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警察沒有義務去辨認袁忘身份,他們的工作是先解除現場所有人武裝。袁忘被戴上手铐送到一邊。警車一輛輛的到達,相比之下,阿娜特受到了優待,不僅沒有戴手铐,還拿到了一條毛毯。
幾名警探到達,一名中年警探拿手機在袁忘面前,對着辨認了一會,道:“放了他。”
袁忘被釋放,手槍暫時被沒收,不過拿回了手機和通訊器。袁忘呼叫:“喂,喂。”
這時候耳麥傳來肖邦的嚎叫,不,是痛哭加怒吼:“啊……啊……”
袁忘大驚:“什麽情況?你被襲擊了?”
“沒有,他在分局。”柳飛煙回答。
“發生什麽事了?”
“龍嘯天死了。”柳飛煙郁悶回答。
“我去。”卧槽,麻煩大了。當時龍嘯天是活的,交到警察手上時死了。
柳飛煙:“你朋友是不是叫曹越?能不能讓他接案?”
袁忘欲哭無淚:“這家夥好貴。”
柳飛煙:“錢不是問題。”
肖邦急道:“錢是問題,是大問題。”
秦舒疑問:“龍嘯天死了,肖邦是不是可以拿到一千五百萬的死神懸賞金?”
“啊?”肖邦似乎看見了日出。
秦舒問:“肖邦,你到底承認不承認是自己導緻了龍嘯天的死亡?”
“這個……”肖邦一時間怔住。承認是自己導緻龍嘯天死亡,十有八九要坐牢,但有可能可以拿到一大筆錢。
柳飛煙:“我們不賺黑錢,肖邦,我這邊可以先借你五十萬。”
袁忘:“是哦,你要缺錢,我也可以借你幾百萬。”
肖邦大驚:“你有幾百萬?”
袁忘回答:“是啊,我在偵探聯盟賺了點錢,大概五六百萬吧。否則我也不能買五十萬的鋼琴。”
“肖先生,你沒事吧?”肖邦那邊傳來聲音。
“肖邦?”大家叫喊:“肖邦?肖邦?”
很久之後,肖邦出聲:“袁忘。”
“在。”袁忘關切回答。
“絕交。”
袁忘:“要不?我幫你出律師費?”
好久之後,肖邦嚎啕:“龍嘯天,你怎麽死這麽早呀?你就不能多撐一會嗎?”他的心情百般複雜。
一隻即将到手的大肥豬,就這麽沒了。自己中途還抽空看了他情況,還有氣的。
龍嘯天最終還是死在了車上。
……
曹越了解情況後,對警方扣押肖邦的行爲進行抗議。他提出了自己觀點,龍嘯天之死是因爲汽車颠簸導緻肋骨錯位加劇,刺破髒器。導緻這一切發生的不是肖邦,而是歹徒。肖邦在被持有反坦火箭彈的歹徒追殺時,超速開車屬于緊急避險行爲。
地檢同意曹越的看法,襲擊過于突然,地檢看過屍檢報告後,明确表态不會起訴肖邦。
兩天時間,曹越工作四小時,拿走了20萬美元,這還是打到骨折的友情價。原價多少?已經說過了,如果不是因爲袁忘的面子,曹越不接這種委托。
偵獵社損失了一大筆錢,導緻整個偵獵社都抑郁了。除了小拉和阿娜特,大家心氣都不高。即使這樣,他們還是隔岸觀火的看起了死神懸賞榜的熱鬧,試圖尋找比他們更倒黴的人。
現在有兩個事情。第一個事情是襲擊醫院的歹徒,他們才拿到三百萬的頭款,還有一千萬左右的尾款沒拿到。因爲龍嘯天死亡,龍嘯天的親信拒絕支付剩餘的千萬尾款。
第二個事情是懸賞榜的事情,龍嘯天死亡,一千五百萬的賞金歸誰?從死神懸賞榜官方一直發布通告可以知道,有不少人與死神懸賞榜進行溝通,都想分一點錢。
死神懸賞榜認爲,攔截袁忘車輛這批殺手可以獲得大部分賞金,他們是導緻龍嘯天死亡的因素。殺手一傷被捕,其他皆死,錢應該歸他們經紀人秦樂所有。可是秦樂已經被警方通緝,開始逃亡。怎麽把錢給秦樂呢?這是目前死神懸賞榜頭疼的事。
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給,這是信譽問題。死神懸賞榜如果沒有信譽,那就是垃圾。
袁忘下巴挂在桌子上,看着平闆電腦的熱鬧:“唉……真沒想到秦樂會是殺手經紀人。你們說,秦樂都混到王漬身邊了,有必要再搞副業嗎?”
