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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薛敖與趙虞、李蒙三人談笑之際,童彥在旁插嘴道:“您一路遠來辛苦,下官已在府裏準備了酒席爲您接風,還請薛将軍不吝賞臉。”
聽到這話,薛敖頗有深意地看向了童彥。
觀察薛敖的神色,趙虞覺得他可能想說點什麽,但最終,薛敖隻是神色冷淡地點了點頭:“那就打攪了。”
見此,趙虞心下微微一動:莫非不是這位薛将軍難以相處,而是他與童彥有什麽恩怨麽?
在一行人啓程返回梁城的途中,趙虞再次私下探李蒙的口風:“李都尉,與薛将軍相識?”
“唉,不提也罷。”
李蒙看上去有些羞于提及,但最終還是向趙虞解釋了一番:“曾經我年輕氣盛,仗着家中還有幾分權勢,曾與年輕時的薛将軍有過一些摩擦,出手挑釁被他狠狠教訓了一番……唉,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趙虞聽得微微一動:原來這李蒙,多半也是李氏公族子弟。
恍然之餘,他又問李蒙道:“薛将軍與童都尉,是什麽恩怨麽?我感覺,薛将軍似乎不待見童都尉……”
估計李蒙也看出來了,微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在駕馭坐騎走在前面的薛敖與童彥二人,在略一思忖後,提醒趙虞道:“這個我也不知。……縱然他對童都尉有什麽成見,亦與你我無關,周都尉還是莫要深究爲好。”
見此,趙虞隻能作罷:“多謝李都尉提醒。”
臨近申時前後,一行人回到了梁城境内,一路來到了趙虞與李蒙二人的營寨。
此時,就見薛敖大聲叫嚷道:“魏璝,魏璝。……跑哪去了?”
不多時,一名看上去十分穩重的将領策馬來到薛敖身邊,抱拳應道:“将軍。”
隻見薛敖指了指不遠處的營寨,吩咐道:“叫弟兄們就暫時依着這座營寨駐紮吧。……别給我惹事。”
那名喚做魏璝的将領抱了抱拳,神色淡定地說道:“将軍說笑了,我軍上下,隻有将軍最會惹事,隻要将軍不惹事,就沒有人會惹事。”
『這位部将……好不客氣啊。』
趙虞不禁爲之錯愕,下意思地看了眼薛敖,卻見後者惡狠狠地瞪着那魏璝,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遲早要把你趕回去。”
沒想到,那魏璝絲毫不懼,反而笑着說道:“那樣末将反而輕松了……”
“少廢話。……趕緊去下令駐紮!”
“是!”
『……』
趙虞與李蒙對視了一眼,皆有些摸不着頭腦。
可能是注意到了李蒙的目光,薛敖攤攤手說道:“那家夥,仗着是老頭子派來的,總是對我不恭不敬……”
話是這麽說,但他眼中卻沒有絲毫惱怒。
『老頭子?不會指的是他義父陳太師吧?』
趙虞面具下的臉上露出幾許古怪之色。
在抱怨了自己的部将幾句後,薛敖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對李蒙與趙虞二人說道:“對了,李蒙,待會兒去童彥府上喝酒,你們把手下的将領都帶上,咱們今日好好慶賀慶賀。”
“慶賀?”李蒙不解問道:“慶賀什麽?”
從旁,童彥笑着說道:“自然是提前慶賀擊潰叛軍了。……有薛将軍坐鎮梁郡,叛軍豈有不敗之理?”
“……”
薛敖淡淡瞥了一眼童彥,旋即帶着幾分倨傲說道:“就是怎麽回事。”
看着童彥,再看看薛敖,趙虞心下微動。
他看得出來,童彥一心想要巴結薛敖,但不知什麽緣故,這薛敖對童彥似乎有什麽成見,這一路上都對他頗爲冷淡——相比之下,反而是他這個初次相見的人,還能與這位薛将軍說說笑笑。
『莫非二者真有什麽矛盾?』
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鑒于薛敖越俎代庖般的邀請,趙虞便叫上了王慶、牛橫、曹戊、秦寔、徐慎、許馬、劉屠等麾下将領。
而李蒙那邊,亦叫上了數位部下。
期間,梁郡郡守顧繇亦帶着長史王儀等一幹郡守府的官員前來拜見薛敖。
自前幾日與李蒙一同進城拜見這位顧郡守之後,這是趙虞第二回見到這位梁郡的郡守。
值得一提的是,據趙虞在旁親眼所見,車騎将軍薛敖對待梁郡郡守顧繇也是蠻客氣的,雖然依舊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狂妄口吻。
唯獨對童彥,這薛敖似乎有什麽成見。
黃昏前後,趙虞帶着王慶、牛橫等一幹将領,跟着童彥、薛敖、李蒙這幫人,再次進了梁城。
作爲他郡将領,這也是他與李蒙等人第二次進入梁郡。
其餘時間,趙虞與李蒙都呆在營寨内,一邊操練軍卒,一邊等着叛軍攻到梁城。
當日,梁郡都尉童彥宴請薛敖的地方,即前幾日他在府内宴請趙虞與李蒙的前屋正堂,唯一不同的是,上回童彥穩坐在主位,而這次嘛,他有意将主位讓給薛敖。
