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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狩獵 (上)

第200章 狩獵 (上)

天上的陽光很熾烈,曠野裏,卻刮着涼飕飕的小風。

這種天氣,最适合出去打獵。隻要帶上一頂草帽,穿好葛衣,人和馬在曠野中奔馳一整天,都不會出汗。而傍晚的時候,帶着收獲凱旋歸來,身上灑滿落日的餘晖,胸口再被小風一吹,更是令人心曠神怡。

“報,大當家,柳河縣的鄒班頭派人傳來消息,獵物半個時辰之前已經離開了縣城!走的正是柳陽道!”一名頭戴着草帽,身穿葛衣的獵戶,騎着馬穿過曠野,直奔河畔的樹林。人沒下馬,聲音已經傳入了樹林之内。

“多少随從?護送的官兵和随行的民壯各有多少?”白王寨的大當家白富貴的眼睛裏,寒光閃爍。口中說出來的話,也如兵器撞擊般铿锵。

“同行的官吏大概有三四十個,兵卒五十,民壯,民壯有二百多吧,具體二百多少,鄒班頭的人沒細說。”葛衣獵戶想都不想,快速給出了答案。

“嗯!”白富貴手捋胡須,輕輕點頭。

他這回從山中帶下了五百喽啰,對付五十名官兵,哪怕後者再裝備精良,也綽綽有餘。更何況,附近還有另外兩支綠林好漢屆時會與白王寨并肩而戰。

然而,還沒等誇贊手下的獵戶做事用心,他身側稍後位置,已經響起了一連串冷冰冰的追問聲,“民壯到底是多少?二百出頭,還是将近三百?可曾攜帶兵器?官兵可曾披甲,是騎兵還是步兵?車上可有弩弓?”絲毫不給他這個大當家留顔面。

“老二,你什麽意思?”白富貴的眉毛瞬間皺緊,扭過頭,對着二當家王春秋怒目而視。

“大當家,這筆買賣情況不對!”身穿一襲幹淨的青袍,做文士打扮的二當家王春秋拱起手,非常恭敬地解釋,“三家寨子聯手,如果偷襲的話,都夠将柳河縣洗掉了。卻隻拿來在野地裏對付五十名官兵,未免牛刀……”

“這年頭,誰還有膽子去洗縣城。活得不耐煩了?”一句話沒等說完,三當家盧方圓已經在旁邊不屑地撇嘴。“過後哪怕逃到王屋山中,也躲不過官兵的征剿和綠林同行的追殺!”

這是一句大實話,如今朝廷對地方的控制,雖然遠不如前。高山大澤之中,曾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綠林好漢”,也又紛紛“重出江湖”。可綠林與官府之間,卻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那就是,任何江湖勢力,都别去動大唐的城池。否則,地方官府隐瞞不住,肯定要上報于朝廷,然後那支江湖勢力,就會被朝廷當做叛亂,派遣重兵圍剿。而受到牽連的其他江湖同行,爲了盡快平息事端,也會主動爲官兵提供各種幫助,甚至與官兵配合平叛。

然而,這句大實話,卻顯然文不對題。非但二當家王春秋聽了之後,沖他撇嘴冷笑。大當家白富貴,也将憤怒的目光轉向了他,“老三,不懂你别跟着瞎摻和!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我隻是覺得二當家想得太多。”三當家盧方圓不敢頂嘴,低下頭,委委屈屈地嘟囔,“咱們又不是當地人,做完這票買賣,跟了苦大師結算了尾款,立刻躲入太行山中就是。至于了苦大師爲何要請這麽多人來牛刀殺雞,關咱們屁事?!”

“閉嘴!”白富貴再度厲聲呵斥,目光卻已經變得柔和許多。緩緩将頭轉向二當家王春秋,他皺着眉頭跟對方商量,“老二,五十名官兵,即便是誘餌,咱們一炷香時間也能拿下了。即便了苦和尚沒安好心,想花錢把咱們騙出來讓官兵圍剿,咱們速戰速決,等大隊的官兵趕來,咱們也早就跑遠了!”

