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忘不緊不慢的拿起自己的寫字闆偷偷看了一眼,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柳飛煙提醒:“會被揍的。”
袁忘呵呵一笑:“我的數字……”
大家屏息等待。
“我喝口水。”桌上水果立刻砸過來,袁忘忙用手擋,宣布:“我的數字比53小。”
“果然。”肖邦歎氣,沒有那種命啊。
“暫停。”袁忘道:“現在進入趙霧和葉夜博弈,你們能選的數字是51、52。誰先舉手都是都無所謂,都是50%。沒意思。再改規則,現在寫題榜,如果你們答案重複,則繼續寫題榜,一直到兩人答案不同。”
肖邦情緒還算穩定,一邊刷存在感:“51是一個邊緣數字,可能性明顯比較低。”
秦舒趴桌上:“架不住出題人胡搞瞎搞。是我就賭51。”
趙霧和葉夜被兩人說的不敢下筆。馬拉松最後一步,赢家通吃。
柳飛煙把葉夜朝自己方向拉了拉,在葉夜耳邊道:“52,絕對是52。因爲不排除第一個對半切的人會選49或者51。但是對半切的人絕對不會選52。”
秦舒不服氣了,擠到趙霧身邊,小聲嘀咕:“51,絕對51,袁忘很會算計。”她背叛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這兩人聲音雖小,但大家都能聽清楚。
袁忘道:“我提示一點:這個數字是我在飛煙拿到C房之後寫的數字。你們可以思考一下,我更願意和誰做鄰居,同住三層。”
趙霧開始動腦,分析袁忘性格。袁忘不喜歡鄰居都是女生嗎?從剛才決定可以發現,兩名外勤男生做決定更爲果敢,兩位内勤女生比較而言具備僥幸心态。
因此可以推斷出,如果袁忘希望男生同住三層,那數字十有八九是51,因爲男生更高機率進行切半冒險。51是很可能被直接切中的一個數字。
當時四個人競争,自己、秦舒、肖邦和葉夜。
秦舒習慣晚睡晚起,經常半夜打電話,秦舒很可能半夜去陽台打電話。袁忘喜歡A房大陽台,早上到大陽台喝杯咖啡,欣賞風景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如果住的是男生,袁忘可以不經允許自己拿了咖啡和食物穿過卧室去陽台。
葉夜喜歡搖滾樂,也是晚睡晚起類型。葉夜的房間最亂,最不适合接待男生。因此袁忘如果是爲了自己利益的話,肯定希望男生勝出。
再者,肖邦、自己和袁忘都喜歡看足球,這是三人最大的一個共同愛好。
趙霧默默寫下51,很有信心将答案蓋在桌子上:“房間是我的。”
葉夜推理比較感性。記得有一次柳飛煙,秦舒,肖邦和自己剝蝦,袁忘路過讨口吃的,肖邦戴了一次性手套,舉起蝦仁,袁忘哈哈幹笑。但袁忘沒有拒絕吃掉自己和飛煙送的蝦仁。從袁忘生活很多細節可以判定:袁忘是個直男。
直男和直男癌不同,諸如女友生日,直男有可能會忘記,有可能不會選禮物,或者選女友不滿意的禮物。在女友提醒之後,會恍然大悟,盡可能的補救。遇見直男,女生不坦誠很吃虧。
直男癌則會對女友說:作爲女生能不能不要那麽物質?
袁忘作爲一位直男,當然是更喜歡和女生親近。而且柳飛煙剛剛否認自己談戀愛,袁忘不會排斥和自己更多的接觸。
葉夜想念到此,寫下52,頗有自信看趙霧。
肖邦不知道兩人号碼,但是見他們都在沉思後寫下号碼,提醒了一句:“葉夜,你如果不思考,随便選一個數字咬死,你有50%的機率。你如果思考後寫一個數字,我認爲你十有八九要去二樓。”
葉夜怒視肖邦,肖邦道:“信我就改,改後死咬住這個号碼。”
葉夜本想改,見到趙霧出現一抹微笑,雖然瞬間消失,但還是被葉夜捕捉到了。
葉夜心道:兩個男人狼狽爲奸。
葉夜想法已經不簡單,但是比不上别人會套娃。葉夜沒想到這抹笑容就是特意送給自己的笑容。葉夜堅決道:“不改了,開。”
趙霧翻牌:“51。”
葉夜翻牌:“52。”
袁忘慢慢展開A4紙:“51.”
趙霧伸手和袁忘擊掌,無比默契。趙霧:“就沖這點,我以後無條件原諒你袁忘一次。”
葉夜沒明白,怒:“什麽意思?你們作弊了嗎?”
