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山東戰役三

“铛铛铛——”

“铛铛铛——”

臨淄城的西、南兩處城樓,警鍾大作,這聲響傳到城内,使得城内無數民衆翹首觀望,四下議論紛紛。

“是官軍攻城了麽?”

“晉軍,是晉軍!”

“對對對,是晉軍要攻城了麽?”

“應該是了……”

正在人群四下議論之際,一隊隊義師士卒高喊着‘讓讓’,快步從街上奔過,趕往響起警鍾聲的城牆。

看着那一隊隊義師士卒快步奔遠的背影,一幹民衆面面相觑,心中有些忐忑。

平心而論,對于身處階級最底層的平民而言,他們并不在意被誰統治,他們在意的是自身的利益,而江東義師在占據山東後的第一道政令,即是減輕賦稅,這讓山東的平民階層很快就接納這股義師。

更别說義師‘執法嚴明’,在民事糾紛上偏向于寬待平民階層而約束鄉紳、世家、貴族階層,這讓山東的平民對江東義師更增添了幾分好感。

但歸根到底,晉國依舊是‘正統’,相比較‘得位不正’的江東義師,臨淄人對于晉國朝廷仍舊充滿敬畏,因此,哪怕私底下希望江東義師能擊退來犯晉軍的人其實大有人在,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卻幾乎沒有人敢透露内心的想法。

因爲他們也擔心江東義師最終不敵晉軍,介時,他們或将因爲曾經說過不合适的話而遭到晉軍朝廷的清算。

畢竟此次率領晉國來攻的主帥,可是那位名滿天下的陳太師。

“噔噔噔。”

伴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炷香工夫前告别了公羊先生的趙璋,帶着他那隊衛士迅速登上了南城牆。

此時在城牆上,幾名将領模樣的男子正神色凝重地注視着城外的晉軍,待聽到身背後傳來的腳步聲後,其中一人回頭瞧了一眼,旋即抱拳喚道:“大哥。”

“唔。”

趙璋點點頭,快步走到牆垛旁,一邊放眼看向城外,一邊問道:“二弟,情況如何?”

原來,方才那名與他打招呼的男子,便是他的弟弟,江東義師的副帥,趙瑜。

不等弟弟趙瑜開口,趙璋便已看清了城外的情況。

隻見在臨淄城西南方向的那片寬敞平原上,黑壓壓的晉軍士卒整齊地排列着,數量之多,堪稱是接天連地。

這數量,怕不是有十餘萬人之多?

『那陳仲……竟是準備将麾下軍卒盡數派出麽?』

趙璋心中不覺有些震撼。

據近段時間他義師的細作所打探回來的消息,晉國太師陳仲麾下大概有十五萬軍隊,其中包括最初的七萬太師軍,七萬河北軍,還有約近萬左右的騎兵——這裏所說的河北軍,隻是泛指,大抵就是指大河以北各郡的郡軍,比如清河郡、安平郡、河間郡、渤海郡、平原郡等等。

就在暗暗震撼之際,他弟弟趙瑜在旁沉聲說道:“大哥,無需擔心,論兵力,我方也不少!”

瞥了一眼弟弟,趙璋再次将目光投向遠處的晉軍,一言不發。

的确,倘若單輪兵力,他江東義師的兵力确實不少,甚至于,還要遠遠超過對面的晉軍。

畢竟自曆城陷落之後,他就做好了在死守臨淄的準備,從北海郡、琅琊郡、甚至東萊郡招來了許多軍隊,硬生生湊出了三十萬大軍,兵力是對面陳仲的兩倍。

可這僅僅隻是人數上的優勢而已。

對面的可是精銳,最差的也是郡卒,而最精銳的太師軍,那可是跟随那位陳太師出征塞外,将草原異族打地抱頭鼠竄的精銳!

