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一舉,匕首指向袁忘,還沒開口,袁忘就拔槍,然後毫不猶豫的一槍爆頭。一槍命中眉心,袁忘轉手腕。另外一名男子還沒來得及宣稱自己有人質,也被一槍打死。他完全是沒了解情況,你抓一個路人有什麽意義呢?
這時候趙霧挂上手刹剛下車就聽見槍聲,下車轉過車頭就看見兩屍體:“草。”柳飛煙同學,感謝你最近對我進行的思想教育。但真的不是我不從良……我們從紐唐過來,足剛沾地就兩具屍體,不能怪我,我是無辜的。
袁忘見趙霧哀怨眼神,不滿道:“他們挾持人質,他們不死,人質危險。米娜。”和米娜招呼就如同在街頭偶遇一般随意。
袁忘右手提槍和一時間愣在當場的米娜擁抱,米娜好久才回神:“你怎麽來了?”
袁忘一指路人,也就是米娜男朋友:“報警啊,看你妹啊。”
袁忘扶着米娜肩膀:“一邊說話。”
趙霧對助理解釋:“他對帥哥天生有敵意。”
助理搖頭:“沒有關系,你們是?”
趙霧:“獵人,賞金獵人。麻煩你報警。”和袁忘比起來,趙霧感覺自己就是素質中的上等人,特别有優越感。
趙霧挂藍牙報喪:“飛煙,袁忘剛剛殺了兩個……我也想攔着,腳剛落地不到10秒……是,我們剛到遠鎮……已經報警……我們這邊估計要進警局蹲一天,你派人過來保護米娜吧……殺的什麽人?我看看。”
趙霧摸屍體看證件:“趙光,王暗……紐走保镖部的ID牌。呵呵,現在經濟不景氣,保镖還兼職做搶匪……行,法律上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有問題袁忘會找曹越。曹越有問題他可以跑路,不用替他擔心。”先讨論正義,萬一不行再讨論法律,實在不行還可以耍賴。你擔心他?太多餘了。
趙霧喊:“袁忘,飛煙問你,這兩人是什麽身份?”搶劫還是殺手?
袁忘回頭:“死都死了,管他們是什麽身份。”
袁忘轉回頭,繼續低聲道:“現在第一種情況,肖邦藏身在你們戀愛時候他居住的地方,我們稱A點。你呢就和警察去B點,你要僞裝出痛心,擔心,真誠出來。”
米娜問:“第二種情況呢?”
袁忘道:“第二種情況肖邦沒去拉馬坡山脈,我們就在這裏搞事,把警察和殺手都吸引到遠鎮來。至于肖邦最終能不能逃離美國,或者是有其他選擇,我們就沒有辦法管太多。畢竟我們都是好人,守法居民,不能犯法。”關鍵是肖邦不聯系自己,自己隻能當守法居民。
米娜回頭看地上屍體:“這兩個人?”她覺得相比肖邦的事,袁忘這件事更像是大事。一言不合直接拔槍街頭殺人。
“沒事,在程序上獵人沒有救助的義務,但是可以使用武器阻止犯罪。特别是挾持人質,如果人質沒事,我們就沒事。人質有事,才要賠錢,吊銷執照,禁止多少年從事獵人工作。”袁忘道:“我們會從偵獵社派人保護你。另外除了B點之外,還要有C點,具體你自己把握。實在不行,你帶警察去A點之前,先聯系和通知我。”
米娜畢竟是普通人:“我,我能先消化一下嗎?”先躺兩個,又加上肖邦的事,米娜的頭腦一時間有點應付不過來。她還停留在袁忘殺人,一會怎麽錄口供,幫忙請律師的階段。
袁忘聽見警笛聲,道“警察來了,你慢慢消化,情況就是這情況。”
袁忘走到馬路,雙手高舉,警車在其不遠處停下,警察下車拔槍對袁忘下令。袁忘趴地上,把槍放到一邊後,雙手抱頭。一名警察戒備,一名警察上前把手槍踢開,給袁忘戴上手铐,而後才開始了解案情基本情況。具體筆錄要等探員到達。
……
獵人或者說普通有攜槍資格的人,有權利擊斃趙光和王暗嗎?
首先自衛是肯定可以的。正常來說袁忘不能直接擊斃對方。不過有緊急避險法幫助袁忘,當對方很直觀威脅到他人生命時,袁忘開槍是沒問題的。袁忘問題在操作不規範,沒有亮槍,沒有警告,而是直接掏槍射殺。
這就需要判斷當時情況,是否緊急到需要直接射殺的地步呢?
