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不反駁,給自己倒酒,問:“鄭燕找你有事?”
袁忘揮爪子,老毒湊過來,袁忘簡單把這事說了。
老毒:“哈,官方殺手,不稀奇,至于這麽小聲嗎?聯調局達成合作協議,一來是爲了監視十字軍:别TM在我地盤上瞎搞胡搞。二來也是利用十字軍的資源。工資不是自己發,裝備不是自己出。你呢,一不是十字軍,二不是聯調局,你這種人在團隊裏面叫臨時工,又稱背鍋俠。”
前幾年的數據,美國有85萬公務員、事軍人員和承包商擁有處理絕密信息的安全許可證。沒錯,承包商,圈重點。在老毒看來,鄭燕就是個包工頭。
老毒:“行吧,你就先混上幾年,注意和同事打好關系。你們小組内肯定有聯調局的人,肯定有十字軍的人。幾年後,這幾個人官升高位,你就是我的人脈。等我再老一些,我這邊的業務就交給你去跑。”
“就你這破業務?”袁忘不屑:“我的追求是一票暴富。幹一票就可以退休。”
“退你妹,一千萬好不好?算你五個人好不好?一人兩百萬。這錢不幹淨,你和聯調局這邊挂鈎,聯調局可以幫你冼錢。但是你要交稅,40%。沒了快一百萬。20%團隊資金?剩下幾十萬。幾十萬美元在大城市連套學區房買不起。”
老毒:“算起來,順利的做上三五單,七八單,退休還是可以的。什麽時候開工?”
袁忘道:“從鄭燕态度看,我覺得人基本上都齊了。她和我交談給我一個感覺,似乎她對我更爲信任,更不信其他人。”
老毒:“我不知道,自己看吧。反正安全通道還在那,每年我花幾萬養着。實在不行,自己跑路。到了國外再聯系我。”
袁忘:“說的那麽恐怖。”
老毒:“我和你說,這種小組已經脫離了法律的範疇,沒有特定的規則。你這事得和晚娘商量,晚娘爲人仗義,人脈這塊還是罩得住的。鄭燕這種沒經曆過多少風雨的人思想單純……哎呀,說婦女,婦女就到。”
葉晚娘來了:“袁忘。”
“晚娘,坐。”袁忘起身讓座。
葉晚娘把手套一脫放在吧台:“來杯水。”
“都是免單的,不會自己倒嗎?”老毒不滿。
葉晚娘呵呵一笑,不理會他,面對袁忘道:“剛才和老毒聯系,他說你在,我就過來。”
袁忘:“有事?”
葉晚娘:“你看獵豹已經結束了,老秦有個偵探社,我想秦舒和你一起整合一個偵探加獵人的團隊。有案破案,有人抓人。你還好,兩年卧底見過很世面。秦舒多還是紙上談兵,你們都需要曆練。原本我打算找人把秦舒安排到執法部門去工作幾年,但是這丫頭不太服管,我就想幹脆讓她當老闆。”
老毒贊同:“要說這個模式還不錯,偵探是發現者,獵人是追蹤者。袁忘你有私家偵探牌照吧?”
袁忘:“有,可是……”
老毒:“可是就和人家說。”
袁忘搖頭:“不行,行,我加入。”
葉晚娘沒聽懂,袁忘意思是,自己答應鄭燕,這件事不能告訴葉晚娘,自己應該遵守承諾。老毒是不會說的,這種秘密他不會越俎代庖。行的意思是,相比鄭燕的特别小組,袁忘覺得葉晚娘提議靠譜多了。
葉晚娘讀出一些信息,想了一會:“不久前我和葉夜談了,這姑娘還是很有天賦的,她也同意加入偵探獵人社。人手目前還缺一個外勤和一名指揮官。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和看法?”
老毒不滿:“喂,爲什麽外勤單位是個,指揮官單位是名?指揮有什麽了不起?”
葉晚娘:“擡杠是嗎?别理他,趙霧和本傑明是絕對不行的,理由我就不多說了。而且偵探社目前的工作和趙霧、趙家有關。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心目中有沒有比較合适的人選?”
老毒:“晚娘知道你情況,你去哪找人。她已經找好了人,但是她情商高不是?所以讓你先推薦。你沒有,她那邊的人你先配合适應一下?”