可沒想到,薛敖根本不領情,摟着李蒙的脖子便在靠東的首席坐下了。
按理來說,盡管薛敖帶來的太原軍遠遠少于四萬河南軍、兩萬颍川軍,但看官職、地位,理當是薛敖帶着他的部下坐在相對尊貴的靠東席位,而李蒙與趙虞則坐在靠西的席位。
然而,薛敖卻摟着李蒙的脖子在靠東的首席坐下了,甚至還指指下首照顧趙虞:“周都尉,你坐這邊,待會我想聽聽你在昆陽的戰績。”
『我們這些人坐在靠東麽?』
趙虞不禁有些意外,下意識看向薛敖的部将們,卻見那幾位以魏璝爲首的部将,已在靠西的座位坐下了,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滿,唯有無奈。
于是,座次就這樣定了下來:除薛敖這個‘外人’,李蒙與趙虞二人以及二人的部下都坐在相對顯得尊貴的靠東席位上;而對面靠西的座位,則坐着以那魏璝爲首的一幹薛敖的部下。
然而雙方,皆無不滿。
『這……是無意?還是有意?』
看了一眼正摟着李蒙脖子哈哈說笑的薛敖,趙虞微微有些心驚。
有些時候,從細節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手段與城府。
倘若此事是這薛敖故意爲之,那麽,這就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心思之細膩,讓人咋舌。
“啪啪。”
随着坐在主位上的童彥拍了兩下手,幾名樂女盈盈走出,向在座諸人獻上一舞。
雖然前兩日就見識過了,但趙虞還是有些驚詫:這童彥,居然在府上養着樂女。
好吧,以他颍川都尉一年一千二百石的俸祿,其實也是養得起樂女的,但看童彥這座氣派的府邸與府内衆多珍惜之物,趙虞相信他絕對不是僅靠着俸祿生活的。
就在趙虞暗暗思忖之際,坐在他上首的薛敖與李蒙忽然換了一個座位,使得薛敖與趙虞坐了相鄰。
趙虞原以爲薛敖是要詢問他去年擊敗關朔的經過,沒想到,薛敖一張嘴就讓他吓了一跳:“前些年,叫我家老三灰頭土臉回濟南的,就是周都尉吧?……我家老三,姓章名靖,周都尉可莫要說不認得。”
“……”饒是趙虞,冷不防聽到這句,亦不知該如何作答。
此時,就見薛敖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周都尉,哈哈哈哈,快給我說說,待他日我遇到他時,好笑話笑話他。”
『這位……真的是章靖的義兄麽?』
趙虞頗感錯愕,但看薛敖滿臉幸災樂禍的模樣,他倒也不覺得是作假。
薛敖的笑聲,引起了李蒙的注意,後者好奇問道:“薛大哥,怎麽?”
隻見薛敖指了指趙虞,笑着對李蒙說道:“想來你也不曉得吧,這位周都尉可了不得,當年連我家老三都在他手中吃過虧……”
“章靖将軍?怎麽會?”李蒙滿臉驚愕地看向趙虞。
見橫豎躲不過去了,趙虞唯有将當年的事簡單解釋了一遍:“那年,周某還在應山做‘山中惡民’,被昆陽、葉縣等諸縣圍剿,恰巧章靖将軍路過,不知怎麽,竟成爲了官兵的統帥……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赫赫有名的‘陳門五虎’……”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薛敖,見薛敖滿臉笑容,心中微動,轉而稱贊章靖:“那日我才知道,天底下竟有這等猛将。若非上天保佑,恐怕我難逃一劫……”
果然,聽趙虞不住地稱贊章靖,薛敖臉上笑容更濃,不過他嘴上卻說道:“就老三那種三腳貓,也稱得上猛将?”
投其所好的趙虞聞言故意說道:“若章靖将軍不算猛将,天下還有誰稱得上猛将?”
“老子!”
隻見薛敖毫不客氣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一臉倨傲地說道:“論武藝,老大也得靠邊站,老三、老四、老五就更别提了,就算是老頭子,年輕個三十來歲,也未必是我對手。”說着,他琢磨了一下,改口道:“唔,年輕個二十歲吧,我記得,老頭子四十來歲時還是很猛的。”
『……』
見這位薛将軍一臉嚴肅地說出這番話,趙虞着實有些哭笑不得。
同時,他也愈發吃不準這薛敖——這個人到底是有心機,還是沒心機?
“要不要試試?”薛敖忽然笑着問道。
“什麽?”趙虞不解道。
“我是說,待會要不要叫你手下的将領與我過過招?”薛敖指了指坐在趙虞身邊大吃大喝的牛橫,笑着說道:“比如那個莽漢,僅看這粗犷吃相,我就知道是一員厲害的猛士……”
順着薛敖的目光看去,隻見牛橫正将一隻雞一撕爲二,左咬一口,右咬一口,旋即拿起酒盞咕嘟咕嘟灌了一口酒,吃得滿嘴是油,雙目放光。
“唔?”
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麽,牛橫忽然轉頭,旋即便看到趙虞、薛敖、李蒙三人都看着他。
“看……看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