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銀子!”
阮白虞看着獅子大開口的人販子,幽冷的目光凝望他片刻,邁着腿走上去,擡手捏起少女的下颚端詳,“五官端正,容貌隻算清秀。”
人販子被那一記幽冷帶戾氣的凝視吓得有點緩不過來。
說阮白虞松開手,看着目光麻木絕望的少女,撩起她的袖子,胳膊上傷痕累累,“身上有傷,不是一個好貨,最多五百貫錢。”
一見阮白虞的驗貨的架勢,人販子就知道自己是遇上老手了,可一聽從十兩銀子降到半兩銀子,臉色一下子就變,“太低了!三兩!最少三兩!”
阮白虞冷嗤一聲,“身上有多少傷暫且不說,看她這樣不一定是處,半兩銀子我都嫌貴,你不賣就算了。”
說完,阮白虞嫌棄的松開手,拿着帕子擦了擦。
人販子咬咬牙,好像在掙紮,可是看着阮白虞轉身離開的架勢,不得不開口喊人,“好,半兩銀子!半兩銀子!行了吧?!”
阮白虞将準備好的半兩銀子丢過去,冷漠的眼神看過去,人販子一臉肉痛的去松綁,然後把人交給阮白虞。
少女麻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新主人,恭敬開口,“主人。”
阮白虞應了一聲,帶着新買的奴隸繼續在裏面逛。
這裏面的奴隸老少男女全都有,就連襁褓裏的嬰兒都有。
看着那些啼哭的孩子,阮白虞目光有些波動。
這個底下奴隸市場存在的時間不短了,好像背後牽扯到了皇族,君離帶她來就是讓她看到人世間最惡毒的一面,還有就是爲了毀掉這個地方。
這裏面的人不是人,他們的性命都不是命,比阿貓阿狗還要低賤,随便一個人都可以虐殺他們。
一路走來,鞭打虐殺不在少數,阮白虞雖然憐惜可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貿然上去隻會令自己和侯府卷入危險裏面。
阮白虞走了幾步,忽然駐足。
不遠處的,一個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君殇。
之所以能引起她的注意,還是要感謝一下君離一提起他就是要他的命。
雖然帶了面具,可是她過目不忘的本事讓她把這個人記得很清楚,瞧他和人販子攀談,很熟練啊。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來這兒,可他确實是第一次進京。
阮白虞擡手帶上兜帽,一邊走一邊暗暗思考。
自幼生在幽州的君世子,初來乍到能找到這個隐秘的地方,而且還能熟練盤談着,不可能是機緣巧合。
…那就隻有兩個可能。
一,他有很強大的情報網,早很多年就讓人潛伏在京城。
二,他和這裏脫不了幹系,換句話說,他是幕後人。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好消息,不,不是對她,是對長平侯府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
除掉一個幽州世子的代價不亞于除掉君離,她不想以身犯險,隻能兵來将擋,他不動初初和侯府,她就不會招惹君殇。
阮白虞走了幾步,不由駐足撩起兜帽看着被摁在地上的少年,一時間沉默。
好巧不巧,她駐足的地方離君殇并不是很遠。
“賤奴才!還敢跑,老子不打斷你的腿!别以爲你有幾分姿色就了不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