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悔過?”阮泓下手不留情面,幾乎每一鞭下去都是皮開肉綻。
如今這局勢暗波湧動,她本來就給好多人給惦記着了,如今堂而皇之的退婚,是真的想把自己坑到皇族裏面嗎?!
阮白虞搖頭,額前已經挂滿了冷汗。
爲了初初,不管做什麽她都不後悔!!
“擅自退婚雖捍衛了長平侯府的尊嚴,可你自己的名聲呢?除了你還有誰能幫你維護?!
女孩子的性子不要太強勢,你知不知道你這麽一鬧以後誰還敢上門求娶?”
阮泓又是一鞭子下去,可是見阮白虞傷痕交錯的後脊,下手已經留了情。
“父親,我不想嫁人了,我在家裏陪着你們不好嗎!”阮白虞擡頭看着那些牌位,字字铿锵有力。
“把嘴巴閉上!!”阮泓氣得揚起手裏的鞭子,最後再三壓下脾氣,憤憤丢下竹鞭開口,“你好好跪在這兒反思吧。”
不嫁了,再家陪他們?!
他們不是養不起,隻是她知不知道自己日後會被人如何指着脊梁骨罵?!
他是恨鐵不成鋼啊!!
好好的一個姑娘,低調一些簡單一些活着不好嗎?
爲什麽脾氣要這麽倔呢,行事作風也是……
氣死他了!!
随着祠堂的門被關上,空蕩蕩的屋子裏隻有阮白虞一個。
卸了渾身都力氣,阮白虞趴在地上地上,擰着眉頭吃痛的呻吟。
父親下手這是真得狠啊。
暮色漸晚,阮白虞依舊無人問津。
在阮白虞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道冰涼的聲音響起,“聽聞你又被打了罰跪祠堂。”
看看這背上沁血的衣服,君離不得不說這阮泓下手可真的是太狠了。
阮白虞依稀能分辨出來這人是君離,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
君離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會燙手。
“我沒事……”說完之後,阮白虞抿了抿幹裂的唇瓣,“有點渴,想喝水。”
這個蠢丫頭啊,都燒成這樣了,能不缺水嗎?
阮泓家法伺候阮白虞是私底下的事情,阮老夫人和林毓被瞞得嚴實都不知道,現在隻能讓阮老夫人出面帶走阮白虞去診治。
想讓阮老夫人出面,首先需要讓阮沐初去找阮老夫人。
——
阮老夫人聽着阮沐初焦急擔憂的話,晚飯是吃不下去了,祖孫兩個趕緊去了祠堂一探虛實。
見阮白虞躺在地上昏睡過去,背上還盡是一條條的血痕,阮老夫人一下子就紅了眼睛,趕緊吩咐幾個嬷嬷小心翼翼把人擡去慈銘堂。
這個天殺的阮泓,他如何下得去手啊?
嬌嬌軟軟的姑娘也能下狠手,看她不用這拐杖捶死這個不孝子!!
慈銘堂。
又是燒熱水又是請大夫,林毓大着肚子過來,阮老夫人三言兩語搪塞過去,直說阮白虞不慎風寒沒什麽大問題,而後讓她回去好生養着。
林毓知道自己的情況,隻好回去。
阮泓去了慈茗堂,随後就被阮老夫人掄起拐杖一頓亂揍,一邊挨打還得一邊注意自家母親的身體情況,好聲好氣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最後,阮泓帶着一身傷離開慈銘堂。
阮沐初沉默半晌不知道說什麽。
這算是你狠心打我我孫女,我就朝死裏打你嗎?
不得不說奶奶的這個精神真好。
茶館。
一身深色衣衫的君離姗姗來遲,君宥擡頭看了一眼人,口頭上問了一句安,繼續吃東西。
阮幕安和郁五淵擡手一揖。
吃吃吃,怎麽不吃死他?
君離瞥了一眼君宥,彎腰坐下來,冷聲開口,“秦世子已經進了楚香樓,和他接頭的人暫時不知道。”
此次他們會彙聚在一處行動,是爲了逼出秦侯府的那個底牌。
下面的探子來報,秦侯爺勾結了地上官員倒賣食鹽,此次事情大小皆有秦世子負責,而他們聚頭的地方則是在……那種煙花之地。
君宥放下筷子,“那就走吧。”
一行人頂着一張假臉朝着楚香樓而去。
第一次踏足煙花之地的四位,頓時覺得那哪兒都不對勁。
最後還是阮幕安硬着頭皮和楚香樓的媽媽周旋片刻,要了一個雅間。
“這裏面的東西不能亂動,茶酒裏面都有那種東西。”阮幕安叮囑了一句。
君宥縮回想要倒茶喝的手。
君離坐在一邊,“你們兩個誰去刺探一下消息呢?”
郁五淵率先去打頭陣。
半晌之後,郁五淵空手而歸。
“那間屋子周圍守衛森嚴,暗處的暗衛太多了,我根本無法湊近。”郁五淵擡手一揖,表示自己是無法了。
阮幕安見兩位看過來的目光,擡手一揖就出去了。
沒一會兒,一位醉醺醺的公子哥搖搖晃晃的走着,手裏還拿着一個酒壺,嘴裏說着幾句胡話,像是失意的憤青。
走幾步,停一下,灌幾口酒又繼續走。
公子哥踉踉跄跄走過來,暗處的人看着這麽一個醉漢,倒也沒有多大的防備。
公子哥腳下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腦袋在廂房門口磕了一下。
屋子裏瞬間寂靜,幾個呼吸的時間,門就被打開了。
醉酒的公子哥差點一頭砸進屋子裏。
“酒……,要喝酒…,我的酒呢……酒呢……”
開門的男人看着醉醺醺的公子哥,嗤笑了一聲,伸腳一踹,公子哥在人踹過來的時候順勢一倒,酒壺的酒撒了一地。
男人關上門折回去。
看着似乎睡過去一般的男人,暗處的來叫人楚香樓的媽媽,讓她把這個醉漢解決一下。
楚香樓的媽媽找來這位公子哥的朋友把人帶走。
等一個面生的男人扛着這位公子哥離開之後,幾人吐槽了一下,卻不曾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看着衣衫松垮鬓發淩亂的男人,身上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酒味,郁五淵表示自己真的差點沒認出來這是那位風光霁月的阮幕安。
君宥錯愕的看着眼前這位酒鬼,若非衣衫不曾變過,他真的不敢認這是那位冷若冰霜的刑部侍郎。
阮幕安整理好衣衫,擡将額前的碎發撩開,擡手一揖,“臣不負衆望,已經打探到了。”
君離擡頭看去,見阮幕安這頹廢的樣子也沒覺得驚訝,“我和皇上先走,你們兩個想辦法甩掉身後的人,來修王府彙合。”
“是。”
君殇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了一抹很熟悉的身影,搖搖晃晃,似随時都能跌倒一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