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觀測站已經被聯調局封鎖。身穿印有聯調局字母背心的探員,工作人員進進出出。國全部并不能一手遮天,這地方實際意義和國全部無關,準确來說屬于一個犯罪團夥或者非法武裝的安全屋。假設聯調局在國内找到一個國全部認可,但沒有在案的安全屋,國全部很可能會被全面調查,甚至被撤銷部門。
這是一個法律遊戲,看似玩弄法律的遊戲,實則對法律的尊重。就因爲有法律的約束,沒有任何人能無法無天,即使白宮的主人也可能被送到審判廳的被告席上。
李尋和袁忘在一邊交談:“我相信這是國全部知道的安全屋,但沒有證據表明這一點。如果有确鑿證據,我肯定把國全部給廢了。現在隻能公事公辦。”
無所謂,這種遊戲自己見多了。
袁忘道:“介紹一下,朱莉,偵獵社的新人。李尋,聯調局高級探員。”
“你好。”互相握手。李尋出于禮貌誇獎道:“一早就看見朱莉小姐了。天生麗質,非常漂亮,在哪都很耀眼。”
袁忘道:“李尋還是柳飛煙的前夫,因爲李尋劈腿導緻兩人離異。”
李尋苦笑:“這可以不用說。見笑,袁忘,借一步說話。”
李尋攬了袁忘肩膀走一邊去,似乎是就袁忘剛才說的前夫一事進行探讨,最少朱莉是這麽認爲的。
李尋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找到大學生了。”
袁忘卧底遊擊兵和本傑明搭檔,在哥倫比亞賓館,無聊時本傑明畫了一幅畫,畫中有血。這張可證明本傑明身份的畫被本傑明随手送給勤工儉學的客房服務員,一名大學生。
袁忘問:“畫呢?”
李尋道:“找這名大學生,我動用了的一位同學關系,他在哥倫比亞做毒緝情報工作。我不敢驚動其他人,更不敢再麻煩他。我想親自去哥倫比亞一趟。如果能把畫帶回來,本傑明就死定了。”雖然本傑明幫美國人做事,但是李尋卻有義務抓捕本傑明。國全部以國家安全爲首要宗旨,聯調局以打擊犯罪爲首要宗旨,同時也有維護法律尊嚴的義務。所以國全部盡可能在法律構架中行事,否則就不需要本傑明做代理工作。
袁忘:“你想清楚,這件事很嚴重,你真的要卷進去嗎?我可不想去參加你的葬禮。”
李尋:“我會留好後手。如果我遇害,反而可能加快揭曉真相的時間。”
袁忘點頭:“既然你知道有什麽後果,我就不勸阻你了。”
站立在斷橋前,我不提醒你前面是斷橋,你死了,我心中有愧。在我告訴你這是斷橋,跳過去風險很大情況,你選擇跳過去,你死了,我隻能給你點贊。
小丁拿了文件夾邊寫邊快步走來,李尋迎接上去,小丁把文件夾遞給李尋:“犯罪實驗室開出來的物品清單。”
袁忘伸頭看,還是有一些物資沒有來得及搬走。其中包括了四枚磁力彈炸,可投擲貼住目标車身的一種特種彈炸。四枚可以被無人機運載和發射的小型火箭彈等等。最後還有未開箱的兩箱一共十二支AK和24個滿倉彈夾。
看到這,李尋和袁忘互相看了一眼,都看見對方眼神中的詫異。前面兩種東西屬于有科技含量的武器,兩箱的AK怎麽都感覺和它們不在一個調上。
李尋繼續攬袁忘肩膀拖着人,袁忘:“我就不去了。”
李尋:“一起看看嘛。”袁忘可是偵探聯盟的成員,莫名其妙有兩箱AK,說不準能給出點看法。
……
兩個長方體大木箱在氣象站的内間靠着牆壁堆放,犯罪實驗室的人已經采完證,見到李尋指地上的灰塵痕迹:“四個同樣大小的木箱并排放置。”
兩個位置已經已經空了,兩個位置上放着兩個長木箱。木箱已經被撬開,李尋戴上手套,翻開蓋子。李尋拿起一把AK:“看上去好像很廉價。”
袁忘同意,從包裝來看顯得很随意。就是将六把槍和十二個彈匣放進去,中間塞上軟塑做緩沖。袁忘道:“應該不是美國貨。”在美國買槍,新槍贈送空彈匣,子彈通常以盒爲單位計算,絕對不會以個彈匣爲單位來計算。
“嗯。”李尋拆開聞了一會:“但全是新的。”
如果發現狙擊槍和幾把步槍,這可以理解,畢竟幹髒活嘛。但一堆的AK讓李尋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
李尋:“有什麽看法?”
