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提供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有專業人氏保護和掩護甯舞。袁忘認爲甯舞不會朝山裏走,她吃不了這苦。那甯舞在哪呢?
袁忘把事件推倒重來,在甯舞追逃期間,隻出現過一次其男友的信息。那就是在可可鎮,甯舞和男友離開旅館的第二天,警方發現的線索。
綜合起來出現了矛盾,甯舞和男友先到達可可鎮,住一夜後離開,被警察發現線索,設置臨時哨卡。逼迫甯舞徒步穿越荒野離開搜捕區域。甯舞再弄到一輛車,開車前往魁北克,期間在3号服務區休息被蹲守的阿娜特與肖邦發現,最終棄車進入阿迪山脈。
作爲一個嬌滴滴的妹子在遇見困難時,選擇走荒野,進深山?還有男朋友怎麽就丢了呢?殺掉了?還是吵架分道揚镳?爲什麽隻有甯舞的信息,沒有其男友的信息呢?
要揭開答案,找到甯舞,就必須去發現甯舞的第一現場:可可鎮。
袁忘花費幾千美元買下了護工皮卡,收拾衣服裝備後開車前往可可鎮。當夜八點到達可可鎮,袁忘入住了甯舞和其男友當時入住的旅館。
服務員道:“他們是晚上十一點多到的,我當時不是很高興,不過還是帶他們去了房間。他們出手比較大方,給了我100美元,讓我給他們找點吃的。可可鎮在這個時間哪裏還有吃的,我隻能去廚房煮了兩份意大利面給他們。”
袁忘問:“他們很遲才休息?”
服務員點頭:“沒錯,大概一點多吧。如果他們吃了意大利面後就休息的話。”
袁忘問:“第二天早上他們吃早餐了嗎?”
服務員:“沒有,六點半就退房離開。”
袁忘:“六點半小鎮上沒有早餐?”
服務員:“是,可可鎮節奏比較慢。”
袁忘問:“你是本地人?”
服務員:“本地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袁忘将自己執照連同一卷20元鈔票遞過去,服務員收了鈔票看執照。袁忘:“假設我被追殺,附近有沒有适合躲藏的地方?”
“要看怎麽躲了。”
袁忘回答:“不能少了水電,最好有網絡。”
服務員:“那就隻能是小鎮和小鎮周邊。你一路開車來應該看見路邊有很多房子都沒人住,門口插了租售的牌子。主要是年輕人都去大城市追求夢想,小鎮人口老齡化導緻的。”
袁忘:“要買要租房子應該找誰?”
服務員道:“莫肯先生,他是我們小鎮唯一的房地産中介商人。”
袁忘再遞過去一卷鈔票:“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
這七天來,莫肯隻出售了一棟房子,總面積爲八百平米,價格三萬美元。地點相當不錯,位于鎮郊的小河邊,背有紅樹林。爲什麽這麽便宜?首先是地段等原因,其次美國的土地屬于私人,房子每年都要交稅,賣掉房子每年可以少一份支出。
這套房子是作爲遺産被一個年輕人繼承,他在紐唐有一份很有吸引力和前途的工作,不可能再回可可鎮。
購買房子的據說是紐唐大學一位藝術系老師,他說他正在尋找一處合适的可以帶學生們一起寫生的住所。他認爲可可鎮很漂亮,房子也很大,能容納足夠多的人居住。最大的優點是沒有鄰居,位于鎮郊,學生們吵鬧不會打擾到别人的生活。
至于有沒有人搬進去,莫肯就不知道了。他隻知道在成交之後,藝術系老師去可可鎮的小超市購買了很多東西。
詢問日期,成交當天就是甯舞他們入住旅館的日期。
爲了驗證,袁忘再找了當地治安官,五十多歲的治安官承認是有人打電話給他,說旅館住了通緝犯。
袁忘基本明白了情況,可可鎮是甯舞或者有些人爲甯舞挑選的藏身之所。
先購買房産,甯舞露面驚擾到治安官,治安官通報後封路。甯舞隻能徒步離開。爲了避免警察對可可鎮的盤查,甯舞前往3号休息區。袁忘可以肯定甯舞不僅去了3号,還去了1号和2号。最終甯舞将所有人都帶進了阿迪山脈。
因此可以判定,在旅館的甯舞是甯舞。之後真甯舞住到了鎮郊玩起了燈下黑,假甯舞帶走了追兵。給真甯舞開辟了一條幹淨的安全線。
從原因和目的去分析,甯舞很可能在網絡上與蝦友或者蟹朋建立了聯系,開出了條件,對方派遣專業人士開路。專業人士很可能就是老毒團隊内的護送專家。
袁忘聯系:“葉夜,魁北克的臨時哨卡撤了嗎?”
