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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兩日,趙虞便在許昌組織準備帶往濟陰平叛的軍隊。
當前他麾下有四員大将,即陳陌、王慶、褚燕、張季四人,其中陳陌受趙虞叮囑駐軍昆陽,主要盯着南陽郡那塊;王慶駐軍在召陵,主要防着汝南郡的卧牛山群賊;剩下的褚燕與張季二人,一人駐軍鄢陵,一人擔任‘假都尉’,替趙虞管着都尉署。
考慮到這四個人的職責輕重,趙虞決定讓褚燕擔任此次出兵平叛的中軍将。
在得到趙虞召喚的當晚,褚燕便從鄢陵趕到了許昌。
當日晚上,趙虞邀褚燕與張季一同喝酒,順便商量一下這次出兵的具體将領名單。
期間,張季笑着說道:“王慶兄弟恐怕會不高興都尉的決定,年前樂貴押運糧食到許昌時,我曾與他喝酒,聽他說,王慶兄弟在召陵閑得渾身發癢……”
聽到張季這麽說,褚燕趕緊道:“即便是王大哥,我也是不會讓的。”
也是,王慶這段時間閑得渾身發癢,難道他褚燕就不是麽?
前段時間,褚燕受命押送糧食至梁郡,他還想着半途是否會遇到不長眼的賊子來襲糧,好讓他活動活動,結果一路上風平浪靜,啥事都沒發生。
看着褚燕摩拳擦掌,一副興奮的模樣,趙虞實在不忍心告訴他,這次前往濟陰平叛,很可能隻是走個過場……
不錯,褚燕并不知張翟的事。
倒不是趙虞不信任褚燕,隻不過沒必要弄得人人皆知而已,畢竟濟陰等地的叛亂,當初也隻是趙虞爲了替江東義師分擔壓力而布下的棋子罷了。
别說褚燕不知,就連張季都不知。
不過考慮要去濟陰平叛了,趙虞也不介意将張翟的事告訴張季與褚燕:“别高興地那麽早,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倆……”
說罷,他便将他囑咐張翟的事告訴了張季與褚燕。
褚燕與張季聽得面面相觑。
感情濟陰幾郡的叛亂,是眼前這位大首領吩咐那張翟挑起來的?
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趙虞聳聳肩說道:“當初我隻是想試試能否給江東義師分擔壓力,沒想到事情出現了變化……”
“那張翟,如今是咱們的人了?”張季愕然問道。
趙虞笑着說道:“你那時忙着秋收的事,我就沒告訴你……”
從旁,褚燕見張季居然也不知情,心中倒也沒有什麽被隐瞞的感覺,畢竟就像趙虞所說,張翟的身份太過于敏感,越少人知道這件事越少。
相反,趙虞願意将張翟的告訴他與張季,這是對他倆的信任。
隻不過一想到這次前往濟陰可能打不起來了,他依舊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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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虞好笑地看着空歡喜一場的褚燕。
他并不擔憂被褚燕得知張翟的事,畢竟褚燕早就知道了他許多秘密,比如他真正的身份——褚燕是繼郭達之後,與牛橫等人一同得知趙虞真正身份的人,而這些年下來,褚燕堅守着這個秘密,别說對外人,就連對父親褚角,族兄弟褚贲、褚飛等人也從未透露過。
因此對于這個漢子的忠誠,趙虞還是十分放心的。
“也不一定。”
見褚燕滿臉失望,趙虞笑着給他打氣道:“張翟未必能說服周岱,倘若那周岱不識趣的話,介時就是你一展本領的時候了……”
褚燕聽得哭笑不得,感情他要實戰本領,還得寄希望于那周岱的不識趣?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将這次平叛的事讓給王慶,不爲别的,隻是因爲真的太閑了。
“閑就找門婚事。”
聽褚燕抱怨他近段時間在鄢陵閑得無所事事,趙虞适合地提及了褚角前幾日對他的囑托:“我回來時,褚大叔托我催催你,還有褚贲、褚飛他們……”