袁忘忙道:“絕對沒有作弊,我理想的鄰居是葉夜你。漂亮,溫柔,賢惠,勤勞,善良,身材還好,懂時尚,知冷暖,非常貼心,人見人愛。”
葉夜更怒,當自己不了解你嗎?
趙霧一邊不屑道:“除了漂亮和人見人愛之外,其他哪點和葉夜沾邊。”
這話說出來葉夜聽的無比的舒适,直男誇獎遠遠不如渣男的貶低讓人高興。這就是差距。
袁忘拿手機看來電号碼,道:“2樓你們自己分,我接電話。”
……
搬家工作由搬家公司負責,大家昨天就已經打包好私人物品。聯系搬家公司,将對應打包箱号碼對應房間号就可以。
昨天打包時柳飛煙浏覽過袁忘的行李。在聯系搬家公司後當去逛了商場,幫袁忘買了兩套衣服,兩雙鞋子。還爲衣服搭配添置了一些圍巾、墨鏡等裝飾品。柳飛煙不明白,爲什麽有些男人每個季節可以隻有兩套衣服。
帶着這些東西柳飛煙開車回到新基地,期間和葉夜他們聯系,叫了披薩外賣,慶祝遷入新居。
披薩送到,大家其樂融融在一樓客廳讨論草地,後院的用法時,前偵獵社人員艾瑪前來祝賀。
見到艾瑪,大家不由然的想,是不是艾瑪改主意了呢?
艾瑪手拿一瓶紅酒,紅酒上打了一個蝴蝶結:“恭喜遷居。”
柳飛煙雙手接過紅酒:“請坐。”
艾瑪左右看:“不了,袁忘在嗎?”
“不在。”柳飛煙開玩笑道:“見我們也是可以的嘛。”
艾瑪勉強一笑:“你們最後一次見袁忘是什麽時候?”
這句話就帶有意思了。柳飛煙本能的後退半步,看向客廳衆人。衆人互相看,大家沒有吭聲。柳飛煙反問:“有事嗎?”
艾瑪:“沒事,想和他聊聊。”
秦舒看葉夜,葉夜起身去會議室内的技術位。艾瑪要跟随,柳飛煙攔住,抓了手熱情道:“正巧,剛出爐的正宗意大利披薩,坐坐。”
艾瑪無奈落座,打量客廳:“新基地非常寬敞。”
尴尬的聊了幾句後,葉夜出來問:“不請你朋友一起進來嗎?”
“不了,不打擾。”艾瑪站起來:“恭喜遷居,再見。”
艾瑪走了幾步,柳飛煙提醒:“艾瑪,你落了東西。”從沙發縫中拿出一盒香煙。
艾瑪快步走過來,抱歉接過香煙:“不好意思,再見。”
柳飛煙:“秦舒,送下艾瑪,順便和我前夫打個招呼。”
艾瑪幹笑,和秦舒一起出客廳。客廳外是一個小院子,小院子有一道鐵門,李尋靠在鐵門邊的牆抽煙。
葉夜彙報:“無法定位袁忘手機。”
趙霧:“關機了?”
葉夜:“不僅是關機,把卡和電池都卸了。”
柳飛煙一怔:“他在幹嘛?”蝦果機是整體機,不能拆卸電池,除非直接拆掉手機。
大家都不清楚。
柳飛煙拿手機到一邊去,其他人低聲吃披薩讨論。三分鍾後打了五個電話的柳飛煙回來:“聯調局和紐唐警方在找袁忘和一個叫瑪麗亞的女孩。他們派駐了探員到機場碼頭,還把袁忘資料派送給了州警。甚至在下午還約談了幾名從事渡偷的舌頭。”
趙霧驚訝問:“袁忘幹了什麽?”很顯然警察在防止袁忘跑路。
“不知道,不僅我不知道,聯調局好像也不知道。隻知道接到國土安全部的電話,要求在紐唐尋找一個叫袁忘和瑪麗亞的人。”柳飛煙一拍掌:“老毒。”
柳飛煙本打算又到一邊打電話,考慮一下開了免提,老毒接電話:“哪位?”
柳飛煙:“李笃嗎?我是袁忘的朋友柳飛煙。”
老毒:“哦,知道。”
柳飛煙:“袁忘和你在一起嗎?”
老毒:“怎麽了?”
柳飛煙:“他有事?”
老毒回答:“不關你們的事。”
柳飛煙笑:“我們是袁忘朋友,怎麽會不關我們的事?”
老毒沉默許久,道:“袁忘沒事,但和袁忘在一起的一位女孩有事。這女孩涉嫌殺害國土安全部一位叫馬克龍的高級探員。”
柳飛煙:“女孩和袁忘是什麽關系?”
