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九月噩耗

『PS:開始了。』

————以下正文————

時間回溯到兩個月前的七月中旬,即陳太師剛收到颍川郡守李旻與義子周虎二人書信的那會兒。

事實上,陳太師内心其實并不贊同義子周虎迎娶李旻的女兒爲平妻,畢竟李郡守亦是李氏公族出身,雖說李郡守個人的品德值得信賴,可架不住李氏公族中亦不乏有投機鑽營之輩,作爲立場堅定的‘帝黨’,陳太師自然希望自己的義子在朝中能秉持‘中立’,除了效忠天子以外,莫要與朝中其他任何一股勢力牽扯上關系。

太師王嬰那邊的人自然不必多論,在陳太師看來,那王嬰就是一個十足的佞臣。

而李氏公族……

鑒于目前李氏公族其實也在東宮太子與三皇子之間搖擺不定,陳太師自然不希望義子淌進去,以免遭人白白利用。

當然了,這個不贊同,也得看跟誰比,倘若跟邺城侯李梁的女兒祥瑞公主比起來,那陳太師毫無疑問會選擇李郡守的女兒李小姐,畢竟邺城侯一家所陷身的麻煩更大。

次日,陳太師便進宮求見了天子,将義子周虎與颍川郡守李旻之女定親一事告訴了後者。

天子聽了心花怒放。

不得不說,天子這段時間過得可不怎麽舒坦。

‘二虎’的威脅尚在不說,他的皇孫、邺城侯世子李奉前一陣子也來到了邯鄲,針對東宮與三皇子前一回試圖加害其沒祥瑞公主一事糾纏不清——倘若單單隻有皇孫李奉與他背後的邺城侯夫婦倒還好,關鍵就連眼前這位老太師,也對上次‘公主事件’牽扯到他義子周虎感到十分不滿。

雖說在他的暗示下,東宮與三皇子已暗中向這位老太師賠了不是,但能否喚來這位老臣的既往不咎,别說東宮與三皇子,就連天子自己都有些忐忑。

要說這天下還有誰是連他這位君王都要畏懼的,那也就隻有眼前這位年長他十幾歲的老臣了。

雖然天子也知道陳太師是最值得信賴的重臣,但作爲君主,誰能忍受臣子一次次的頂撞呢?對于其他臣子,天子倒是可以展現一下何謂‘君王一怒’,可面對這位手握先帝禦賜金锏的老臣,搞不好他還未來得及發怒,這位老太師就要先來一手‘力谏’了——在過去的幾十年,這種事可不是沒發生過,隻不過天子嚴令謠言傳播出去罷了。

對于這樣一位‘辯不過、打不過’的老臣,天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其‘流放’出去,比如像前些年那樣派這位陳太師出征塞外。

在天子看來,似這等直臣,關鍵時候招回來用一用就得了,平日最好莫要留在身邊給自己找不痛快。

正因爲如此,今日聽說這位老太師準備離開王都,天子心花怒放,雙目一亮驚喜問道:“太師這是要去颍川?去多久?”

這話脫口而出,金殿内一片沉寂。

見陳太師面無表情地看着天子,在旁伺候的宦官都替天子感到尴尬。

當然,插嘴是萬萬不敢的。

“……”

面無表情看着天子半響,陳太師這才闆着一張臉,拱手自顧自說道:“臣義子周虎,其雙親皆已不在人世,既臣已收他爲義子,自當履行職責,赴颍川走一遭……還請陛下恩準。”

雖然心中頗有些郁悶,但老太師還是決定假裝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而此時天子也已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一聲點點頭說道:“此乃人倫正理,朕準了。”

說罷,他好似想到了什麽,微皺着眉頭問道:“你新收的義子周虎……據朕所知,祥瑞還在他那處?”

“是。”

陳太師拱了拱手,如實說道:“當初公主脫險後,便一直受居正庇護。今年年初,朝廷派周虎率軍征讨濟陰、東平一帶的叛賊時,公主亦曾随行,趁機回邺城看望了六皇子夫婦。……然居正回颍川時,不知什麽緣故,六皇子夫婦卻默許公主跟随一同前往颍川……”

“不知什麽緣故……麽?呵。”

天子輕哼一聲,負背雙手在殿内來回走了幾步。

半響,他問陳太師道:“祥瑞的事,周虎知道麽?”

