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忘保持優雅的微笑，内心抓狂：沒詞了！
米紗先開口，問道：“你經常約女生吃飯嗎？”
袁忘：“有吃飯，但不太一樣。”
米紗問：“哪裏不一樣？”
袁忘：“朋友之間也會吃飯。”
米紗：“我們不是朋友？”
袁忘忙道：“不，不，不是那意思。”這怎麽說呢？
袁忘無詞窘迫的模樣讓米紗赫然一笑：“你這人倒不是很讓人讨厭。”
思考，這句話是誇獎嗎？不思考。袁忘：“謝謝誇獎。”
“不讨厭就是誇獎？”米紗很驚奇袁忘的腦洞。
袁忘回答：“總比讨厭好。”
趙霧：不要提工作，多數人都不喜歡工作。
袁忘問：“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紐唐本地人。”
總算進入了正軌，雙方就紐唐和佛羅裏達州的人文地貌進行了友好深入的讨論。米紗投入到飯局聊天中，袁忘也放松很多。按照趙霧的引導，話題慢慢引導到電影，科幻上，爲一會一起看電影打下基礎。同時意外的找到共同的話題：音樂。
不過，此音樂非彼音樂。
“電音，我喜歡電音帶來的那種沖擊力和節奏感。”米紗道：“曾經因此喜歡上一位三十多歲的DJ。”
袁忘問：“後來呢？”
米紗道：“那是十幾歲時候的事了，不記得了。”
袁忘：“不會吧？”
米紗笑了一會，道：“我給DJ遞了紙條，說我想把初吻獻給他，約他在地下停車場見面。”
袁忘問：“他沒來？”
“來了。”米紗壓低聲音：“我沒想到我爸也來了，被我爸打了兩拳，他竟然跪地求饒。唉……這就是我的第一次初戀，死的如此短暫和決絕。你呢？你喜歡什麽音樂？”
“我？古典吧？”
“比如？”
“甜蜜蜜？”
“哈哈，哈哈。”米紗笑的不能自我，好不容易才控制音量：“你沒開玩笑？”
袁忘：“還有鈔票，愁啊愁。”怎麽了？挺好聽的。
“你也太返古了。”
袁忘慶幸自己沒說自己喜歡鋼琴曲，要知道絕大多數鋼琴曲比甜蜜蜜更原始。
米紗見袁忘有些尴尬，立刻收了笑容，認真道：“對不起，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覺得你很有意思。”
“你也是。”這句絕對的腦子一熱。
見袁忘看着自己說這句話，米紗心中一激蕩，深呼吸低頭看桌子，拿起杯子：“爲了我們都有意思，幹杯。”
“幹杯。”
交流期間米紗也發現了袁忘屬于比較被動型，主動問道：“你對現在工作還滿意嗎？”
袁忘點頭：“不錯，很滿意。對了，忘記自我介紹，我是一名賞金獵人。”
米紗一怔：“賞金獵人？”我知道的。
袁忘判斷錯誤，解釋道：“也稱爲保釋執行官。和警察職能差不多，主要抓捕逃犯。我以前是一名警察，離職後成爲一名賞金獵人。米紗，你在哪裏上班？”
“我……我先去下洗手間。”米紗努力讓自己表情正常。吃了飯，聊了一個小時，米紗才知道袁忘根本就沒有認出自己，她現在需要時間整理頭緒：什麽情況？
袁忘完全不知情，招呼：“你好，買單。”接下來流程是散步，約電影。
……
從洗手間出來，米紗坐下似笑非笑：“我們聊到哪？”
袁忘：“你的工作。”
“哦，我的工作。”米紗沉思片刻，擡頭看袁忘：“我的工作風險很大。”
“哦？是執法機構人員？”
“勉強可以算。”米紗：“你不問問我的腿是不是因爲工作受傷的？”
袁忘：“對哦，你的腿。”
米紗微笑：“被一個傻X拿手槍打的。”
“槍傷？”
“是啊，就大前天中午的事。”
看米紗這笑容，袁忘腦子迅速降溫，好幾秒後，大驚站起來：“你、你是獵人部的那位獵人？”
米紗收了笑容，帶着怒火反問：“那你以爲我是誰？”
袁忘花費了好一會消化信息，落座呆呆看了米紗好一會，竟然情不自禁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米紗問。
