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菲菲愣了一下,轉頭看他,發現他并沒有看着自己的臉,而是專心緻志的看着她的傷痕。那表情十分認真,也有一絲疼惜,好像是撫摸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看到他的眼神,她略微有點卡殼:“我……沒事。”
于思行認認真真的看了看她的傷口,又拉着她坐在沙發上,轉頭拿了冰塊給她敷臉:“上一回也是這樣,你這臉腫了好久都沒消。”
冰塊雖然冰冰的,但是她倒是沒覺得有多冰冷,反而因爲包着毛巾的冰塊摩擦着她的臉頰,皮膚有一種奇異的觸覺。
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剛剛于母來訪的事情,他在幫她冰敷,她在看着前方,胡思亂想。
她其實剛剛說的挺狠的吧,雖然沒有出口罵人,但是字字句句戳心戳肺。如果一般人,隻要是對父母家人在意的,估計也會對她産生怒意吧。到時候,該分手分手,該别離别離。她承認,她剛剛确實是故意的。
但是挺奇怪的,于思行在給她冰敷,明明這個屋子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但是他什麽都沒問,也沒說一句話。
難道是他剛剛沒有聽到她的話,不知道她是怎麽跟他媽媽battle的?
正疑惑的時候,于思行拿開了冰袋。她松了口氣,該跟她吵架了吧,該質問她了吧?她就等着他發難呢,他快點說出來,最好能大吵一架,然後彼此分開。
于思行起身,轉身去了廚房。薛菲菲還聽到開了冰箱的聲音,正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的時候,于思行又回來,再次坐在她旁邊,給她冰敷。
原來是去換冰塊了。
薛菲菲這個人是典型的急性子,最怕别人慢工出細活的磨她。于思行故意不說,她卻忍不住了,幹脆轉身:“于思行。”
“别動,在給你敷臉。”
于思行随口回應了一句,他越是這樣不上不下的吊着,薛菲菲越怒,“你知道我和你媽媽商量的事?”
如果不是知道,他應該不會那麽準時的出現在包廂門口。
于思行“嗯”了一聲,“我媽找人要到了你的号碼,被我知道了。”
不是他秘書洩露的,也不是經紀公司的人,是之前簽合同的法律顧問。那個法律顧問是于氏企業的,之前于思行根本沒想到和家裏人會鬧到這一步,用的順手自然就用了,誰知道于母一問,那人立即就給了手機号碼。
但是,還算那個法律顧問有良心,于母要走薛菲菲的電話之後,他又告訴了于思行,于思行這才有機會趕過來。
薛菲菲又問:“那你知道我跟你媽媽說了些什麽嗎?”
于思行把冰塊放到一邊,聲音淡淡:“看也知道,估計是她要我們分手吧。”
薛菲菲揚起臉蛋:“對,而且你媽媽也說的對。我和她的确話不投機,她給了一張卡讓我滾蛋,然後我沒忍住跟她吵了架。我的确說過她摳門,對她的态度也不是很尊敬。如果你要是介意的話,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