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婚宴

當日的宴席,一直持續到深夜,才有若幹賓客相繼告辭離去。

這些人大多都是許昌城内的家族代表,或者說郡守府、都尉署的一般官員,總之就是與趙虞關系比較遠的。

真正關系親近的,比如黑虎衆出身的那些人,比如曹戊、鞠昇等各縣縣尉,再比如邺城侯公子李勤,毛铮、毛秉兄弟等等,他們絲毫沒有受到深夜的影響——當然,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已經被灌醉擡到了西苑的客房。

甚至于,就連王尚德的族弟王彥,也并未急着離去,雖然他主要是看在陳太師與鄒贊的面子上。

臨近子時,有李郡守的妻子王室派來貼身侍女,附耳對李郡守說了幾句,旋即李郡守便暗示趙虞道:“居正啊,時辰也不早了,你若有事你先去吧,我與太師,還有你幾位兄長,替你招待留下的賓客。”

聽到這話,與趙虞一桌的鄒贊、李恪,皆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就連陳太師亦撫着胡須微笑點頭附和。

很顯然,這是王氏與蔡氏得知自家女婿還在宴堂招待賓客,心疼女兒在洞房内等久了,是故派侍女前來提醒。

雖然能理解兩位嶽母的心情,但說實話,趙虞認爲他不應該立即離席,畢竟聽陳太師的口風,這位老大人明日就将親赴山東,去處理泰山賊以及四子韓晫的屍體。

考慮到陳太師對他的維護之意,趙虞總覺得此時離去不太合适,更何況,如今他心中惦記着他兄長趙伯虎的起兵之事,也着實沒有心思與李小姐洞房。

當然了,讓李小姐就這麽在洞房内幹等,這也着實不像話,因此在權衡了一下後,趙虞還是起身離席了。

看到他離席,在隔壁幾桌擔任司宴的牛橫、郭達、王慶、褚燕等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了一眼,紛紛露出了壞笑。

成婚當晚,哪能不鬧鬧洞房助填樂事呢?

這不,在牛橫、郭達、王慶、褚燕幾人的帶頭下,石原、馬蓋、丁武、張奉、馬弘、曹戊、徐慎、許馬、廖廣等一大幫人,紛紛借口如廁離開了席位。

少數如陳陌、張季、陳祖、秦寔、鞠昇、田欽等人則并未與這幫人同流合污,無奈搖頭之餘,臨時充當了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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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牛橫居然還當着李郡守與李恪的面邀請了鄒贊。

看着李郡守與李恪父子二人古怪的面色,鄒贊苦笑着擺手推辭。

想想也是,他鄒贊已過不惑之歲,刨除陳太師、李郡守幾人,他在趙虞、李勤、李恪這輩中堪稱名副其實的老大哥,哪裏拉的下臉去幹偷窺義弟與弟妹圓房的胡鬧之舉?

更何況還是當着李郡守與李恪父子的面——換做薛敖倒是有可能。

看着那一幫人勾肩搭背地離去,鄒贊笑着對陳太師道:“居正的人緣着實不壞……”

陳太師捋着胡須微笑着點了點頭。

且不說筵席這邊,且說趙虞帶着何順離開了筵席,來到了内院。

此時在内院,女眷們的筵席早已散了,各家的夫人也已陸續回府,隻剩下毛老夫人與其兒媳,還有王氏、蔡氏幾人,還在靜女與馨兒的作陪下于偏屋内閑聊。

趙虞進屋與這幾位打了個照面,旋即便在王氏與蔡氏的暗示下,來到了主屋内屬于李小姐的那個房間。

哦,如今應該稱作三夫人——爲何是三夫人而不是二夫人,因爲二夫人是馨兒,趙虞此前就對諸女說過,不管外界如何認爲,他們家中并不講究名分,這一點李小姐婚前也是接受了的。

在李小姐的房間外,趙虞碰到了李小姐的陪嫁侍女春桃,一個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小姑娘,目測也就隻有十七八歲大。

盡管這個小姑娘也見過趙虞不少次,但看得出來依舊對他有些畏懼,瞧見趙虞朝她走去,她慌忙行禮喚道:“都尉……不不,姑爺。”

看着頗有些手忙腳亂的小丫頭,趙虞輕聲問道:“李小姐……我是說,呃,嫣兒,她在屋内麽?”

