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四月二合一

短短幾日後,城南逐漸傳開了一個消息,說是每天晚上大概戌時前後,在黑虎義舍所在巷街附近,會有一個身披灰色鬥篷的男人在那遊蕩,從他那裏可以得到一枚刻着‘虎’字的竹簽。

這支竹簽,便是應山黑虎賊的信物,隻要拿着這支竹簽前往應山的東山,便有資格投奔黑虎賊。

或許有人會說,應山黑虎賊曾被昆陽、汝南、葉縣三縣合力剿滅,有誰會傻到去投奔這樣一支注定會被剿滅的山賊呢?

會這樣想的人,那就太小看‘黑虎賊’在昆陽的名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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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黑虎寨覆滅後,不得不遠走深山,可爲何豐村、祥村等附近的村子,卻繼續收容與黑虎寨不清不楚的那群婦孺?難道僅僅隻是因爲縣衙的要求麽?

再者,當時的馬蓋又爲何想對徐奮殺人滅口卻又不敢?

原因很簡單,因爲黑虎賊的骨幹依舊還在。

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知趙虞的存在,但郭達、陳陌、王慶、牛橫等黑虎賊的骨幹當時依舊還活着,這首先就是無可争議的事實,誰也吃不準這群山賊日後有朝一日會不會重返昆陽。

因此,無論是豐村、祥村等當地的鄉村,亦或是馬蓋,當時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爲他們都知道,黑虎賊是一股相當兇悍的山賊。

兇悍到什麽程度?

昆陽圍剿黑虎賊總共三回,第一回慘敗,約七八百名官兵陣亡一半;第二回小勝,縣尉馬蓋成功搗毀應山多股其他家山寨,迫使黑虎賊因官兵的鋒芒而放棄舊寨,但黑虎賊的實力卻幾乎未受到損失;第三回也是最激烈的一回,昆陽、汝南、葉縣三縣合力讨伐黑虎賊,三個縣的三位縣尉,率領約一千八百名官兵進攻一座當時約有近八百人左右的黑虎寨,結果官兵以付出犧牲七百餘人的代價,殺死了約三百餘名黑虎賊,最終仍有接近兩百餘名黑虎賊潛逃。

想來得知這個戰果的人都會忍不住問一句:官兵真的赢了麽?

對此,趙虞自然最有評價的資格,至少在他看來,官兵并沒有赢,哪怕是在祥村一役之後,他仍然能夠令官兵兩敗俱傷,他之所以決定撤往魯陽縣,那隻是因爲顧忌章靖而已,畢竟這位章将軍的個人能力姑且不論,單單他的身份,就足以令趙虞忌憚三分,因此在還有退路的情況下,趙虞并不希望與那位章将軍死磕,免得徹底将對方激怒。

這些秘密,一般的昆陽人自然是無從得知的,但即便如此,黑虎寨依舊通過這三場與官兵的對抗,徹底在縣内打響了名聲。

一支讓昆陽官兵損失慘重、花了兩年都沒有剿滅的兇悍山賊,僅這一項,就足以吸引那些不安分的家夥了。

二月初,陸陸續續有人手持着‘黑虎信物’投奔應山東山,投奔正在那邊重建主寨的黑虎賊。

而這會兒,陳陌、褚角、劉黑目等人,也已帶着剩下的寨衆并寨内的婦孺,悄悄從魯陽縣返回昆陽,與郭達、王慶、褚燕等人彙合。

按照此前職務的分配,郭達依舊全權負責主寨的修建,王慶負責把控山下的要道,褚角、褚燕父子主要負責協助郭達修建主寨,而陳陌,則按照趙虞的要求,準備訓練一支寨内的正規軍。

山賊正規軍?

乍一聽十分可笑,但這确實是趙虞對陳陌的要求,他要求軍卒出身的陳陌用訓練軍卒的要求去操練寨衆,以應付越來越嚴峻的挑戰。

何謂越來越嚴峻的挑戰?