“有多遠給老娘死多遠。”葉晚娘拳砸大理石的吧台大怒,而後轉溫柔:“老毒說的沒差,我和鄭燕聊了,不過這丫頭十字軍有事,神神叨叨的拒絕。指揮官我沒有合适的人選,暫時就讓秦舒兼着。外勤這邊确實有個人,不過這人有個缺點,話比較多。我擔心你和他搭檔你受不了。”
袁忘問:“我可以不理他嗎?”
“當然可以。”葉晚娘微笑。
紐唐作爲一個以華人爲主的城市,也居住5%左右的非華裔。葉晚娘所說的人就屬于5%。
他名叫肖邦,中文名也叫肖邦。今年二十九歲。曾經是聯調局刑事調查部門探員,兩年前把主管自己的副局長(助理局長)打了一頓,不僅丢掉了工作,還被告上法庭。
打人的原因是他看見助理局長拍了自己女同事的屁股,他抓了對方的衣領,一拳把對方打成半個熊貓。助理局長眼眶骨折,傷及到眼球。
後來才知道自己同事竟然是助理局長的親生女兒。按照道理來說是一次誤會,助理局長也這麽說明。但助理局長傷勢屬于輕傷,法律對誤會也有明确的規定。最終肖邦被判過失傷人罪成立,處以緩刑。
葉晚娘總結:“肖邦是我鄰居,他是鄭燕和秦舒的大哥哥,很照顧他們。肖邦此人非常樂觀,積極向上。”
袁忘問了一個問題:“他的私人感情情況如何?”
葉晚娘:“有過三位女友,第一位女友已經到了談婚論嫁階段,可惜他通過單身派對準新娘拍攝的一張照片知道自己被背叛了。第二位女友是他的同事,技術科的一個姑娘,姑娘去了華盛頓,兩人慢慢沒有聯系。最近一次戀愛是兩年前,緩刑做社工時候認識的一位女生,他沒想到女生是大富豪王漬的小女兒。”
王漬和肖邦談了,他不反對自己女兒和肖邦交往,但是他希望肖邦有所作爲。從商或者從政,他可以盡力幫忙。肖邦因爲愛情,在王漬安排下成爲州議員的助理,幹了沒幾天,他就受布料官僚氣氛離職。
于是隻能從商,王漬讓他接待一名客戶。肖邦不喝酒,客戶認爲肖邦不給面子,對肖邦說,你今天要是不喝這杯酒,就是看不起我。肖邦喝酒後,對客戶說,我喝了,我還是看不起你。
從商也沒從成,到處打短工,兩人關系越來越疏遠,最終分手。
袁忘點頭,他問私人問題就是想知道一件事。如果肖邦女朋友都忍受不了肖邦,那麽自己肯定難以和肖邦成爲搭檔。葉晚娘知道袁忘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很詳細的介紹了肖邦的情況。
葉晚娘沒說的是,這是袁忘心理輔導計劃之一。諸如葉晚娘讓袁忘推薦一名搭檔,袁忘無人可推。也就是說袁忘沒有同齡的好友。這是一個很不正常情況。雖然有客觀原因存在,但肯定有袁忘自身的問題。袁忘不會主動和人交心,較爲閉塞。
葉晚娘道:“葉夜要去歐陸找苦修者進修一周。對駭客來說,天分比學習更重要,有多大進步我就不知道了。你先休息十天半個月,不着急。”
老毒給葉晚娘倒水:“趙家這爛攤子還沒收拾好?”
葉晚娘:“人事關系太複雜。”
老毒:“讓你老公來吧。”
葉晚娘反問:“我比他差嗎?”
老毒:“當然不會。秦岚這小子做事不靠譜。你就說老趙家的事,他不爽幫趙家做事,随便走個過場。以他的态度,要不是有你來兜底,他已經被偵探聯盟除名了。但反過來想,這麽不靠譜的人能混到聯國做調查員,能混進偵探聯盟成爲核心,最重要是還能把你騙到手,說明這小子是有才的。”
葉晚娘沉思。
按照秦舒所說,自己之所以能通過偵探聯盟考核,是他放了水。一來說明他确實不靠譜,沒把規則當回事。二來他竟然瞞了自己五年……
葉晚娘想起了往昔自己破的懸案,似乎若有若無的會得到一些提示。最明确證據就是抓捕貝尼,原本自己以爲是秦舒的功勞。秦舒坑爹後才知道,秦岚遠在千裏之外,花了幾分鍾就找到了破綻。
……
在和鄭燕溝通,婉拒其邀請之後。第二天袁忘就去非洲找李麗莎,順便旅遊。非洲旅遊資源相當豐富,可惜要麽時局動蕩,要麽治安太亂。袁忘和李麗莎跟随人道救援車隊開車去一些村子訪問,送去糧食和藥品,檢測當地水源情況,登記傳染病情況。随行還有幾名無國界醫生,五天時間臨時做了兩場手術。
十天後袁忘從非洲回來,出機場本打算叫出租車,一輛黑色汽車開到袁忘身邊。副駕駛玻璃搖下來,袁忘低頭看,一個白人小夥子向自己招手:“嗨,搭檔,上車吧。”
你誰啊?