柳飛煙不同意:“說秦樂不能不提唐光,唐光比秦樂都算是王漬親信。如你所說,唐光都混到王漬身邊了,怎麽會被走廊安保公司挖角了呢?我覺得是不是王漬此人不靠譜?”
四大家族,冉家在紐唐已經失去了往昔的地位。丁威是紐唐最正派的華商,也是在全球多個國家有影響力的華商,是紐唐華商的扛把子,目前正在賣盤。趙家一地雞毛,一路狗血,生意倒是越做越好,但家族問題越來越多。更别說還沒有結束的死神懸賞榜。
最後是王漬,王漬是一個膽子很大,沒有什麽不敢做的商人。由于其控制紐唐一定規模的娛樂業,被業内人私下稱呼爲娛樂教父。這人沒有很壞的新聞,但也沒有什麽正面的新聞。在公衆面前王漬非常低調。
王漬作爲商人,沒有碰殺手等黑色世界的生意,他不需要碰這些生意。即使這樣聯調局還是将王漬查了底朝天,從發家史一路到現在,未發現其黑暗的一面。
“袁忘,肖邦這兩天茶飯不思,你是不是和他聊聊?”柳飛煙問。
袁忘:“我都幫他給了律師費了。”
秦舒:“話說,你在偵探聯盟就賺錢了?”
袁忘:“是啊,我通過網絡偵破了一起案件,對方是個有錢的主。估計是想包養我,給我封了一個大紅包。”
“五六百萬美元的大紅包?”大家齊聲問。
袁忘攤手:“我能說什麽呢?在我幫助下,她繼承了幾十億的遺産。給個大紅包不過份吧?案子不是很難,架不住雇主有錢。”
阿娜特問:“把這富婆介紹給肖邦怎麽樣?”
大家已經習慣了阿娜特腦洞帶來的驚人話語,但還是忍不住以震驚眼神看阿娜特。
袁忘看外面夜色,下着雨:“現在點外賣,會不會對外賣小哥太殘忍?”
秦舒:“封個紅包。”
柳飛煙:“不,我的肥肉告訴我,你不要吃,不許點。”
袁忘:“可是我晚上沒吃飯。”
“拿了外賣自己躲着吃。”柳飛煙道:“明天再休息一天,後天秦舒幸苦你整理下材料,抓個倒黴蛋提升下士氣。”
秦舒問:“明天幹嘛?”
柳飛煙:“葉夜,阿娜特,我們明天一起去珠寶展怎麽樣?後天就是拍賣日,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珠寶。”
袁忘:“喂,肖邦都這樣了,你們這麽做好嗎?”肖邦窮的快去要飯了,你們還明目張膽想拍賣珠寶。
葉夜笑嘻嘻,壓低聲音:“我們偷偷的去。”
秦舒:“話說袁忘,主要是你刺激的。你一擲千金刺激到肖邦買了車。”
袁忘承認:“我們近期想辦法搞票大的,緩解下财政困難?”
柳飛煙:“不是我們想搞就有,也得有錢人做壞事我們才有機會。”
袁忘:“刷不到棄保潛逃的富豪,翻翻看有沒有高額通緝犯線索。”
秦舒點頭:“行,我會朝錢多的方面去找。”
袁忘手機在手中震動,柳飛煙稍微瞄一眼:趙霧來電。
袁忘走到一邊接電話:“喂。”
趙霧:“四區,香榭街,四蝦咖啡2号包廂。”
“雨夜适合散步。”袁忘拿雨傘出門,柳飛煙看袁忘先開後備箱,從槍箱内拿出兩個彈匣手槍子彈放在身上,而後開車離開。
……
香榭街是咖啡一條街,位于著名的四區商業區内一條街道。今天是周末,加之雨夜,生意并不好。
咖啡包廂比較少見,但是在香榭街的咖啡廳多設有這樣的會議室商務包廂。袁忘向服務生詢問一句後,到2号包廂敲門,趙霧開門,他全身濕透。
朝裏看,奎梨坐在包廂沙發上,手拿一杯熱水,沒有看袁忘,似乎在忍受痛苦。奎梨是本傑明下屬之一的女神偷。和無聲不同,爲了讓本傑明能赢下走廊闖關賽,她在走廊闖關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她的身份僅限于爲數不多人的知道。
“什麽情況?”
趙霧指奎梨:“她肚子裏有東西。”
“你的孩子?”厲害了我的哥。
趙霧一頭黑線:“鑽石。”
“納尼?”