“大緻知道。”陳太師拱手道:“臣已告誡過他,叫他莫要受人利用……”

“唔。”

天子微微點了點頭,旋即輕笑道:“此子膽量确實不小,居然敢報複東宮,怪不得當初他敢做出‘劫官燒衙’的事來……”

很顯然,趙虞當年的‘經曆’,早已巨細無遺地呈于這位天子面前。

對此,陳太師表現地十分淡然,拱手淡然說道:“年輕人血氣方剛,急功近利,爲達目的不惜铤而走險……臣日後會嚴加管教。”

“唔。”

天子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麽。

畢竟他方才提到‘劫官燒衙’,其實也沒有别的意思,隻不過就是驚訝于那周虎曾經的‘膽大妄爲’罷了——當初趙虞迅速平定了濟陰、山陽、東平、濟北幾郡的叛亂後,晉天子就愈發關注對這位陳太師新收的義子,命人取來了這周虎的履曆觀閱,這才得知這周虎曾經幹過‘劫官燒衙’的事。

雖說情節确實惡劣,但也并非不可饒恕。

不說那周虎确實是個人才,且已立下了令人矚目的功勳,就算是看在陳太師的面子上,天子也願意寬恕此人。

别看他大多數時候都不待見陳太師,但他心中卻很清楚,這朝中百官,唯有陳太師與陳門五虎是最‘純粹’的臣子,最值得信賴——雖說這父子幾人一個個全是桀骜不馴的刺頭,但他們忠于他這位天子,這就足夠了。

在這種情況下,陳門五虎變成了陳門六虎,這又不是什麽壞事。

一刻時後,天子拉着陳太師的衣袖,親自将後者送出了大殿,臨末他還不忘叮囑陳太師:“……太師去年剿賊甚是辛苦,也正好趁此機會好好歇養一段時日。”

看他态度,仿佛恨不得陳太師在颍川郡待上一年半載……不,最好就呆在颍川郡别回來了,除非發生了什麽巨大的變故。

而對此,陳太師面無表情。

回府之後,陳太師便囑咐毛铮去準備一些賀禮。

晚上,毛铮向老太師禀報:“老大人,東宮與三皇子亦得知了此事,各派人送來了一車賀禮,托老大人轉贈于居正。”

陳太師聞言皺了皺眉,當即就說道:“着人退回去。”

“這……”毛铮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他委婉地勸道:“這是否有些不妥?東宮與三皇子遞來善意,倘若将其全數退回,未免讓東宮與三皇子感到難堪。孩兒以爲,不如留下幾件,将其餘退回去……”

陳太師沉思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吧。”

毛铮這才松了口氣。

兩日後,陳太師便帶着毛铮與若幹名衛士,踏上了前往颍川郡的旅途。

在一行人出發當日,他的義子、虎贲中郎将鄒贊帶人前來送行。

他笑着對陳太師說道:“……其實陛下說得倒也沒錯,父親您年紀終歸是大了,有些事由孩兒幾人出面就足夠了,趁着這次居正成婚,父親您就在颍川好生歇養一段時日。……待到了吉日,孩兒再去看您。……子正,途中就拜托你照顧父親了。”

鑒于身肩邯鄲乃至王宮的保衛重任,這次鄒贊并不準備跟随與陳太師一同前往颍川,而是準備直接趕赴婚宴。

“是。”

毛铮恭順地向鄒贊抱了抱拳,畢竟他也是陳太師的義子,論輩分,他也得喚鄒贊一聲兄長。

在鄒贊等人的目送下,陳太師、毛铮一行人的馬車,朝着颍川郡的方向緩緩而行。

在足足趕了半個月的路程後,一行人終于在八月初抵達了許昌。

盡管陳太師一如既往地低調行事,但許昌這邊卻早已有所準備——早在半個月之前,李郡守與趙虞就等着這位老太師的到來了,這使得陳太師的車隊剛剛出現在颍川境内,許昌就立刻得知了消息。