二月初七,趙虞帶着靜女與牛橫從昆陽縣城來到他黑虎寨正在修繕的主寨,當晚他召集郭達、陳陌、王慶、褚角、褚燕幾人開了一場會議,在這次會議中,他就解釋了這個疑問。

他對這幾位頭目說道:“自古以來,官賊不兩立,我等如今重返昆陽,必然将再次與當地的某些勢力、某些團體發生沖突,這些利害沖突,也必然将導緻昆陽縣再次對我黑虎寨發動讨伐,而這,并非劉、馬二人所能掩蓋的。……我等與昆陽縣官兵的交鋒,如今隻能說是小規模交火,對我山寨的威脅不大,但這樣的局面不會維持多久。據我所知,已有魯葉共濟會的商賈陸續向昆陽縣衙報官,雖然劉、馬二人暫時拖延着,但很顯然,隻要那些商賈意識到昆陽縣衙無法替他們解決掉我等,那麽,似先前昆陽、汝南、葉縣三縣聯合讨伐我黑虎寨的事,将再次發生,到那時,劉、馬二人并不能幫到我等多少,最關鍵的,還得看我等自身,我等自身必須盡快具備對抗諸縣官兵的實力,總不能再一次抛下主寨逃之夭夭吧?”

在這場會議中,趙虞向主寨明确提出了要求,要求主寨這邊盡快具備對抗諸縣官兵的實力。

而這個要求,主要涉及到兩方面,一方面是主寨的防禦能力,主要由郭達、褚角負責;而另一方面則是人手方面,主要由陳陌、王慶、褚燕三人負責。

關于主寨的修建、增固,郭達、褚角二人已經在加緊了,他們派人知會了祥村、豐村等鄰近祥村的年輕人,迫使這些祥村派出村中青壯幫助寨裏建設山寨,但招收寨衆方面,又如何解決呢?

此時,郭達、陳陌等頭目們終于明白了趙虞命陳祖在縣城開設黑虎義舍的高瞻遠矚。

從二月初起,陸陸續續就有昆陽縣内的地痞無賴、遊俠、無業者被‘騙’來山寨。

說是‘騙’來的,其實也不對,畢竟黑虎寨可沒有‘逼良爲娼’,強迫善良之輩作惡,一枚用黑墨描刻‘虎’字的竹簽,其實就已經明确向那些人表明了他們即将前往投奔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相信來投奔黑虎寨的人當中,最起碼有九成其實都清楚他們投奔的對象正是近兩年風頭不小的黑虎賊,可這些人還是來了,可見這幫人也不是什麽善類。

另外在待遇方面,黑虎寨也沒有虧待這些前來投奔他們的人,舊寨衆喝酒吃肉,那些前來投奔的新人也是喝酒吃肉。

當然了,對于個别不安分的家夥,山寨裏的頭目們自然也不會放縱。

别以爲那些投奔黑虎寨的人是什麽善類,真正的良善之輩,黑虎義舍那邊根本就不會引薦到山寨這邊,至少目前不會,畢竟這會兒陳祖那邊也缺人,一些有正義感的遊俠們,陳才早就引薦到了陳祖那邊。

換而言之,願意來投奔黑虎寨的人,都是一些不怎麽安分的家夥,其中個别哪怕稱作惡人也不爲過。

既然是惡人,那就需要由惡人來管制,短短數日之内,那些投奔山寨的家夥,就被陳陌、王慶、褚燕等人收拾地服服貼貼,叫他向東就不敢向西。

當然了,其中也有個别想要逃離山寨,不過在山寨的要挾下,這幫家夥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山寨。

就這樣,通過黑虎義舍,趙虞盡吃昆陽黑白兩道,有正義良知的人引薦至陳祖身邊,反之則推薦至黑虎寨主寨,在二月、三月短短兩個月内,陳祖身邊就已經收攏了百餘名遊俠作爲衛士,而黑虎寨主寨這邊則更誇張,人數一下子從不到兩百人暴漲至五百人,隐隐有着恢複黑虎寨鼎盛時期的趨勢。

而在這段時間内,黑虎賊重返昆陽的消息,也逐漸傳遍了昆陽縣,讓縣令劉毗與縣尉馬蓋不勝困擾。

話說回來,這段時間黑虎寨對昆陽縣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麽?

