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杜總過來,應該也是爲了瀚海的事。瀚海發生波動,趙子洄直接走到前台,中天鋼鐵不管是合作還是對抗,跟瀚海都脫不了關系。他辦完了手頭的事,自然從當地趕了過來。
果然一進門,寒暄幾句,杜總就問他這次的事情。趙子洄把和瀚海的斡旋和買空看多這種股票面操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提了。至于陸未晞那邊,他保留了一些,沒說綁架的事,隻是表示,私生活上,也可以左右股票的局勢,比如現在,瀚海的股票就因爲陸未晞的綁架而跌了一個多點。
之前趙子洄做什麽事,杜總都是耐心聽完後默默的支持。隻有這次的事情,他聽完以後略有點沉默。
“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沒必要完全不給對方後路。得饒人處且饒人。生意上的事情,爾虞我詐,相互算計都可以接受,但不要上升到家人。”
趙子洄之前對杜總無比的尊敬,他說什麽他就怎麽聽。但是這一句“不要上升到家人”,的确是紮到他的痛處了。
他一下子站起來:“舅舅,你從小養我長大,對我恩情很重。我不是一個不知道知恩圖報的人,但我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我媽媽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雖然沒有完全直接的證據,但無論是秦之遊的媽媽,還是他叔叔,這件事都跟他們秦家脫不開關系。而且我媽媽是跟着去找失蹤的秦之遊的路上才會出的車禍,如果他不亂跑,這件‘意外’根本不會發生。”
杜總看着趙子洄,他面容清秀,帶着金絲邊眼鏡把他整個人襯托的更文雅了一些。他又愛穿白色的衣服,因爲是醫生的關系,平常也是理性克制爲主的,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在趙子洄的鏡片下面,似乎在暗流洶湧。
他還想說什麽,趙子洄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趙子洄看了看來電的人,表情冷靜了一些,連忙低頭:“叔叔,您放心,我做事不會有什麽證據,也不會扯到中天鋼鐵。這件事之後,我會立馬退出中天,無論是什麽責罰,我都可以一個人承擔。這件事本就和您,和公司沒關系,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再說,我畢竟也是個醫生,即使不是救死扶傷的聖人,也不會做那些絕命的劊子手。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也不打擾您休息。”
杜總聽到這句話,隐隐似乎明白了什麽,但趙子洄已經告辭退了下去。
外面有風,夜裏也有點冷,趙子洄走到院子裏,接通了電話:“醫院那邊有情況,孩子和大人緊急轉院,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難以治愈的症狀。”
趙子洄點頭,聲音也很冷:“繼續跟進。不過一定要掌握好了情況再出手。最好能探聽到,到底出了什麽意外才好。”
挂了電話,趙子洄看了看天。
這可怪不得他,之前綁架的設計,他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但如果他們自己沒能力闖出去,那就别怪他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