話音剛落,跟在趙虞身後的何順就不禁笑出了聲,這一聲笑,讓趙虞也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點蠢。

成婚當日,新婦不在洞房内,還能在哪?

然而春桃卻不敢笑,低着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小姐……不,少夫人就在屋内。”

說罷,她輕輕推開一線門扉,小聲提醒屋内道:“少夫人,姑爺來了。”

當然,屋内并未回應。

轉頭看了一眼何順,示意後者到外頭守着去,趙虞邁步走入屋内。

旋即,春桃便在房間外關上了門。

此時趙虞就看到,在屋内那紅豔豔的燭火照拂下,身穿嫁衣的李小姐正一動不動地端坐在床榻一側,頭上依舊蓋着那塊蓋頭。

雖說感覺有點尴尬,但趙虞畢竟也不是毫無經驗,走上前便輕輕掀起了李小姐頭上的那塊蓋頭,露出了蓋頭下李小姐那張嫣紅的美麗容顔。

“嫣兒……”

“夫、夫君。”李小姐羞澀地屏住了呼吸,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就連趙虞亦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好在趙虞還是比較有自制力,很快就壓下了心中的欲想,向李小姐,向這位新過門的妻子解釋了來意:“……讓嫣兒在此幹等許久,着實是爲夫的不是,隻不過,太師明日就要親赴山東,爲夫尋思着,今夜是不是……”

李小姐眨了眨眼睛,頓時就明白了丈夫的想法。

虧她方才還以爲就要發生什麽,爲此緊張地手足無措,感情丈夫今夜并不準備與她圓房。

不過她也是明事理的人,在仔細一想後便點了點頭:“理當如此。……既然太師明日就要前赴山東,夫君今日就多陪陪太師吧,明日若母親問起,奴家會向母親解釋的。”

聽到了李小姐的回答,趙虞感覺由衷的慶幸,慶幸跟随他的三個女人,都是明事理的人。

欣慰之餘,他嘗試輕輕将李小姐擁入懷中。

李小姐自然沒有反抗,但看得出來,她還不适應與趙虞如此親密的接觸,依偎入趙虞懷中的她,連耳根也紅了,臉上更是通紅滾燙。

就在這份溫馨而旖旎的氣氛下,忽然窗外傳來一聲咳嗽,原本李小姐還壯着膽子輕輕摟住了趙虞的腰,當即就被這聲咳嗽吓得縮回了手。

旋即,屋外就響起了一句低罵:“該死的何順……”

緊接着,屋外就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期間伴随着諸如‘風緊扯呼’的黑話,聽得趙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不用辨認那些聲音也能猜到究竟是哪幫家夥。

無語地搖了搖頭,趙虞對懷中的李小姐說道:“那……那我先去了?若是覺得悶,要不我叫靜兒、馨兒她們今晚來陪陪你?”

“唔……”

李小姐輕咬着嘴唇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倘若不麻煩兩位姐姐的話……”

她很聰明,自然明白與兩位姐姐打好關系的必要性,尤其是那位正房姐姐。

告辭了李小姐,趙虞走出了房間外,在侍女春桃困惑不解的注視下離開了主屋,來到了屋外的空地。

此時,何順正環抱着雙臂站在空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某個方向。

“方才來搗亂的都有誰?”趙虞走上前沒好氣地問道。

何順也不隐瞞,如實将郭達、王慶、褚燕、廖廣那群人被賣了,包括他曾經的老大哥牛橫。

趙虞輕哼一聲,對何順說道:“回頭就一個一個催他們完婚!待他們成婚時,咱們也去搗亂!”