葉夜:“你在哪?你好好療傷。”
袁忘:“廢話真多。”
葉夜怒:“小拉,過來,打下屁股。”
袁忘:“正事。”
葉夜道:“下午撤的,獵人,警察都彙集到了口口鎮。”口口鎮位于阿迪山脈的入口處,甯舞就是從這裏逃入阿迪山脈。
“知道了。”
……
深夜,袁忘手拿手槍蹲坐在石頭上,身體被河邊的蘆葦包裹。他一動不動靜靜的看着二十米外的目标建築。目标建築沒有任何燈光,也沒有任何動靜。但是和空置房屋不同,一些空氣對流窗口是打開的。
袁忘判斷,甯舞和其男友要麽已經在今天下午離開,要麽還在裏面。如果他們還在,房子内最少有一位專業人氏。很難搞的專業人氏。
在獵人和警察都被引到阿迪山脈後,今天和明天是逃離的黃金時間。如果沒有專業人士,袁忘估計他們逃離時間應該是明天睡飽吃好之後的上午九點到十點之間。如果有專業人士,逃離時間應該是今天傍晚六點到明天早上六點之間。
袁忘是從三百米外順着小河一路摸索到這裏,看着一點動靜沒有的房子,袁忘沒有懷疑自己的判斷。誠然,他知道自己的推理和判斷有可能出錯,但是既然選擇蹲守在這裏,袁忘就必須堅定自己的信心:他們在這裏,他們還沒走。
紐唐入冬後白天氣溫變化不大,但夜間的溫度很低。袁忘内穿一套長袖T恤和牛仔褲,外加一件防彈背心。還有一件黑色雨衣。
下雨了,寒雨,降溫的雨最爲濕冷,具備強大的穿透力。袁忘就這麽坐在石頭上,一動不動和混雜在蘆葦從中。
袁忘也不想等,但是這房子面積不小,自己抄前門,對方會走後門。加上其中可能存在的專業高手,袁忘唯一的辦法隻有等。
後院有一個車庫,裏面有一輛車,袁忘距離主建築二十米左右,距離車庫隻有五米。側面距離袁忘十五米是道路。這個地點是袁忘認爲的最好的觀察地點和行動地點。最大問題就是要等多久,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
相比在住院時候釣魚的安逸,袁忘蹲在這裏雖然全身感覺寒冷,但血卻是熱的。他沒有去考慮這件事有什麽深遠的意義,隻是全身心的去做這件事,去享受這個過程。一個小目标,挑戰自己的小目标。
這是簡單的自我認可價值。追求自我認可價值的人思想比較特殊,他不需要别人的肯定,通常出現在自信心極強,具備挑戰欲望的人身上。他會以某人或者某件事爲目标,但是在成功之後,他不需要别人的贊賞,他隻需要自己的認可。
如果是錯的呢?
那就TM的下次再搞一次,我命由我不由天。
袁忘和趙霧都追求自我認可價值。所不同的是,袁忘即使失敗,他也不會去質疑和後悔。趙霧失敗,諸如本文剛開始被袁忘欺負了,他一直惦記着把場子找回來。一直到确認自己是被怪物欺負後,他才理順了氣。
……
有動靜,袁忘一動不動,黑色雨衣已經将他和黑夜融合爲一體。主建築二樓通風窗處,有人靠在一邊,慢慢的朝外看,轉動身體觀察窗外所有細節。
這也是老派做法一個缺陷,如果他有比較專業的工具,而不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容易就能發現袁忘。
讓袁忘失望的是,很快就沒有了動靜,持續三個小時沒有任何動靜。袁忘就這麽一動不動在寒雨中等待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後,有人再觀察了一次,又再次銷聲匿迹。
淩晨四點三十分,再再次觀察之後,終于亮起一盞燈。一名年紀不小的男子穿了雨衣走出正門。如同飯後散步一般,他圍繞着建築走了一圈,最終回到了房子内。
一樓後門的燈亮起,男子從後門出來,再巡視一會,進入車庫,将一輛黑色轎車開到後門處。
男子下車,打開傘到後門,将一男一女接引上車。
男子關上後車門,準備拉開駕駛室,看見蹲在左前輪的袁忘。袁忘手持手槍,已經拿掉雨衣,露出保釋執行官标志的防彈背心:“李笃希望我們不要發生沖突。後退,請後退到屋内。”
男子慢慢的後退,後座兩人還不知情。袁忘拉開後座,甯舞男朋友問:“啊?”