一聽這話,褚燕趕忙幹笑着岔開了話題:“首領,我看咱們還是先商量一下這次出兵平叛的将領名單吧,不可因私廢公。”
見褚燕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趙虞也不強求,畢竟成婚這種事,又不能勉強。
于是乎,随後他就與褚燕、張季二人開始商量平叛的将領名單。
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廖廣、田欽與曹戊三人。
前二者是郡裏的武官,而曹戊如今則是旅贲二營的營帥,這旅贲二營的前身雖然是前長沙義師降卒,但前兩年就已經曆過梁城之戰的考驗,如今稱得上是他颍川郡的精銳之一,不亞于陳陌統率的旅贲營。
既然這次朝廷要求颍川郡派出一支精銳,那麽曹戊的旅贲二營,自然在可選的範圍内。
至于接下來,那就比較麻煩了。
平心而論,颍川郡的優秀将領着實不少,像石原、鞠昇、秦寔、褚贲、樂貴、伍摯、馬蓋、馬弘、張奉等人,帶兵打仗都能勝任,隻不過這些人目前都擔任着各縣的縣尉,倘若調走會不會出現變故,這就值得趙虞仔細考慮。
就在三人商議之際,忽聽張季開口道:“既然這次前往濟陰平反也不緊要,試試周貢如何?”
“周貢?”
趙虞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他許昌的墾田軍中,還藏着一位昔日可與項宣相提并論的大将。
“他最近情況如何?”趙虞思忖着問道。
“很安分。”張季笑着說道:“都尉署給他分派的事,他每次都辦得妥妥當當,平日裏亦十分約束手下的田卒……這周貢是個人才,倘若一直叫他負責懇田,我覺得着實有點可惜,不如就就給他一個機會,趁這次前往濟陰平亂,讓他洗刷昔日的罪名,能真正爲首領效力……”
“唔……”趙虞思忖了片刻,轉頭問褚燕道:“褚燕,你覺得呢?”
褚燕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我與那周貢沒見過幾面,我也不知具體情況,不過既然張季大哥都這麽說了,啓用周貢應該沒什麽問題。我就擔心這周貢脫了‘罪籍’後,會不會助漲了一些人的……勢力。”
他口中所說的‘一些人’,其實指的就是‘前義師勢力’,即鞠昇、曹戊、秦寔那個小團體。
在趙虞如今的勢力中,大緻可分爲‘黑虎系’、‘中立系’、‘義師系’三支,其中黑虎系自然是最強大的,比如在‘四将’中,陳陌、王慶、褚燕三人都屬于黑虎系,唯獨張季屬于是中立系,隻要是趙虞手下的勢力,張季都與他們保持良好的關系。
但即便如此,‘義師系’的勢力亦不可小觑,鞠昇、曹戊、秦寔、賈庶、徐慎、許馬等人,亦掌握着多達三萬兵力,在趙虞勢力的中層,占據着不小的份額,他們所缺的,僅僅隻是沒有一個有分量的大将而已。
而周貢作爲前長沙義師的大将,他的分量着實不小,若他正式投奔趙虞麾下,相信定能激勵到颍川郡軍中的前義師成員,更别說趙虞還私下收了張翟那夥人。
雖然不介意那些前義師分子在颍川郡軍中占據一席之地,但倘若這些人逐漸壯大至威脅到了‘黑虎系’的程度,黑虎一系出身的褚燕自然也要遏制一下,一來爲了自家黑虎系的兄弟考慮,二來嘛,相比較他黑虎一系的兄弟,他總感覺那幫義師分子居心不純,至今仍想着裹挾衆人反抗晉國。
雖說褚燕也無所謂推不推翻晉國,但考慮到陳太師與陳門五虎的存在,褚燕可不想放任那幫人胡來——盡管在失敗過一次之後,似鞠昇、秦寔、曹戊等人也比昔日更加沉得住氣了。
“唔,那就帶上周貢吧。”
思忖半晌後,趙虞點了點頭,旋即寬慰褚燕道:“無妨,周貢也是個識相的人,我會暗示他的。至于……就算張季保持中立,周貢也威脅不到你們三人,歸根到底,黑虎衆人才是我最信賴的倚重啊。”
“榮幸之至。”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褚燕高興地抱了抱拳。
次日,趙虞便派人将周貢請到了都尉署。
待見到周貢時,他也不故弄玄虛,直截了當地對前者說道:“就這幾日,我将奉朝廷之命,率軍前往濟陰平叛,張季向我推薦了你,不知你是否願意随軍征戰,趁此機會洗刷昔日的罪名?”
