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關的很嚴實,密閉的空間格外的安靜,除了他和她的呼吸聲,什麽都聽不到。
秦之遊知道她沒睡,他也是。明明他心裏是不想的,可身體卻偏偏想的厲害。
五年來,他每個月回家的時間平均一下約有十來天,但真正睡和她的天數一個巴掌都數的出來。每次看到她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就會自動退縮去書房。但隻要跟她睡在一張床上,除非生理期,否則真的忍不住。他也是個正常男人,而且是二十九歲,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的男人。每個月隻有這麽幾天能親近,他就更放肆了。
老媽的補藥根本沒必要給他,專心留給陸未晞就是。對他而言,她就是他的補藥。
又一次燥熱襲來,他忍不住起身,去往洗手間。
等秦之遊離開,那邊側躺的陸未晞,長長出了一口氣。
她睡不着,自然不是因爲這些旖旎神思。她也有事情糾結,比如廖老闆的那個策劃,比如孩子,比如秦之溯。
工作的事情先不說,孩子确實讓她不知道如何接受。以往都是秦之遊嚴防死守,她落得配合。雖然吃藥傷身,但她更不願意随便生孩子。現在他松了口,雖然沒有要求她馬上懷孕,但是這個防線一開,以後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有秦之溯,她獨自在西山别墅,在工作的時候是不怎麽想到他的。可隻要一回秦家,即使她不提,周圍的人恨不得拼命提他戳自己傷疤。還有白長佑呢,蔡伊人呢,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想着想着她就翻了個身,恰好跟從洗手間出來的秦之遊面對面。
四目相對。
秦之遊不好碰她,隻能自己去洗手間解決。煩惱排開神志歸來,他表情變得淡漠又嚴肅,反襯着陸未晞一臉糾結輾轉反側。他眸色淡淡的走來,掀開被子上了床,安安靜靜的躺在她身邊。陸未晞也不好開口,隻能仰躺着看天。
許久。
陸未晞側頭,偷偷看他。他雙手放在腹部,安穩的阖目而眠。别的先不提,孩子的事情迫在眉睫。
他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首先把外面的關系全給斷了,并且至少保證,在她備孕懷孕的這一兩年裏,絕對不能鬧出什麽事情來刺激她的情緒。等孩子生出來以後他想玩另說,反正那一兩年絕對不行。其次,戒煙戒酒,吃東西也要有忌口,還得等她把身體調理好。這一來二去至少兩三年功夫,她能等,不知道他行不行。
但這種事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越想越難受,沒想到翻身幅度大了一點,直接對上了他的眼神。
借着月亮照射進來的微光,她看到秦之遊的眼神。秦之遊這目光實在是太熟悉了,都不用猜,他又想了是吧。她有時候真是有點佩服他,怎麽每天每天都有心情辦事。他在外面的時候也這樣吧,這麽消耗也不怕早衰。
然而,這一次她料錯了,秦之遊喉結一滾,又一次起身,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