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戶目睹着趙虞這等離開,宮女尹兒快步走到床榻旁,朝着在床榻上扮鴕鳥的祥瑞公主道。
“真的?”
祥瑞公主這才小心翼翼地從被子中鑽出頭來,待看到尹兒的點頭肯定後,她氣鼓鼓地罵道:“這個可惡的周虎,待日後本宮回到宮内,定要讓陛下爺爺殺了他,不,殺他之前,本宮也要像這樣狠狠地打他一頓……”
說話間,她可能是牽動了後股的痛處,一下子變得眼淚汪汪,一臉委屈地對馨兒說道:“馨兒,本宮這裏好痛……”
“奴婢給公主瞧瞧。”
險些忍俊不禁的馨兒盡可能地憋着笑。
片刻後,她輕輕褪去了公主身上的裙褲,此時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爲公主那兩片後股此刻殷紅如血,隐隐約約還能看到幾個手印,看得馨兒與尹兒兩名少女面紅耳赤。
『怪不得公主方才隻喊疼呢,周都尉下手也太重了……』
馨兒亦不禁有些心疼,暗暗埋怨道。
替公主蓋上被子,免得着涼,馨兒想了想說道:“公主,奴婢去問外面的人讨點活血化瘀的藥……”
“不要。”祥瑞公主氣呼呼道:“本宮甯可痛死,才不要用這裏的東西!……馨兒,你替本宮揉揉就好了。”
“可是……”馨兒故意說道:“可是不敷藥的話,或許會留下疤印……”
一聽這話,祥瑞公主頓時就慌了,畢竟她再怎麽無法無天,本質上還是一名少女,豈能容忍自己的身上留下瑕疵的疤印,而且還是在女兒家的私密地方。
“那、那你快去。”
心慌的她,立刻反過來催促馨兒。
“嗯。”
應了一聲,馨兒走向了屋門,伸手将屋門打開。
此時在屋外,守立着四名頭綁黑巾的黑虎衆,皆是何順的手下,聽到開門的動靜,便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見此,馨兒含糊問道:“幾位大哥,能否替我找一些活血化瘀的傷藥,唔,公主需要用一些。”
“……”
那四名黑虎衆顯然也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聞言憋着笑,神色詭谲地相識了一眼。
旋即,有一人點點頭道:“寨裏有,我這就去拿一罐。”
說罷,這人便轉身離開了。
片刻後,此人去而複返,将一罐傷藥遞給了馨兒。
在感謝過後,馨兒關上門回到了屋内,開始替祥瑞公主敷藥。
傷藥性涼,敷在祥瑞公主通紅的後股上,頓時讓這位公主好受了許多,痛意也褪去了不少。
正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痛,這一下子不痛了,這位公主就忍不住再次咒罵起趙虞來,嘴裏反複嘟囔着‘殺殺殺’之類的話。
也許是不希望從公主嘴裏聽到這個字眼,馨兒故意小聲說道:“公主可别這麽說了,屋外還有周都尉手下的人哩,萬一他們聽到了,把公主的話告訴周都尉,将周都尉給惹惱了,那……”
聽到這話,祥瑞公主的嘴當即就閉合了,臉上亦露出了幾分驚懼,顯然是害怕再被逮住打一頓。
可轉念一想,大概又是覺得氣不過,這位公主便氣鼓鼓地用拳頭捶打被子來洩憤。
看着公主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馨兒暗暗覺得好笑。
雖然那位周都尉的做法有點不合适,但眼見這位向來無法無天的公主終于有了一個畏懼的對象,馨兒覺得此事倒也不壞,說不定下次,等這位公主又要做什麽不合适的事時,她可以借那位周都尉的名義來勸阻。
就在祥瑞公主将被子當做某人捶打洩憤的期間,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轉眼間便臨近了正午。
此時的祥瑞公主,已沒心思再捶打被子洩憤,她正有氣無力地趴在榻上,輕聲叫喊道:“馨兒,本宮……好餓啊。”
“這……”
馨兒滿臉苦笑,低聲說道:“要不,奴婢去求周都尉那邊求求情?”
“不要!”