“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王春秋搖了搖頭,随即輕輕拱手,“大當家,按理說,這些年,咱們沒少幫白馬寺幹髒活,了苦住持出賣咱們,肯定得不償失。可這次他沒出正月就開始跟咱們聯絡,前後耗時三個多月,隻爲殺一個出來測量天象的文官,還唯恐咱們一家寨子做不好……”

“鄒班頭說了嗎?了苦的這個仇家叫什麽名字,官居何職?”越聽越覺得心裏發虛,大當家白富貴忽然将頭轉向葛衣獵戶,快速核查。

“說是姓張,沒說官多大。但是,他路過縣城的時候,縣令沒有親自接送。”葛衣獵戶做斥候多年,經驗非常豐富,想了想,再度快速給出了答案。

縣令沒有親自迎送,說明了苦這位當官的仇家,要麽級别沒多高,要麽就是沒啥實權的清貴官。無論屬于哪一種,此人遇刺之後,都不會讓朝廷将大夥當做叛軍來征讨。

想到這兒,白富貴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氣。笑了笑,再度将目光轉向二當家王春秋,“老二,錢咱們都收了,人也來了,咱們總得對了苦大師有個交代。大不了,一會兒多撒一些斥候在周圍,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扯呼。”

“大當家英明!”二當家王春秋也知道,隊伍不能說走就走。否則,惹惱了苦和尚和其背後的白馬寺,一樣會有數不清的麻煩。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補充,“不過,我建議再多穩一手。讓黑風寨和黃葉寨的人先上。那官員是個出來做事的,肯定不會帶太多錢。而砍了他腦袋的寨子,也不過比别的寨子多拿五百吊而已!”

“行,就聽你的。你是咱們寨子的智多星!”白富貴心裏頭很不願意,卻擰着鼻子勉強答應。

話音剛落,第二名斥候,已經飛馬趕至。隔着老遠,就雙手抱拳行禮,“報,大當家,目标被黑風寨的探子給驚動了,将隊伍停在了野麥子嶺。”

“這個天殺的黑無常,我看他是故意的!”白富貴立刻就猜到了真相,氣得咬牙切齒,“唯恐大夥一起動手,他拿不到那五百吊!”

“也好,讓黑風寨的人頭前探路!”王春秋卻喜出望外,笑着高聲提醒。“大當家,咱們不急。先把斥候撒出去,監視周圍五裏内的所有動靜!”

“也罷!”白富貴向地下啐了一口,悻然點頭,“老二,斥候全都交給你,你随意布置。老三,你帶着大隊在後邊慢行。我先帶着老營的弟兄過去看一眼,到底獵物是何方神聖?黑風寨這回又到底能撈到多少好處?”

獵物身邊隻有五十名官兵,現在白王寨的人馬趕過去,也肯定搶不到獵物的人頭了。所以,還不如順水推舟,采納二當家王春秋的主意,多穩一手再說。

這個布置,立刻取得了所有人的贊同。二當家王春秋上前接過令箭,立刻開始給獵戶打扮的斥候們布置任務。而三當家盧方圓則整理隊伍,将所有無坐騎代步的喽啰們聚集在一起,不緊不慢朝着野麥子嶺方向靠了過去。

大當家白富貴,則帶領老營的五十餘名精銳,策動坐騎,風馳電掣般趕向戰場。不求能在黑風寨那群餓狼爪子下,撿到任何“剩肉”,隻求自己還能有機會看到獵物究竟是何等大能,居然令了苦大師爲了要他的性命,如此大費周章。

誰料,他猜測中的摧枯拉朽情況,根本沒有出現。直到他抵達了野麥子嶺,黑風寨的人馬,居然還未能将獵物的頭顱砍下來。相反,這支綠林同行,好像還吃了很大的虧。非但喽啰們的屍體,在并不陡峭的山坡上鋪了一排又一排。黑風寨大當家楊坤的胳膊上也挂了花,站在一棵枯樹下如喪考妣。

‘叫你精,叫你鬼,活該!’白富貴看得心花怒放,卻故意裝出一副關切模樣,策馬來到黑風寨大當家楊坤面前,高聲詢問。“怎麽了,楊老大?點子很紮手麽?莫非是禦林軍?”