而他這三十萬大軍,最優秀的也不過就是收編的郡卒,甚至于,絕大多數還是從平民中篩選的新卒,别說訓練不久,就連兵器與甲胄亦不齊全。

更關鍵的是,對面的晉軍衆人一心,隻有‘讨伐反賊’一個信念,而他三十萬義師當中,卻充斥着各種想法的人,比如那些被他義師收編的前郡卒,這些人是否願意爲了他義師而豁出性命與晉軍厮殺,趙璋就沒有絲毫的把握。

正因爲如此,即便己方有三十萬之衆,但趙璋心中卻依舊忐忑不安。

但事已至此,他也就隻能硬着頭皮抵抗了——總不能将臨淄城拱手相讓吧?

深吸了一口氣,趙璋問弟弟道:“東安平、昌樂,聯系過了麽?”

趙瑜點點頭道:“已經聯系過,隻要這邊開打,附近幾縣以及幾座軍營,皆會迅速來援。”

“那就好。”

趙璋微微松了口氣,再次聚精會神看向遠處的晉軍,尤其是盯着那幾十、上百架攻城器械,思忖着待會定要想辦法盡快摧毀這些攻城兵器。

而在趙璋、趙瑜兄弟與一幹義師将領登城觀望遠處晉軍的期間,在遠處的晉軍方陣中,陳太師帶着薛敖、魏璝、羅隆等一幹将領,正圍在一張矮桌前,觀瞧着桌上的行軍圖。

隻見這份行軍圖上,清清楚楚地标記了江東義師的軍隊部署,而此刻陳太師就對照着這份行軍圖,重複昨日軍議時對各個将領的任務安排。

忽然,薛敖開口打斷道:“老頭子,讓我做先鋒吧,截擊叛軍援軍什麽的,太過于無趣了。……這種事交給魏璝就得了。”

說着,他幾步走到羅隆身邊,伸手攬着後者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羅隆,借我些兵卒,讓我做個先鋒怎麽樣?”

羅隆幹笑了兩聲。

他曾經乃是鄒贊的下屬,關系就好比薛敖與魏璝,後來等到鄒贊被任命爲虎贲中郎将後,他在太師軍中就坐上了鄒贊曾經的位置,擔任了中軍将,因此他自然與薛敖熟絡非常。

對于借點兵給薛敖、讓薛敖當個先鋒将,羅隆本人自然沒什麽意見——雖然他也覺得擔任先鋒一職過于危險,但考慮到薛大将軍的武藝,他倒也不擔心什麽。

隻不過,這得看老太師啊,問他有什麽用,他又不能做主。

果然,陳太師頭也不擡地說道:“莫要胡鬧,仲信,此次攻城,不可出現絲毫差錯!”

他那凝重的語氣,讓在旁的衆将領們心中一凜。

當然,衆将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無非就是濟陰、東平、濟北等郡的叛亂所緻……

一想到此事,衆将就愈發謹慎,他們可不想惹怒面前這位他們敬愛的老太師。

而相比較衆将的,薛敖依舊是表現地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他的語氣亦變得認真了幾分:“我可沒有胡鬧,老頭子,你既然想要盡快打下臨淄城,就應該派我去打頭陣。”

“……”

陳太師擡頭看了一眼薛敖,平靜說道:“待時機合适,老夫自會派你出擊,眼下,按老夫說的做。”

“……”薛敖張了張嘴,神色顯得有些憤懑,但最終,他還是怏怏得閉上了嘴。

這并不奇怪,别看他平日裏一口一個老頭子,看似對陳太師毫無敬意,但實際上隻要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平生最敬重的就是這位義父。

一句話就讓薛敖閉了嘴,陳太師擡起頭來環視眼前的衆将,沉聲說道:“諸位,眼下國家正處于危難之際,老夫希望你等竭盡全力,報效國家、報效朝廷……”

“遵命!”

除薛敖還在撇嘴以外,其餘衆将皆神色嚴肅地抱拳答應。

見此,陳太師收起行軍圖,将其交給身邊的毛铮,重重說道:“好!老夫期待看到你等的表現……現在各歸軍中,待一炷香後鼓号響起,立刻攻城!”