祥瑞公主在床榻上坐起身來,捂着肚子當即否決道:“本宮話都說出去了,不吃他這裏的東西,你去求他,他必定會嘲笑本宮……本宮才不想被他嘲笑!”
“……那好吧。”
見勸服不了這位公主,馨兒也就隻能作罷了。
不得不說,此時的祥瑞公主,還是十分有骨氣的。
不多時,屋外傳來了笃笃笃的叩門聲。
待馨兒打開屋門後,她看到屋外站着那個叫做龔角的男人。
隻見那龔角朝她抱了抱拳,笑着說道:“馨宮女,您與尹宮女,還有馮宮史的飯菜,夥房已經準備好了,請幾位移步至膳堂用飯。”
馨兒聞言皺了皺眉,問道:“公主的膳食呢?”
“這個……”龔角臉上露出幾許莫名的笑容,歉意說道:“大首領有令,是故未曾替公主準備飯菜……”
話音未落,就聽祥瑞公主氣憤地在屋内叫道:“本宮才不吃你們這裏的東西!”
聽聞此言,龔角挑了挑眉,也不生氣,隻是笑着對馨兒說道:“若幾位有意,在下就在屋外,爲幾位帶路。”
“……多謝。”
馨兒猶豫了一下,暫時将房門關上了。
回到屋内,她與祥瑞公主幾人合計了一下。
雖說祥瑞公主是很任性,但倒也沒有要讓馨兒幾人陪着挨餓的意思,相反,她很随意地催促馨兒幾人道:“馨兒,你們幾人先去用飯吧,不用擔心本宮……”
聽聞此言,馨兒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尹兒,你與馮宮史先去用飯,我在此陪伴公主……”
尹兒點點頭,旋即朝着公主怯生生地說道:“公主,若是可以的話,奴婢偷偷給公主帶些食物回來?”
聽到這話,祥瑞公主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但很快就拒絕道:“不要!本宮才不吃這裏的食物。”
看着公主義正言辭的模樣,尹兒與馨兒對視一眼。
她倆都看得出來,眼下的公主隻不過是在怄氣,畢竟看眼下的情況,她們說不定要在這座山寨住上一陣子,怎麽可能不吃山上的食物嘛,那豈不是要餓死了?
這個道理,在旁的馮宮史也是清楚,因此當然也沒有跳出來向公主表現忠心。
她想得很明白:她可不是公主,那周虎未必在意她的死活,倘若她過于鬧騰,那位周都尉說不定就找個人把她給先殺後埋了。
人家可是山賊出身,還在乎背一條人命麽?
“去吧。”
馨兒拍了拍尹兒的小手。
“嗯……那、那奴婢就先去用飯了。”
朝着公主說了句,尹兒與馮宮史率先離開用飯去了,隻留下馨兒在屋内陪着公主,看着這位公主抱着被子在榻上無所事事地翻來覆去,哼哼唧唧。
大概過了一刻時左右,尹兒與馮宮史便回來了。
隻見尹兒走到床榻旁,不好意思地說道:“公主,膳堂那邊的人看得緊,奴婢沒能偷偷給公主帶來什麽吃的,請公主恕罪……”
聽聞此言,祥瑞公主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但她很快就恢複如常,哼聲道:“哼,本宮才沒有叫你去做那麽丢人的事,尹兒,你莫要擅做主張。你就算帶來了吃的,本宮也是不會吃的……”
話音未落,她的肚子便傳出了咕咕的聲響,既讓她的這番話變得毫無說服力,也讓她滿臉尴尬。
見此,尹兒趕忙轉身與馨兒說話,借此替公主解圍:“馨兒姐,你不去用飯麽?”
看了眼床榻上那位抱着被子在那生悶氣的公主,馨兒苦笑着搖了搖頭:“我還不餓。”
而就在這時,忽然祥瑞公主驚喜地說道:“咦?本宮忽然不餓了,哈,本宮果然是命貴之人,就算不遲東西也沒事……咦?唔……”
剛說着大話,她忽然一下子趴到了床榻上,驚得站在榻旁的馨兒、尹兒幾人趕忙圍上去,口中驚呼:“公主,公主您怎麽了?”
“本宮……”
隻見祥瑞公主一手捂着肚子半趴在床榻上,額頭冷汗直冒,她有氣無力地說道:“本宮适才忽然感覺頭暈目眩、渾身乏力,馨兒,你說本宮是不是要死了?”
