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行刺二合一

『可惜靜女不在……』

十一月初七的早晨,趙虞站在自己的營帳外,欣賞着那大雪紛飛的美景。

遺憾的是,靜女此刻遠在許昌,否則,他便可以帶着靜女一同欣賞這份景色。

“哈。”

在趙虞的瞥視下,站在他身邊的牛橫打了個哈欠,旋即教唆趙虞道:“阿虎,閑着發悶,咱們進城弄點酒吃如何?”

看着他一臉憨笑的模樣,趙虞哭笑不得:“說不定什麽時候薛将軍就會讓咱們開始行動……”

“在這種天氣?”牛橫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不得不說,這鬼天氣确實不利于行動,就連分散在外的五百名旅狼,前幾日亦陸陸續續地回到了趙虞軍中,畢竟當前這鬼天氣,真的會凍死人的。

可能是被牛橫纏得煩了,趙虞最終答應下來。

進城找地方喝酒,這本身沒有什麽,想來無論是薛敖還是梁城方面,都不會爲此指責什麽,畢竟據前幾日的會議,薛敖初步決定在年後的正月開始行動,距今還有二十幾日哩。

當然,盡管如此,最好還是要知會薛敖一聲。

抱着這個想法,趙虞帶着牛橫、何順等人朝着薛敖的營寨而去。

薛敖的營寨,就在趙虞與李蒙營寨的後頭,穿過聯營,那便是薛敖麾下太原騎兵的營區。

一路上,趙虞一行人遇到了河南卒,亦遇到了太原軍的巡邏步卒,雙方士卒皆向趙虞行禮問候,可見他們都認得趙虞這位颍川都尉。

不多時,趙虞就來到了薛敖的營房外,此時他驚訝地看到,薛敖正赤着上身在雪地上與一名将領切磋武藝,盡管此刻天空仍下着小雪,但薛敖仿佛絲毫不受影響,赤裸的上半身微微泛紅,散發着團團熱氣,讓人不免心驚。

“喲。”

可能是注意到了趙虞一行人,薛敖停止了與其麾下部将的切磋遊戲,向趙虞招呼了一聲,旋即,他目視着牛橫笑道:“牛橫,陪我耍兩招?”

牛橫猶豫了一下,最後終歸是嘴饞戰勝了一切,搖頭說道:“不了,我要進城吃酒……”

“哦?”

薛敖疑惑地看向了趙虞。

見此,趙虞便簡單解釋了一番,旋即抱拳說道:“……就是這樣,倘若薛将軍允許的話。”

“哈哈哈。”

薛敖當然不會介意,當即就答應了此事,甚至還笑着囑咐趙虞道:“若遇到了不錯的酒水,記得替我帶兩壇回來。”

趙虞笑着答應下來。

事實上,倘若薛敖真的想喝酒,他隻要與梁城都尉童彥打一聲招呼,後者自會安排。

然而,薛敖卻對那童彥充滿成見,以至于趙虞與李蒙亦受到一定影響,盡可能與童彥保持距離,以免惹得薛敖不快。

一個時辰後,趙虞帶着牛橫、何順并若幹名黑虎賊,來到了梁城的西城門。

憑他颍川都尉的身份,值守城門的梁城士卒自然不敢阻攔,當即恭恭敬敬地打開城門,放趙虞進城。

不得不說,盡管已多次見到,然而每次見到這些梁城軍卒,趙虞心底仍難免有種莫名的情緒,畢竟在七八年前,在他魯陽趙氏蒙難的那一夜,正是這些梁城軍卒屠戮了他鄉侯府。

雖說這些梁城軍卒多半也隻是聽命行事,但這并不足以讓趙虞完全釋懷這件事。

『年後的梁城之戰,是否還會發生呢?』

踏着積雪走在城内的街道上,趙虞暗自思忖着。

本來按照他的設想,等到年後,梁城就将面對江夏、豫章、江東三股義師的進攻,介時,趙虞就有機會渾水摸魚,趁亂将童彥抓到手中,至于黑鍋,丢給對面的義師就得了——反正後者也不會介意。

然而現如今,情況出現了改變,薛敖已決定在年後正月開始‘反制叛軍’的行動,若趙虞沒有猜錯的話,這将極大影響義師進攻梁城的計劃,甚至于令叛軍被迫放棄攻略梁城。

若叛軍被迫放棄攻打梁城,那他該怎麽渾水摸魚,趁亂将童彥抓到手中?