何順哈哈一笑。

半炷香工夫後,趙虞就帶着何順回到了宴席。

此時郭達、牛橫、王慶等人早已逃回了宴席,瞧見趙虞帶着何順回來,他們還以爲趙虞是來‘報複’來,或一個個裝醉鑽到了桌子底下,或背過身假裝與其他賓客談聊喝酒。

『……過一陣子再收拾他們。』

趙虞暗自哼笑一聲,回到了陳太師、鄒贊、李勤以及李郡守父子的那一桌。

可能是注意到了這一桌上衆人的古怪眼神,趙虞委婉地解釋道:“方才,我去與李小……呃,去與嫣兒解釋了一下,她也認爲,我今日應當好好陪陪老大人……”

聽到這話,陳太師、李郡守、鄒贊、李恪等人恍然大悟。

鄒贊更是稱贊道:“我這位新弟妹,當真是秀外慧中,不愧是李郡守教出來的好女兒?”

在稱贊李小姐的同時,他看向趙虞的目光也是愈發溫和,甚至隐晦地朝着趙虞點了點頭。

“呵呵。”

李郡守捋着胡須笑了兩聲。

其實他心底對于趙虞的安排并不是很滿意,畢竟這成婚當日,哪能撇下新婚妻子的?但聽了鄒贊這一聲稱贊,他倒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能裝作高興地認下——雖然他确實挺高興聽到有人稱贊他教女有方。

反而是陳太師顯得有些過意不去,搖搖頭說道:“居正,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你誠不必如此……”

趙虞笑着說道:“我與嫣兒來日方長,又豈急于一時?相反老大人您……老大人這段時間爲我的事忙前忙後,倘若能多留幾日就好了……”

鄒贊聞言看了一眼陳太師。

事實上,他也不支持老義父似這般火急火燎地趕往山東,畢竟老大人終歸已經是八十歲高齡,這要是有個萬一,那該如何是好?

至于他四弟韓晫的屍骸——說句不像話的話,這位兄弟終歸是沒了,哪怕老義父再急着趕過去,這位兄弟也不會死而複生,既然如此,又何必冒着身體上的風險着急着趕過去呢?

反正就算老義父不去,三弟章靖那邊也會安排好四弟的後事。

當然,這話他就隻敢在心底想想。

但遺憾的是,陳太師歎了口氣,終歸是沒有答應。

臨近醜時前後,趙虞撇下了仍在喝酒慶賀的郭達、牛橫、陳陌、王慶等人,拜托他們照顧剩下的賓客,而他則帶着陳太師、李郡守、鄒贊、李恪、毛铮等人來到了書房,在書房内談論了一番當今天下的局勢。

一直談論到寅時前後,已決定今日日出後便啓程前往山東的陳太師,這才結束了這場談論,與鄒贊、毛铮幾人一同回西苑歇息。

或許陳太師真的是急着趕往山東,僅睡了短短兩個時辰,這位老大人便醒了。

衆人無奈,在一番苦勸未果後,最終隻能随這位老人的心意。

當日臨近巳時,趙虞與鄒贊以及酒醒後的衆人,一路将陳太師與毛铮一行送到了城外的十裏亭。

臨别前,鄒贊反複叮囑毛铮:“子正,途中就拜托你了。”

畢竟眼下已臨近十一月,雪都已下了幾場了,考慮到颍川距離山東路途遙遠,毫無疑問,陳太師一行前往山東的旅途,必然會經曆風雪——而這也是鄒贊之前希望老義父在颍川再住一陣子的原因,可惜那位老大人并沒有聽勸。

“伯智兄請放心,我會照顧好老大人的。”毛铮信誓旦旦地答應下來。

而一旁,陳太師也叮囑了趙虞幾句,囑咐趙虞關注颍川周邊的賊患,即河南西部的伊阙賊,颍川南部的卧牛山賊,除此之外,陳太師還叮囑趙虞趙虞關注長沙的項宣。

他對趙虞說道:“……老夫知道你與王尚德、王彥兄弟有過龃龉,但考慮到大局,老夫希望你多加關注長沙那邊,必要時給予王尚德一些幫助。”