“肖邦?”
“可不就是我。”肖邦打個響指:“我是不是比你想像中的要帥氣一些?上車吧搭檔。”
袁忘左右看看,拉開車門上車。肖邦開車後打量了下袁忘:“和我想的差不多,很高興能和你共事。”
“我……我也是。”
“你需要休息一會嗎?”肖邦道:“電動記憶座椅,我已經把我的位置輸入電腦,你可以随意調整你最喜歡的角度和位置。哇……”
肖邦放下窗戶,對外面敞篷車上金發美女吹個口哨,金發美女還他一根中指加速而去。肖邦:“美女,誰不喜歡美女,爲什麽美女不喜歡我呢?”
袁忘覺得葉晚娘有點誤會肖邦,肖邦的話并不算多,他隻是對細節的解釋比較多,偶爾加入對哲理和問題的看法。實際袁忘上車幾分鍾就睡着了。
肖邦很熱情,下車後主動幫袁忘提行李,葉晚娘在二樓陽台處看書,見兩人回來,站起來:“袁忘,見過肖邦了?”
袁忘還沒回答,肖邦一拍袁忘肩膀,手搭在袁忘肩膀上:“我們已經是哥們了。”
我就和你說不到五句話,我們就哥們了?
看袁忘無辜的眼神,葉晚娘隻想說,人來生就必須人來熟來治。
袁忘進入客廳,第一眼發現多了一張太師椅,太師椅上還有一個男人,雙腳挂在扶手上,頭歪在一邊,流着哈喇在睡覺。秦舒忙過來搖醒:“爸、爸,人回來了。”
秦岚醒來,吸下口水,轉椅子一指肖邦:“閉嘴……嗯……葉夜快到了,一會開個會吧。”
秦舒介紹:“這是我爸。”袁忘應該沒看見旅館的秦岚的臉?時間這麽久,應該也忘了。秦舒現在有麻木了,無所謂了。
袁忘很有禮貌:“叔叔好。”
“嗯。”秦岚鼻孔出氣。
葉晚娘下樓:“袁忘,你先去洗澡,葉夜還要一會才能到。”
袁忘點頭:“嗯。”
……
袁忘洗好澡後,葉夜已經到達,大家在客廳就坐,客廳也成爲臨時會議室。
秦岚拿伸縮棍撓癢:“看什麽看?就等你了。”
肖邦招手,他已經幫袁忘拿好了椅子。
袁忘坐到位置上,秦岚:“秦氏偵獵社,在我夫人的策劃下,今天算是正式開業了。作爲秦氏偵獵社老闆的爸爸,這裏有言在先,工作歸工作,不許打我女兒的主意。否則我會把他賣到南美當兔子。”
“爸。”秦舒尴尬。
秦岚:“第二件事呢,秦氏偵獵社的老闆是秦舒,偵獵社以後有事也好,沒事也好,不要麻煩我,也不要麻煩我的夫人,有苦自己吞,有氣自己受,有錢自己花。沒我的事了,交給你們老闆了。”
秦舒:“不是吧,爸,你不管?”
袁忘納悶,你們沒商量好嗎?
秦岚:“爲什麽要管?我又沒答應搞什麽偵獵社。”
“你走開。”葉晚娘走過來,秦岚乖乖走開,站到一邊。葉晚娘:“他說的也沒錯,偵獵社屬于你們幾個人,你們是偵獵社的員工,也是偵獵社的合作者。秦舒是老闆,她注資50萬美元用于設備采購和日常開支。如果偵獵社賺錢呢,将來你們就把50萬還給她,股權你們一人一份。如果虧損,算秦舒的。這是我拟定的一份基本工作規範,你們可以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