“遵命!”

衆将神色嚴肅地抱了抱拳,旋即紛紛轉身離開,包括一臉怏怏的薛敖,亦被其副将魏璝拉着離開了,隻剩下陳太師與毛铮,以及本陣的軍卒與護衛。

可能是注意到了毛铮繃緊的面龐,陳太師放緩了神色,溫升問道:“緊張麽,子正?”

“有點。”

毛铮點點頭,誠實地說道:“我在您身邊雖時日不短,但還未遇到過如此大陣仗……”

說到最後,他嘴唇微動,但卻沒有再說什麽,似乎是在顧慮着什麽。

見此,陳太師溫聲問道:“你似乎有話要說?”

毛铮搖了搖頭,旋即在稍一遲疑後,低聲說道:“怕影響軍心,不敢發問。”

“哈哈哈。”

陳太師聞言大笑,寬慰道:“不必擔心,雖據細作回報,此間江東叛賊有三四十萬之衆,但大多并不齊心,不如我軍上下一心……”

“那您……”

毛铮驚訝地看向陳太師,心說,那您方才繃着一張臉?

仿佛是猜到了毛铮的心思,陳太師語氣莫名地說道:“老夫并非擔心這股江東反賊,老夫顧慮的是……”

他當即就又想到了濟陰、東平、濟北等郡發生叛亂的事。

不可否認,那幾個郡的叛軍,在陳太師看來不過是烏合之衆,但細想這幾股叛賊居然在短短一個月内就招攬了過萬的人,這讓陳太師格外擔憂——這豈非意味着,朝廷對天下各郡的掌控力正在逐步喪失?

倘若随後天下各郡都像濟陰、東平、濟北等郡出現叛亂,那該如何是好?

已半截入土的他,又如何能兼顧各郡的叛亂?

『難道我大晉果真氣數将盡麽?』

陳太師搖了搖頭,将這個在他看來異常可怕的想法抛之腦後。

不!

他大晉絕不會倒,隻要他陳仲還活着,他就絕不會容許大晉倒下!

隻不過是區區叛賊作亂而已,待他先進兵剿滅江東叛軍,誅殺趙璋、趙瑜兄弟,回頭再掉頭鎮壓濟陰、東平、濟北一帶的叛亂,天下就可再獲太平!

深吸一口氣,陳太師沉聲說道:“子正,傳我号令,擊鼓進兵!”

“是!”

毛铮點了點頭,旋即走上前幾步,高聲喝道:“太師有令,擊鼓進兵!”

話音剛落,遠處就有傳令兵争相傳遞毛铮的命令。

“太師有令,擊鼓進兵!”

“太師有令,擊鼓進兵!”

“咚咚——”

“咚咚——”

震耳欲聾的鼓聲,立即響起,将代表進兵的訊号傳遞至晉軍各個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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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爲太師軍中軍将的羅隆,則第一時間揮手下令:“傳我命令,前軍出擊!”

一聲令下,前軍整整十個千人方陣,同時向臨淄城方向緩緩前進。

在各自将軍的率領下,有半數的晉軍朝臨淄城的西城牆而去,而另外一半晉軍,則徑直朝着臨淄城的南城牆而去。

顯然,陳太師準備兩面夾擊。

而與此同時,趙璋、趙瑜兄弟亦在城牆上看到了晉軍的行動,兄弟二人立刻告别,由趙璋親自坐鎮南城牆,而趙瑜則直奔西城牆。

“咕嘟咕嘟……”

伴随着古怪的聲響,一輛輛攻城用的雲梯,亦藏身在前進的晉軍方陣中,緩緩朝着臨淄城西、南兩側的城牆而來。

趙璋唰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厲聲高喝道:“弓弩手,準備——”

一聲令下,臨淄南城牆上的無數弓弩手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弩機,引而不發。

四百步……

三百步……

二百步……

随着晉軍前軍的逐步靠近,城牆上的義師士卒們,亦紛紛提起了心,臨戰的緊張感迅速彌漫至每一名士卒身上。

“唰——”