袁忘公開和自己律師曹越聯系後,回答警察:“他不僅挾持人質,有傷害人質的可能,而且他用刀指向我,并且說明要搶我們的汽車。”
第一點,人質有可能被傷害,有可能被帶上車進行後續傷害。
第二點:歹徒真實的威脅到了袁忘的财産和人身安全。
通常意義來說,袁忘會被先取保候審,由法官來判定。事實上即使法官認定操作不規範,袁忘也不會實際入獄。法律對陪審團的陪審員有要求,這些人基本都是奉公守法的普通人,他們絕對不會和袁忘過激救助行爲過不去。因爲他們自認自己不會成爲歹徒,但是他們認爲自己未來可能會成爲被救助的對象。曹越直接和警察說,沒必要浪費司法資源。
即使如此警察也不能放人。趙霧雖然剛下車,但也因爲同夥的原因被羁押。柳飛煙,老毒,葉晚娘聯系了各自朋友後,地檢決定不予起訴。15個小時後,袁忘和趙霧從警局離開。爲什麽是15個小時?再關還得管晚飯。
期間一位律師拜訪了米娜和其男友,就向死者進行索賠問題進行讨論。人死了就不要賠錢嗎?當然不是,這就要看米娜和其男友的三觀,從法律角度來說,歹徒對米娜和其男友造成了一定的精神傷害,可能造成心理陰影,用他們的遺産進行賠償是很合理的要求。
朱莉作爲表姐成爲米娜的臨時閨蜜,多夫和金童則充當黑西裝保镖。偵獵社就那麽幾個人,把人全砸到遠鎮,将有心人們吸引到了遠鎮。
有心人不包括獵人,因爲還沒有懸賞。但有心人不是趙光和王暗可以比的。趙王兩人是臨時接活,他們受到雇傭,在機場見到了威廉父親。四人同車,威廉父親說明了雇傭他們的真實原因。就威廉老爹的幕僚分析,米娜很可能是警方忽視的,肖邦有可能利用的對象。在重金誘惑之下,兩人立刻驅車前往遠鎮,沒想到遇上了袁忘。
這24小時内到達遠鎮的有心人,多是業内的高手。不過他們的目的不是殺死米娜,而是要劫持米娜進行逼供,本地幾位好手見到偵獵社嚴陣以待,和聽聞偵獵社連殺兩人的事,紛紛撤離。他們知道這個活不好接。對偵獵社背景不了解,外地來的人有心人,也震懾于兩名保镖形影相随和自己對本地的不了解,沒敢動手。
在此情況下,威廉父親通過警方開出了對殺害威廉重大嫌疑犯肖邦兩百萬的懸賞。不僅包括抓獲肖邦的人,還包括提供線索的人都可以拿到懸賞,但是由于通過警方開出的懸賞,如果有人殺死肖邦,不僅拿不到賞金,有可能還會被控告謀殺罪。
來遠鎮的警察也多了起來,警察内部互相通氣。他們要抓捕的對象曾經是聯調局的警探,對同仁開槍的機率很小,至于怎麽操作,看現場情況而定。
袁忘和趙霧吃晚飯時,已經有兩隊人員在本地向導的帶領下進入拉馬坡山脈搜尋肖邦。他們的目的地是比較适合人長久居住的野外。這是有一定要求的,水,食物都不能少。還需要避開鳄魚、河馬、山貓等猛獸出沒的危險地帶。
柳飛煙和葉夜留守偵獵社,她本來也想來遠鎮,爲防止老窩再次被端,她暫時留在偵獵社。畢竟葉夜的防禦能力極差。
秦舒和袁忘、趙霧他們一起吃飯,她是這次遠鎮渾水的現場負責人。
秦舒道:“加拿大獵豹,芝加哥火槍等有實力的獵人公司,公開在獵人網表明自己抽不出人員和時間追緝肖邦。葉夜查了到遠鎮的獵人,他們缺乏專業荒野搜尋設備,找到肖邦的可能性比較低。除非肖邦藏身在比較容易猜的區域。”
秦舒道:“飛煙姐花錢買廣告,請了幾個熱氣球去拉馬坡山脈打廣告:偵獵社即将對拉馬坡山脈進行搜查,請獵物好自爲之,早日自首才是出路。”
秦舒說了這麽多,袁忘還是一聲不吭,問:“怎麽?”