八月初三,李郡守帶着趙虞出城十裏,親自相迎陳太師。

一行人在城外的十裏亭等候了約半個時辰,終于等到了陳太師的車隊。

“居正。”

伴行在馬車旁的毛铮眼尖,早就看到了李郡守與趙虞一行人,在遠遠打了聲招呼後,笑着驅馬上前。

待來到李郡守與趙虞一行人跟前時,他規規矩矩地下了馬,出于禮數率先向李郡守行禮,帶着幾分暗示笑着說道:“李郡守,相比較上回相見,您這次氣色看起來更好啊……”

“哈哈哈哈。”

李郡守果然歡喜,滿臉笑容。

從旁,趙虞見毛铮借奉承李郡守之餘調侃自己,他亦調侃毛铮道:“觀子正兄方才翻身下馬,小弟還以爲子正兄的騎術有所增進……”

“你這小子!你家中喜添一口,愚兄趕來爲你祝賀,你卻要埋汰愚兄?”

毛铮故作生氣地拍了一下趙虞的肩膀。

别看他在太師軍中時一身将領打扮,其實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學了幾年騎術,直到如今還沒學會飛身下馬,每次都要先等坐騎停下後才敢慢慢下來,爲此薛敖、趙虞等人私底下沒少笑話他。

幾人談笑間,陳太師乘坐的馬車,也已徐徐停了在衆人面前。

“老大人這次怎麽坐馬車來了?”

趙虞有些驚訝地走上前,準備将陳太師扶下馬車,但陳太師卻揮揮手拒絕了,十分利索地就下了馬車,口中還笑道:“老夫還未老邁到這等地步呢!”

“那是自然。”

趙虞笑着奉承道:“老大人老當益壯,誰敢言老?”

“哈哈哈。”

陳太師笑了笑,在看着趙虞點點頭後,先上前與李郡守見了禮。

随後,幾人在十裏亭稍坐了片刻,稍微聊了聊。

期間陳太師對趙虞說道:“仲信、叔仁他們,如今還在各地,不過老夫已派人給他們送了信,告知他們你成婚之事,至于伯智,他身兼王都與王宮的護衛之職,短期脫不開身,待我等商議罷你二人的婚日,再派人通知他也不遲。”

“是。”趙虞連連點頭。

稍作片刻後,衆人便一同前往許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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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爲陳太師、毛铮等人接風的宴席,就設在趙虞的府上,作爲準嶽父,李郡守這次也陪同前往。

在得知陳太師到來的消息後,靜女帶着馨兒并家中的侍女、仆從,一同在府内等着相迎。

待等趙虞迎着陳太師與李郡守進了府,靜女帶着馨兒上前見禮。

不得不說,陳太師對靜女——或者對這位‘趙周氏’的印象,那是非常不錯的,畢竟靜女漂亮、端莊,在陳太師看來,他義子得此賢妻就足以,實在不必再迎娶那位李小姐。

不過李郡守就在身邊,陳太師倒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笑眯眯地朝着靜女點了點頭,旋即便将目光放在了馨兒身上。

雖說陳太師今年已是八十歲高齡,但他的記性卻不錯,一眼就認出馨兒便是祥瑞公主身邊的一名宮女,然而讓他不解的是,明明祥瑞公主沒有出面,然而這位宮女卻在這邊,甚至還站在‘義兒媳’身邊,向他行晚輩之禮。

“居正,這位……”

老太師疑惑地看向趙虞。

“咳。”

衆目睽睽之下,尤其還是當着準嶽父李郡守的面,趙虞亦稍稍有些尴尬,附耳對老太師解釋了幾句,老太師這才恍然。

恍然之餘,這位老太師倒也沒怎麽在意——反正一名宮女而已,身世‘清白’,隻要不是像祥瑞公主、李小姐這種出身,他其實也不會去幹涉自己的義子。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嘛。

相比之下,老太師更在意那位公主……

他問趙虞道:“公主……還在你這處麽?”