“唰唰——”

有個别的義師弓弩手們,甚至因爲抵不住這股緊張,下意識地扣下了扳機,惹來附近将領們的怒罵:“你們這群蠢貨,現在放什麽箭?快點裝填箭矢……”

倘若不是大戰将至,相信這些将領肯定會狠狠教訓那些沉不住氣的弓弩手。

終于,城外的晉軍進入了離城二百步的距離。

當即,太師軍前軍将領朱任舉劍大聲喝道:“前軍……突進!”

一聲令下,負責進攻南城牆的五個千人晉軍方陣,前進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數倍有餘,前面的晉軍步卒或扛着攻城用的長梯,或高舉着盾牌,快速朝城牆突進。

而後續負責推動攻城器械的晉軍們,亦一個個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争取盡快将攻城器械推至城牆處。

與此同時,趙璋亦在城牆上舉劍高呼:“放箭!放箭!”

一聲令下,臨淄南城牆上萬箭齊射,不計其數的箭矢伴随着嗖嗖聲射向城外的晉軍。

然而城外的晉軍,那可是晉國最精銳的太師軍,甚至無需将領提醒,這些老卒們便立刻用盾牌護住頭部、面部、咽喉等緻命要害,硬生生頂着箭雨繼續向城牆突進。

光是這份冷靜應對箭矢的态度,就不是一般軍卒可以做到。

期間,亦不乏有太師軍的士卒被箭矢射中,但大多都是被射中手臂、雙腿等非緻命要害。

不同于一般人被箭矢射中便驚地大呼小叫,太師軍的軍卒就算被箭矢射中也十分冷靜,大部分被射中手臂、雙腿的軍卒根本不顧身上的輕傷,就算是那些身中數箭的軍卒,也不會惶恐地大呼小叫,而是舉着盾尋求同伴的幫助——而他們的同伴,也會第一時間援助他們,将他們拖到一輛輛攻城器械的背後。

這就是久經陣仗的軍隊,軍中的每一名士卒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并且知道如何能在混亂的戰場上保住性命。

“砰!”

第一架攻城長梯迅速被架上城牆,在守城義師士卒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中,一名名太師軍士卒迅速沿着長梯往上攀爬。

從這一刻開始,即便是精銳如太師軍的軍卒,也開始出現許多傷亡,不計其數的軍卒在攀爬長梯時,被守城士卒用箭矢、滾石、檑木以及各種各樣的兵器擊斃,但這些犧牲,仿佛根本沒有影響到太師軍士卒的士氣,哪怕身邊就有從長梯上摔落斃命的袍澤屍體,後續的太師軍士卒依舊面不改色地攀爬上長梯,吸引守軍的注意。

沒錯,第一波攻勢的步卒,或者說先鋒軍,其主要目的就是爲了吸引守軍的注意,承受守軍的攻擊。

而就當守城的義師士卒将幾乎全部打擊宣洩在這些太師軍的先鋒步卒身上時,一架又一架的攻城器械趁機迅速靠近城牆,在砰砰的巨響聲中,放下擋闆,使之成爲連接城牆的空中橋梁。

至此,太師軍才展開了真正的進攻。

“攻上去!”

随着一名晉軍将領的命令,源源不斷的太師軍士卒借助攻城器械上方的空中橋梁,迅速攻上城牆,攻勢之強,攻勢之猛,令頭一回接觸太師軍的江東義師将士們大爲震驚:晉軍,竟強悍如斯?!

“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江東義師的将領趙勤亦坐不住了,原本在負責周遭士卒的他,此刻亦親自提劍殺敵。

而太師軍中的将領們,更是身先士卒。

“我乃曲侯侯叙,誰人敢與我一戰?!”

