君深颔首,“這些人顯然是早有預謀,蠱蟲事先準備好,等林二小姐激動的捅殺那個醉酒男子時,蠱蟲乘機入侵,隻怕林二小姐根本就沒有看到兇手。”
阮白虞想了想,開口道:“既如此,那麽就有可能是當着淺姐的面殺人,然後掉換了匕首以免被查出刀口不符,不給淺姐洗脫罪名的可能。”
隻是可惜這匕首仿造雖好,材質上還是露出了馬腳。
或許那些人是以爲他們可以瞞天過海吧,亦或是另有打算?
“可以這麽說。”君深開口。
阮白虞颔首,見白閱過來了,上前道:“你即可回京找君離,讓他坐鎮京城,順便照看好我弟弟妹妹,不要過來,以免是調虎離山的計策。”
以君離的性子,隻怕知道她被卷進這種事情裏面,二話不說就來了。
白閱看了一眼君深,拱手一揖,“還請郡王照看一二。”
君深回禮,道:“還請白大人将母親一并帶走,這裏不甚安全。”
“臣知曉了。”白閱一一,就走了。
住持念了一句佛号,“如今大甯寺危機四伏,我有一物贈與,還請兩位随我來。”
君深和阮白虞跟着住持離開。
正經斷案的一行人忽然變成了去取東西,也是叫人無奈。
“那是武僧法号淨空,平日裏都是在那邊照看樹木,挑水劈柴,沉穩能幹,和其餘人也沒有什麽矛盾,如今慘遭毒手,隻怕有些隐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住持不緊不慢的開口。
阮白虞多看了一眼這個和尚,倒也沒有想象之中的迂腐古闆。
“那數次強出頭的那個秃驢呢?”
住持多看了一眼阮白虞,道:“那武僧法号淨塵。”
“……”阮白虞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将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
等住持從禅房出來,手裏拿着兩串一模一樣的佛珠。
“避毒。”住持遞過去,“兩位和貧僧有緣。”
阮白虞拿過來看了看,然後戴在腕上,“還挺好看的,改日我多捐點香油錢,就算是彌補一下今日的唐突吧。”
君深接過來,道謝。
三人也不急着去審問那些武僧,反而是在寺裏面轉悠起來。
……
這邊,白閱辭别林單氏和林毓之後,護送長公回京城。
隻不過他快馬加鞭的入京城就看到了馬背上的君離。
“王爺。”白閱一揖。
君離颔首,道:“怎麽回來了?大甯寺危機重重。”
“王爺,并未危機重重。”白閱開口,“楚郡王在,且阮三小姐也能遊刃有餘,臣奉了阮三小姐的命回來報信,順便護送長公主殿下回來。”
君離頓時察覺到不對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