被袁忘拽出去,一拳打倒在地。
四十萬先别管。袁忘把一百四十萬甯舞拽出來,對着驚恐美麗的臉龐,袁忘掄起握在手中的手槍,将槍身砸在甯舞的腦袋上,甯舞毫無意外的昏迷過去。
一百四十萬穩當之後,袁忘才給四十萬的甯舞男朋友戴上手铐,然後側身開槍,打在後門附近牆壁上。原本想偷雞的男子立刻舉起手後退離開。他評估情況,認爲袁忘過于危險,不應該再糾纏下去。
袁忘将兩人扔到後座,将他們和汽車分别再拷一次。不着急離開,袁忘将汽車檢查一遍,特别的了解汽車的性能後才關上駕駛位窗戶開車離開。這時的駕駛室已經接近全濕。
不關窗戶是避免室内光。汽車發動停車,車内燈是開着,隻有打開車窗才能看清外面的情況,聽清外面的動靜。也許沒有必要,但步步小心才能盡可能避免陰溝裏翻船。
……
袁忘這次一改往日的性格,沒說明,沒呼叫增援,甚至沒有就近尋找警局,直接開車兩個小時把甯舞和其男友拉到了紐唐市區警局。他這種做法欠缺一些理智,甚至有點找事的味道。
人壓抑久了,爆發出來能量就更大。袁忘安逸幾日,就閑着沒事找事。抓捕龍嘯天雖然很刺激,但是結果很糟糕,甚至過程也并不令人快樂。如果有個好的結果,痛苦的過程在回憶中也能變成苦盡甘來。
這個結果算是治愈了這數月下來,袁忘始終憋的一口氣。走出警局站立在警局門口,袁忘感覺天比往日更高,自己視野更加開闊。
打車回基地,袁忘聯系柳飛煙:“甯舞和她男朋友已經送到紐唐二區分局……就剛剛……過程?有結果就好,我現在不想去描述過程。”
柳飛煙:“挺好,回來吧,我給你煮點東西吃。”
“挺好?”
柳飛煙:“你有沒有發現?你加入偵獵社之後,從來沒有發洩過壓力?我知道你會說你調解能力好,沒有壓力。且不說這些,當說你被人困在北山院,打死打活龍嘯天沒了,心情肯定不爽。但你的理智克制了你的憤怒。”
袁忘:“表妹,你也太了解我了。”
柳飛煙:“不是了解你,是了解你這類人。你們從來不會把真正的壓力說出來,說好聽點有一顆自傲的心。說難聽點就是大男子主義。别說了,想吃什麽?”
“面條,豬肉,青菜,熱湯,放點辣椒。”
“明白。”
……
葉夜還在睡覺,昨晚她通宵和搜山兩組人進行全面溝通和配合。
柳飛煙看着吃面的袁忘:“你應該花點時間到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有意義的事對你來說不多。”
“又要勸我戀愛?”袁忘笑問:“和誰?”
“都可以,随便誰。”
袁忘拿出手機,開始看通訊錄,看了一輪道:“我剛剛喜歡上一個沒有意義的事。”
“什麽事?”
“釣魚。”袁忘轉身看外面:“碼頭已經搭好,就等釣魚人了。”
柳飛煙不知道說什麽:“我不太理解。”
袁忘想了一會:“壓力,别人談戀愛都是腦子一熱,享受快樂和痛苦。我想太多,首先想到是談戀愛後需要做什麽,需要怎麽做,無形之中就帶來很大壓力。”
柳飛煙:“北山院的文雅前幾天和我通過電話,她認爲你需要做一些沖動的事。我們這行一沖動可能會壞事,因此我隻能建議風險最低的談戀愛。”
袁忘搖頭:“談戀愛一沖動就多一個人。”
柳飛煙:“工作一沖動就少一個人。”
袁忘大笑,問“和誰談?”
“阿娜特?”柳飛煙詢問。
袁忘:“悄悄告訴你,我對她點好感。但她不行,理由我不能說。”
柳飛煙:“你還對誰有好感?”
“表妹你這麽漂亮,肯定是排第一。”
柳飛煙嬌嗔:“讨厭!第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