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不到錢,員工心浮氣躁,人心思變,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獵豹似乎并不正常。
在獵豹社交群内,大家對今晚行動非常滿意。作爲隊長的劉文負責和聯調局溝通與協調,認識了一些人,互相留了電話,也算是累積了人脈資源。最重要是守護了獵豹的名聲,犯我獵豹者,雖壞必誅。
趙霧有些遺憾,遺憾沒抓到雷玉。但對戰果表示滿意,也算是找回場子。
柳飛煙是個矛盾體,從行文字詞中可以看出她對結果比較樂觀。但是柳飛煙克制自己表達勝利的詞句。因爲柳飛煙知道,今晚行動對于袁忘來說是一敗塗地。
柳飛煙最後道:“大家休息三天,三天之内請搬到第十九街區305别墅内。劉文,我們要統籌裝備。請大家相信:獵豹的明天會更美好。我們不僅要成爲紐唐最強的獵人團,還要成爲全美,北美,乃至全球最強的獵人團。”
這是領導的藝術,俗稱畫大餅。畫的大餅能不能喂飽員工,那就要看員工的三觀。袁忘雖精明,但也接受大餅,因爲他是懷有希望的人,因爲目前也沒更好的地方去,最少第一個月一萬的底薪要拿到手。
……
毒神酒吧,晚上八點,一位顧客都沒有。作爲老闆的老毒完全不在乎,和袁忘在一邊喝東西。酒保和服務員習以爲常,或者各自找點活幹,或者站立在一起小聲閑聊,對生意的慘淡完全不關心。
老毒給袁忘倒可樂:“柳飛煙不是一般人,她父親是聯調局的副局長,她本人是中情局行動指揮官助理,半年前她父親退休,她也随之離職。至于原因和目的就沒有人知道了。從你描述來說,獵豹團還是有前途的。”
袁忘歎氣:“有前途不代表有錢途。主要是價值觀不同,我工作是爲了賺錢,不是追求滿足感,追求成就感。我們現在四人不說,還有一個叫葉夜的駭客,也是不差錢的主。”
老毒:“你想單幹?”
袁忘:“有這麽想過,我在遊擊兵中卧底時,都是單幹。”
老毒搖頭:“不同。你在遊擊兵中要麽是聯調局給你提供資料和信息,要麽是雇主給你提供資料和信息。再不濟遊擊兵也給你提供了後勤支援。你在遊擊兵中是單獨行動,但是絕對不是單打獨鬥。”
袁忘喝可樂:“我知道,我就是抱怨幾句。”無論是公司還是企業,無論是軍隊還是警察,團隊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個人的重要性。
袁忘看向門邊,站了起來。一位盲女牽了導盲犬進入酒吧,服務員在一邊玩手機摸魚沒注意。袁忘輕扶盲女的左臂,邊引路邊問:“請問幾位?”
盲女好久才回答:“一個人。”
“請坐。”袁忘請盲女送到位置上:“喝什麽?”伸手打個響指,服務員忙收了手機過來。
袁忘把單子交給服務員,回到自己位置:“柳飛煙準備建設總部,地點在第十九社區,花銷很大,肯定都從獵豹基金中抽取。還有購買裝備等,都是錢。這些錢現在是劉文出,但是将來我們賺的錢肯定要還這筆債。”
老毒喝檸檬水:“要不我這邊先調五十萬給你救個急。”
袁忘搖頭:“她不會要你的錢。”
老毒有些惱火:“你不說不就行了?”
袁忘歎氣:“老毒,這話題我們已經讨論很多年了。”
老毒拿錢包,砸了一千塊現金:“去,給老子彈一首。”
袁忘毫不客氣收了零用錢:“好咧。”
袁忘到鋼琴邊,邊試音邊問:“大爺,想聽什麽曲子?”
“噗!”盲女一口檸檬水噴出來。
袁忘忙道歉拿紙巾送過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記有客人。”已經習慣沒客人。
盲女連連點頭:“沒事,沒事。”
袁忘問:“小姐,有沒有喜歡的歌曲?”
盲女:“随意,随意。”
袁忘點頭,坐到鋼琴邊,悠悠彈奏。這是一首盲女沒聽過的歌曲,節奏緩慢又明亮。很好聽的一首歌。
一曲完畢,袁忘坐在鋼琴邊靜靜發呆數秒,似乎還沉醉在音律中。老毒對酒保揮下手,酒保放出音樂: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大家靜靜聽完後,袁忘不滿:“80年代的歌曲是不是都煽情?有沒有正常點的?”
酒保看碟子:“童年?”
袁忘吐血:“草。”
酒保:“無言的結局?”
老毒:“草。”
酒保:“我隻在乎你?”
老毒:“算算算,放鈔票專輯。”對心中有傷的人來說,現實比羅曼蒂克更容易讓他們接受。
酒保放歌:是誰制造了鈔票,它在世上稱霸道,有人爲你買兒賣女,有人爲它去坐牢……
今天沒有其他客人,盲女靜靜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喝檸檬水,聽着歌曲,似乎還聽着老毒和袁忘的聊天。
十一點左右,盲女站起來:“買單。”
老毒:“不用,我請。”
袁忘走過去問:“你住哪?”
盲女:“我住在天和公寓。”
袁忘:“需要幫你叫車嗎?”
老毒:“你不是住人和公寓嗎?順便送人家回家。”
袁忘問道:“姑娘,我用酒吧抵押,可以送你回家嗎?”
盲女:“我還不想那麽早回家,我想一個人走走。”車還在附近呢。你送我回家,我還打車回來開車?這位盲女自然就是和柳飛煙一起喝咖啡的盲女。
戴了一個大墨鏡逛夜街磕磕碰碰,好容易看見一家燈火明亮的店鋪。本以爲是餐廳,想進去吃點東西,沒想到是酒吧。TM誰家酒吧在夜晚能把燈光開的比白天還亮?當知道彈琴的人就是柳飛煙所說的袁忘後,又聽了兩人頗有意思的對話,盲女就順水推舟喝了一個多小時的檸檬水。
她想要杯酒,但因袁忘攙扶自己時候的溫柔緣故,她不想破壞一面之緣袁忘對自己的印象。
老毒和袁忘互相看了一眼,一個人走走?這條街可不好走。一者是酒吧和總夜會林立,醉鬼随處可見,治安較差。第二個原因,附近有一個著名的斷魂橋,是因情所困男女的自殺聖地。當今年上半年就跳了四個。不排除是在酒吧喝多了,一時想不開跳下去的緣故。
袁忘攙扶盲女左臂,送到門口,很溫和道:“介意我陪你走一走嗎?”
盲女拒絕:“謝謝,我想一個人。”
在袁忘的注視中,盲女牽着導盲犬,走在盲道上,慢慢向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