不可否認,這件事讓趙虞有點頭疼。

“阿虎,阿虎。”

就在趙虞思忖之際,忽然,牛橫拍拍他後背,急切地說道:“那裏有一家酒肆。”

趙虞擡頭一眼,果然看到不遠處的街道旁開設有一家酒肆,酒肆還挂着‘酒’字旗幟。

『晉國頒布禁造酒令已有七八年,然而天下的酒肆居然還開得下去,這還真是諷刺……』

在帶着牛橫、何順等人走入那間酒肆的時候,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禁止造酒,不同于禁酒,顧名思義,隻是朝廷不允許用糧食糧食釀酒,但卻沒有禁止酒水的買賣與飲用,想想也知道,這道不徹底的政令,必定催生了大量的私作坊,其中甚至不乏有世族富戶乃至達官貴族的參與——以當今那居高不下的米價,尋常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哪來餘糧偷偷釀酒?

『不徹底的政令,毫無意義。』

趙虞暗自感慨着,同時喚來了酒肆内的夥計,向後者點了兩壺酒,幾個菜,外加一盤牛肉。

趁着等菜的機會,趙虞暗自打量着店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目前的梁城,還算穩定,城内的百姓依然照舊生活,看不出有什麽驚慌失措。

這既得力于城外的七萬援軍,亦得力于梁城的城牆,這座在古時屬于魏國都城的城池,擁有者超越一般縣城的高聳城牆,毫不亞于許昌。

叛軍想要攻陷這樣一座城池,顯然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更糟糕的是,鑒于薛敖的策略,叛軍甚至有可能無法對梁城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開封……我該怎麽做?』

趙虞陷入了沉思。

開封,正是薛敖反制叛軍的第一環,按照薛敖的計劃,在年後的某一日,趙虞與麾下的颍川軍,将負責以雷霆之勢奪回開封,繼而,分兵兩路,一支奪取鹹平,一支配合薛敖麾下的太原騎兵,徹底截斷那三十萬叛軍的歸路。

而同時,河南都尉李蒙也将負責奪取小黃與考縣——奪取小黃縣那隻是錦上添花,關鍵在于奪取考縣,一旦考縣被李蒙奪取,江東義師就很難再向東後撤了。

按照薛敖的構想,介時,三十萬叛軍會被牢牢釘死在梁城、小黃一帶,遭受糧道被斷的命運,而這項策略中最關鍵的一步,那自然就是趙虞麾下的颍川軍,能否順利奪取開封。

叛軍可不是傻子,無論奪取開封縣一事是否成功,他們都将立刻意識到晉軍已展開反擊,介時,颍川軍是否能按照計劃奪取開封,勢必會對那時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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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誇張地說,梁城之戰的命脈,如今就在趙虞的一念之間,他既可以按照薛敖的授意奪取開封,讓三十萬叛軍陷入不利;也可以故意失手,借此給叛軍提個醒。

成功奪取開封,能讓他愈發收到薛敖的賞識,但代價就是親手葬送三十萬義師,其中包括江東義師;而失手,自然會讓薛敖感到不快,甚至引起薛敖的懷疑。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很難把握的難題。

就在趙虞思忖之際,他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周都尉。”

『唔?』

趙虞猛地擡起頭,剛好看到梁城都尉童彥帶着幾名護衛走入酒肆,一臉笑意地在趙虞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笑着說道:“我方才得到消息,聽說周都尉進了城,我還以爲周都尉是有什麽急事,卻不曾想到,周都尉竟藏身在這間酒肆……哈哈,周都尉好雅興啊。”

『這厮怎麽來了?』

心下嘀咕一聲,趙虞不動聲色地笑道:“哈哈,讓童都尉見笑了。……童都尉若不嫌棄,坐下來小酌幾杯如何?”

