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初看着漸行漸遠的一行人馬,眼裏一下子就掉下,無聲抽泣。
阮白虞擡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好聲好氣的安慰她,“好了不哭了,父親隻是去赈災,父親會平安歸來的。”
“我知道,隻是免不了擔心。”阮沐初抹了抹眼淚,“走吧,天色不早了,隻怕等會兒雨勢漸大。”
姐妹兩人準備上馬離開的時候,雨水随着馬蹄聲越來越近。
“阮二小姐,阮三小姐?”鄭虎從馬背上跳下來,不确定的喊了一聲,而後披着蓑衣大步走進亭子裏,“看來我是來晚一步了。”
“尚書大人。”兩人屈膝一禮。
鄭虎擺手,開口道:“随行帶兵的人是我的心腹,兩位小姐放心,他一定會協助侯爺好生赈災的。”
阮沐初屈膝一禮,“再次感謝尚書大人。”
都說這位兵部尚書桀骜不馴,如今看來倒也不一定吧。
“阮二小姐客氣了。”鄭虎笑了笑,“既如此,那本官就先行一步了。”
阮沐初點點頭,她們也準備離開回去了。
三人才上馬,一行疾馳而來的人馬吸引了鄭虎的目光。
瞧着衣着打扮是刑部的人,這大下雨天的,他們出去做什麽?
阮白虞拉緊了缰繩,下意識的将阮沐初護在後面。
隔着雨幕都能感覺到安肅穆的氣氛,看來這事情不簡單啊。
鄭虎抽出腰間的長劍,而後縱身起來,“你們兩個在這兒不要動!”
“鄭大人?!”刑部的人看着鄭虎不由驚呼出聲。
鄭虎往隊伍最後面沖上去,提劍和一群身份不明的人交手起來。
阮白虞看着阮沐初目不轉睛的看着,随後掩嘴驚呼,低聲開口說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懂?”阮白虞斜睨了一眼阮沐初,“刺殺啊,我瞧着刑部尚書也在,隻是不知道哥哥在不在?”
“可千萬不要在。”阮沐初看着那刀光劍影一陣腿軟。
有了鄭虎的加入,刑部的人壓力小了不少,受傷的人已經率先回去治療。
阮白虞側頭看着京城的方向看去,随後就聽到了雜亂的馬蹄聲。
援兵來了。
馬蹄疾馳而過,雨幕漸大都有些看不清來的是些什麽人了。
“仲之哥哥,絕對是仲之哥哥!”阮沐初低聲開口,拽着阮白虞的袖子,心裏忽然就安定了不少。
阮白虞:“……”你可真是好眼力啊,其餘人沒認出來,就單單認出了你家仲之哥哥!
沒多會兒,打鬥聲漸歇。
阮白虞看着朝亭子走來的幾人,擡手扶了扶頭上的鬥笠。
鄭虎……怕是專程爲了她們來的吧,沒道理他不知道出發的時間來晚了,除非是他得到消息怕她們有威脅,然後才急匆匆趕過來。
“幸好鄭大人來的及時,不然你們兩個怕是……”阮幕安心有餘悸的開口,“出門也不帶個侍衛,你們兩個誠心是要我擔心嗎?”
郁五淵看着活蹦亂跳的兩人,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氣,“确實,幸好你們沒事。”
“本官也是突然想起有點東西忘了給侍郎才急匆匆趕來,誰曾會想來的這麽及時。”鄭虎聳了一下肩膀,“阮侍郎和少卿大人都來了,那本官先走了。”
阮幕安和郁五淵擡手,等鄭虎走了,兩人一臉嚴肅的看着姊妹兩個。
“我們來送父親,你們且說說,這是怎麽回事?”阮白虞搶先開口詢問,将他們兩個斥責的話堵住。
“昨天君殇外出遇刺重傷昏迷,案子轉交到了刑部,今天老師出來查探誰曾想被那群人重創了,我和五淵接到消息就就急忙趕來,路上卻得知你們在十裏長亭這,差點沒把我們兩個吓個半死。”
阮幕安給她們兩各自屈指來一個腦崩兒,心有餘悸的開口。
“原來如此。”阮白虞點點頭,“好了我們先回去的,雨勢越發大了。”
阮幕安點點頭,一行人騎馬回城。
郁五淵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阮白虞。
直覺告訴他鄭虎絕對是沖着阮白虞來的,想來修王是知道了消息,然後派遣他來護着阮白虞。
阮白虞回以一記眼神,郁五淵移開目光。
一切盡在不言中。
護送姊妹兩個回到長平候府後,阮幕安就去刑部了。
如今刑部也就隻有他一個能穩住大局的人了,他不去不行啊。
看着傾盆大雨,阮白虞坐在窗前看着,心裏有一股不安的感覺。
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君殇重傷昏迷,刑部尚書也被重創,不知道是那些使臣所爲還是秦侯府所爲。
希望哥哥平安無事,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是夜。
阮幕安從尚書府離開之後,直徑回了長平候府去了長甯院。
“哥哥,這是什麽?”阮白虞翻了翻手裏面的本子,她好像看到了秦侯府的印章,還有秦世子和秦侯府的私印。
“秦侯府私自販鹽的證據,我怕他們會對我下手,我将冊子給你。”阮幕安擡手揉了揉阮白虞的腦袋,見她擔憂的目光,開口道:“我隻放心你,初初遇事容易慌,你且放心,拓印的賬本我已經交上去了。”
???
爲什麽要交拓印的而不交這原來的冊子。
“傻丫頭,這冊子關乎着哥哥日後的生死,你可得好好利用啊。”阮幕安溫笑着開口,見她眉頭緊蹙着,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這就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
看着阮幕安離開後,阮白虞掂量着手裏的冊子,而後翻看了起來。
最後她将冊子換了一個包裝,而後将本子混在了幾本書裏面,放在了書桌上面。
次日。
早朝之後,阮幕安從禦書房出來之後就去了刑部。
秦侯府爆發了一場戰争,秦侯爺和秦世子吵個你死我活,最後是秦侯爺甩袖而去。
沒過多久,阮幕安就上門了。
秦世子接待了他。
“阮侍郎前來所爲何事?”秦世子坐在主位上,“家父不便見客,我隻好前來待客。”
阮幕安從袖子裏拿出一枚令牌放在桌子上,冷聲開口道:“君殇世子至今昏迷不醒,老師也受了重傷,這個案子由刑部負責,這枚令牌是昨天刑部中人撿到了,上面是秦侯府的标識。”
秦世子起身拿起那個令牌,撞進阮幕安冰冷的眼裏,無奈笑了笑,而後拿着令牌認真分辨起來。
“這确實是秦侯府的令牌。”秦世子蹙眉,冷聲開口:“也不是誰偷盜了府上的令牌,這一招栽贓嫁禍可真是玩的高明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