“全鑽戒指。”
趙霧花費了好久才解釋個半清不楚。
袁忘很努力理解,大概意思是:趙霧選擇今天動手盜竊全鑽和套鑽,這是趙霧與本傑明的賭約。這部分,袁忘理解。
第二部分:趙霧拿了一套粉鑽,但觸發了警報。粉鑽是安保公司設置的陷阱。這部分袁忘也理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第三部分:眼看趙霧即将被擒拿,警報突然失效,所有門戶恢複正常通行狀态。趙霧趁機開安全門走人。警報是奎梨關閉的,原因是奎梨也中了安保公司的陷阱,她拿走全鑽戒時觸發警報。等同兩名神偷都在同一時間下手,一起下手的理由是附近的教堂鍾聲正巧敲六下。至于敲六下和偷東西有什麽直接關系,袁忘暫且沒問,興趣不大。
這部分就有袁忘不太理解的内容:爲什麽奎梨會去盜竊全鑽戒指?奎梨拿走全鑽戒指,和趙霧一起混入展廳人群。因爲警報,安保公司開始疏散人員,趙霧果斷的丢棄粉鑽套,在搜查之後離開了展廳。趙霧沒想到奎梨竟然吞下了那麽大個的全鑽戒指,順利離開展廳。
這東西一入胃,奎梨就扛不住了,趙霧沒有把她丢下,将她弄到了自己汽車上。開車到香榭街。
其中有很多細節,故事,眼神交流,心中想法。溫暖,勇敢,道德,底線,人性沖突……
而這些都不如袁忘實幹,袁忘抽出戰術匕首:“挖出來?”說那麽多幹嘛?
趙霧忙用身體遮擋匕首不讓奎梨看見,道:“去死,你去死。”
袁忘不耐煩:“你别和我說事情經過,你需要我做什麽。”
趙霧:“保險公司和安保公司,警察都在找我們。她一定要去醫院把鑽石拿出來,否則會死人的。我知道你問題很多,我也有很多問題,但是我需要醫療救護。”
袁忘手機震動,柳飛煙打來電話:“電視台播放協查通知,有人買了黃金段的時間。如果有人見到趙霧和一名黑衣女子,立刻撥打保險公司電話。”
“謝謝表妹。”袁忘挂電話。
門外敲門,服務生進來問:“請問需要加咖啡嗎?”
趙霧:“不用。”包房是自助咖啡,随便喝,随意喝。有速溶咖啡機,有現磨咖啡機,還有各種搭配。
服務生禮貌點頭關門離開,袁忘:“得走了。”服務生看了新聞,來确認包廂内是否是協查目标。
趙霧走到奎梨身邊詢問,奎梨似乎很難說話,點點頭,趙霧扶住,袁忘出門開車。
車到咖啡店門口,好一會兩人才出來上車,趙霧坐後座道:“草了,故意攔住我們。”
袁忘不置可否,開車出兩條街,下車,撕掉車牌上貼的紙,這是避免服務生說明車牌号碼預先做的準備。
袁忘挂耳麥:“嗨!蝦米。。”
手機回應:“我在。”
袁忘:“呼叫劉銘。”
電話撥通,劉銘接電話:“袁忘?”
袁忘:“哈哈,劉銘你好啊。”
袁忘從劉銘面前将龍嘯天弄走,導緻了龍嘯天死亡,劉銘沒想到袁忘會打來電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袁忘道:“這邊有一位青春女子需要緊急動個手術。”
劉銘:“我在給我師父守靈。”他是有教養的人,很委婉的說明:草XX。
袁忘:“逝者已逝,我相信你師父天上有靈,也希望你能多救人。如果他知道你爲給他守靈而導緻一名無辜女子死亡,我想他不會開心的。而且說不準會損其陰德。”
劉銘無語:“你和我說這一套?”
袁忘哀求:“我找不到别人,救命啊。”
劉銘許久後問:“什麽情況?”
袁忘:“吞了一顆鑽石。”
“這還好吧?”劉銘:“吃點瀉藥,會拉出來的。”一時半會,甚至一年兩年都未必有問題。
袁忘:“這鑽石大約150克拉。”
“吃的是鵝卵石吧?”劉銘躊躇一會:“送到我診所。”這麽大個,肯定擠不進幽門。袁忘說的150克拉還是打磨成戒指後的重量,實則其體積要大于150克拉。
袁忘挂電話,趙霧提醒:“被跟蹤了。”
“嗯。”沒辦法,名單内有趙霧,自己的車輛是偵獵社車牌,别人發現自己的車牌,肯定要跟自己。不過現在警察介入的力度不高,還處于立案和調查階段。不是保險公司說趙霧是嫌疑人,那趙霧就是嫌疑人。最少在三四個小時内,追擊趙霧的人中還不會有太多的警察。追擊的主要力量是以保險公司和安保公司爲主。
至于奎梨,最大問題自然就在于爲什麽她要去盜竊全鑽戒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