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才走出去,差點和門口的君離撞個正着。
君離伸手抓住阮白虞的胳膊以免她跌倒,而後拽着她離開。
“哎哎哎,男女授受不親,我還得去找花顔呢。”阮白虞掙紮的被拽到院子裏,而後望着臉色陰沉的君離,默默閉上嘴巴。
君離拉起阮白虞的手,撩起袖子就看到她手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是不是蠢?有藥方子爲什麽還要加自己的血?”指腹摸了摸那些傷疤,望着阮白虞喃喃無言的樣子,叱罵的話默默咽回去。
“我的血大補,噬魂傷身體,加幾滴血在裏面你身體恢複的快,戰事不容耽擱,你早日回去,他們的士氣就會大漲。”阮白虞縮了縮手,而後将手抽出來縮在袖子裏。
君離望着轉身小跑離開的阮白虞,眼裏迸發出勢在必得。
所謂救命之恩無以爲報,那就隻好以身相許了。
“主子……”立影輕聲開口。
第一次看到主子還會聽牆角,還聽得那麽光明正大,真的……
阮三小姐,奴才可什麽都沒說,是主子太聰明了,你可不能怪我。
“說一說外面的局勢吧。”君離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曬着太陽。
立影應了一聲。
“那一場戰争那拉提部落折損了數員大将,然後您被那拉提的騎兵堵截到這片樹林失去了蹤迹,這樹林甚是奇怪,我們一進來就迷了方向繞回起點。
鄭大人隻好讓立陽入京請阮三小姐過來支援,奴才進來之前外面的局勢鄭大人和幾個副将已經穩住,後來奴才進來照顧主子,現下是什麽情況奴才也不知。”
“去忙吧。”君離擺手,眯着眼睛曬太陽。
立影默默去劈柴。
阮白虞走到花顔的屋子門口,看着坐在一邊看書的花顔,擡手敲了敲門,走進去。
“你怎麽來了?”花顔有些意外的開口,放下書急忙走過去,眼裏有些亮光,“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阮白虞點點頭,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你在看什麽?”
花顔走過去坐下來,笑眯眯的開口:“外婆的醫術。”
“能給我你的幾滴血嗎?”阮白虞笑着開口,“噓,咱們悄悄不讓婆婆知道。”
花顔點點頭,望着阮白虞的目光亮晶晶的,“可以啊。外婆說你也會岐黃之術,你是不是也想着讓我早日好起來啊?”
阮白虞點點頭,“對啊對啊,你這麽可愛,早日好起來就可以讓你外婆帶你出去玩,吃各種好吃的東西。”
花顔毫不猶豫的拿過一個茶杯放了一點血在裏面。
“呐,如果我好了,我一定要去找你!”花顔眼裏滿是對外來的憧憬,可是看着阮白虞鬓發裏的金簪,目光黯然了一些,“你是大門大戶的小姐,到時候我肯定找不到你的。”
“等你好起來我就告訴你。”阮白虞摸了摸花顔的腦袋,朝着外面走去。
沒辦法啊,花婆婆的心病是花顔,如果花顔不好起來她就沒辦法離開這裏,爲了能早日回去,她還得拼了老命讓花顔的胎毒早日祛除。
再說,花顔這小姑娘真的挺讨喜的,善良又可愛,若是她解了胎毒,也不失爲做了一件好事。
若是可以,她還真希望花顔一輩子不要踏入紅塵,保留着這一份發自内心的善良。
阮白虞手指沾取了一些血放在嘴裏嘗了嘗味道。
苦,除了苦還是苦,苦的不行!
君離看着坐在台階上皺着小臉一副懷疑人生的阮白虞,起身走過去坐下來。
“你做什麽呢?”
阮白虞咂舌,将裝着血的杯子舉起來,“太苦了,比中藥還苦。”
君離接過杯子來,在陽光下看了看裏面的血,側頭看着阮白虞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開口:“這血裏是有毒吧?”
“你怎麽知道?”阮白虞看着君離,苦的吐舌頭,“不行,我要吃糖,太太太苦了。”
說着站起來朝着廚房跑去,沒一會兒含着一塊紅糖走過來,彎腰坐下來,含糊不清的開口,“你是怎麽知道的?”
君離将杯子舉到阮白虞面前讓她自己看,“這血在陽光下折射出墨綠色,正常人的血是不會如此的,不是,你知道有毒你居然還嘗了?”
阮白虞點點頭,看着君離冷厲的面容,往邊上移了移,伸手抱着欄杆看着他,“你不能訓我,我又不會有事。”
“……”君離抿出一抹冷笑,冷冷的看着她,“仗着自己百毒不侵就作,能不能愛惜自己一點。”
“我沒有。”阮白虞癟嘴,“一醒來就訓我,這天下有那個女子敢嫁給你,活該你到現在都沒有娶妻。”
看着還嘴犟的阮白虞,君離直接氣笑了。
并不是沒有人不敢嫁給他,而是他嫌棄麻煩不想娶,怎麽到了她嘴裏就成了他被嫌棄娶不到妻呢?
“咳咳……”阮白虞忽然喉嚨癢癢咳了幾聲,嘴裏的紅糖塊掉在地上且還沾了灰塵。
君離默默擡手給她輕輕拍拍背脊,阮白虞還來不及說什麽,張嘴就是一口血,“嘔……”
君離将手裏的杯子随手放在一邊,看着連續嘔了幾口血的阮白虞,伸手就想把她抱起來去找那位性子古怪的老人家。
花婆婆早就聞訊趕過來,看着不斷嘔血的阮白虞,拽過她的手腕給她診脈。
“你吃了顔顔的血?”花婆婆看着阮白虞蒼白的面容,冷哼了一聲,“你就作死吧,這要不是你體質特殊,你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阮白虞無力的擺擺手,靠着欄杆望着花婆婆,有點虛的開口:“毒在我體内排斥很嚴重,而且我嘗着很苦,花顔血裏的藥太多了一時間我也不好分辨。”
君離用自己的袖子給阮白虞擦了擦她唇邊和下巴上的血迹,看着她看着欄杆蒼白虛弱的樣子,也就罵不出來了。
“苦?”花婆婆眉一擰,“不對啊,我也嘗過的但是就是腥根本就不苦的。”
阮白虞吐了吐嘴角殘存的血,起身跑去水缸面前抄起水漱口。
花婆婆跟上去,看着早就在阮白虞身後照顧目露擔憂的男人,眼裏浮上一點點欣慰,看來這小姑娘也不是一廂情願。
君離看着有需得點站不穩的阮白虞,伸手扶着她的胳膊,看着走過來的花婆婆,擔憂地開口詢問,“她沒事吧?”
“沒事,她的身體對這個毒排斥得很,已經都吐出來了。”花婆婆伸手給阮白虞診脈,“你仔細和我說說你的反應。”
阮白虞看着台階上的一攤血,不得不說這毒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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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