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嘴裏的話往往七分真三分假,你以爲他綁架了岑馨,實際上可能并沒有,你以爲他要救自己同夥,實際上可能另有所圖。”
“就像是一個魔術師用一個大動作掩蓋一個小動作,想要看穿真相,就決不能被他引導,你要站在他的角度去觀測。”
【如果我是李光,我要做什麽。】趙雲舞翻着檔案,腦子裏開始模拟起具體的情景。
那是一個雨後的早晨,她避開水窪行走在街道上。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女孩,看起來很無助的樣子。
【迷路了嗎?或許可以利用一下。】趙雲舞想道。
她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将一根針放到女孩手心,然後就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着警服的男子急匆匆地跑到一間早餐店打包了一袋小籠包。
當他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小女孩眼淚汪汪地站在那兒。
“小妹妹,你怎麽了?”
“警察叔叔,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别哭别哭,叔叔幫你……呃。”
男子才蹲下,小女孩手中的針已經穿透了他的胸口。
針是特制的,哪怕在一個小女孩手裏也有極大的殺傷力。
而且有毒,男子直接倒地不起。
小女孩則是走進了一家店内,等到晚上催眠就會解除,到時候她出來又能吸引一波注意力。
……
畫面再一轉,她來到了醫院。
因爲針上有毒,所以大家的注意力肯定都會放在解毒上面,想必沒人會察覺那根針其實是個定位裝置吧。
多虧了它,總算找到了“對神”的禦用醫院。
催眠對公職人員無效,但是醫生的話,他們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編制的。
趁着“對神”的人注意力都在小女孩那邊,正好可以在醫院裏搞點事情。
比方說,利用某些不爲人知的弱點要挾受傷的那人,逼迫他給同事來一發腎擊。
【鄭XX不是他随便挑選的,他從一開始就仔細調查過對神,找到了最容易的突破口。】趙雲舞如是想道。
她感覺自己的思路已經越來越接近李光了。
她模拟出來的李光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能和現實完美契合,現實中的他極有可能真就是這麽做的。
忽然,趙雲舞猛地一個激靈:“不行不行,我怎麽可以和罪犯一個想法呢?”
好險,差點就陷進去出不來了。
不過有了這麽一次體會,她也算是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就如西門情所說的,李光真的綁架了岑馨嗎?
他要真有那本事,那天在大廈裏岑馨單獨捉拿傅開心的時候就出手了。
而且當時岑馨急匆匆離開的樣子也很不對勁,有什麽能讓她在明知道敵人會騙她的時候還可以單獨行動呢?
這背後肯定有什麽大秘密,可惜趙雲舞所知有限,隻能推理到這裏了。
【我還是不行,太笨了,明天去找西門情商量一下吧。】
……
西門情一大早就被趙雲舞的敲門聲吵醒了。。
“這才幾點啊?你昨晚沒睡覺嗎?”西門情道。
“睡了半小時,差不多了,”趙雲舞不以爲意,“馬上就要進行人質交換了,我擔心事情不會那麽順利,所以想再聽聽你的意見。”
嘗試模拟了一下李光的思路後她發現這家夥幾乎不可能老老實實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人質交換必出事。
究竟要怎樣在保證岑馨的安全下還抓住李光,這是一個大難題。
西門情閑着無聊,便讓趙雲舞進屋:“你說說你現在的想法。”
聽完後,西門情眨眨眼:“你放棄吧,來交換人質的肯定不會是他本人,這種愉悅犯最喜歡的就是把别人當作小醜戲耍,而他自己則是在觀衆席上專注欣賞,要是親自下場,他還怎麽看戲?我甚至懷疑他本人就在你們這邊,幫着你們一起捉拿罪犯。”
“那怎麽辦?他那邊肯定有一個擅長僞裝的神格持有者,我們根本沒有有效的應對方法。”趙雲舞無奈道。
她這人其實最喜歡的還是無腦莽上去,突突突突突,用肌肉的力量把敵人捶爆。
以前在軍隊裏就是這麽幹的。其他的事情都有隊友會處理。
現在突然要她和一個智力型對手拼智商,實在是太爲難她了。
“我給你講一個腦筋急轉彎吧,”西門情忽然莫名其妙地說道,“小明在下棋和打羽毛球兩項運動上勝過了下棋冠軍和羽毛球冠軍,你覺得他是怎麽做到的?”
“啊?”趙雲舞一愣,不明白她爲什麽要在這時候問一個腦筋急轉彎,同時也想不明白小明是怎麽赢的,“爲、爲什麽啊?”
“因爲小明他啊……他找羽毛球冠軍下棋、然後再找下棋冠軍打羽毛球,這不就都赢了嘛。”西門情一攤手,就是這麽簡單。
趙雲舞一臉懵逼:“所以……這、這跟我剛剛說的事情有什麽關系?”
“還沒明白嗎?”西門情道,“你幹嘛非要和一個智力型罪犯比智商?這不是找虐嗎?”
魯魯修那麽聰明,讓他爬個樓梯不還是累成狗?對付這種智者最省力的其實就是莽過去,捶爆他的狗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說得簡單,我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我能怎麽捶他?”趙雲舞表示無奈。
西門情卻道:“誰說你不知道的?我剛剛不是才跟你分析過嗎?他極有可能就在你的隊友當中啊,沒有比那兒更好的觀衆席了,所以你現在需要做的僅僅隻是把他從一堆人裏找出來而已。”
“而已???那麽多大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管這叫‘而已’?”
“别人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啊,”西門情道,“你難道不知道神格之間是有相互克制的嗎?比方說鬼魂系神格克制穿牆,又比如說雞的神格克制蜈蚣神格……你自己想一想,自己所熟知的神話裏有沒有克制變化能力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