馨兒這才明白過來,苦笑着道出了公主之所以感到不适的真相:“不,公主您隻是餓了。”
确切地說,這位公主是餓過頭了。
事實上,馨兒此刻也是饑腸辘辘,但是對于她們這些宮女來說,餓一兩頓也不是什麽無法接受的事情,畢竟曾經還在宮内的時候,她們就有過了類似的經曆,要麽是接受懲罰不許吃飯,要麽是因爲什麽事耽誤了用飯。
可對于自幼受寵的祥瑞公主而言,餓肚子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也正是頭一回,這位公主才深刻體會到餓肚子是一件多麽難受的事。
方才還一副铮铮鐵骨的她,在眼下深刻體會到饑餓的難受後,立刻被打會原形,她有氣無力地問道:“馨兒、尹兒,咱們身邊還有沒有東西吃?”
他們身邊哪有東西吃啊?
馨兒與尹兒爲難地對視了一眼。
見此,尹兒怯生生地建議道:“要不,去跟周都尉說說?”
見此,祥瑞公主先是感到氣憤,但旋即,也不知怎麽,她将頭埋到了被子裏,小聲說道:“馨兒,你……那你去跟那個周虎說說……”
馨兒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爲了照顧公主的面子,她什麽話都沒有說,當即應聲離開了。
不多時,馨兒便在屋外一名黑虎衆的指引下,來到了寨内的聚義堂。
隻見在聚義堂内,趙虞正與牛橫、何順、郭達、褚角、廖廣、高木等人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觥籌交錯,談笑不斷。
直到看到馨兒走入堂内,衆人這才安靜下來。
趙虞站起身來,笑着說道:“夥房已爲馨宮女你們幾人準備了飯菜……當然,沒有某位公主的份。”
坐在堂内的高木與廖廣二人,聞言露出了一個詭谲的神色,相互瞧了一眼。
“周都尉……”
眼見這位周都尉已看穿自己的來意,馨兒用小手拉着趙虞的衣袖,将他帶到一旁,旋即哀求道:“周都尉,公主自幼從未挨過餓,她已餓得頭暈目眩、全身乏力了,再這樣下去會傷了身子,您打……您懲罰也懲罰過了,就不能網開一面麽?”
“……”趙虞沉吟着不說話。
見此,馨兒急地眼眶也有些紅了,氣憤地說道:“你們這群男人在這喝酒吃肉,讓公主在屋内忍饑挨餓,周都尉您于心何忍?”
『她對那個蠢丫頭倒還真是忠心……』
看了一眼着急的馨兒,趙虞想了想說道:“周某言出必踐,不會更改,不過……夥房那邊如今由小妹甯娘管着……”
說着,他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馨兒。
馨兒頓時明白過來:感情這位周都尉,想借機給其義妹讨回一口氣。
雖說覺得此舉不太合适,但馨兒仔細想想,她也感覺公主今早對甯娘的做法實在太過于無禮了,明明那個叫做甯娘的小姑娘那樣憧憬公主,全心全意爲公主熬了一碗粥,卻被公主無情地掃落在地。
公主糟蹋的,又豈隻是一碗粥,還有甯娘的真心實意哩。
想到這裏,計從心來的她告别了趙虞,回到了公主居住的小屋。
“公主,馨兒姐回來了。”
待馨兒回到那間小屋内後,尹兒立刻提醒趴在床榻上的公主,而那位公主,亦一下子就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滿臉期待地問道:“馨兒,那惡人怎麽說?”
