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伊嬌的眸色暗沉了一些,原來阮伊柔就是這麽說她的啊!
真是她的好姐姐!
阮伊嬌臉上浮上一些失落,“嗨,還不是姐姐嫌我不懂事,怕去了侯府擾了祖母的清淨,所以推脫說我病了。”
阮白虞嬌嗔了一眼人,“說什麽呢,我瞧着嬌姐懂事了不少,走,若是奶奶見到你啊肯定很高興的。”說着上前拉過阮伊嬌的手,端着一副好姐姐的樣子。
“我,我真的可以去看看祖母?”阮伊嬌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那樣子,仿佛是給了她天大的驚喜。
“自然可以,你可是奶奶的孫女呢。”阮白虞笑了笑,眼裏的譏诮一閃而逝。
阮伊嬌巧遇她不過是想借着她進侯府,正巧,她想讓阮伊嬌牽制住阮伊嬌和阮蓮淑,什麽姐妹情深,不過是相互算計。
阮白虞帶着阮伊嬌回到長平候府,而後直奔慈銘堂。
“奶奶,你看我誰給你帶來了!”敢跑進慈銘堂的大概也就隻有阮白虞和阮沐初了。
阮白虞指了指身後蓮步輕移的阮伊嬌,坐在阮老夫人身邊笑着開口,“嬌姐,我今個出去遇上了嬌姐呢,然後我就把她帶來了!我知道奶奶肯定想她了。”
阮老夫人看着阮白虞,笑的無奈,“你這丫頭。”
阮伊柔的看着慢悠悠走進過來的阮伊嬌,眼裏浮上幾分狠辣,這人還是學不乖啊!
阮伊嬌跪在地上,“嬌嬌見過祖母,見祖母身體硬朗嬌嬌也就安心了,這些日子不曾來給祖母磕個頭是嬌嬌的不是,還請祖母責罰。”
看着懂事穩重不少的阮伊嬌,阮老夫人眼裏浮上一絲欣慰,溫笑着開口道:“責罰什麽,快些起來吧。”
阮伊嬌站起來之後,笑得有些腼腆。
阮老夫人慈愛的開口:“來了就住一段時間,柔姐說你身體不好,正好補補身體,養好身體才能找個好夫家,你們姐妹兩個就住在一個院子吧。”
阮伊嬌藏住眼裏的狠辣,笑容盈盈的開口,“是,嬌嬌都聽祖母的。”
阮白虞在阮老夫人身邊看着下面的三人,眼裏帶着譏諷。
不是所有姐妹都像她和初初能好得睡一張。
阮伊柔和阮伊嬌,這兩個人可是恨不得弄死對方,住在一個院子裏,隻怕到時候精彩連連吧。
阮蓮淑看了一眼阮白虞,對她的目光回以一記笑容。
三姐姐要做什麽呢?
這阮伊嬌可不是個善茬啊,不過也正好了,有她牽制着阮伊柔,她要做事情也方便了許多,這,還得感謝一下三姐姐呢。
晚飯。
難得郁五淵也來了,吃過飯,一家子就在閑話,阮白虞識趣的喊上自家老父親去書房說事情。
阮沐初帶着自家仲之哥哥和哥哥去聽牆角。
管家眼睜睜看着二小姐光明正大威脅了他之後走進去,心裏默默念了一句,侯爺,他是真的不敢攔啊,少爺和永昶侯他誰都得罪不起!
書房裏。
阮白虞跪在地上,阮泓不明所以。
“你這要說什麽大事?該不會是看上誰家男兒了吧?”阮泓頓時覺得自己坐不住了。
阮白虞搖搖頭,“不是這個,女兒要離京,年前一定回來。”
“什麽?!”阮泓驚得從椅子上彈起來,“你一個人要離京三四個月?!”
阮泓這下是徹底坐不住了,負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嗯。”阮白虞點頭,看着有點暴躁的阮泓,默默念着對不起。
阮泓氣得瞪着跪在地上的阮白虞,“還嗯,嗯你的頭啊!這事我不同意,你一個小姑娘出門我不放心,你死了這條心!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才誇完她懂事,這分分鍾就原形畢露了,能不能先給他一個心理準備啊!
心累。
阮白虞俯身磕頭,沉聲開口道:“父親,女兒不得不去。”
阮泓緊緊擰着眉頭,看着磕頭求他的人,心情一時間五味雜陳。
“阿虞啊,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讓你要去那麽久的時間?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非去不可呢?”阮泓繞過桌子過來,伸手将阮白虞扶起來,歎了一口氣,“爲父好像不了解你了。”
“父親……”阮白虞看着沉穩不暴躁的阮泓,心裏亂得不像話,她想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訴阮泓,但是她不敢也不能。
阮泓看着她不想說,也不逼問了。
孩子大了,總會自己的事情和秘密,他們做父母的,隻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就好。
阮泓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看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就想着和你來書房談談,沒想到你搶先一步。”
阮白虞低下腦袋,藏住眼裏深深的愧疚。
“你長大了,我相信你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阮泓歎了一口氣,沉聲的開口道:“平平安安的回來,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阮白虞抿起唇瓣,看着阮泓眼裏的無奈和擔憂,退後幾步跪在地上,“是女兒不孝,讓父親跟着女兒擔心了!等女兒回來之後,父親要打要罰絕無怨言。”
傻孩子啊,他怎麽舍得。
打在你身痛在他心啊,試問哪一次打你不都是萬不得已才打的嗎?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知道嗎?”阮泓再一次叮囑。
阮白虞俯身磕了三磕頭,而後起身準備離開。
“阿虞啊,你很聰明,看事情也看的通透,可是你是女子啊,女子無才便是德,我隻是希望你平平淡淡的過完這輩子你懂嗎?”
阮白虞不敢回頭,她不想讓自家父親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看着頭也不回就離開的阮白虞,阮泓歎了一口氣。
他的這三個孩子,幕安和阿虞最像他,隻有初初最像夫人。
阮白虞一出來就對上了三雙眼睛,而後輕咳一聲,背過身把眼淚擦幹淨。
四人聚到長甯院。
阮沐初迫不及待的開口,“父親把你罵哭了?”
郁五淵默默把人給拽回來。
“不是。”阮白虞搖頭,“初初,家裏就交給你了。”
阮沐初愈發不明白。
郁五淵将阮沐初的嘴巴捂住,開口道:“你要去找修王?”
“是。”阮白虞坦誠的開口說。
瞞是瞞不住的,廷尉處的消息有多靈通,看現在就知道了。
郁五淵肯定已經知道君離失蹤了。
阮幕安沉默了,他并沒有立場來反對,他的命是晏陽給的,若無修王準許,晏陽也不敢來救他。
阮沐初使勁扒拉下郁五淵的手,撲上去抓着阮白虞的肩膀,“你瘋了?!那可是戰場容不得你開玩笑啊!你是存心要我擔心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