周貢早早就在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正式投入趙虞麾下,又豈會拒絕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立刻單膝叩地,一臉興奮地抱拳道:“多謝都尉成全,周某願意爲都尉效力。”
說罷,他也不忘感謝在旁的張季:“多謝張都尉。”
見此,趙虞也是十分高興,當即上前将其扶起,好言安撫道:“我暫時任命你爲‘假吏’,再給你三千編制,你可從你轄軍墾卒中擇優挑選三千人,劃入郡軍,隻要這次平叛立功,我代你向朝廷請願,請朝廷赦免你昔日的罪名,同時正式任命你爲士吏。”
“多謝都尉!”
周貢再次感謝了趙虞,旋即猶豫地懇求道:“都尉,我手下徐牽、韓固、高甯三人皆是出色的将領,能否一并赦免了他們?他們三人亦一心想爲都尉效力,定能有益于都尉。”
趙虞微微一笑。
内心深處,他可不信徐牽、韓固、高甯三人個個都想爲他效力,不過他也不點破,畢竟他很清楚,無論是周貢也好,徐牽、韓固、高甯三人罷了,‘叛軍’出身的他們當前都沒有其他的去處,因此無需擔憂這些人會背叛他。
是故他笑着答應了此事:“這件事,你自己做主即可。”
“多謝都尉!”
周貢千恩萬謝,旋即立刻辭别趙虞,準備将這個好消息告知徐牽、韓固、高甯三人,同時也告知他轄下的隸墾軍。
待回到城外的屯田營後,周貢将趙虞的意思告知徐牽、韓固、高甯三人,果然三人都很興奮。
倒不是興奮能爲那位周都尉效力了,他們是興奮終于有機會‘轉正’了——這些年,看着鞠昇、曹戊、秦寔等同樣是義師出身的降将一個個在那位周都尉的手下轉正,由俘虜、降将,搖身一變成爲晉國朝廷都認可的各縣縣尉,披着颍川郡軍的皮暗中傳播義師信念,他們早就眼紅地很呢。
興奮之餘,徐牽惋惜地說道:“可惜犧牲了濟陰的義師兄弟。”
聽到這話,韓固立刻就反對道:“如今天下各地的義師,大多隻是借着義師的名頭興不義之事,有什麽可遺憾的?”
“唔。”
周貢點點頭認可了韓固的觀點。
相比較當今天下各路義師,他更相信他們‘颍川義師’,畢竟他‘颍川義師’的将領,似鞠昇、曹戊、秦寔等人,都是品德過關的前義師将領出身,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而當今天下那些假借他義師名義的所謂義師,大多隻是山賊、強盜一流罷了。
當然,江東義師除外——對于江東義師,周貢還是認可的。
随後,周貢又将這個好消息告知了轄下的隸墾卒。
一時間,整個屯田營皆歡呼起來,甚至高呼‘周都尉萬歲’。
這也不奇怪,畢竟趙虞當初就對這些隸墾卒許下了‘奴役五年即可恢複自由’的承諾,而如今五年才沒到呢,他就看到了‘轉爲颍川郡卒’的希望,這讓他們對那位周都尉好感倍增。
而周貢,也樂得看到這一幕。
他并不介意讓自己麾下的士卒對那位周都尉感恩戴德,畢竟他也知道,他‘颍川義師’其實就是完全依附着那位周都尉,若有朝一日他颍川義師當真揭竿而起,相信鞠昇、秦寔、曹戊那幫人,肯定會推舉那位周都尉作爲颍川渠帥。
爲了日後義師内部的和諧,周貢自然不會介意麾下的兵卒對那位周都尉心生好感。
歸根到底,也再沒有比那位周都尉更适合統率他颍川義師的了。
當晚,趙虞在自家府邸設了一小宴,宴請周貢與徐牽、韓固、高甯三将,張季、褚燕在旁作陪。
由于雙方一拍即合,兩邊人都很高興,酒席筵間也頗爲熱鬧。
然而,府内卻還有比他們更熱鬧的酒席,那即是祥瑞公主與甯娘、大鄧、二鄧那群小夥伴。
這不,正其樂融融喝着酒的衆将,忽然就聽到府内深處傳來了若有若無的歡呼聲,一個個面面相觑。
這位周都尉,還請了别人?
