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壓麻了,素巧,你扶我起來。”阮白虞啞着聲音開口。
素巧手足無措的看着阮白虞,“奴婢不敢啊,小姐一身傷,奴婢怕碰到小姐的傷口。”
君離點了幾盞燭火走過來,“看着。”
丢出兩個字,而後傾身上前小心翼翼的拖着阮白虞的背脊将人扶起來。
素巧目不轉睛看着。
阮白虞盤腿坐着,喝完水之後開口道:“素巧,我怎麽覺得我渾身都很疼啊,我明明隻挨了兩刀啊!”
“小姐,您身上淤青不少,聽少爺說你是又摔跤又打滾的,這渾身上下自然難受了。”素巧心疼開口,拿過外衣給阮白虞披上之後,道:“小姐您坐會兒,奴婢去給您端紅棗粥,這可是二小姐特地給您煮的。”
素巧屈膝一禮就下去了,屋子裏隻剩阮白虞和君離。
“大晚上你過來做什麽?”阮白虞呆呆坐着,渾身無力,好餓啊。
君離看着她這兩眼呆滞無神的樣子,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淡着聲音開口道:“聽聞你受傷,來看看你。”
哦,就這樣啊,還以爲又有什麽大事情呢。
阮白虞擡起沒受傷的手小幅度揮了揮,“沒多大事,最多疼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君離伸手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
阮白虞頓時疼得龇牙咧嘴,面色扭曲壓低聲音罵人,“君離你要死啊?!你不知道這是傷口嗎?你戳我傷口做什麽?疼啊!”
君離看着她這滑稽的樣子,涼涼開口,“某人不是說沒多大事嗎?”
阮白虞呲牙,“這活着不就是沒事嗎?你這人真的是……”阮白虞将罵人的憋回去,“你走,你再氣我,我怕我又得内傷了。”
“得了,本王能氣得了你?你不氣本王已經是萬幸了。”君離将幾個瓶瓶罐罐放在床榻邊上,“去疤的藥,一樣的用法,加上你剩下的那些應該是夠了。”
這幾瓶是晏陽的存貨,被他一下子洗劫而空,現如今怕是正在罵罵咧咧找藥材補存貨。
“謝謝。”阮白虞開口。
也真的是難爲他有心了,當日晚上就送來這些傷藥。
真的,不要這樣對她,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動心。
“我怕那些人還會在動手,這段時間還是注意一些爲好。”阮白虞将話題轉移到政事上。
君離覺得這話有理,那些人敢對長公主動手,勢必就會對其他人動手,他們的目的就是把沅國拉下水。
“依你所見,那些人會是什麽地方的人。”
阮白虞沒好氣的給了君離一個白眼,怼他一句,“我要是知道的話,這廷尉處的少卿就不是郁五淵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君離擡手抵着自己的額頭,就是仗着自己是個病人然後這麽肆無忌憚的。
阮白虞一臉無辜的看着君離,無害的開口說道:“我有不好好說話嗎?”
“……”君離壓了壓自己的脾氣,冷聲開口說道:“你自己多保重吧,反正這段時間不安甯,加之你哥哥回來了,秦侯府也要提上日程。”
阮白虞點點頭,“我知道,你……,你們也要注意一些。”
君離點頭,而後就起身離開。
等素巧端着紅棗粥回來的時候君離早已經走了,留下來的就隻有幾個罐子。
還好傷的是左手,右手還是完好無傷可以自己動手吃。
吃過之後,阮白虞就讓素巧下去了。
反正她是疼得睡不着,素巧留在這兒也是熬夜,不如讓她回去休息,明個才有精神來伺候自己。
翌日——
阮白虞老早早的就醒了,主要是傷口太疼了,一晚上都沒有好好睡過,動一下分分鍾就扯着傷口疼醒了。
素梅進來的時候,阮白虞已經偶在床上兩眼呆滞無神,看上去是在走神。
“小姐,奴婢伺候你洗漱。”素梅屈膝一禮之後,而後就出去準備。
沒多會兒幾個婢子端着洗漱的東西進來,阮白虞洗漱好之後移步到梳妝台前,讓素梅給她梳頭。
爲了方便換藥,素梅将阮白虞的全部秀發給绾起來,梳了一個堕馬髻。
“小姐,先換藥,換藥之後在吃早飯,然後吃藥。”素梅接過婢子手裏遞來的藥之後就讓她們都出去了。
“藥用這個吧。”阮白虞将昨晚上的素巧收放在妝奁裏的瓷罐拿出來。
素梅見着熟悉的罐子,接過來,“這藥确實是很好,用這個的話不僅傷口好得快,傷口結痂的時候換另一罐用,屆時就不會留疤了。”
阮白虞莞爾。
她就是喜歡素梅這點,不該多嘴問的從來不過問,做事也仔細。
上好藥換好衣服,阮白虞就去用膳了。
阮沐初起床過來的時候,阮白虞的早飯已經吃了一半了,隻不過她有傷在身,疼得吃不下去。
“起這麽早?不多休息一會兒?”阮沐初坐下來,讓素梅添一副碗筷。
阮白虞看着阮沐初有些紅腫的眼睛,很是無奈,“你昨天是哭得有多慘啊,你看看你這個眼睛啊,和兔子差不多。”
“……”阮沐初一記刀眼甩過去,可是見阮白虞的蒼白的臉色,頓時洩氣了,哼哼兩聲開口道:“你才和兔子差不多呢。”
阮沐初看着她這樣子,擡手一拍額頭,“對了,昨晚上我煨了一罐老參雞湯,素溪,你趕緊去拿來讓阿虞吃了。”
“是。”素溪轉身離開。
阮白虞看着阮沐初關切的目光,不禁有點頭大,完了,要是這麽個吃法,這段時間怕是要胖個好幾斤了。
阮沐初夾起一個小籠包放在阮白虞碗裏,“把你拒絕的樣子收收,這大夫和禦醫都說了的,讓我們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氣血,你是不知道你昨天那身衣衫染了多少血啊!”
“那身衣衫呢?”阮白虞開口問了一句。
阮沐初喝一口粥,“燒了呗,滿是血,奶奶說留着晦氣給燒了。”
“……”行吧。
沒多會兒,素溪連砂鍋都端來了,看着那一大鍋,阮白虞嘴角微微一抽。
“你這是喂豬嗎?”阮白虞側頭看着阮沐初,幽幽開口。
阮沐初給她一個白眼,看着那個砂鍋開口說道:“奶奶的一盅,父親和哥哥的一盅,仲之哥哥的一盅,這剩下的才是你的。”
身後的婢子應聲端來幾個空的盅盞。
“這還有剩給我的嗎?”阮白虞看着阮沐初,“說好的給我補身體,結果呢?”
阮沐初聳了聳肩膀,“這炖都炖了,好不如多炖些,讓家裏人都能喝上,正好他們也需要補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