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那什麽地方人什麽都吃，其實法國人一點都不遜色。諸如牛腦這類很少上那什麽餐桌的食物，在法國餐中是爲特色菜。今天的蝸牛也是如此。即使要吃也得先把蝸牛從房子裏面拽出來，但法餐不，自己用叉子扣吧。不僅如此，還配套一杯白色蝸牛卵，晶瑩剔透，很惡心。
“麻煩你。”袁忘招呼過來侍者：“換牛排，三分熟，謝謝。”
姜娜笑問：“無法接受？”
“可以接受，但我不需要吃這個。”潛台詞是，可以吃，但是我還沒落魄到吃這東西的地步。爲了美食挑戰自己？神經病，你認爲的美食，在我看來就是垃圾。
袁忘問：“今天又有什麽事？”
姜娜不滿：“約你吃飯非要有事嗎？”
袁忘反問：“沒事爲什麽約吃飯？你不會自己吃嗎？”熟悉之後，姜娜享受到了袁忘朋友的待遇。
“可以聯絡感情。”
“需要用吃飯維系的感情，我們稱之爲酒肉朋友。”
“無力反駁。”面對直男袁忘的回答，姜娜一時語塞，不滿：“袁忘，你之前對我很客氣的。”
袁忘回答：“我剛才對侍應也很客氣。沒事就别浪費我時間好不好？跑一趟45分鍾，找個車位20分鍾。我還得應付偵獵社的流言蜚語。”
姜娜驚歎：“你如果會有女朋友，我會很奇怪。”
袁忘：“你不是我女朋友。”
姜娜：“說不準可以發展成女朋友。”
袁忘：“我不能讓女性朋友享受女朋友的待遇。”
姜娜問：“你女朋友會享受什麽待遇呢？”
袁忘：“我不知道，因爲我還沒有正式女朋友。别玩了，有事說事。”
剛開始袁忘真上鈎，以爲姜娜對自己有意思，讓姜娜得意不已。幾次之後，袁忘已經可以淡定應付姜娜似有似無的暧昧。
姜娜有點小生氣，因爲被袁忘說中，她真的是有事。
姜娜道：“好吧。不過你要知道，即使沒有事，我也很願意和你吃飯。”
袁忘：“是是是。”這個月‘約會’四次，每次都有事。
信不信我沒事也約會？生氣歸生氣，有事還是要先說。姜娜道：“小刀賞金一千萬美元。”
“嗯，我記着呢。”
姜娜想了許久：“這裏有點小問題。我和管家協商過，這一千萬美元全部歸你。”
袁忘眼神立刻變了：“姜娜，你的需求就是我的需求，我願意給你超女朋友待遇。”
姜娜：“但是。”
袁忘：“我不太喜歡聽但是。”
姜娜有些爲難，道：“但是董事會認爲你并沒有直接參與獵殺小刀，最多做了情報工作。他們不同意對你發放一千萬美元的懸賞金。我接到了董事會的電話，他們詢問，我是否參與刺殺計劃的制定，是否參與前期偵查，後期掩護工作，是否承擔獵殺小刀後的風險？我如實回答後，他們認爲你是在做偵獵社工作的同時，附帶通知我一聲而已。通知一聲不值一千萬。”
姜娜：“董事會認爲即使你不是獵手，你也會完成工作。考慮到出力和參與事件的力度，最終綜合考慮，決定給予你一百萬的獎金。”
姜娜：“我本人認爲這個結論沒錯。同時，我也理解你肯定會非常不高興。我知道你的預期是五百萬。”
結論有錯嗎？這就看立場了。袁忘提供了一份社區藍圖，通知姜娜偵獵社動手時間和計劃。袁忘沒有參與獵殺計劃，也沒有參與撤退和掩護計劃。嚴格來說袁忘是零風險投機。獵團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沒關系，反正自己不會被拖入事件中。
管家很關注這件事的後續，從公來說，他贊成董事會的決定，袁忘不能拿全額。同時董事會也沒有抹殺袁忘的貢獻。假設袁忘一怒不玩了，管家會很難辦，因爲袁忘知道的太多。但由于袁忘特殊身份，在未出賣獵團之前，管家不能除掉袁忘滅口。
姜娜看着袁忘，袁忘沒有馬上發表意見，拿了一杯檸檬水慢慢喝着。姜娜不喜歡這樣，這代表袁忘對獵團幾乎不存在認同感。更像是一個生意人，在面對一個生意困局時候的冷靜考慮。
原本A公司答應給你500萬的貨，但是因爲一些原因，A公司隻給一百萬的貨。翻臉？發怒？生意人不會，一百萬也是一百萬，即使A公司沒有信譽，不可靠，但畢竟就利益來說，還有一百萬。