“不知道。”袁忘無法下定論。假設隻有四箱,那也有24支,要這麽多槍就必須配備相應的槍手。24人說多不多,幹不了大事。說少不少,能制造大案。底部四箱,四箱之上是什麽?如果還是AK?那麽有多少箱?八箱?十六箱?二十四箱?
袁忘問道:“是不是讓你們老大通過交流渠道問問國全部。”
李尋道:“以我的經驗,國全部肯定不認。袁忘,你認爲是壞人故意留在這裏的嗎?”
袁忘:“我認爲不是。安全屋駐紮的人手肯定不多,要運輸的東西太多。這一箱少說也有40公斤,從這位置搬運到樓下的汽車上,要花費不少力氣。我認爲應該是時間不夠,隻能抛棄這兩箱AK。”
李尋點頭,袁忘道:“李尋,我幫你,你是不是也幫幫我?”
李尋警惕:“什麽事?”
袁忘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我的直覺告訴我赫斯基的律師屍體就在瓷村。屍體沒有在赫斯基家找到的話,我認爲最可能藏屍體的地方是廢棄的采石場。那地方面積太大,你看能不能派點人來。”
李尋道:“袁忘,這本就是我們的工作。”
袁忘:“你懂我意思。”
李尋明白了:“我幫你找90%,你完成剩餘10%的工作,然後拿屍體去領賞?這違規了。”
袁忘拿手機:“我隻能告訴飛煙,我将屍體下落告訴你,你要吃獨食領功,不讓我們賺錢。”
“等等,有事好商量。”你夠了。李尋按住袁忘拿手機的手:“我弄兩隻警犬過來再借給你,找屍體這活,狗比我們更有本事。隻要屍體真的在采石場,狗一定能幫你找到。”
……
采石場東南角有一個天然洞口,洞内有一口四平方左右的深潭,想來應該是雨水累積而成。深潭四周長滿青苔,青苔絲漂浮在潭水中将潭水映襯成讓人不喜的綠色。
也不知道附近有多少動物将這裏當成飲水之地,周邊滿是動物的糞便,水上還漂浮着幾隻死老鼠,讓人一看就分外作嘔。
袁忘和朱莉站立在潭邊,袁忘深深的看了一邊的警犬:你确定?
兩隻警犬很确定的蹲坐,在他們的主人警員說明之後,和自己主人一起離開了洞口。
袁忘撥打電話:“李尋,律師找到了,麻煩叫人過來撈一下……李尋,大家都是兄弟,對吧?……草!再見。”
朱莉問:“怎麽了?”
袁忘道:“他說,如果我們要錢,就得自己撈。他派人來撈,性質完全不一樣。”
朱莉拿手電照進深潭:“真的在裏面嗎?”
袁忘:“有可能。”卧槽,這麽多天泡在水裏,應該已經習慣了,自己怎麽忍心将他撈起來?還有一個選擇是聯系專業打撈公司,不過地處偏僻,撈的又是特殊物品,左右一算,自己也賺不到幾個錢。與其這樣,還不如把現場送給李尋。
朱莉脫外套:“後備箱有繩子。”
袁忘問:“你想幹嘛?”洞内隻有兩個人,又是脫衣服,又是繩子,袁忘思想小不小心滑坡了幾米。
朱莉道:“下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直接把屍體打撈上來。我想屍體應該是系了重物,隻要割斷繩索,屍體就可以自己浮起來。”
袁忘道:“算了,不過五萬美元。”
朱莉道:“赫斯基和律師有可能都在裏面,十萬元。”
袁忘道:“算了,不過十萬美元。”
朱莉一怔:“十萬美元不少。”
袁忘道:“十萬沒什麽了不起,當去年一年,偵獵社人純收入都超過兩百萬美元。”
朱莉驚:“這麽好賺?”