見周貢、徐牽、韓固、高甯幾人滿頭霧水,趙虞無奈地道出了真相:“是公主……我這次去濟平亂,公主順道也與我等一同前往,回家看望其父母,方才的呼聲,是公主與她在黑虎山結識的幾個小孩……諸位不必在意。”
“……”
周貢幾人面面相觑。
說起眼前這位周都尉的人脈,饒是周貢亦是大開眼界,非但與陳太師、陳門五虎相識,居然與邺城侯一家,還有當今晉國天子最寵愛的祥瑞公主都有關系,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若非這位周都尉故意偏袒他義師将士乃是衆所周知的事實,周貢實在難以想象,如此前程光明的周都尉,爲何要與他義師牽扯上關系。
但鑒于那是人家的私交,周貢也不好追問,反正在他看來,隻要當前這位周都尉仍願意庇護他義師将士就足夠了,至于其他,無論是他還是他們,目前都沒有資格與這位周都尉談什麽條件——既然沒有資格,那就老實點呗,做該做的事,不該摻和的就别摻和。
隔日,曹戊亦率領旅贲二營抵達許昌,趙虞再次設宴款待曹戊,拉來褚燕、張季、廖廣與周貢等人作陪。
得知周貢、徐牽、韓固、高甯四人已正式劃入郡軍,曹戊亦是十分高興,畢竟這意味着他‘颍川義師’的實力又增強了幾分,更别說,連周貢這等昔日在義師中頗有分量的大将都加入了他們。
當晚,衆人再次暢飲至醉。
次日,即二月初十,趙虞命此次随同他前往濟陰平叛的幾支軍隊于城外閱軍。
這次出征濟陰,趙虞準備帶四支兵力。
中堅力量自然是颍川郡軍,由上部都尉褚燕統帥,兵力爲一萬人,再由士吏廖廣擔任副将。
同時褚燕亦兼任中軍将。
第二支,即曹戊率領的旅贲二營,兵力爲六千人,雖人數較少,但戰鬥力卻相當過硬。
同時,曹戊亦擔任前軍将。
第三支,便是由周貢率領的三千名剛剛由隸墾卒轉爲郡軍的軍隊,這支軍隊沒什麽好說的,純粹就是去濟陰‘鍍金’的,但考慮到這三千人過去也都是長沙義師的老卒,倒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至于最後一支,那就是由士吏田欽率領的後軍,總共五千郡軍,主要負責糧草後勤。
這樣算下來,總共是兩萬四千的兵力。
之所以沒有民夫,則是因爲颍川郡已提前運至梁郡、濟陰一帶了,因此這次出兵濟陰的糧草由梁郡提供,到時候再招募民夫亦來得及。
當日巳時前後,趙虞與褚燕等人視察軍隊,相比較其餘郡軍,周貢麾下那三千兵卒的士氣愈發高昂,仿佛已迫不及待要在濟陰郡建立功勳。
而就在趙虞視察軍隊的期間,公主亦帶着甯娘、馨宮女、尹宮女,在高木一幹衛士以及大鄧、二鄧的護衛下,緩緩來到了城外。
當看到這精神飽滿的兩萬四千颍川郡卒時,甯娘、大鄧、二鄧等人皆露出了憧憬之色,就連高木亦是面露驚訝之色,在與李勤交談時啧啧稱贊道:“不愧是周都尉麾下的兵卒,氣勢果真是威武雄壯!”