“對不起，不好笑，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袁忘站起來：“很高興認識你，米小姐。我先走了，再見。”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遇見心動女生，第一次約會，沒想到約會對象是自己險些殺死的妹子。
人生啊，真是莫大的諷刺與滑稽。
目送袁忘離開，米紗有些後悔自己突然表露敵意的态度。
……
吉普除了越野還可以兜風，開出城市，在河邊停下點上一根煙。汽車大燈熄滅，人與黑暗融爲一體。冷風吹拂刺激到人的身體神經，才讓人感覺到自己還存在。
袁忘收拾心情後拿電話，回撥：“什麽事？”
柳飛煙：“進展如何？來張照片呗。”
袁忘挂斷電話，神經病。
袁忘挂電話看見社交軟件有通知，點開一看是米紗發過來的幾條信息：在哪？對不起，是我說話太重了。或許明晚我們可以再一起吃飯？
袁忘點擊，拉黑，删除。上車，打開廣播，慢悠悠開車回基地。
談戀愛？談你妹！
……
偵獵社指揮部，柳飛煙召集了除阿娜特在外的所有人。阿娜特不在基地，晚飯前接到電話，稱自己好友去華盛頓出差期間，特意到紐唐來看自己。
屏幕上是整理好的數據圖，秦舒介紹：“六點十五分，袁忘手機進入餐廳，七點三十分離開。乘車到西大線，超越街，最後到這裏，北郊河邊。”
柳飛煙：“我給袁忘打了電話，能直觀感覺到他情緒有些消沉。”
趙霧用手指在屏幕畫線：“我給他規劃了約會計劃。7點半到八點是散步時間，走到這家電影院，八點十分有一場科幻星際電影。十點十分結束，送女生回家。”
肖邦：“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吃好飯，在預計的時間内吃好了飯。可以推斷出發展很順利，否則不會準時結束飯局。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呢？”
秦舒：“第一個可能，女生沒空，和袁忘說明，她有男朋友。袁忘很失落的買單，努力的保持自己的風度，開車兜風去了。
秦舒：“第二個可能，女生在吃飯當中發現袁忘不适合自己，最後向袁忘說明，兩人不合适。袁忘郁悶，開車兜風去了。”
秦舒：“第三個可能，他們發展非常順利，于是開車去了河邊。”
趙霧：“去掉第三個可能，袁忘沒那本事。就算有那本事，他也沒有那心思。如果他的目的隻是睡覺，他會選擇出錢，而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柳飛煙同意：“袁忘接我電話情緒不高，不想說話。”
秦舒：“葉夜，能查到這女人是誰嗎？”
葉夜搖頭：“我在努力。”
趙霧道：“是昨天上午袁忘去醫院探病，走錯病房認識的一位女生。”
柳飛煙：“那基本上可以排除陰謀論。”
肖邦沒明白：“飛煙，這種事是私事，沒必要召集大家開會吧？”
“有。”柳飛煙道：“袁忘很難得踏出這一步，一個原因是我和文靜的看法，對他有所觸動。一個原因是這個女生讓袁忘難得心動。如果因一頓飯失敗的話，對袁忘來說不是好事。我們得找出問題出在哪裏。如果能找到對方，用錢或者用槍說服女生配合一下還是可以的。”
“我放棄了。”葉夜道：“這塊區域沒有監控，按照我的推測，女生是乘車而不是開車在餐廳門口下車。而後在餐廳門口上車。我看是不是出動外勤，到餐廳現場調查，收集口供和資料呢？”
柳飛煙還沒回答，電話先來了，看電話做個手勢：“哈羅。”
麥克：“柳小姐，我是麥克，紐走獵人部的主管。”
“你好，你好。”
麥克道：“是這樣的，明天天氣不錯，我本打算組織一次團建。你看，是不是我們一起組織個活動？”
柳飛煙道：“麥克，我擔心他們會起沖突。”
麥克道：“就是希望将來減少沖突，所以我才希望能一起活動。我是這麽打算的：我們各自開船出海遊玩。大家一起潛水，遊泳，釣魚。到了時間，我們去珊瑚島吃飯，下午在珊瑚島的客房休息，晚上篝火燒烤。大家可以表演節目助興。”