“這個……”馨兒露出了一個尴尬且不失禮儀的笑容,讪讪說道:“周都尉說,他言出必踐……”
“什麽意思?”公主歪了歪頭。
“就是說,周都尉……不會更改他的決定。”
“……”
刹那間,祥瑞公主的小臉變得煞白,旋即跪坐在床榻上嚎嚎大哭,一邊哭一邊咒罵趙虞:“那個可惡的周虎,他這是要把本宮活活餓死……嗚嗚,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吃東西,我要吃東西……”
她一邊哭,一邊用腳在床榻上亂蹬,愣是将被子蹬了下來,在旁的尹兒趕忙将被子抱了起來,放回榻上。
而從旁,馨兒亦趕忙上前勸說:“公主莫急,奴婢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祥瑞公主忽然停止了哭泣,歪着頭看着她。
隻見馨兒低聲說道:“公主還記得今早給您端來那碗粥的小姑娘麽?此女叫做甯娘,乃是周都尉的義妹,如今在這座山寨裏,正由那個小姑娘管着夥房……”
“那周虎的義妹?”祥瑞公主露出了淡淡的厭惡。
見此,馨兒連忙解釋道:“雖是周都尉的義妹,可那個叫做甯娘的小姑娘,她可仰慕公主您了?她覺得您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兒家……今早奴婢與她聊過一陣子,奴婢感覺得出來,她很願意爲公主做些什麽。”
“真的?”祥瑞公主眼中的厭惡之色漸褪。
“千真萬确。公主可莫要小瞧今早那碗粥,甯娘爲了給公主熬那碗粥,雞是她現殺的,而且她還很仔細地挑去了雞身上所有的細毛,且熬粥的期間,她沒有離開過片刻,始終關注着火候……這些舉動,皆足以證明她對公主您的仰慕。”說到這裏,馨兒忽然話鋒一轉,淡淡地責怪道:“可惜,那碗粥公主一口都沒有嘗,不然公主就能明白她的心意。”
“這樣麽……”
聽到了這番話的祥瑞公主,臉上也露出了也許懊悔,也不曉得是在懊悔沒有嘗嘗那碗粥,還是狠狠傷了一名原本仰慕她的少女的心。
見此,馨兒又趁熱打鐵道:“公主,倘若您能爲今早的事向甯娘道個歉,奴婢以爲,她肯定願意背着周都尉,偷偷爲公主準備可口的飯菜。”
“叫本宮向她道歉?”祥瑞公主驚詫地睜大了眼睛。
馨兒眨眨眼睛道:“公主,甯娘或許是當前唯一敢偷偷給公主弄來食物的人了。”
聽到這話,祥瑞公主臉上露出明顯的猶豫之色。
畢竟,眼下還隻是正午,還有整整半日、再加上一個晚上,才會結束某個周惡人對她的懲罰呢。
而此刻她就已經餓得眼冒金星,哪裏還能堅持到明日?
想到這裏,她氣悶悶地說道:“馨兒,你先去把她叫來……”
“是。”
馨兒颔首答應。
片刻後,馨兒便來到了夥房。
此時在夥房那邊,甯娘剛剛忙碌完,正捧着一隻木碗在那用飯,瞧見馨兒走入屋内,她趕忙放下了手中的碗。
看得出來,對于馨兒,甯娘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馨兒姐,您吃過了麽?”
“還未……”
“那不如就在我這邊用飯吧,我這邊還有些留剩下的食材,雖說是留剩下的,但都是整塊的,還未動過……”
“不忙不忙。”
馨兒笑着擺了擺手,旋即便将來意告訴了甯娘。
當即,甯娘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神色複雜地說道:“公主啊……”
不得不說,在親眼見到公主之前,她對公主抱持着莫大的憧憬,說白了,她很羨慕公主的出身,不像她,自幼便失卻了雙親,雖然趙虞以及山寨裏的人都對她很好。
隻是她萬沒有想到,她所憧憬、仰慕的公主,竟然是那樣任性的人。
說實話,在親眼看到那位公主後,她就不想再與那位公主有什麽交集了。
瞧見甯娘這幅模樣,馨兒勸說道:“甯娘,你也莫要生公主的氣了,公主她确實有些任性,隻因她曾經在宮内時備受寵愛,無人敢管教她,是故,就變得有些任性……不過今日,你義兄已經教訓過公主了。”
“二虎哥?”
“嗯。”馨兒附耳對甯娘說了幾句,隻聽得甯娘面紅耳赤。
她捂着臉羞澀地說道:“二虎哥怎麽下那麽重的手?而且還是在那種地方……”
見此,馨兒低聲說道:“總之,公主已經受到了教訓,但周都尉又罰公主今日不許吃東西,我覺得這就有點過了,你看,能不能看在公主已經受罰的面子上,你原諒公主,替她準備一些膳食?”
