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覃家别墅相對熱鬧,不僅有浪和浪花,還有覃小津和弓翊,也算是三代人齊聚一堂。
桑教授很開心,還邀請了金靜來家裏過年。
金靜自然送給桑教授很多年禮,吃完年夜飯,桑教授便讓弓翊送金靜回去。
弓翊的車開到半路竟然抛錨了,隻能下車步行。
“弓老師,我可以請你喝酒嗎?”金靜堆起笑容,鼓起勇氣問道。
經過上次生病的事,弓翊不但照顧她,還給她請了覃湖教授的私人醫生過來,看起來男神也不是那麽不可親近的人,這讓金靜心裏突發奇想。
金勝英常常嘲笑她對弓翊癡心妄想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金靜突然覺得,她就做一隻大膽的癞蛤蟆又如何了?
試着去吃天鵝肉,就算吃不到又有什麽損失呢?可萬一吃到了,那不就是賺到了嗎?
心裏一旦冒出了邪惡的想法,就躍躍欲試,刹不住車。
金靜看着走在身邊的弓翊,心裏忍不住發笑:她不主動追求他,反正他也不可能追求她啊,他們之間要發生故事的話,也隻能是她主動。
也不知是打哪裏來的勇氣,金靜一下就拉住了弓翊的手,弓翊一怔,立即豎起眉毛:“金靜,你想幹嘛?”
“不是想,是已經。”金靜給了弓翊一個頗爲無賴的笑。
弓翊忙甩手,然而金靜的手像粘了膠水——
“就牽一分鍾。”金靜帶着讨好的谄媚的笑容。
弓翊反正甩不脫,也就不甘不願地忍受了。
“一分鍾啊!”弓翊另一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了秒表的模式,看着手機屏幕上飛速跳躍的數字,金靜有些無言以對,尴尬地笑了笑,然後兩個人一邊牽着手,一邊盯着手機屏幕看,竟然難得地和諧。
這一分鍾,大概是他們在一起完全沒有争吵最和諧的一分鍾了。
一分鍾很快到了,随着提示音響起,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金靜自覺放開了他的手。
繼續向前走去,周圍是雲城的夜景,漂亮的街市,五彩的霓虹,處處散發着時尚大都市的氣息。
走着走着,金靜就停住了腳步。
弓翊扭頭看她:“怎麽了?”
金靜還沒說話,弓翊又說道:“不許假裝腳疼,騙我背你哦,我不上當——”
話沒說完,金靜就踮起腳尖湊上去封住了他的唇。
弓翊睜大了眼睛,這女人——居然偷吻他!
弓翊憤慨着,就看見金靜的手舉了起來,手上握着手機,手機屏幕上放着秒表,一分鍾正在倒計時——
弓翊的視線落在那秒表上,一時忘記要推開金靜,還是一分鍾時間到了提示音響起,金靜自己後退一步。
“一分鍾,我非常守時哦。”金靜臉上笑容可掬,弓翊卻一臉黑墨。
這個除夕夜真是莫名其妙,手也被人牽了,吻也被人偷了,還是被這個一向讓他看不順眼的女人,真是——虧大發了!
弓翊的心情簡直不能再糟了,而某個女人,完全相反!
手也牽到了,吻也偷到了,還是跟這個她一直崇拜傾慕的男神,真是——賺大發了啊哈哈哈哈哈!
“你自己叫輛車回去吧。”弓翊看着女人魔幻的笑容,沒好氣說道。
金靜是識相的,今天晚上自己犯下了這麽大的“罪行”,留在弓翊身邊其實還是比較危險的,她也準備溜之大吉,但是,離開前,有些話還是要交代的。
“弓老師,你不會急着回覃家别墅跟桑教授告狀吧?”
這個女人竟然還敢警告他嗎?妥妥的威脅的語氣。
弓翊感到不忿:“當然不會!”
“不會告狀,那也不會分享吧?”金靜眼睛賊溜溜轉着,一臉壞笑。
弓翊的臉更黑了,“這是什麽很光彩的事情嗎?我要拿去和她老人家分享。”
金靜“哦”了一聲:“原來和著名的古筝演奏家弓翊先生接吻,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啊。”
恰好一輛的士經過,弓翊伸手攔下,然後将金靜塞進車裏,然而金靜還是要搖下車窗,沖弓翊揮手,“弓老師再見。”
再見,再也不要見了吧!
的士開走了,弓翊忙不疊擦自己的唇,想到這隻手也被金靜拉過,又趕緊擦手,又擦手又擦嘴,頗有些雞飛狗跳,繼而就緩緩停下了動作,表情有些古怪,眼前總是浮現剛才的一幕,金靜牽她的手,金靜偷他的吻——
弓翊鼓起了腮幫子,眉頭緊皺,然而卻也沒有很生氣了。
見弓翊比想象之中回來的快,桑教授好奇地咦了一聲:“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弓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悶聲“嗯”了一聲。
聽弓翊聲氣不對,桑教授更爲關切了:“怎麽,金靜那丫頭惹你生氣了?沒關系,你大膽和奶奶告狀,回頭奶奶幫你教訓她!”
“弓老師,你不會急着回覃家别墅跟桑教授告狀吧?”
那女人的聲音赫然在耳邊回響,弓翊立即搖了搖頭。
沒有被欺負,桑教授放了心,可又立馬勾起了好奇欲:“那有沒有什麽愉快的互動要跟奶奶分享的?”
“不會告狀,那也不會分享吧?”
耳邊那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眼前,桑教授寫滿好奇的臉上也化作了那女人賊兮兮的笑臉,一雙眼睛賊溜溜轉着,弓翊本能一凜,他魔怔了,趕緊甩了甩頭。
金靜懷着愉悅的心情回到了家裏。
她和金勝英已經搬到了新家,嶄新的套房嶄新的家具,一切都是嶄新的,看得金靜心情更加愉悅。
但是進門換拖鞋的時候,看到鞋櫃上擺放着劉峥嵘的鞋,金靜頓時整個人不好了。
如今,這套房裏可不是隻有她們姐妹倆,還有個超級無敵讨厭的電燈泡——劉峥嵘!
輕薄弓翊得來的好心情在見到劉峥嵘的鞋子後頓時消失殆盡,金靜蔫蔫地進了門,走到客廳看沙發不順眼,走到廚房看鍋碗瓢盆不順眼,她感覺這房裏每一寸空氣都被劉峥嵘呼吸過,頓時覺得生理不适。
一跺腳,回自己卧室睡覺去。
推開卧室的門,躺倒在大床上,金靜又騰地起身,打開衣櫃,拉開屜子,左右扒拉了幾下,心猛地一沉:她曾在這裏放了一疊現金,現在現金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