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熱鬧,素巧不放心特地還喊了一個侍衛跟着。
隔着白紗,阮白虞也看到了不少少女都帶着錐帽。
萬裏無雲太陽毒辣,少女們自然是怕曬黑了,這不,基本上穿的不錯的少女,都戴着一頂垂着白紗的錐帽。
阮白虞走到珍寶閣裏面,才撩起白紗,掌櫃就過來了,“阮三小姐稀客啊,今個想要看些什麽?”
“想買個镯子。”阮白虞笑着開口。
掌櫃看着阮白虞纖細白嫩的手腕,低聲開口,“這個的話……,我推薦阮三小姐去隔壁的寶珠閣,他們家新上了一個镯子,小巧玲珑的镂空銀球可以裝香料,舉手投足間可是暗香湧動。”
說着,掌櫃露出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支纖細小巧的銀镯子,上面挂着一個格外精緻的掐絲镂空銀球,一陣好聞的香味從這裏飄出來。
“好東西啊。”阮白虞眼裏微微一亮,随即好笑的看着掌櫃,“掌櫃的,你把自家的客人介紹到隔壁,這算是哪門子的事啊?”
掌櫃輕聲開口,“嘿,外面的那些傳聞我也知道,都說我珍寶閣和他們寶珠閣不合,其實不然,那是我親妹妹開的,不過是我們兩個性子好強想要分個高低罷了。”
阮白虞輕笑。
“得,掌櫃的這麽說,我就去對面看看。”阮白虞挑了幾支樣式新穎的簪花付錢之後朝着對面走去。
京城裏最好的兩家首飾莫過于珍寶閣和寶珠閣了。
綢緞是李氏和楊氏的好。
寶珠閣——
阮白虞進來,确實發覺這人比往日多了一些。
“阮三小姐啊,稀客稀客,可真是有好些日子不曾見你了。”掌櫃笑眯眯的走上來,眼角眉梢都透出商人的精明。
“掌櫃好,你家是新上了什麽東西嗎?”阮白虞笑着寒暄幾句。
掌櫃臉上揚起一個笑容,“這是自然,阮三小姐樓上請。”
寶珠閣似乎翻新了,上面那層應該是近期才開放的。
阮白虞随着掌櫃上去,上面倒是沒有幾個人。
“這镯子,挂墜都是新上市的,裏面可以放香料,香料各式各樣都是我們自己調的,買一個镯子或挂墜送香料。”
“掌櫃你這是改做香料了?”阮白虞好笑的開口,“镯子五個金的一個銀的,花紋不能一樣;挂墜七個銀的,花紋也不能一樣,香料的話我自己挑選一下。”
掌櫃頓時樂得合不攏嘴,“阮三小姐大手筆啊,巧了,我們現貨正好有這些,我現在就讓人幫你包起來。”
待阮白虞一一确定了樣式之後,掌櫃就讓人把東西拿下去包起來方便送上門。
挑選着香料的人忽然看到了一邊的長命鎖,移步過去拿起錦盒,開口:“這長命鎖倒是不錯啊。”
“這不正好,可以日後送給你弟弟或是妹妹。”掌櫃笑眯眯的開口,“這個玉雕的長命鎖可是有大甯寺高僧開過光的。”
“掌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包起來吧。”阮白虞将錦盒合上,遞給一邊的侍女。
等阮白虞下來的時候,正巧遇上了卓琪等幾個貴女。
卓琪見一身綠色長裙的阮白虞,沒一會兒就想起這身裙子她在馬球會上穿過。
“阮三小姐啊,阮三小姐管家以來也是個大忙人了,怎麽會有時間出現在這裏呢?”卓琪笑呵呵的開口,“瞧阮三小姐這身衣服,這要是家裏沒衣服了,我倒是可以施舍個幾百兩銀子給阮三小姐做一身。”
阮白虞擡手攔住素巧,輕笑開口,“家裏倒是有衣服,奈何我就喜歡這一身,況且我家不喜奢靡之風,我自然不像卓大小姐一天一身新衣服。”
掌櫃是不會摻和到這裏面,人家一個是侯府嫡女一個是丞相千金,她們這種平頭百姓可惹不起。
卓琪冷哼一聲,讓侍女帶着她去樓上看看。
“阮三小姐,一共是三千五百兩銀子,你是現在付還是我們去府上取?”掌櫃走過來詢問了一句,順便把賬單遞給她一看。
“去府上去取。”阮白虞拿着賬單走到櫃台前面,在末尾寫上自己的名字。
掌櫃将賬單收好,擡手指了一方的櫃台,“阮三小姐今個破費了,這邊這些小玩意,你看看随便選一樣,到時候連着包起來一同送到平候府。”
阮白虞走過去,看了一會兒,拿起一支掐絲海棠花簪子,“就這個吧。”這個簪子少說也得一百兩,不過和幾千兩比起來也不算什麽。
掌櫃從阮白虞手裏接過來,交給侍女包起來。
阮白虞帶着素巧離開。
沒一會兒,侍女急匆匆下來了,說是卓大小姐在上面生氣了。
掌櫃急忙上去。
卓琪見掌櫃來了,冷聲開口,“我也是聽說你們這寶珠閣有新貨上架我才來了,爲什麽這裏空蕩蕩的?”
掌櫃也是無可奈何了,什麽叫做空蕩蕩的,這明明都擺滿了。
“卓大小姐見諒,如今這現貨就隻有這麽多了,你若是想要其他樣式的話,可能需要等上一月。”
“現貨隻有這些,你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卓琪冷笑開口。
掌櫃壓着脾氣無奈開口,“阮三小姐方才買走了六個镯子七個挂墜,現貨如今就剩下這些,我也是沒法子了。”
所以,這些都是阮白虞挑剩下的了?
卓琪的臉色越發難看,最後都不顧自家小姐妹的阻攔,直接拂袖朝着外面走去。
掌櫃無奈看着一群人離開。
也不知道這位卓大小姐和阮三小姐有什麽恩怨,這阮三小姐看着倒是挺不錯的啊,态度算得上是很好了,出手也大方。
“我聽說當初阮三小姐及笄禮的時候修王殿下是去了的,後來沒多久卓大小姐及笄,卓丞相邀請了修王殿下參見,但是修王殿下沒去,長平候府的人也沒去,隻送了禮,當時這兩位的及笄禮可沒少被拿出來比較。”
掌櫃側頭看了一眼侍女,屈指敲了敲的她的額頭,“若是待客的時候有這個機靈,我也就不操心你了。”
侍女腼腆笑了笑。
原來如此啊,及笄禮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大禮之一,卓大小姐的及笄禮比不過阮三小姐,自然是要懷恨在心的。
卓大小姐也不想想,人家是長平候府啊,你一個丞相之女,能和這種望族相比嗎?
阮三小姐的後台可是硬的很啊,一個長平候府,一個護國公府,豈是區區一個丞相可以比。
如此看來,卓大小姐還真是在以卵擊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