“哈哈,周都尉邀請,童某豈敢不賞臉?”童彥笑着坐下,旋即,他招呼酒肆的夥計再上酒菜,同時又吩咐他再取一人份的酒盞與筷子,最後更是爽快的表示,這頓酒菜的花費都記在他身上。

期間,酒肆内的其餘酒客一聽童彥與趙虞的對話,得知這是兩位大人物,因此紛紛起身離開,隻剩下一名全身罩着灰色鬥篷的人。

平心而論,一頓酒菜的花費,自然沒有多少,哪怕趙虞用他作爲都尉的俸祿也完全負擔地起,但童彥這舉措,顯然是對他的示好。

一個導緻他魯陽趙氏家破人亡的兇手,如今竟在他趙虞面前示好,這是何等的諷刺。

片刻後,待酒肆内的夥計奉上酒菜,趙虞親自給童彥斟了一杯酒,口中淡淡笑道:“童都尉此番前來,怕是有什麽事吧?”

聽聞此言,童彥笑了一下,旋即歎息道:“我亦不瞞周都尉。……這段日子,想必周都尉也看出來了,薛将軍對童某……有些成見,不過薛将軍對周都尉卻非常常識,倘若周都尉能代我在薛将軍面前說幾句好話,童某感激不盡……”

“呵。”

趙虞笑了笑,他感覺童彥主動向他示好,恐怕也隻有這件事了。

他想了想說道:“實不相瞞,無論是周某還是李都尉,皆注意到了這件事,但這件事,說實話着實有些麻煩……”

他正說着,忽然眼角餘光瞥見那名罩着灰鬥篷的酒客搖搖晃晃地起身,拿起桌上一個包裹準備出門。

然而就在這人即将經過童彥背後時,這人的衣袖内竟突然露出一截利器,旋即,狠狠朝着童彥的背後刺了下去。

“小心背後!”

趙虞下意識地重喝一聲,同時将手中的杯子連帶着其中燙酒丢向那名刺客,令那名刺客擡手阻擋。

“什麽?”

得到趙虞提醒的童彥亦是面色頓變,猛地轉身,見一柄利刃刺向他,他下意識地擡手抵擋。

噗地一聲,那柄利刃當即刺入了童彥的右手臂。

童彥吃痛地叫出聲,反身擡腳踹向那名刺客,旋即,趁對方被逼退後,捂着手臂處的創傷逃到趙虞這邊。

那名刺客想要再靠近,然而,此時牛橫、何順以及鄰座的幾名黑虎賊皆已反應過來,紛紛抽出兵器,将趙虞與童彥二人護在身後。

見此,那名刺客便朝着童彥甩出手中的短劍,可惜卻被何順擋下。

“……”

在恨恨地瞪了一眼趙虞後,那名刺客當機立斷朝門口沖去,顯然是準備突圍。

事實上,酒肆門口有童彥四名護衛把守,當這些護衛意識到有人行刺時,亦立刻朝那名刺客撲了過去,然而,那名刺客似乎武藝相當不錯,硬生生突破了童彥那四名護衛的封鎖,沖出酒肆外。

“給我追!”

童彥忍着痛朝他的四名護衛下令道。

聽聞此言,那四名護衛亦追出了酒肆,然而就聽噗地一聲,其中一名護衛應聲倒在酒肆外的雪地上。

“弩矢!有人在暗中放弩矢!”

其餘三名護衛驚慌地尋找掩體。

“殺人了,殺人了。”

街面上,來往的行人亦驚慌失措地跑離,整條街一下子變得冷清。

而此時,趙虞仍未從方才的驚變中回過神來。

倒不是被那名膽大包天的刺客給吓住了,他隻是一時沒能接受,他居然救了童彥……

雖說他救下童彥的目的,是爲了他日能從童彥的口中拷問出當年他魯陽趙氏蒙難的真相,但依舊讓趙虞有些難以适從。

“大首領。”

何順從地上拾起了那名刺客掉落的短劍,在檢查過後,不動聲色地将其遞給趙虞。

趙虞接過那柄短劍,旋即眼中瞳孔微微一縮,因爲他震驚地看到,這柄短劍的劍柄處,兩面都刻着一個字——趙!