其實并沒有。

這段時間黑虎寨唯一的惡舉,就是他們恢複了對山下要道的掌控,向以往那樣對過往商隊收取商隊貨物價值約兩成左右的買路财。

當然,與過去一樣,黑虎賊隻要财、不要命,隻要過往商會老實配合,黑虎賊倒也不會傷人。

除此之外,黑虎賊既不侵擾村莊、也不冒犯縣城,所以說除了商賈以外,其他昆陽人與黑虎賊其實并沒有什麽直接的利害沖突,最多就是出于道聽途說,對黑虎寨的種種惡行抱持憤慨罷了。

因此,縣令劉毗暫時倒還能忍受,頂多就是憂心于黑虎寨的人數日漸增多罷了。

在思前想後之餘,劉毗私底下與馬蓋商議道:“有關于黑虎義舍的不利傳聞,漸漸傳遍全縣,倘若我縣衙毫無反應,必然會惹人懷疑,你去見那周虎,請他安分一陣子,否則,縣衙隻能遵照民意,對義舍展開調查。”

見劉毗再一次将燙手山芋丢給自己,馬蓋心中着實有些不快,但也沒有辦法。

此時,陳祖已經搬到他的府邸居住了,黑虎義舍那邊由陳才負責。

在單獨見到陳才後,馬蓋直接了當地說道:“最近有人報官,說你黑虎義舍附近,每日晚上有疑似‘黑虎賊’的人在分發信物,教唆人投奔山寨……”

聽到這話,陳才睜大眼睛驚呼道:“竟有此事,我竟不知?”

馬蓋面無表情地看着陳才,冷笑一聲,故意說道:“倘若不是你手下的人,那我就抓了?”

“别啊,開個玩笑而已。”

陳才這才收起了臉上的驚容,笑着點點頭承認了:“沒錯,是我們的人,還請縣尉高擡貴手。”

馬蓋也不知陳才口中的‘我們’包不包括他,不過他也不想得知,沉着臉說道:“滿大街分發信物,誘人投奔山寨,你等到底想做什麽?”

陳才攤攤手說道:“無他,不過是招收一些寨衆而已。……這是好事啊,縣尉難道沒注意到城内的治安越來越好了麽?”

“嘿。”

馬蓋輕哼一聲。

其實陳才就算不提,馬蓋也早就注意到了,曾經那些在縣城内無所事事,甚至是到處滋事的地痞無賴與遊俠們,近段時間連人影都瞧不見了,一猜就知道去投奔黑虎寨去了。

這些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走了,昆陽縣城的治安不知改善了多少,但單單這一點,并不足以掩蓋黑虎寨正在大肆招收寨衆的事實。

随着投奔黑虎寨的人日漸增多,劉毗與馬蓋都感到有一絲心慌。

“收斂一點吧。”馬蓋嚴肅地說道:“陸陸續續有許多人報官了,再這樣下去,縣衙不可能毫無反應,到時候可别怪我帶着人來搜查。”

聽到這話,陳才笑着說道:“收斂是不可能收斂的,一輩子都不可能,不過劉公與縣尉所煩惱的問題,大首領其實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哦?”馬蓋眼中閃過幾絲驚訝。

對于黑虎賊首周虎的應對之策,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見此,陳才便将趙虞叫他傳達的事告訴了馬蓋:“正如大首領先前對劉公所言,我黑虎衆既然在昆陽紮根立足,那就自然不會在這邊胡來。自今年年初截止當前,我黑虎衆可曾對昆陽人做出什麽傷害的行爲?不曾!……既然昆陽人與我黑虎衆并無直接利害沖突,那麽,我等完全可以引導輿論,轉移昆陽人的注意力。就這幾日吧,我會安排放出一些謠言,分散縣人的注意……”

馬蓋聽得有幾分道理,将信将疑地回去了。

次日,當馬蓋來到縣衙時,他就感覺縣衙内的人有意無意地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甚至于,他手底下的捕頭楊敢也跑來試探他:“縣尉,聽說您看上了前街王福家未出閣的幼女,有意迎爲二房?”

