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院子裏。
一個婢子偷偷摸摸的走進去,見屋子裏還亮着燈,小跑上去敲了敲門,而後推門進去。
“阮小姐。”婢子跪在地上,低聲開口道:“奴婢瞧見三小姐身邊的婢子素巧深夜出去了。”
阮蓮淑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子,将手裏的茶盞放下來,“哦?她出去做什麽了?”
婢子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奴婢不知,素巧警覺奴婢不敢跟上去,怕打草驚蛇懷裏阮小姐的事。”
阮蓮淑眼裏浮上淡淡的鄙夷,而後看着站在一邊的木蘇,讓她拿點銀子賞給這個婢子。
婢子千恩萬謝之後拿着銀子就出去了。
嘿,阮小姐果然出手大方,不需要多久她就能攢夠錢贖身了,要是做的好的話,隻怕阮小姐還會給的更多吧!
當她正準備回去睡覺的時候,途徑一段幽黑的小路,就被人從後面用帕子捂着嘴巴給拖走了。
柴房。
婢子被捆得嚴實丢在地上,目錄驚恐看着眼前的兩個侍衛。
“吱呀。”柴房的門被推開,素巧拎着一個燈籠走過來,一身厚實的棉衣也是比尋常人家的姑娘好幾分。
見素巧出現,婢子眼裏滿滿的驚恐,若非嘴巴被堵住了,隻怕已經尖叫出聲然後哭哭啼啼的求饒。
素巧從袖子裏拿出一支鑲嵌着紅玉想簪子塞到婢子懷裏,在她目露驚恐的眼神之下說道:“膽敢盜竊二小姐的簪子,明日就當着所有人奴才的面杖斃,殺雞儆猴。”
婢子瘋狂的搖着頭,“……唔,唔唔……”她沒偷,這是栽贓嫁禍!
一邊的侍衛面無表情。
“自己的主子都認不清的東西,自然是要殺了的。對了,記得上次從慈茗堂拖出去杖斃的那個人嗎?她也是告密叛主。”
素巧拍拍婢子的臉頰,看着她吓得眼淚嘩嘩直掉,歎了一口氣,“下輩子可别再把自己的主人給認錯了。”
素巧拎起燈籠,同兩個侍衛打了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從她從側門出去的時候就知道有人在監視自己,回來的時候也發現了人,她和小姐商量一二,帶着侍衛就将人在回去睡覺的路上給抓了。
明日隻怕又有好戲看了。
次日。
幾位主子起身的時候準備去慈茗堂請安,路過花園就看到聚了好多婢子嬷嬷。
阮伊柔狐疑開口道:“這一個個的聚在一處做什麽?”
阮沐初蹙着眉走上去,冷聲開口道:“大早上的不去幹活都聚在這兒,都是做什麽呢?”
一個嬷嬷見幾位主子都在,急急忙忙向阮沐初請安行禮,“奴婢參見二小姐,回二小姐的話,有個婢子偷了你的簪子被逮到了,夫人身邊的蘇嬷嬷下令讓奴婢們都來看看。”
人群讓開一條道路,阮沐初帶着素溪往裏面走去,幾個好熱鬧的也跟着進去。
阮白虞扶了扶鬓發裏的簪子,落在最後跟着進去。
之間最前面的空地上放在一個長闆凳,一個趴在闆凳上的婢子臀部已下已經血肉模糊,兩個手拿一尺厚闆子的侍衛還在不停的打。
有的心理承受弱的婢子已經掩嘴幹嘔起來,面色吓得不輕。
“二小姐三小姐起了?”蘇嬷嬷刻闆的臉上浮上些笑容,溫聲道:“這裏肮髒,兩位小姐還是移步離開吧。”
阮沐初擺手,這個小陣仗同廷尉處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了。
隻不過她身後的素溪是被吓得不不輕,臉色微微發白。
“這個婢子偷了我的簪子?”阮沐初瞥了一眼,隻覺得這個婢子陌生的從未見過。
蘇嬷嬷拿出一支簪子呈遞上去,“正是呢,昨晚上三小姐身邊的素巧去小廚房拿吃的看到這人鬼鬼祟祟,上去一問誰曾想她居然去二小姐的院子裏盜竊了這支簪子。”
阮沐初拿過簪子,“這确實是我的簪子。”隻不過這簪子落在了阿虞屋裏面,怎麽會到了這婢子手裏?
這婢子要偷也是去阿虞的屋子裏面去偷,一般人也隻會認爲是盜竊了三小姐的簪子,就算素巧也不一定認得出來這個是她的東西。
怪哉。
素溪自然也是認識這支簪子的,而且也知道這簪子是在三小姐屋子裏面,如今這……
素溪不敢再細想。
阮白虞走上來,途經阮蓮淑身邊的時候看到了她有些不自在的臉色,眼裏閃過一絲陰狠。
“我瞧着這是廷尉少卿送給你的簪子。”阮白虞伸手接過去,端詳片刻之後說道,“寶珠閣的東西可不便宜,想這個簪子少說也要五百兩銀子。”
“确實。”阮沐初将簪子随手賞給了素巧,溫聲開口:“即是你發現這婢子盜竊的,這簪子就賞給你了。”
已經髒掉的東西,她也沒那個興趣再拿回來,倒不如就賞人。
素巧提着裙子跪在地上,“奴婢不敢,二小姐美意奴婢心領,這簪子奴婢萬萬擔不起。”
“本小姐賞你的就是賞你的,有什麽敢不敢。”阮沐初直接從阮白虞手裏拿過簪子給素巧戴在鬓發裏面。
素巧急忙謝恩。
一邊的素溪看着素巧鬓發裏的簪子,眼裏露出些許嫉妒和羨慕。
阮白虞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婢子,淡聲開口,“這有的人啊,手伸得太長是會被砍掉的,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該惦記,不然就是這個下場。”
阮蓮淑看着阮白虞的身影,瞬間就知道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阮白虞,我就不相信你還能把這些婢子都給殺完了!
總會有人爲了利益背叛你們!
阮沐初看着蘇嬷嬷,道:“正月裏不要鬧出人命來,砍了她的手丢出去吧。”
血都見了,就不介意在多立立威警醒一下這些下人。
阿虞和修王被婢子告狀一事她還沒管呢,如今又鬧出這一出,看來她還得抽時間好好查一查這府上了。
蘇嬷嬷屈膝一禮,讓一邊的婢子去拿菜刀。
林喻淺默默移開目光,倒不是不敢看,就是覺得大早上看這個血腥的畫面會沒有食欲的。
“走吧,不要耽擱了請安。”阮沐初挽着阮白虞的胳膊轉身離開。
阮伊嬌移開目光,見阮伊柔若有所思的樣子,帶着婢子離開。
今個是殺雞儆猴,就是不知道警告的是哪個猴了?
阮伊柔還是阮蓮淑呢?
她瞧着像是阮蓮淑,嗤,也不想想這是那兒,就算是有些新招來的奴婢不安分,但也不是她能動手的地方。
也不看看這家裏的幾個主子,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真是不知死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