『有意爲之?』

在琢磨了片刻後,趙虞将這柄短劍遞給童彥。

童彥接過短劍,顯然也看到了劍柄處的字,神色異常的惱火,咬牙切齒地罵道:“又是這幫人……”

趙虞心中微動,試探道:“童都尉,是什麽人膽敢行刺你?”

童彥沉默了片刻,旋即捂着手臂處的創傷說道:“今日,真是多虧了周都尉,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倘若周都尉不嫌棄,不如先到童某的府上……”

“好。”趙虞點了點頭。

見此,童彥點了點頭,旋即招來那三名護衛吩咐道:“立刻通知都尉署,叫他們立刻封鎖這條街道,搜查那些該死的反賊。”

“是!”

大概半個時辰後,一隊隊梁郡士卒迅速封鎖了整條街道,挨家挨戶地搜查方才的刺客。

此時,童彥才敢走出酒肆。

『堂堂梁郡都尉,居然在梁城内遭遇行刺……那幾名刺客,可真是膽大妄爲……』

看着那滿街搜查的梁郡郡卒,趙虞心下暗暗想到。

不過最讓他在意的,還得是那名刺客留下的那柄短劍上,那個明晃晃的‘趙’字。

若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是那名刺客有意爲之,是其故意留給童彥的訊息。

一刻時後,在整整一隊郡卒的護送下,童彥帶着趙虞、牛橫、何順并幾名黑虎賊,來到了他的府邸。

回到府邸之後,童彥便暫時離開包紮傷口去了,留下趙虞一行人在前屋的大堂。

不多會工夫,包紮好傷口的童彥便去而複返,歉意地說道:“童某本該感謝周都尉救命之情,可惜……”他稍稍擡了一下右臂,歉意道:“周都尉請莫見怪。”

“童都尉言重了。”

趙虞擺了擺手,旋即好奇問道:“那究竟是什麽人?”

隻見童彥長長吐了口氣,悶悶說道:“……趙氏死士。”

『趙氏死士?』

趙虞亦是微微一驚,竟不知該怎麽接話。

此時,童彥喚來一名下仆,吩咐府裏庖廚準備酒菜,旋即,他對趙虞說道:“周都尉,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随我到書房再做詳談。”

“好。”

在童彥的親自帶領下,趙虞跟着他來到了府内的書房。

眼見書房内的下人奉上茶水後恭敬離開,趙虞這才開口問童彥道:“童都尉,你方才所說的趙氏死士,不知究竟是些什麽人?”

“這個……”童彥的臉上露出幾分躊躇,似乎并不願意解釋這件事。

見此,趙虞故意說道:“倘若不方便就算了。”

“倒也不方便……”

童彥猶豫了一下,最終好似做出了什麽決定,點點頭說道:“也罷。”

說着,他看了一眼趙虞,左手端着茶盞,斷斷續續地說道:“這些年,童某奉命做了一些事,得罪了不少人……方才那名刺客,便是童某仇家的死士……”

他說得吞吞吐吐,好似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内情。

見此,趙虞故意試探道:“我觀方才那名刺客,似乎是故意在劍柄上刻字,好告知童都尉他的來曆……”

“唔。”

童彥點點頭,恨恨說道:“如周都尉所言,這些人是故意留下訊息,就好比他們曾經殘忍殺害了童某的嶽丈一家,并童某年僅十一歲的幼子,且狂妄地在府内白壁上寫下血字,殺人者,趙氏死士也!”

“……”

饒是趙虞,此時此刻也不知該說什麽,隻能禮數性地說了句:“請節哀。”

旋即,他再次試探道:“童都尉知道那些人的底細麽?”

