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看了一眼郁五淵,淡聲開口:“聽這丫頭說阮二小姐喜歡芍藥,上面似乎有幾支芍藥花的簪子,你可以去看看。”
說着,側身讓開了一條路,讓郁五淵上去挑選。
郁五淵颔首示意,随後感激走上去,以免那些簪子被人挑選了。
阮白虞多看了幾眼君離。
這話……她并未說過,還有在萬侯府的時候他說自己和他說萬曦雨,可是似乎也沒有說過啊。
阮白虞想了想,眼裏浮上些暖意。
行吧,這人還真是處處爲自己着想啊。
“小心台階。”君離伸手牽住阮白虞的手,看她走神,不由說了一句。
阮白虞乖覺的應了一聲之後,随後跟着他下去了。
和掌櫃核對之後,挂上修王府的單子,君離帶着阮白虞出去了
隻不過看着幾個侍女手裏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錦盒,不少在一樓挑選或是準備付賬的貴婦、貴女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都說修王殿下冷若冰霜,如今看來也不是啊,對阮三小姐也算是大手筆,這一批上新的簪钗,隻怕有一半都在阮三小姐手上吧。
看着阮白虞站在馬車前東張西望似乎是想着要去哪兒,君離将人塞上馬車裏,随後才道:“想去哪兒玩?”
“梨花渡?”阮白虞看了一眼君離,看着腳邊堆滿的錦盒,凝噎了片刻。
這些東西就這麽随便的堆在這兒,蜜汁有一種很是廉價的感覺啊。
殊不知這些東西是可以買下半個城鎮了。
“忘了給圓圓買一些了!”阮白虞擡手拍拍自己的腦門,站起身準備下去。
君離看着這磨磨蹭蹭的人,一把将她拽回來,溫聲開口說道:“家裏不缺她的東西,到時候你可以帶着她來買。”
阮白虞見君離不似敷衍的樣子,點點頭之後才坐下來。
得到君離的命令,車夫駕駛着馬車朝着梨花渡而去。
“這些東西就拿到府上,到時候收在妝奁裏面,方便你佩戴。”
阮白虞點點頭。
要是這些東西搬回去,等到時候出嫁還得随着搬到修王府,倒不如直接送去修王府,省的麻煩,在說,若是父親看到了,隻怕又要罵她和君離不知道勤儉持家。
哎……,母親買東西父親從不說,她和初初一旦買了多了,父親就要說,這簡直是……難受。
看着阮白虞精彩紛呈的神色,君離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在她狐疑的目光之中,說道:“想誰呢?”
“父親。”阮白虞伸手捏住君離的臉頰,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父親素來不喜歡我們鋪張浪費,這些東西你要讓我帶回去我也不敢帶。”
君離看着阮白虞眼裏的無奈,似乎是猜到了些許什麽:“可我瞧着伯母她……”
“你想的沒錯!母親買什麽父親從不過問,我們要是買多了,就等着被父親念念碎吧!”說完,阮白虞惆怅的歎了一口,“母親是母親,我們是我們。”
以前超級羨慕母親,如今她也找到了一個,不需要在羨慕母親了。
君離緘默了片刻,眼裏的笑意在阮白虞看過來的時候收斂起來,淡聲開口:“你放心,在我這兒,圓圓和你一樣,隻不過該教導的還是要教導。”
自己的姑娘,還富養還是得富養的,可不能像國公爺這樣。
說起圓圓,阮白虞頓時就想到了家裏的那些人。
君離默默擡手堵住阮白虞的嘴巴,慢悠悠開口道:“我讓府上工匠做的,老夫人的一套祖母綠頭面,伯母的一套紫玉頭面,國公和侯爺的扳指,已經準備好了。”
就知道這丫頭記挂着家裏的那些人,他怎麽可能沒有所準備呢?
阮白虞眼裏溢出開心和笑意。
君離望了一會兒默默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掌心的口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阮白虞拿出帕子,将君離掌心的口脂給擦掉。
“到時候你親自送給他們,他們肯定會很開心的。”阮白虞一邊擦着口脂一邊說道,随後又誇了一句,“現如今他們對你的看法可是改觀了不少呢,再接再厲。”
随後,她将帕子折起來,準備收好。
“你這人倒是會打蛇上杆,”君離伸手将那方繡着花蔓的帕子扯過來,拿在手裏看着上面的嫣紅,慢條斯理地重新折好。
阮白虞看着他将自己的帕子揣起來,戳了戳他的胳膊,“喂,那是我的帕子哎,你揣着做什麽?”
君離不語,隻是将阮白虞搗亂的手拉到一邊,看着她唇上淡了一些的口脂,從暗格裏翻出一盒嶄新的口脂和一面小鏡子。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離,也懶得追問自己的帕子了,接過鏡子和口脂,補唇妝。
“話說你馬車上爲什麽會有口脂?而且這還是我常用的那款。”阮白虞在仔細塗抹的時候問了一句,看了一眼目不轉睛的君離,收回目光仔細抹勻了。
君離往車壁上一靠,看着阮白虞的手抖都不抖一下,溫聲:“以備不時之需。”
至于爲什麽會是她常用的口脂,呵,當他每晚上去長甯院都是白去的嗎?
阮白虞補好唇妝之後,将鏡子和口脂遞給君離,讓他放回去。
兩人難得安靜的坐了一路。
馬車在梨花渡停下來,君離和阮白虞下車之後,就讓車夫回去了。
這裏距離長平候府和修王府也不是很遠,玩夠差不多也是傍晚,到時候散步回家就好。
“不準釣魚。”君離一把逮住阮白虞,将她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之中。
胳膊上的傷口本就沒好清,梨花渡的魚有大有小,萬一釣到大魚扯傷了胳膊怎麽辦?
阮白虞嘴一噘,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君離,“爲什麽?”
君離看着撒嬌的阮白虞,眼一眯。
這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耍賴了?
“真想去?”君離反問了一句,牽着人不緊不慢走到街道上。
阮白虞點點頭,雙手抱着君離的手,軟聲軟氣的開口:“梨花渡的魚最是鮮美,咱們釣兩條回去吃呗。”
“……”君離擡手戳了戳她白皙的額頭,慢悠悠開口道:“我怕你天黑都釣不起一條來。”
阮白虞眼一瞪,氣鼓鼓的開口,“你少瞧不起人!”
她釣魚可厲害了!
“那走吧。”君離無奈開口,然後牽着人去租船了。
沒辦法,難得出來玩一次,還是遂了她喜好吧。
反正有自己在,到時候在一邊多看着就是,一定不會讓她扯傷了胳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