一名太師軍将領大叫聲從跳闆上躍上城牆,一手持盾,一手持槍,雖僅有一人卻毫不膽怯,面色猙獰,力斃數人,看得周遭的義師士卒們倒吸一口冷氣。

明明是比較吃虧的攻城方,但太師軍卻在這場攻城戰打響後的第一波攻勢中,便迅速搶占了上風,其軍中将士的實力,可見一斑。

好在江東義師這邊兵力衆多,将整道城牆擠地水洩不通,這才使得太師軍的進攻受到了些許阻礙。

而就在雙方鏖戰之際,東側很快就出現了一支軍隊。

“報!東側出現叛軍蹤迹,疑似東安平的叛軍!”

當這個消息迅速禀告至陳太師跟前時,陳太師連頭都沒有轉一下,依舊死死盯着遠處的臨淄城。

因爲他相信,他的義子薛敖,足以率領騎兵借助對面的援軍,甚至将其擊潰。

而事實也證明,薛敖并未辜負其義父陳太師的期望,待東安平的江東義師援軍穿過淄水上的橋梁時,薛敖與其副将魏璝就率領着數千騎兵擋在了對方的必經之路上。

“嚯,這支援軍的人數不少啊。”

仔細打量了一眼遠處的敵軍援軍,魏璝笑着對薛敖說道:“這應該足夠将軍殺一陣了。”

“嘁,老子才沒興趣屠殺一般的兵卒。”

薛敖撇了撇嘴,看上去似乎還在因爲陳太師沒用他做攻城的先鋒軍而感到郁悶。

見此,魏璝笑着說道:“說不定這些人當中,有值得将軍動手的猛士呢。”

“哼。”

薛敖輕哼一聲,待活動了一下雙手後,從衛士手中接過長槍,無精打采說道:“老規矩。”

魏璝無奈地聳聳肩,他當然知道什麽是‘老規矩’,無非就是他們對付一般的士卒,而自家這位将軍則負責阻擊敵軍的将領。

“偶爾也留幾個給我等部将嘛。”

“那就看誰的速度快咯。”

舔舔嘴唇,薛敖壓低聲音說道:“上了!”

一聲令下,這數千騎兵便朝着對方數萬義師援軍發動了突擊。

“騎兵!”

“騎兵!”

對面的義師援軍們大呼小叫着結成了陣型,但下一刻,薛敖率領的這數千騎兵,依舊如刀切豆腐般,輕松攻入了援軍的陣中。

“車懸!”

随着魏璝一聲大喝,太原騎兵發動了他們最擅長的騎兵戰法,一分爲二的數千騎兵,當即化作兩個車轱辘,一邊轉動一邊碾壓義師援軍的陣型,殺得後者節節敗退。

而薛敖本人,更是像當初在通縣時那般,僅率百餘騎兵,便徑直殺了對方的軍旗所在,将沿途跳出來阻擊他的将領們紛紛挑落馬下,簡直……不,根本就是無人可擋。

怎麽會這樣?!

我方可是有四萬軍隊啊!

統率這支援軍的江東義師大将楊其目瞪口呆。

他簡直無法相信,一支僅有數千人的騎兵,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擊潰了他四萬軍隊。

下一刻,這位義師的将軍,就被薛敖挑在了長槍上。

“就這?”

看着眼前那些因大将被擊斃而崩潰逃散的義師士卒,薛敖打了個哈欠,倍感無趣地擡手掏了掏耳朵。

江東叛軍,不過如此嘛。

“報!薛将軍已率騎兵擊潰了東安平方向的叛軍援軍。”

一刻時之後,這份報訊便傳到了陳太師的面前。

“不愧是薛将軍。”

毛铮激動地雙拳緊握,忍不住稱贊了一聲。

而陳太師的态度就鎮定多了,他隻是稍稍轉頭瞥了一眼薛敖所在的方向,眼眸中浮現幾絲贊賞。

但也僅此而已。

下一刻,他的目光就再次落到了遠處的臨淄城。

倘若可以的話,他希望今日便攻陷這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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