童彥微微搖了搖頭,苦笑道:“若我知曉其來曆,我早早便派人将其擒拿,豈能容他們……”

說着,他再次陷入了沉思,面色陰晴不定。

良久,他沉聲說道:“也許是砀山趙氏……”

“砀山趙氏?”

趙虞心中微微一動,故意說道:“好似在哪裏聽說過……诶,我記得前幾日李都尉提過砀山趙氏,似乎是因爲勾結叛軍而遭魯郡問罪,這件事怎麽會與童都尉扯上關系?”

“這個……”

童彥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在思忖了一下後,看着趙虞說道:“周都尉今日救了童某一命,童某本不該有所隐瞞,但其中内情,我勸周都尉還是莫要深究。……周都尉莫要見怪,童某這是爲周都尉考慮。”

『這都不肯說?看來童彥背後的人,地位斐然啊……啧!看來還是得找機會抓住這個童彥,拷問一番。』

趙虞看向童彥的眼眸中,寒芒一閃而逝,旋即,他笑着說道:“好吧,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多追問了。”

“多謝周都尉諒解。”

童彥仿佛亦是松了口氣。

不過,童彥所透露的‘趙氏死士’,依舊讓趙虞有點在意。

毫無疑問,既然這些刺客敢在殺人後留下‘殺人者、趙氏死士也’這樣的血字,可見必然是趙氏家族的人,那麽問題就來了,這個趙氏……到底指的是哪個趙氏?

與他魯陽趙氏是否有關?

趙虞立刻就想到了鄭羅……

據他所知,當年他魯陽趙氏蒙難後,當時鄭羅與另外寥寥幾名衛士因爲被派駐于鄭鄉而僥幸逃過一劫,随後不知所蹤,趙虞原以爲他們前往江東投奔他兄長趙寅去了,可據張季所言,他并未在江東見過鄭羅等人。

既沒有返回魯陽,又沒有投奔江東,鄭羅等人這些年在哪?

難道方才行刺童彥的,竟然就是鄭羅?

趙虞仔細回想方才酒肆裏那名穿着灰色鬥篷的刺客,但很可惜,由于當時太過于倉促,以至于他并沒有來得及注意那名刺客的面容,自然也無法判斷那名刺客到底是不是鄭羅,亦或是他魯陽趙氏另外幸存的幾名衛士。

當日,爲了感謝趙虞等人的救命之恩,童彥盛情招待了趙虞、牛橫、何順并那幾名黑虎賊,衆人喝酒吃菜直到入夜。

待趙虞準備啓程返回城外的營寨時,童彥勸他道:“今日周都尉救了童某,怕是已被那名刺客與他的同黨記恨,不如在童某府上歇一晚,明日天明再回軍中。”

趙虞心中一動,笑着擺了擺手。

他倒是更傾向于那幾名刺客找上他,這樣他就能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見趙虞執意要連夜返回軍中,童彥隻好作罷,叮囑道:“既然如此,還請周都尉小心。”

“好。”

半個時辰後,趙虞帶着牛橫、何順并幾名黑虎賊,騎着馬緩緩離開了童彥的府邸。

此時街道上已寂靜一片。

忽然,隻聽叮地一聲,一支箭矢不知從哪裏射出來,射中了隊伍前的地上。

“誰?”

何順等人立刻抽出兵器,驚覺地看向四周,旋即,何順注意到街旁一間房屋的屋頂上,好似站着一個人影。

隻見在牛橫、何順以及其餘幾名黑虎賊戒備的目光下,那名黑影死死地盯着趙虞,繼而消失在夜色下。

『我這是被盯上了?』

就在趙虞暗暗驚詫之際,忽有一名黑虎賊好似注意到了什麽,将地上那支箭矢遞給趙虞。

此時趙虞才注意到,這支箭矢上綁着一塊布。

借助幾名黑虎賊手中的火把,趙虞拆開那塊布,旋即便看到那塊布上寫着一行字:莫要多管閑事!

『居然還會寫字……』

擡頭看向那方那個人影呆過的位置,趙虞臉上露出幾許微妙的神色。

這個年頭,會寫字的刺客可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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