“啥?”馬蓋感覺莫名其妙:“誰說的?”

“今早有縣卒出去巡街時聽說的,說是您與劉公都看上了前街王福家未出閣的女兒,爲此與劉公生隙。”楊敢說得煞有其事。

馬蓋頓時氣樂了,立刻派人就追查,這才得知,昨晚不知是誰傳出了這個消息。

同時傳出的消息,還有關于陳祖的,說是黑虎義舍的主人陳氏老爺重歸昆陽,因發妻過世,準備在昆陽迎娶一房作爲正室。

陳祖作爲黑虎義舍的主人,最近在縣城内風頭正勁,前一陣子縣人都在傳論,猜測這位陳大财主到底有多少錢,這樣一位大财主要成婚、要迎娶正室,自然會引起昆陽人的極大關注。

然而,待等‘縣令劉毗與縣尉馬蓋因王氏女反目’這個勁爆的消息傳出來時候,陳祖那則消息就幾乎無人關注了。

什麽?黑虎賊?

誰他娘還在乎一群山賊啊!

相比較一群山賊,昆陽人對王氏女究竟花落誰家更感興趣,畢竟縣令劉毗與縣尉馬蓋,那可都是昆陽縣拔尖的那一撥人。

别說一般平民,就連縣衙内的縣卒與官吏們,也十分好奇這件事的真實性。

在捕頭楊敢的關注下,馬蓋頗有些心慌地去見了劉毗,跟劉毗說了這事。

劉毗還不知此事,一聽說縣内有人造謠,他頓時大怒:“究竟是何人敢造謠本官?立刻去追查,嚴懲不貸!……簡直沒王法了!”

在劉毗盛怒之餘,馬蓋頗有些心虛地說出了他的猜測:“這……或許是黑虎義舍所爲,爲了轉移縣人的關注,使縣人不再關注黑虎賊……”

一聽這話,劉毗又驚又怒。

平心而論,在他們對黑虎賊無能爲力的當下,轉移縣人的注意力,減少縣人向縣衙報官,淡化黑虎寨、黑虎義舍一系列的事,這确實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拿他造謠啊!

劉毗面色陰沉地說道:“你立刻去聯系那邊,看看是否是那些人所爲。”

在劉毗的要求下,馬蓋隻好再次前往黑虎義舍。

事實證明,那些謠言确實是陳才派人放出的,并且陳才也很幹脆,坦率地承認了這件事,并要求劉毗與馬蓋二人對此保持沉默。

說實話,鑒于有把柄落在黑虎賊手中,馬蓋曾多次猜測,猜測黑虎寨會利用這一點強迫他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黑虎賊居然會提出這麽……這麽過分的要求。

當日,馬蓋皺着眉頭回到縣衙,準備向劉毗轉達黑虎賊的要求,然而讓他意外的是,他來到劉毗的書房,卻沒有看到後者。

“劉公呢?”

恰好見一名小吏抱着案宗來到屋内,馬蓋連忙問道。

那小吏表情古怪地說道:“劉公去了後衙,方才夫人派了一個小丫頭過來,劉公便沉着臉走了……”

馬蓋還要詢問,忽然聽到後衙方向傳來了女子的哭罵,隐約可以聽到‘王氏女’、‘二房’、‘人人皆知’這類的詞。

張了張嘴,馬蓋竟不知該說什麽。

片刻後,就見劉毗氣急敗壞地回到了書房。

馬蓋仔細打量這位劉公,神色古怪地看着劉毗臉頰與脖子處的細長刮痕。

“小、小的先告退了。”

瞧見氣氛不對,那小吏逃也似的離開了。

待馬蓋關上書房的門窗後,劉毗帶着餘怒問道:“如何?可是他們所爲?”

“嗯。”馬蓋點了點頭。

見此,劉毗恨恨地一拍桌案,怒道:“這麽陰損的辦法,也就隻有那周虎想得出來!”