老毒回答:“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
叫瑪麗亞女孩的年齡并不大,不過18歲,身高卻已經達到一米七,黑發碧眼,穿了一條長袖衛衣,一條牛仔褲,全身上下洋溢青春的活力。
她坐在汽車内,緊緊的縮下身體,深怕經過的路人看見汽車内的自己。
袁忘從超市提了兩袋東西出來,上駕駛位,把東西給後座的女孩。發動汽車後袁忘拿掉假胡子,撕掉手背上的紋身,摘掉平光眼鏡。女孩不等汽車開出,就撕開始食物包裝吃了起來。看樣子是餓壞了。
袁忘挂耳麥,接電話,電話是新買的,卡是他購買的預付費電話卡。隻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号碼。
“嗨。”袁忘看了眼内後視鏡的女孩,道:“她還好。”
“我要和她見面。”
袁忘:“太冒險。”
對方:“是冒險,但我必須見她。”
袁忘:“不行,我已經約好今晚送她離開美國。”
對方:“不,離開美國她一輩子都别想回來。袁忘,我們要處理問題,不是處理有問題的人。”
袁忘道:“現在還沒有發布通緝令。如果現在不走,一旦發布通緝令,我就成爲協助逃犯的罪犯。老實說我還沒考慮清楚是不是要陷這麽深。”
對方:“他們不會發通緝令。另外聯調局高層非常關注這件事,正和國土安全部高層溝通。”
袁忘道:“既然如此,不如交給警察好了,你直接把人領走不就行了?爲什麽還要我去接她呢?”
對方道:“所以我需要和她見面,以确定到底是要離開美國,還是留在美國。”
袁忘沉默一會:“好吧。”
……
見面地點在停車場,五層停車場。袁忘開車到達三樓停車場,看見有人打雙閃,于是就開車過去,将車并列停靠。
兩車靜靜等待一分鍾,一名女子下車,拉開袁忘汽車後座車門坐了進去。這一落座,附近立刻響起警笛。一輛小車橫在攔截兩車車頭,艾瑪和李尋下車,對駕駛位的袁忘亮出證件。
“把槍收起來。”李尋敲窗戶:“下車吧。”
袁忘下車,舉了雙手問:“李探長,什麽事?”
艾瑪拉開車門朝裏看,隻有後座剛才上車的女子。
女子叫多娃,是袁忘前上司蕾貝卡下屬探員,是一位身材極好的俄裔女子。多娃可以說是極品美女。但這個極品正在步入夕陽,多娃是從俄少女向俄大媽蛻變時最美麗的一個階段。
多娃下車:“李尋?有事?”蕾貝卡是聯調局總部直屬探員,李尋是紐唐聯調分局直屬探員。級别上蕾貝卡隐約比李尋高一等。不過美國佬更講究管轄權。
李尋臉色不太好看:“打開後備箱。”
後備箱打開,艾瑪進入後座查看,對李尋搖搖頭。
李尋一攬袁忘肩膀,走到一邊,微笑問:“人呢?”
袁忘:“什麽人?”
李尋:“女人。”
袁忘:“不就在那嗎?”
李尋道:“袁忘,别開玩笑。國土安全部派高層坐鎮聯調局,還派遣了三支特工小組到紐唐。蕾貝卡已經被軟禁,到底發生什麽事?”
袁忘回答:“我也不清楚什麽事,你現在要公事公辦把我帶局裏去,等我律師。還是直接放了我,再跟蹤我?”
李尋回頭看了眼:“你老實很我說這是什麽事?我們隻被要求抓人,一點口風都不告訴我們。一名探員死于謀殺不至于搞成這樣。我老大正在華盛頓總部和國土安全部交涉,紐唐司法系統目前沒有人知道爲什麽要找這個女孩。”
袁忘歎氣:“我真不知道。”
李尋:“那你告訴我,蕾貝卡和你與這位女孩是什麽關系?”
袁忘:“這我可以私下告訴你,高度機密檔案,不存在在電腦裏的檔案。你知道你也不敢說。想聽嗎?”
李尋一怔:“怕你哦?”
袁忘:“這女孩父親是一名警探,殉職,我殺的。我在卧底時他們正在查案,發現我很可疑就跟上我。我以爲是被敵對壞蛋盯上,聯系了蕾貝卡,蕾貝卡要求我自己判斷。鑒于我當時卧底的處境,我就把他們殺了。這個檔案完全封存,裏面很多人名和細節都被記号筆塗掉。”
袁忘道:“蕾貝卡參加了警探的葬禮,可能留了電話。這姑娘遇見事,就聯系蕾貝卡。我這邊也打算弄清楚什麽事,如果真有事,我就帶人跑路。李探長到時候給條活路好不好?”
李尋不知道說什麽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許久後揮手:“收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