趙虞當然明白陳太師爲何特地要囑咐他,無非就是因爲長沙郡的項宣,現如今已成爲王尚德揮軍江東的巨大阻礙,隻有擊潰了項宣的長沙義師,王尚德才有能力揮軍江東,進剿趙伯虎所率領的新生的江東義師。

但顯然趙虞并不會那樣做。

不過當着陳太師的面,他也隻有一一答應下來。

待囑咐完畢後,陳太師便帶着毛铮,帶着若幹名護衛,坐上了馬車,踏上了前往山東的旅途。

此時,目送着陳太師這一行離去的鄒贊,這才怅然若失地說道:“本來再過一個月,便是父親八十歲的壽辰了……我兄弟幾人原本打算好生慶祝一番,但如今看來,估計也辦不成了……”

“……”趙虞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的确,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最快也隻夠陳太師一行人堪堪抵達山東的臨淄,可問題是那邊還停着韓晫的屍體等着見陳太師最後一面——看到了義子的屍體,陳太師豈還會有心情辦什麽壽宴?

想了想,他對鄒贊說道:“那就明年再辦吧。……八十一,也并非就不能辦。”

“呵。”

鄒贊輕笑了一聲,随手拍了拍趙虞的臂膀,旋即又說道:“好了,愚兄也該回邯鄲了。……對了,前幾日我已派人聯系了那金勳,命他立即收兵返回邯鄲,六弟也可以省心了。”

趙虞笑了笑說道:“倒也沒什麽不省心的,金中郎還是比較識趣的……”

鄒贊點了點頭:“金勳整個人,确實是比較識相的,但他終歸與東宮走得近,該防還是防一手……”

“多謝伯智兄提醒。……伯智兄将他調回邯鄲,不會引起什麽非議吧?”

“不至于,這是陛下的命令。”

“陛下的命令?”

“啊。”鄒贊驚訝說道:“父親沒跟你提過麽?陛下已默許公主暫時留在你這邊……”

見趙虞搖了搖頭,鄒贊又說道:“那大概是父親忘了吧……”

『忘了……麽?』

趙虞微吐一口氣。

與其說陳太師是忘了,他更傾向于陳太師這次受到了太大的打擊——那一日陳太師難得露出的疲态,他心下記憶猶新。

“總之,公主暫時留在你這邊,由你負責保護公主的安危,切記,莫要與其走得太近,包括邺城侯一家。”

“我明白……”

“對了。”

忽然,鄒贊好似想到了什麽,回頭對趙虞說道:“忘了告訴你了,那蔡铮死了。”

聽到這話,趙虞眉頭一挑:“三皇子殺的?”

鄒贊輕哼一聲,淡淡說道:“陛下殺的。……那蔡铮前段時間偷偷摸摸回到邯鄲,試圖帶着家眷遠走高飛,哪知他家附近早已布下了眼線。總而言之,他被陛下以‘陷害公主、圖謀不軌’的罪名打入了天牢,未等問斬就在牢中畏罪自殺了。”

“這是給邺城侯一家的交代麽?”趙虞輕哼道:“這是當了替死鬼啊。”

想想也是,晉天子下不去手殺太子與三皇子,還會下不去手殺那蔡铮麽?可憐那蔡铮不過是三皇子手中的一柄刀,卻稀裏糊塗地當了替死鬼。

就不知邺城侯一家對此是否滿意——趙虞覺得,大抵是不會滿意的。

聊了大概一炷香工夫,交代了一些事,鄒贊亦帶着他一幹衛士啓程回邯鄲了。

看着鄒贊一行人離去的背影,趙虞站在雪地上長長吐了口氣。

若有選擇的話,他着實不希望在自己的複仇之路上,與陳太師以及陳門五虎爲敵……

有沒有辦法規避呢?将陳太師與陳門五虎拉到他這邊……

『或許我可以嘗試說服邺城侯一家假意相助三皇子,引發三皇子與東宮的争鬥……倘若三皇子勝出,他得位不正,老太師未必會站在他那邊,如此一來……』

趙虞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諸般念頭。

他覺得,該是時候與邺城侯一家開門見山地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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