可罵歸罵,他也沒有什麽辦法。

當日,縣衙内誰也不知劉縣令與馬縣尉關上書房說了些什麽,他們隻知道,後衙的葡萄架子又倒了。

傍晚回到自己家,馬蓋亦感覺家中的氣氛有些不對。

果不其然,在用完飯後,他的妻子鄒氏吞吞吐吐地向他問起了這件事:“今……今日妾身聽街坊言及夫君,說夫君……看上了前街王氏之女……”

看着妻子幽怨、不安的目光,馬蓋臉上露出了幾許苦笑。

雖然苦了劉毗、馬蓋二人,但總的來說,趙虞的引導輿論的辦法還是蠻成功的,一時間将昆陽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劉、馬二人與王氏女的糾葛之中。

不過靜女對此有些異議:“就是苦了那王氏女了,此事傳得人盡皆知,那女兒家日後還如何嫁人呢?”

趙虞笑着說道:“誰說的?未必不是因禍得福。”

靜女歪着腦袋想了想,這才明白趙虞的意思。

總之,在劉毗與馬蓋略有犧牲的情況下,昆陽人總算暫時無暇關注黑虎寨與黑虎義舍的事了,劉毗與馬蓋二人的壓力自然也減少了許多——當然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倆的壓力反而劇增了。

但不管怎麽樣,借助于趙虞的策略,借助于劉、馬二人的犧牲,盡管當前昆陽縣人已得知‘黑虎賊重返昆陽’的消息,但劉毗與馬蓋仍舊還能使縣衙對此保持沉默,盡量淡化有關于黑虎賊的事。

隻可惜,會對昆陽施加壓力的,并不僅僅隻有昆陽人,還有最恨黑虎賊的魯葉共濟會。

這不,三月上旬,魯葉共濟會的會長呂匡便再次前往昆陽縣,拜見了縣令劉毗。

劉毗當然知道呂匡究竟爲何而來。

而事實也證明他猜的很準,在一番俗套的開場白後,呂匡再次重提了黑虎賊的威脅,要求昆陽縣需盡快解決這支山賊。

迫于魯葉共濟會在附近諸縣的能量,劉毗自然不好當面回絕呂匡,但心中卻忍不住罵娘。

圍剿黑虎賊?說得輕松!

倘若他有膽量違抗黑虎賊的首領周虎,那麽他後衙的葡萄架就不會倒了!

縣衙内誰不知他堂堂縣老爺這幾日是睡在前衙書房裏的?

但暗罵歸暗罵,表面上劉毗還是要穩住呂匡,畢竟魯葉共濟會的能量很大,他奈何不了呂匡,但呂匡卻能派人向颍川郡裏通報黑虎賊的事,讓郡裏對他施壓。

郡裏向下施壓其實倒還好,就怕郡裏派人來協助剿賊,那事情就鬧大了。

饒是劉毗,也吃不準黑虎賊首周虎會做出什麽事來。

在一番交涉後,劉毗向呂匡承諾會盡快組織人手讨伐黑虎寨。

這個盡快究竟是多久呢?

考慮到當前已臨近四月,估計春耕前是沒可能了。

倘若再墨迹幾下,那估計就到五月份了。

好在呂匡也知道昆陽縣衙辦事墨迹,對于‘五月’這個預定的期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隻要昆陽縣這次能徹底剿滅黑虎寨即可。

四月,黑虎寨繼續向過往的商隊催收買路财,縣衙則組織人手開始忙碌于春耕,包括縣内的許多村莊,亦是如此。

估計初次來到昆陽縣的人,都無法理解昆陽這種詭異的安甯:明明境内有一夥數百人的山賊,然而當地人卻視若無睹地忙碌于春耕之事,而不可思議的事,那群山賊也不曾跳出來搗亂。

而就在這時節,闊别昆陽數月的捕頭石原,帶着許柏、王聘、陳貴三名同伴回到了昆陽。

想來他萬萬也不會想到,在他離開昆陽的這幾個月裏,昆陽縣已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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