袁忘:“遇見幾個土豪大單,比如丁威千萬懸賞諸如此類。别脫了,我們這樣有身份的人,還是不要賺這個錢。”
朱莉道:“我要下去看看。”
這人怎麽說就不聽的呢?你下去完全沒有問題,你可以偷偷摸摸的下去。你和我在一起,作爲男生,讓一位女生下去那就有問題了。可是這個男生真的不想下去。
袁忘繼續勸說:“水很冷,今天氣溫不高。”
朱莉脫的已經隻剩内穿黑色緊身衣:“所以别浪費時間。”
“等等。”袁忘将衣服塞回給朱莉,道:“我先準備一下。”
既然你非要下去,那我也沒辦法。不過準備工作要做好。最少要有繩子,潛水鏡。然後袁忘從采石場找了一些木頭,用塑料管抽出幾兩汽油燒個火堆。接着将保暖毯和應急醫藥箱準備好,最後在檢查繩子安全性後,準備工作算是結束了。
朱莉在岸邊深吸氣之後,看了一眼深潭後,沒有猶豫的捏鼻跳進了深潭。
據采石場早年的工人說,這個深潭天然形成。采石場開工期間,夏天工人們都喜歡到深潭内泡澡。水不僅來自雨水,深潭内也有滲水,即使幾個月不下雨,水位也維持不變。
深潭深度大概八米左右,如同一口井一般,四邊平整光滑無比。唯一要小心是洞内有毒蛇出沒。早年有工人夏天半夜去泡澡,結果被毒蛇暗算。老工人說因爲潭水朝外推,而不是朝内吸,加之大家都比較注意安全,深潭沒有淹死人的記錄。
朱莉進入深潭之後,袁忘根據以上信息推測出深潭内以泉水爲主,特别冰冷的那種泉水。
二十秒後,袁忘手中繩子抖動,袁忘立刻拉繩子,不一會就将朱莉拽出水面。就這麽一會時間,朱莉被凍雙唇發紫:“拉,拉我上去。”
袁忘蹲下,雙手将朱莉從水中拖出來。伸手拿來保暖毯給朱莉包上,道:“把濕衣服脫了。”
朱莉靠在火邊,哆嗦的除掉濕衣褲:“這水比我想的要冷的多,刺骨一般。”
袁忘人站在洞口,背對着朱莉:“有受傷嗎?”
朱莉:“腳趾撞着,很疼。”
袁忘問:“方便嗎?”
“嗯。”
袁忘回去,朱莉裹着保暖毯坐在毛毯上,袁忘伸手拿起朱莉伸出來的腳看了一眼:“大腳趾撞傷,傷到指甲,問題不大,可能會難受一段時間。下面有人嗎?”
朱莉點頭:“有,一名男性,臉部浮腫無法辨認身份。底部狹窄,我無法鑽過他的身體到底部割斷繩索。”
袁忘聽朱莉介紹水中情況,佩服道:“厲害,竟然能在那麽惡心的環境下觀察那麽清楚。”
朱莉回答:“還好。”
袁忘道:“換了普通人,看見那場景之後。現在身上未幹的潭水會讓他們抓狂。”
朱莉:“我上過警校,當過兩年警察……你,我……”
“什麽?”
朱莉:“我暖了身體後再下去一次。你不需要避開我的身體。”她意思是,身體舒服一些後,就直接放開保暖毯跳下去把屍體繩子割斷,送屍體上來。讓袁忘不用避諱。
袁忘問:“朱莉,幹嘛這麽拼命?”
朱莉不同意:“我沒有拼命,這個工作并不危險。我已經了解了潭底的情況,隻要下去割斷繩子就可以送屍體上來。有你在,有救援繩在,更沒有危險之說。隻是有些冷,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們認識才幾天。不過我對自己身材有自信。”
袁忘解釋道:“你雖然曾經是警察,但不是物證收集人員,也不是法醫。你這麽貿然去取屍體,并且還要割斷繩索,很可能導緻重要的證據和線索被破壞。也可能因此面臨司法的指控。我說的拼命是這個意思。既然已經确定内有屍體,就應該交給有處理經驗的司法機構處置。”
朱莉看袁忘數秒:“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直覺告訴我,你真實的理由不是因爲擔心我被指控。”
袁忘笑:“我都放棄看你身體的機會,麻煩你不要揭穿我好不好?我去聯系李尋,就當屍體是我們打撈上來的,你的兩萬五由我負責。”
“這不是錢的問題……”
袁忘已經撥通李尋電話,擺手示意朱莉不要吵。打完電話之後,袁忘發動汽車,開好暖氣,而後在征得朱莉同意之後,将朱莉外衣和朱莉與保暖毯一起抱送塞到汽車後座。
朱莉在後座換上後備箱準備的一套保暖内衣,穿上自己外衣後下車,道:“袁忘,你是好人。”袁忘在自己穿衣服過程中,始終沒有朝汽車方向看上一眼。
袁忘回答:“沒錯,我是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