“狗屁禦林軍,官兵沒等開戰,就潰掉了一大半兒。真正紮手的,是狗官麾下的民壯!不對,那根本不是民壯,而是狗官的家丁!”黑風寨大當家楊坤氣急敗壞地跺腳,不小心扯動了肩膀上箭傷,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并且狗官還在馬車裏備着鐵背心,看到我黑風寨的弟兄們靠近,立刻讓他麾下的親信們将鐵背心兒穿在了身上。”

“鐵背心兒?”白富貴聽得莫名其妙,迅速将頭轉向山坡。隻見坡頂上,四十幾輛馬車,頭尾相連,已經穩穩地圍攏成了一座車城。

車城唯一的出口前,則站着五十幾個明晃晃的怪物。每個怪物的頭上,都戴着一隻氈帽般镔鐵盔,肩膀和前胸,則用背心兒狀的鐵闆,護了個嚴絲合縫。

而怪物們的手中,則持着一人半高的長柄陌刀。刀鋒處,紅光萦繞,隐隐約約,好像還有鮮血往下淌。

這模樣,甭說黑風寨那群蟊賊啃不動,就是白王寨的老營精銳傾巢撲上去,也休想奈何車城的大門分毫!

“走側面,走側面用鐵鈎和套索,将馬車拉翻。”終究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兩眼從車城上掃過之後,白富貴果斷給黑風寨出主意。“他們的鐵甲兵不多!護不住整個車城!”

根本不用他提醒,随着一聲暴躁的号角,黑風寨的喽啰們,已經在其二當家杜仁傑的帶領下,從左右兩側,撲向了目标。而車城的正對面,則有四十幾名騎着馬的黑風寨精銳,對鐵甲怪物的進行牽制,隻要後者敢分散開去照顧車牆,就策動坐騎從正面長驅而入!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初夏日光溫暖且明亮,牛角号聲卻冷得宛若臘月裏的北風,讓人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伴着凄厲的牛角聲,三百多名喽啰分爲左右兩支,邁開大步,迅速向車城兩側靠近。手裏的兵器在陽光下耀眼生寒。

山坡很平緩,對跑步速度影響微乎其微。然而,卻有不少喽啰跑着跑着,氣力就開始不濟。還有一些喽啰,則停在原地,揮舞右手的鋼刀,擊打左手中木制盾牌,同時嘴裏發出聲嘶力竭的怒吼。

他們是在給車城内的民壯制造壓力,同時,也給沖在隊伍最前方的同夥鼓勁。而沖在隊伍最前方的黑風寨精銳,大部分身上都穿着皮甲,手中的兵器質量,也遠比原地助威者精良。在這群精銳之間,還藏着數十名沒攜帶任何進攻兵器,手裏隻有撓鈎和繩索者,全都表現得極爲低調,隻管低着頭,邁開腳步向車城靠近,嘴裏堅決不發出任何聲響。

“咚咚,咚咚,咚咚……”激越的戰鼓聲,忽然在車城内炸響,瞬間壓制住了牛角号的悲鳴。下一個瞬間,數以百計的羽箭,從車城内騰空而起,“嗖嗖嗖嗖嗖嗖”,讓天空都爲之一暗。

不到五十步的距離,被羽箭高速掠過。銳利的箭镞迅速下紮,在極窄的區域内,制造出一場災難。

凡是不小心踏入這個區域的喽啰,無論身上穿着皮甲,還是隻有布衣,全都成爲了羽箭的靶子。銳利的箭镞無視甲胄與布衣的防護,徑直撕裂喽啰們的皮膚,肌肉,深入體内數寸。

“啊,啊,娘——”車城左右兩側四十步到五十步之間,各有二十幾名喽啰慘叫着栽倒,血流滿地。其餘的喽啰楞了楞,腳步瞬間變慢。而第二波羽箭已經再度脫離弓弦,掠過湛藍色的天空,将第二場災難,送到他們的頭頂!

