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初和林喻淺跟着林毓回到她的院子,就看到蘇嬷嬷在床邊帶着兩人孩子。
“今日之事,淺姐遭受了無妄之災,沒吓壞你吧?”林毓拉着林喻淺的手,親昵的開口問候。
林喻淺搖搖頭,神色隐有些自責,“姑姑這話嚴重了,若非是我拉着虞姐姐去大甯寺,也不會讓虞姐姐傷重,姑姑……”
林毓擡手捂着林喻淺的嘴,溫笑的看着她,“今日之事我也是早有意料,有些事情不能瞞一輩子,東窗事發是早晚的事情。”
“那母親你……”阮沐初擔憂看着林毓,“他們那些人對這種血脈這麽垂涎,隻怕會把目光落在母親和妹妹身上。”
林毓看着什麽都不知道的阮白蘇,笑了笑,“不會,我的血脈已經傳給了虞姐,蘇姐是不會傳到的,你們的子嗣也不會。”
阮沐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林喻淺似乎摸清楚了一點什麽,這種血脈隻會傳給一個人,想來祖母身上的血脈是傳給了姑姑,大姑姑就沒有傳到。
“那祖母也是嗎?”林喻淺問道。
林毓颔首。
“這些事情本來是不想讓你們知道的,可如今那麽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我想該告訴你們的還得告訴。”林毓将阮白蘇抱起來,語氣多上有些怅然。
阮沐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既然自家母親都說了,阮沐初也不客氣了,直接問道:“母親,爲什麽這種血脈會叫人這麽趨之若鹜,這種血脈到底是什麽?到底有什麽奇特之處?”
林毓歎了一口氣,道:“生死人肉白骨。”
兩人不由掩嘴驚呼出聲。
反而一邊的蘇嬷嬷表現得很是鎮定。
“我們這一脈是什麽,大概就是老天爺的寵兒,血是大補之物甚至可以解毒,身體裏會有一朵花,那朵花盛開之後能生死人肉白骨,這就是奇特之處,這就是叫他們趨之若鹜的理由。”
兩人目露驚奇,而後就是深深的後怕。
生死人,肉白骨,這是多麽大的吸引力啊。
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捅出去了,隻怕阿虞以後的處境會危險一百倍。
林毓似乎看明白了阮沐初在想些什麽,說道:“他們不會捅出去的,這種好事自然是想着獨吞。”
阮沐初仔細想了想,似乎也是這麽一個道理。
林毓并未把所有的事情說出去,說了一部分之後,見兩人犯困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次日。
金銮殿上,本該屬于君離的位置如今是空着,聽說是病了告假。
隻不過不少人心裏都在懷疑,這位怕是假病吧。
以此,有些朝臣就開始尋釁滋事了。
隻不過君宥并未有什麽表示,甚至暗暗記下了這幾個名字,決定以後不可重用。
别的本事沒有,就隻會學街上的婦人道人長短,逮着人小尾巴就落井下石。
早朝之後。
阮幕安悄悄去了一趟修王府。
君離聽聞這位來了,也不好不去見,換了一身衣衫洗漱之後才去到前廳。
阮幕安喝了一杯茶之後才看到君離姗姗來遲。
隻不過見他眼角眉梢的疲倦和眼裏的血絲,心裏的那一絲不虞消失殆盡。
“臣參見王爺。”阮幕安起身擡手一揖,“不知小妹如何了?”
君離坐在主位上擺手示意他免禮,道:“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隻需要靜養。”
昨晚上,前半夜倒是相安無事,後半夜高燒不退,他硬是半宿沒睡就那麽守着她,天蒙蒙亮才退燒了。
以至于今天早朝他根本不想去,直接趴在床邊補瞌睡,沒睡多會兒,阮幕安就來了。
阮幕安坐下來,見君離一副‘沒什麽大問題’的樣子,心裏對他的印象好了一些。
隻怕昨晚上這位昨晚上都在照顧阿虞,根本就沒怎麽睡吧。
“此次前來是爲了阿虞的事情,她如今這個身體也不好出現在衆人面前,王爺覺得該找個什麽樣的借口?”
阮幕安來此說這種話,隻怕是得了阮泓的準許,難得啊,這位國公爺算是對他改觀了不少。
“阮侍郎有什麽好主意嗎?”君離反問了一句,擡手抵着額頭揉了揉,大半宿沒睡,頭有點疼啊,這能不動腦子就不要動腦子吧。
阮幕安沉思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好主意,看着君離道:“還請王爺賜教。”
君離無奈片刻,認命的想着對外的借口。
“不如這樣,就說她是去是某個尼姑庵祈福了,同時還帶走了林二小姐。”君離淡聲開口道:“這樣一來隻怕要委屈林二小姐去寺裏住幾天。”
阮幕安想了想,颔首,“就如此吧。”
昨日兩人去大甯寺祈福雖然出行低調但不少人都知道了,這是最好的法子了。
阮幕安起身擡手一揖,“王爺保重身體,待阿虞好得差不多叫人通知臣前來接人,臣告退。”
說完,又一揖就出去了。
阮幕安離開之後,君離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看着床榻上酣睡的人,君離看了一會兒趴在床邊繼續補瞌睡。
阮幕安回去之後就和林喻淺說了,林喻淺二話不說收拾了幾套衣服就悄無聲息離開京城住到尼姑庵。
她心裏還是有些怪罪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要去大甯寺,隻怕虞姐姐也不會如此。
中午。
阮白虞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喉嚨幹得要冒煙了。
昨天後半夜似乎發燒了,高燒不退……
阮白虞緩了一會兒,側頭看着趴在床邊睡覺的男人,半張臉藏在臂彎之下,眼皮子底下有些淤青。
也是辛苦這人昨晚上照顧她大半夜。
阮白虞可不會認爲這種事君離會讓别人來。
君離忽然驚醒,見睜開眼睛的阮白虞,懸着的心算是徹徹底底放下來了,“醒了,有什麽不舒服嗎?”
“渴。”阮白虞啞着嗓子開口。
君離将人扶起來靠坐着,而後倒了一杯溫水喂她喝下去,“等會兒就到飯點了,如果你餓的話也可以提前吃。”
阮白虞清清嗓,道:“沒事,還不餓,隻不過你怎麽趴在床邊就睡了,莫不是你昨晚一晚上都這樣?”
君離将手裏的茶杯放在一邊,揉着自己發麻的胳膊,道:“前半夜淺眠,後來你高燒就不敢睡了,天蒙蒙亮眯了一會兒,前不久你哥哥來了一趟。”
“那你爲什麽叫人送張軟榻進來?”阮白虞眯眼盯着他揉着胳膊,道:“你就是想讓我故意心疼你對嗎?”
不管是不是他故意的,誠然,她是心疼了,也更心動了。
就以他這種身份能守自己一夜,事事親力親爲,可見是動了真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