“是啊。”李勤亦是連連點頭:“有這支軍隊,何愁濟陰不平?”
“啓程!”
随着趙虞一聲令下,共計兩萬四千颍川郡軍,浩浩蕩蕩地朝着梁郡方向進發,而公主與李勤的馬車,則與騎行的趙虞、牛橫、何順等人一同,混在這支隊伍當中。
在經過長達四日的路程後,趙虞率領大軍抵達梁郡,新任的梁郡都尉董安聞訊趕來相迎。
待雙方見面時,這董安率先放低姿态與趙虞見禮,笑着說道:“久聞周都尉的大名,今日終有幸得見。……在下已在城内備好酒水,還請周都尉不吝賞臉。”
趙虞笑着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順便一說,董安還帶來了兩名趙虞的舊相識,即梁郡前都尉童彥麾下的士吏,王迅、張期。
待等董安與趙虞聊過之後,王迅亦上前笑着與趙虞說道:“時隔年逾,我二人有幸再次與周都尉并肩作戰,實在是榮幸之至。……此次前往濟陰平叛,還請周都尉多多照顧。”
從旁,張期亦是連聲附和,對待趙虞的态度比昔日更加恭敬。
這也難怪,畢竟當初的趙虞,隻是一介尋常都尉,而如今的趙虞,或有可能成爲‘陳門五虎’之後的‘第六虎’,無論是地位與身份,與當初相比皆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倒也不怪王迅、張期二人竭力巴結。
這邊董安、王迅、張期三人有意示好,另一邊趙虞也十分給他們面子,雙方的氣氛自然是恰到好處。
随後,趙虞便領着董安幾人拜見了祥瑞公主,以及其兄邺城侯公子李勤。
次日,趙虞便率領大軍繼續前往濟陰,此時除了他帶來的兩萬四千颍川軍以外,另增添了兩萬梁郡軍,由王迅、張期二人統率,趙虞分别任命二人爲左、右軍将。
至此,前往濟陰平叛的軍隊人數已達四萬四千人,還不包括趙虞托付董安征募的民夫。
如此龐大的軍隊調動,濟陰郡又哪裏會不知情?
二月十八日,待等趙虞率領大軍行至定陶一帶,就有濟陰義師的眼線将這個消息送到了乘氏。
當時周岱正在與張翟商量義師接下來的發展方向,或西取定陶,或與東平義師聯手攻取邺城,或與山陽郡的钜野聯手謀取昌邑。
二人正商議着,忽然有部下急匆匆來報,神色驚慌地禀報道:“渠帥,大事不好,朝廷派人來圍剿我濟陰義師了!”
饒是周岱這段日子因自身勢力的壯大而逐漸膨脹,得知這個消息亦是吓了一跳,連忙問道:“率軍的晉将是何人?有多少兵力?”
來人禀報道:“據細作送來的消息,此番前來的晉将名爲周虎,任颍川都尉,此番攜颍川、梁郡二地軍隊,兵力不下于五萬!”
“誰?”
坐在周岱對面的張翟猛地擡頭,臉上露出幾許不可思議。
“周虎!颍川都尉周虎!”來人重複道。
“哦……”
捋了捋胡須,張翟的神色變得有些微妙。
見此,周岱不解問道:“張兄知曉此人?”
“啊。”
張翟幹笑兩聲,在略一思忖後說道:“有所耳聞。……據我所知,這周虎可是一位猛将。”
周岱聞言皺了皺眉,又問道:“那依張兄之見,若我義師對上這支晉軍,大概有幾分勝算?”
『……你爲何覺得會有勝算?』
張翟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周岱,旋即才搖了搖頭:“不好說啊……”
他倒是也沒撒謊,畢竟他濟陰義師能否擋住那支晉軍,關鍵還得看那位周都尉到底是什麽态度。
倘若那位周都尉果真要剿滅濟陰義師,那他就隻能對不住面前這位周岱兄弟了……
畢竟他張翟,實際也是對面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