管家最擔心就是袁忘這樣的心态，他不和你翻臉，他會記住你的不好。當有需要時候，他會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把獵團賣掉。因爲隻是一次生意而已。沒有歸屬感，沒有認同感。
姜娜：“董事會代表和管家，願意和你就此事進行一次電話會議。”
這句話很關鍵，如果袁忘拒絕會議，坦然收下一百萬，那麽獵團就要進行變革，要将袁忘徹底排除在外。盡可能的減少因袁忘可能出賣而造成的後果。如果袁忘同意會議，這件事還需要繼續評估。
結果和姜娜有直接關系，如果是前者，姜娜就隻能退隐江湖。
“可以，可以談一談。”
……
談話地點在姜娜的‘閨房’，一套酒店别墅。作爲公職人員，姜娜沒有這麽奢侈的手筆，理論上兩人談戀愛，袁忘出錢開的房間。
袁忘到達時，特别因爲此事到紐唐的技術部已經布置好了設備。袁忘打量機器：“看起來很貴？”
姜娜煮咖啡，歎氣：“和我這樣美麗的女生進入酒店别墅，你注意的是機器，我對自己好失望。”
袁忘：“你就繼續失望吧。”前前前一次，姜娜也是這麽說，袁忘有了點想法，結果呵呵……逗你玩。幾次見面之後，袁忘基本摸清了姜娜的性格，喜歡開玩笑，喜歡勾引，喜歡玩暧昧，但不會讓你得手。
姜娜和獵團聯系後，讓袁忘落座，把咖啡給袁忘，打開電腦桌面上的軟件，啓動攝像頭。很快，出現了兩個畫面，姜娜介紹：“董事會，管家。”
袁忘疑問：“這個畫面有什麽意義？”利用光線制造出的黑影人，看不見面貌。
董事會代表：“确實沒有什麽意義，你可以叫我K。”
袁忘：“你可以叫我Y。”
管家：“袁忘，我先描述下整件事，你看是否有補充和糾正的地方。”管家說明了袁忘在刺殺小刀行動中扮演的角色。
管家說明後問：“袁忘，有什麽疑義嗎？”
袁忘回答：“所有描述符合事實。”
管家問：“你對決定有沒有看法？”
袁忘：“有。”
管家：“請講。”
袁忘回答：“人是很脆弱的，即使是總統也難免死于非命。以美國來說，總統職業是高危職業。爲什麽？我們很清楚，專業人士要刺殺目标，目标的生還率很低。比如38号，她非常優秀，也非常漂亮，她存活的原因不是因爲她具備各項能力，而在于她身份的保密。這讓她可以在沒有安保的情況下，由自的活動與工作。”
袁忘：“我要說的是，刺殺小刀并不難，最少不是非常難。難的是找到小刀。請問，找到小刀這件事上，我的貢獻比例是多少？”
對面一片沉默，許久管家回答：“你使用了情報部，按照原則來說，你有80%的功勞。鑒于情報部必須免費爲獵手提供服務的準則，因此可以判定，你擁有找到小刀的全部功勞。”
袁忘問：“需要給你們一點時間重新讨論決定嗎？”
管家答非所問：“我本人很欣賞袁忘你這種合作者的态度，但你也知道獵團不是一個生意機構。或者可以這麽說，相對于合作，獵團更需要一點忠誠。”
袁忘反問：“我加入獵團半年，一分錢沒拿的情況，我何幾曾時有出賣過你們的想法？忠誠我可能做不到，但我有做人的基本底線和基本做事道德。你不坑我，我不會坑你。既然你們冒險選擇信任我，而不是除掉我，或者欺騙我，我會給予你們相應的信任。”
管家斟酌許久，問：“就這件事你認爲自己應該拿多少？”
袁忘回答：“我不否認主要功勞歸38号，偵獵社很難抓到小刀，甚至我們有一位外勤險些被反殺。按照我設想的最後結果，小刀最終會被聯調局逮捕，也有一定機率逃竄。沒有38号一殺，别說我和你們電話會議，連一百萬都無從提起。”
袁忘：“丈夫在外賺錢，妻子照顧家庭。女人都會照顧家庭，不會可以學。但男人未必能賺到一定的金錢，即使學也學不會。因此丈夫的保值率高于妻子。從理論上說也許是對的。但我本人并不這麽認爲，我認爲妻子和丈夫對家庭做出同等的貢獻。進行細節上的研究和比對肯定不會同等。但無論妻子重要還是丈夫重要，他們要學會讓步和妥協，這才是正和博弈。計較得失必然是零和，甚至是負和結果。”