“是。”

趙虞帶着幾分尴尬低聲說道:“就在府裏東邊的小苑。”

“哦。”

陳太師微微點了點頭,旋即淡淡說道:“老夫來時曾受陛下囑咐……陛下允許讓公主暫時住在你這處,但你要保護好公主,另外……莫要插手與你無關的事。”

雖然陳太師說得含糊,但趙虞心中自然澄明,當即點頭答應。

當日,待陳太師、毛铮幾人在趙虞府上沐浴更衣,又稍作歇息,趙虞便吩咐府上衆人召開宴席。

按照陳太師的喜好,這日的宴席隻是家宴。

此後幾日,陳太師便住在趙虞府上,每日就登門與李郡守以及王氏、蔡氏商議兩家子女的成婚之事。

這可不是短短幾日就能商議出結果的,畢竟除了成婚的吉日外,幾人還要讨論一下要準備些什麽東西,還有邀請哪些人,總之事情繁瑣地很。

說起來,李郡守那邊其實是希望女兒風風光光地嫁入周府,雖說女兒的名分是平妻,但排場不能省對不對?

不過對此老太師卻有些不喜。

趙虞個人覺得,老太師應該是希望一切從簡,畢竟目前國家的局勢并不穩定,不少郡縣還處在缺食短糧的窘境中,而在此情況下,李郡守與王氏、蔡氏卻有意大肆操辦婚事,這在老太師看來未免有些鋪張浪費。

然而對此老太師也不好說,畢竟這次婚事又不是他出人出錢,好在趙虞看出了幾分端倪,私底下與李郡守談了談。

事後陳太師得知此事,也頗感欣慰。

九月前後,就當趙虞府上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婚事之際,薛敖、章靖、王谡三人相繼遣人提前送來了賀禮,同時帶來了解釋的書信。

也正是這時候,趙虞與陳太師才知道泰山賊日益壯大的消息。

對此陳太師倍感驚疑,畢竟他此前也沒有把泰山賊放在眼裏,以爲憑薛敖、章靖二人,在數月内就足以剿滅泰山賊,沒想到兩個月過去了,那夥泰山賊非但沒有被剿滅,反而日益壯大。

這讓他不禁開始懷疑泰山賊的背後是否有人暗中支持——比如說那個‘申虎’。

他私下與趙虞商議:“據叔仁所言,泰山賊背後或有高人指點,而這高人,或許就是那潛伏不出的‘申虎’……居正,對此你有何看法?”

說實話,對于泰山賊能取得如此出色的成績,趙虞心底也感到十分驚訝,畢竟那夥泰山賊,最初隻是他随手施爲的一招閑棋而已,誰能想到竟能拖住三位陳門五虎呢?

當然,在陳太師面前,趙虞亦不敢表現出絲毫的異常,中規中矩地說道:“當初那幾支賊軍不戰而逃,我就懷疑其中可能有什麽蹊跷,如今看來,倘若那泰山賊的背後果真是那潛伏不出的‘申虎’,此人必定是從一開始就打算退守泰山郡,試圖利用泰山一帶險惡的地形抗拒官軍……”

他這一番話,看似言之有物,其實說了跟沒說一樣,畢竟都是些已擺在台面上的東西。

好在陳太師也沒有深究,畢竟在陳太師看來,當前的大事還是他義子周虎與李小姐的婚事,至于泰山賊……

有薛敖、章靖、王谡三人共同圍剿泰山賊,泰山賊還能翻騰出什麽花樣?

對于自己那幾名傑出的義子,陳太師亦是信心十足。

然而待臨近十月時,卻有一則突如其來的急報——或者說是噩耗,傳到了許昌。

駐江夏将軍韓晫、韓季勇,于江東吳郡的震澤一帶,遭江東義師渠帥趙伯虎伏擊,兵敗身亡。

當聽到這個噩耗時,陳太師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驚之色,乍看端坐在座椅上的他,其實整個人都在顫抖。

而在場的趙虞,對此亦有些難以置信——他兄長趙寅,竟真的擊敗了陳門五虎中的老四韓晫,緻使韓晫兵敗身亡?

這一刻趙虞心中的複雜,怕是不亞于陳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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