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是婢子看着如今這個場面,面色蒼白如紙,但凡是還有點歪心思的人都偃旗息鼓了。
慈茗堂。
一群姑娘走到裏面,阮老夫人和林毓各抱着一個孩子先聊着,内容卻是說要找牙婆子重新換一批婢子家丁,通通簽成死契。
死契,這就是意味着這些人以後的生死都是做主子的一句話。
如今的國公府從侯府分了一半人過來,其餘的一半都是臨時添置的,裏面多多少少混雜了幾個心懷鬼胎的人。
如今這事是一樁接着一樁,阮老夫人和林毓一商量,決定重新換一批婢子來。
阮老夫人将目光從阮白蘇身上移開落在幾個姑娘身上,笑着道:“初姐,蝶姐和華姐不是要去練馬術嗎?虞姐不是說要去侯府嗎?怎麽一個個都對着我老婆子這兒來了?”
“來同奶奶說一聲。”阮白虞請安之後,笑容甜甜的黏上去,摸了摸自家妹妹白嫩的小臉,“去了侯府事情繁瑣不一定有時間能常過來。”
林喻淺屈膝一禮,“祖母好,我準備同虞姐姐去侯府住一段時間,前來問安,也算告别。”
“你們兩個啊。”阮老夫人嗔了她們兩個一眼,“我這老婆子都不講究這些了,你們講究些什麽呢?”
阮白虞和林喻淺笑了笑。
阮伊柔三人行禮請安之後就坐在一邊靜靜看着。
阮沐初行禮之後,道:“以後起早貪黑沒多少時間過來和奶奶叙舊,奶奶莫怪。”
“去去去。”阮老夫人嗔了阮沐初一眼,“貧嘴的丫頭,咱們都在一個府上,晚飯的時候總能見到,去去去,整日拿我這個老婆子打趣。”
“蝶姐。”林毓溫聲開口,“姐姐問過祺銘那小子了,過幾日就要她就要差人去錦州提親,你可有什麽什麽家書要寫回去,到時候讓侍衛給你捎去。”
阮蝶有些驚訝的看着林毓,“這麽快嗎?”
阮老夫人慈愛笑着開口道:“她姨媽難得找到一個好媳婦,這自然是要抓緊下手啊。”
周祺銘那小子是個好的,林霜性子潑辣但是心地不壞,蝶姐給她兒子做媳婦,也不會受委屈了去。
阮蝶不由羞紅了臉,低聲道,“我沒什麽家書回去。”她們才來了幾天,說實話還真沒什麽好寫的。
“我能寫一封家書回去嗎?”阮華弱弱開口,道:“我想和母親說,姐姐覓得良人了,我們在這裏都好,讓她們不用操心。”
阮蝶嬌嗔了一眼自家妹妹。
“這個自然是可以的。”林毓笑了笑,“來都來了,那就随我吃完早飯在各自去忙。”
一家女眷吃過早飯,阮白虞帶着林喻淺就去長平侯府了,阮沐初等人就和良人去馬場。
到長平侯府,阮白虞将林喻淺帶在身邊,忙了一早上,府上的事情基本都捋順了。
吃過午飯,林喻淺縮在一邊的椅子裏看着還在看賬本的阮白虞,對此隻有深深的佩服。
積累的好久的事情,真的叫人看得頭昏腦漲,想來母親也是這麽不容易。
素巧将茶水遞過去,開口:“小姐,你該去莊子上查賬了。”
去年年底就沒有去查賬,翻完年過了元宵節,是時候該去莊子上查賬了。
阮白虞放下賬本揉了揉額頭,“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出去,将淺姐這個懶丫頭也帶上。”
素巧應了一聲,看着噘嘴的林喻淺,低笑着出去吩咐下人和侍衛。
“虞姐姐,我不懶!”林喻淺很嚴肅的開口,而後眼裏滿是亮晶晶,對去莊子上查賬表現得很開心,“我還從來沒有去查過帳呢。”
雖然祖母給了她幾個莊子,但是都是母親操持着,說來她也不一定能操持的住。
還真是該好好學學了,不然到時候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阮白虞喝了一口水繼續看賬本,“也不難,等你從我身邊回去,隻怕舅媽會讓你親自上手。”
侯府都是用久的老人,雖然少了一半,但也能基本能忙的過來。管家也是哥哥提拔的心腹,做起事情來沒多大的問題。
隻是好像今個下午牙婆子要帶着一批姑娘來,畢竟府上人手不足,需要添一些。
屋門被敲響,管家在外面恭恭敬敬的開口道:“三小姐,牙婆子來了。”
林喻淺臉上有些錯愕,“虞姐姐,你這麽忙嗎?”
“還好吧。”阮白虞放下賬本,上去講林喻淺拽起來,“走吧,随我去看看,讓你看看如何挑人。”
林喻淺跟着阮白虞身後,看着她溫和從容的樣子,目光恍惚了一下,好像不管遇到什麽事情,虞姐姐都是這麽不慌不亂的。
管家見阮白虞和林喻淺出來了,擡手一揖之後就帶着人去了側廳。
裏面已經有牙婆子和好些男女再等候了。
牙婆子見阮白虞牽着一個身穿華服面容白皙精緻的少女進來,趕緊一禮,笑得有些讨好道:“阮三小姐安,這位小姐安。”
“免了。”阮白虞坐在主位上,林喻淺自覺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好奇的目光看着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身上。
還算幹淨整潔。
“都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嗎?”阮白虞擺手,讓牙婆子也坐着。
牙婆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阮三小姐放心,我保證這些來人來曆都是清白的,沒有一個是從官府那邊得到的奴隸,他們都是家裏窮養不起賣給我的,手續都全,三小姐你就放心挑。”
阮白虞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到這些人年紀都不大,有的隻怕隻有十二三歲。
“看着稚嫩,做事穩重嗎?”阮白虞不緊不慢看看,看着低眉垂眼目不斜視的一群人,訓練得倒是不錯。
牙婆子自信笑了笑,“三小姐你不如試試?”
她同長平侯府做生意也是常來常往了,以前是侯夫人,後來變成了這位阮三小姐,這位阮三小姐雖然年輕但目光确實毒辣老道,看人看得太準。
阮白虞擡手随手指了一個,一邊伺候的婢子就端着一個托盤走上來了,遞上去,“奉茶。”
那女子看着面前的紅木托盤,精緻又好看,透着低調的奢華。
女子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接過去,穩穩的端着走到阮白虞面前,屈膝一禮後将手裏的托盤放在桌上,一手端起茶托邊緣端起來放在阮白虞手邊,然後将她已經喝過的茶收回來,端着回到原味
“你叫什麽名字?”阮白虞端起溫熱的茶盞,拿起蓋子吹了吹茶末,抿了一口。
“奴婢小花。”還端着紅木托盤的婢子屈膝一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