項目不錯，柳飛煙：“船？”
麥克一怔：“偵獵社沒有配備遊船，或者船隻是嗎？”
柳飛煙左右看：“有需要我們更傾向用直升機。”
大家舉拇指：這牛吹的好。
柳飛煙岔開話題：“上次受傷的兩位朋友情況如何？”
麥克道：“一個是中度腦震蕩，沒有太大問題，看情況明天是否出席。還有一位腿部中槍，沒有傷到骨頭，今晚就已經出門約會去了。”
柳飛煙：“那好，我們找人借條船，畢竟直升機不太方便。”
麥克：“好，我把坐标發給你，據說那片海域非常美麗。”
兩人客氣幾句後挂斷，袁忘回來見會議室這麽多人：“什麽情況？又要抓誰？”
柳飛煙揮手讓葉夜換屏幕，道：“我們正在研究明天的團建，你來了正好。剛剛和紐走獵人部的麥克通過電話，明天我們一起去珊瑚島團建。”簡單說明情況。
袁忘把外套挂到一邊，接過秦舒遞過來的可樂，打開：“聯合團建？是不是有點唐突？”
柳飛煙道：“麥克說爲了避免将來更多的沖突，他認爲讓我們之間互相熟悉是有好處的。”
“是嗎？”袁忘喝可樂：“是他提出來的？”
“是。”
袁忘道：“他說的似乎沒錯，獵人部确實有很多好手，偵獵社已經是紐唐最大獵人公司。爲了避免将來出現沖突，多溝通，多交流，多合作，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可是我們之前分析過，獵人部是一盤散沙，還沒有穩定下來。這時候不抓緊内部建設，怎麽有心思與我們團建呢？再說，兔死狐悲，他們傷了兩人，現在主動向我們示好，麥克怎麽豎立自己的威信呢？”
要麽說柳飛煙是明面核心，袁忘才是真正核心，他總是積極的說出自己客觀理智的看法。
袁忘：“還記得我們被無聲黑過一次嗎？”
袁忘等人不在偵獵社，無聲無法通過網絡入侵偵獵社，于是派遣了神偷潛入偵獵社進行物理入侵。那一次無聲盜取了葉夜入侵計算機的證據，導緻偵獵社被迫參加走廊闖關賽。
柳飛煙：“我們派人留守。”
肖邦不同意：“假設對方真的想入侵的話，我們七個人，有人未出席團建對方肯定會有戒心。而且留下的人也會有危險。”
袁忘道：“我建議：我們做君子，但是也防小人。我們以君子之禮待他們。他們要玩小人把戲，就将他們一網打盡。”
“怎麽打盡？”
“雇人，雇高手鎮宅。”袁忘撥打電話：“老毒，我這邊要幾個專業人氏。守家，30個小時。有能力抓獲或者擊殺入侵者的高手。”
袁忘挂電話：“人沒問題，絕對是好手。OK了，事情搞定了。怎麽了？”
趙霧：“你不是去約會了嗎？爲什麽這麽早回來？”
袁忘看手機：“哪早了？看了電影送人家回家後我就回來了。”
“哦。”你去河邊看電影？
大家互相看看，肖邦問：“電影好看嗎？”
袁忘笑：“肖邦，看的不是電影，是愛情。船，我們沒船。”
柳飛煙：“哦，船啊，我來借，沒有問題。大家早點休息，明天團建，團建，大家都去。”
袁忘左右回望：“總感覺你們有鬼，不會是讨論我的約會吧？”
秦舒：“你這話題太私人，我們就随意聊了兩句。這不是收到消息，琳達被釋放，離開了美國。我們閑着也是閑着，就聚在一起推測了遠征這些偵探到底會在哪的問題。”
袁忘點頭：“話說天王還沒有消息？”
終于進入正常話題，柳飛煙道：“我最近有在留意天王。天王越獄已經超過十天，至今沒有開出對天王的通緝令。我猜想官方打算以夷制夷。以天王目前的情況東山再起是不可能的，殺個人，尋個仇還是有能力的。另外我了解到，本傑明最近銷聲匿迹，據說腸胃不舒服，去南美療養。十有八九也是怕了天王。”
大家再聊一會，柳飛煙和秦舒一起下廚弄點心。肖邦則神神秘秘的把袁忘拉到一邊：“約會怎麽樣？”
袁忘灑然一笑：“結束了。”
“怎麽了？”
袁忘道：“我發現我還是忘不了姜娜。”
姜娜是袁忘一個多月的明面女友。肖邦半信半疑，拍拍袁忘肩膀：“朝前看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