“嗯。”
甯娘點了點頭。
不可否認,她今早對那位公主的做法确實很生氣,不過既然那位公主已被她二虎哥懲罰過了,她心中的氣也就是順了。
更何況,那位公主還被她二虎哥打地後股滿是紅手印,甯娘反而覺得她二虎哥下手太重了。
畢竟公主也是女兒家嘛,哪能那麽打呢?
當即,甯娘就親自動手替那位公主準備了幾個菜,旋即用手提食匣裝着這些飯菜,跟着馨兒來到了祥瑞公主居住的小屋。
守在屋外的那幾名黑虎衆又不是瞎子,哪會沒看到甯娘提在手上的那隻食匣,隻不過他們都知道甯娘的身份,因此假裝沒有看到罷了。
在馨兒的帶領下,甯娘走入了屋内,拜見了已坐在桌旁的公主。
不得不說,饒是祥瑞公主,此刻也有點尴尬。
但甯娘卻沒有說什麽,從食匣内取出了她替公主準備的飯菜,一碟用雞湯煮的白菜,一碟去骨白切雞肉,一碗蛋羹。
雖說對于公主而言,這些隻是再尋常不過的飯菜,但由于此刻饑腸辘辘,祥瑞公主隻感覺這些飯菜有着前所未有的誘惑力。
“真香……”她吸了吸鼻子。
聽到這聲稱贊,甯娘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将一碗飯遞給了公主,旋即又遞上了筷子。
不可否認,祥瑞公主也有她值得稱道的地方,那就是她的禮儀,即便她此刻餓得眼冒金星,也不至于狼吞虎咽,依舊是保持着優雅,看得在旁的甯娘一臉憧憬——或許此刻的公主,才附和她心目中所憧憬的形象。
片刻後,公主便将這些飯菜一掃而空。
此刻的她,感覺自己仿佛又活過來了。
一邊感慨着餓肚子果真是一件難受的事,她一邊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甯娘,在猶豫了良久後,她問道:“你……你叫甯娘對麽?”
“是的,公主。”甯娘恭敬地回答道。
“今早的事,你不怪本宮麽,還替本宮準備了這些飯菜……”
“公主言重了,民女豈敢怪罪公主?公主金枝玉葉,看不上民女準備的飯菜也是正常,隻是……糟踐食物終歸不好,日後公主想吃什麽,隻要吩咐民女就好,民女會細心滿足公主的需要……”
聽到甯娘這一番話,祥瑞公主眼巴巴地看着這名衣着樸素的少女。
忽然,她開口道:“今早那個看上去很醜的,叫做餅幹的東西,能讓本宮嘗嘗嗎?”
甯娘愣了愣,說道:“那個現做的話,有點費工夫,我這就去準備……”
“不用特地再準備,就今早的……”公主轉開了視線。
“可是……”甯娘猶豫道:“那些個掉地上了,髒了……”
“少廢話,你取來就是了。”祥瑞公主不耐煩地說道:“你今早将它們收拾起來,也不是爲了扔掉吧?不許違抗本宮的命令,快去取來!”
“這……好吧。”
甯娘無奈,唯有去了趟夥房,取來了幾塊餅幹,同時她來抱來了一個瓦罐。
“做得好醜……”
看着捏在自己手中的一塊餅幹,祥瑞公主嫌棄地評價了一句,旋即,她輕輕咬了一口。
【看書領現金】關注vx公.衆号【書友大本營】,看書還可領現金!
“唔……味道還不錯。”
聽到這聲評價,甯娘開心地露出了笑容,趕忙拿起瓦罐,将一些紅橙橙的晶瑩液體倒入碗内,一臉期待地說道:“公主,您再嘗嘗這個,可好喝了。”
祥瑞公主将信将疑地嘗了一口,旋即眼睛一亮,她驚喜地問道:“這個酸酸甜甜的,是什麽?”
“是民女做的山果酒……還合公主的心意麽?”
“嗯嗯,這個好喝,馨兒,你也來嘗嘗。”
“是……”
從旁,馨兒看着祥瑞公主與甯娘二人的互動,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容。
她忽然覺得,這次公主擅自離宮,或許也不全然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