沒有第三波,兩波羽箭過後,黑風寨的喽啰們就崩潰了。丢下受傷和死去的同夥,掉頭就跑。繩索,撓鈎,盾牌,鋼刀,丢得滿山坡都是。黑風寨二當家杜仁義大怒,揮刀砍翻兩名潰退者,帶領親信試圖重整隊伍。一支冷箭忽然淩空而至,正中他的脖頸。

“呃——呃——呃——”杜仁義嘴裏發出一連串絕望的悲鳴,身體如喝醉酒一般,來回踉跄。兵器墜地,他兩手都伸向自己的脖頸,試圖将羽箭拔出。大股大股的鮮血,卻從他的嘴巴和鼻孔裏同時湧了出來,将他的呼吸徹底阻斷。

“二當家——”一名親信哭喊着上前,試圖将他的身體抱住。“嗖——”,又一支羽箭破空而至,正中那名親信的眼窩。

幾個彈指後,杜仁義的屍體,和親信的屍體同時栽倒。四周圍的其餘親信,全都做鳥獸散。

“不是民壯,絕對不是民壯!也不是普通家丁,絕對不是,絕對不是!”本以爲可以搶個頭籌的黑風寨大當家楊坤,站在羽箭射程外的枯樹下,連連搖頭。兩隻眼睛,宛若即将燃盡的油燈般,暗淡無光。

對手肯定不是民壯或者家丁,面臨突如其來的圍攻,即便沒經過嚴格訓練的官兵,都早就該崩潰了。而此時此刻,先崩潰的卻是他的黑風軍。

雖然兩輪攻擊失敗後,黑風軍總計損失也沒超過三成。但是,“全軍”上下,都已經被殺沒了膽。如果不趕緊退入山中整頓,接下來,随便一名大唐的地方都尉,帶領兩隊官兵,就能将黑風軍給犁庭掃穴!

“别,你别難過。有我,有我和龅牙黃!我們兩個,絕不會跟狗官善罷甘休!”看到楊坤那失魂落魄模樣,白王寨大當家白富貴,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幾分兔死狐悲之意。咬着牙,大聲安慰。

話雖然說得響亮,他的目光,卻偷偷向身後瞄。随時準備調頭去與白王寨的三當家盧方圓彙合,然後帶着所有弟兄們撤離戰場。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一支隊伍“及時”地出現在了他的退路上,号角聲宛若虎嘯。

黃葉寨大當家龅牙黃,騎着一匹大宛良駒,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方。在他身後,是二當家周牛皮,三當家劉歪脖,以及五六百名喽啰。再往後,則是齊齊整整兩大群僧人,每人的臉色,都是黃得宛若剛剛塗過一層蜜蠟!

“伏魔金剛?”白富貴心裏打了個哆嗦,刹那間,整個人如墜冰窟。

伏魔金剛他知道,了苦和尚身邊,經常就跟着四個同樣的怪僧。平時這四個黃臉怪僧很少說話,隻管默默誦經,讓人很是懷疑他們已經讀經讀得走火入魔。然而,有一次了苦去某個大戶人家催債,而對方卻試圖将他扣下來賴賬。結果,四名怪僧暴起發難,當場将那名大戶給分了屍。然後又揮動禅杖沖入後者的家丁隊伍當中,殺了一個血流成河。

買通三家山寨,出動上百名伏魔金剛,隻爲了除掉某個官員!如果早知道是這種情況,三個月之前,白富貴絕對不會接受了苦的定金。

需要出動上百名伏魔金剛,才能殺掉的目标。即便目标本人身份并不尊貴,其身後的勢力,也一定強大到足以跟整個白馬宗分庭抗禮的地步。此人死後,報複肯定會如雷而至。屆時,白馬宗能夠抵擋得住,白王寨上下一千餘男女,卻必将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到了此刻,他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正在向他靠近的黃葉寨隊伍之中,忽然分出了兩支騎兵,每支雖然隻有五十人上下,攻擊力卻超過了整個黑風軍。隻見他們嘴裏發出一聲唿哨,兵分左右兩路,快速兜向了潰退中的黑風寨喽啰,手中橫刀上下翻飛,眨眼間,就将逃得最快的喽啰們,盡數砍殺殆盡。

随即,衆騎兵又是一聲唿哨,像趕羊一般,将剩餘的黑風寨喽啰,朝着其大當家楊坤身前趕了過來,凡是有不服從指揮或跟不上隊伍者,皆亂刀砍成碎片。

“白當家,你麾下的弟兄們呢?可否調上來助貧僧除魔衛道?!”就在白富貴吓得欲哭無淚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的戰馬前響起。

低頭看去,高僧了苦雙手合十,滿臉慈悲,渾身上下都不染塵埃。

感謝素食小豬,黑de雀,青冥王的打賞。

感謝正版訂閱。

大夥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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