袁忘：“因此我的态度和獵團有很大區别。你們細分38号貢獻了多少，我貢獻了多少，參與了多少。我理解你們，如同一個公司，崗位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但即使我是錯的，我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我和38号對半分錢。”
袁忘：“說這麽多要說明的是：不是你給我選擇權。是我給你們選擇權。你們可以選擇主觀判定貢獻大小來決定酬勞。你們也可以選擇同參與者同待遇的不講道理的方式來分配酬勞。無論是哪種分配方式，我都可以接受。同時我不會因爲這件事而改變我的底線，分配方式和我們互相信任是兩件事。”
從獵豹到偵獵社，都是均分收益。有些崗位的人是可以代替的，有些崗位的人是不可或缺的，通常會因此出現收益比例的不同。諸如袁忘剛才說的夫妻一樣，一旦進入貢獻博弈，很可能就是零和博弈。諸如妻子也許是可以被代替的，但是她貢獻從某些角度要高于丈夫。
其中包含妻子爲家庭的犧牲，耗費的精力，失去的社交快樂等等。這就是爲什麽夫妻在這方面吵架上沒有赢家的原因，因爲沒有誰會被對方說服。
均分收益屬于一種理想狀态的利益分配方式，也就是俗稱的大鍋飯。這樣會導緻能力強的人不滿，進而怠工，最終影響整體效率。這是比較落後的分配方式。但袁忘也說明了，他知道自己這個想法不對，但他不打算改。
管家：“我很高興袁忘你沒有和我争論細節上的貢獻。我坦誠說明，獵團并不在乎一千萬或者兩千萬。董事會的态度很明确，如果你非要不可，我們可以給你，不因爲其他原因，因爲沒有你就無法除掉小刀。但這樣一來，你不僅淩駕于獵手之上，也超過了你提出的獵團合作者的底線。”
管家：“我同意你的利益均分方案。但即使如此，我也不同意給你五百萬。原因在于你并沒有持有積極态度。而是消極對待自己獵手的工作。消極工作是均分方案的緻命因素，你的消極态度和38号積極态度形成鮮明的對比。因此我不能同意給你五百萬。”夫妻之間均分方案是最好的方案，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私利：家庭。
袁忘品味一會：“你說的有道理。均分方案的成功必須建立在積極工作的基礎上。反過來說，均分方案中個人的貢獻多寡并不重要，重要是态度。我似乎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OK，你随便給個數吧。”
管家：“四百九十九萬。”
袁忘：“同意。”
董事會代表：“同意。”
管家：“董事會再見，。”
董事會代表視頻結束。
管家開始說明：“接下去是四百九十九萬的問題。諸如姜娜她拿獵團薪水，她将自己父母留下的房産抵押在海外進行投資，每個月獲得固定的收益。在繳納稅金之後，合法的進入了她的賬戶。獵人是一次性拿錢，怎麽冼錢是他們的事，我們概不過問。也可以協助聯系可靠的機構。你怎麽拿到酬勞呢？”
袁忘：“這個？”冼錢是可以，但是手續費要的太高，這可是正當收入。
管家道：“偵探聯盟遭受重創，死者多人，失蹤者多人。爲了保證偵探聯盟的實力不大幅速水，兩個月後偵探聯盟将進行一次選拔考核。如果你能成爲偵探聯盟的成員，就可以接到幽靈的雇傭。幽靈會通過偵探聯盟雇傭你，報酬自然很高。可以合法把錢收到自己的賬戶上。這是一個持續的，安全的收錢的手段。”
管家：“如果你有信心通過偵探聯盟的考核，成爲偵探聯盟的成員，我現在就可以将這筆錢進行無風險投資。預計月收益5%左右。如果虧損，當月虧損部分由獵團墊付。在考核結束的三個月内，這筆錢會陸續到達你的賬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