袁忘:“文雅說的應該是對的,肖邦狀态或者思想可能有比較大的變化。我之前認爲他躲山林不會是爲了長期藏匿,但到現在他還沒有聯系我們。我擔心他一不渡偷,二不藏匿,三不自首,而是自暴自棄的找個旮旯角落窩着。他沒有考慮生存,生活,他仍舊保持神遊的狀态。特别在處死威廉之後,或許又自我封閉了。”
袁忘道:“警方證據錄音中,肖邦說的話帶有比較濃的天教想法。這不符合我之前認識的肖邦。作爲執法人員,他已經習慣性的在話語中不帶任何宗教用詞。”
秦舒道:“如果你是對的,他是不可能到遠鎮,更不可能進入拉馬坡山脈。”
袁忘點頭:“是!更可能是步行流浪,或者找個地方,比如橋洞,垃圾場等沒人的地方窩着。你們了解肖邦,肖邦精神狀态正常情況下,殺人之後他會自首。殺威廉是他必須做的事,自首是他對法律的尊重。”
袁忘手機震動,看号碼開免提:“喂,多夫,開免提了。”
多夫道:“米娜家門口來了三個穿天教神父黑色長袍的男子,他們說想和米娜談一談。米娜說不想談,他們轉而請求我和你通話,他們想和偵獵社談一談。其中領頭的自稱是十字軍圓桌騎士之一的列爾。”
袁忘問:“你開了免提嗎?”
多夫:“沒有,他們在十幾米外,沒有探聽的意思。”
袁忘道:“兩個小時後遠鎮南郊小教堂見。”
多夫:“OK,需要金童狙擊掩護嗎?”
袁忘回答:“人家光明正大找我們,我們也不能小氣。”大不了短兵相接一起駁火。
……
南郊小教堂是遠鎮的殡儀館附屬設施,在教堂周邊數百個墳墓整齊林立,算是遠鎮一道風景線。袁忘和趙霧進入教堂時,三名男子對着正中的受難像單膝下跪,不知道是禱告還是做什麽。領頭自然是列爾,多夫已經在電話中形容過列爾的長相。
列爾是一個四十歲左右低矮褐發男子,臉皺巴巴的,很醜。跟随他的兩名男子三十左右,一看就知孔武有力。三人同穿黑色的傳統神父服。
袁忘和趙霧站立等待,一分鍾後三男子劃十字站起來,列爾過來介紹自己,對自己耽誤兩人時間道歉。在他提議下,大家離開教堂,在夜色之下漫步在墳場邊緣。
列爾道:“在華人文化中,對死者和墓地是比較忌諱的,希望你不會感覺到不自在。”
對方很有禮貌,袁忘自然也有禮貌:“不會,謝謝關心。”
趙霧不吭聲,不參與讨論。
列爾道:“袁先生,首先我需要解釋一下威廉的事。教廷有審判庭,但隻有宗教約束。在現代社會教廷也要講法律,我們無權對任何人進行懲罰。審判庭結果:威廉被剝奪了十字軍成員身份,同時也被取消神職。”
列爾道:“除此之外,參與這件事的柯柯林等也受到同樣的懲罰。作爲圓桌騎士之一的諾亞,對下屬約束武力,十字軍要求她回梵岡蒂述職,接受懲處。史密夫慘案是十字軍幾十年來發生的第一次以十字軍身份殺害兒童的事件。我來紐唐的目的就是要将諾亞帶回去。”
列爾:“很遺憾的是諾亞拒絕了十字軍的命令。她說自己在紐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昨天下午,教廷和幾位圓桌騎士決定,将諾亞及其八名不聽從十字軍命令的成員開革出十字軍,取消其神職。目前教廷十字軍在紐唐官方最高負責人是鄭燕。這件事在數小時前,教廷已經正式通知了紐唐官方機構。”
列爾道:“這次約請你見面,主要是處理威廉遺留問題。如我剛才所說,天教影響力一年不如一年,不具備法律地位。這二十年來十字軍也非往昔的十字軍。信徒數量雖然急劇減少,但也有一些虔誠者。我們也因此獲知了很多信息。”
袁忘:“你們的意思是?”
列爾:“肖邦是一位精神病患者,我認爲目前最好辦法是找到肖邦。根據我們的律師讨論認爲肖邦最終很大可能會無罪釋放,但會在精神病院強制接受治療,一直到康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