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靜正和金勝英說着話,突然一頓,眼睛飄向外間。
“怎麽了?”金勝英不解。
金靜沒有理會金勝英,徑自走了出來,頓時呆住了,跟在身後一起走出來的金勝英則發出一聲尖叫。
“金老師,我們是來退款的。”覃小津替弓翊開了口。
從“金耳朵”琴行出來,覃小津将弓翊送回雲城音樂學院,弓翊一路無話。
弓翊原本在雲城已經定好了房子,因爲“碧羽”古筝的風波,房子也退了,隻能住在雲城音樂學院的教師宿舍裏。
車子臨到目的地,覃小津終于開口:“你和這個金老師之前就認識?”
“哪個金老師?”
是有兩個金老師的。
“就是那個妹妹,小金老師。”
弓翊一笑:“是妹妹啊,看起來像姐姐。”
适才在“金耳朵”琴行裏,那位小金老師處處都壓另一位大金老師一頭,顯得強勢又蠻不講理,什麽都是她拿主意,但是此刻弓翊卻覺得她也沒有那麽讨厭了。
“這個小金老師聽說是浪浪以前的古筝啓蒙老師?”弓翊問。
覃小津點點頭:“你是不是之前對她印象并不好?我和你一樣,但是我們家浪浪喜歡她,我們家白荷也說她是個好老師,可我一直對她有偏見,但是‘碧羽’古筝這場風波讓我對她改觀,一個不會落井下石,且願意做出犧牲的人,心地肯定是不壞的。隻要心不壞,其他臭毛病都可以忽視,忽視不了,還可以讓她改嘛。”
覃小津說着又笑起來:“不過她和我們又非親非故,并沒有多少交集,她改不改,也不關咱們的事。”
覃小津的話在弓翊心裏引起了一些回響。
雲城音樂學院到了,弓翊邀請覃小津下車坐坐,覃小津說:“不了,明天流派的世家傳人們就到了,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去做。”
弓翊感到抱歉:“‘古筝小鎮’這麽大的項目,古筝界一件大事,原本應該我幫你才對,沒想到反倒讓你來爲我奔波……”
覃小津給了弓翊一個笑容:“我們兩個還需要說這些客氣話啊?接下來的碰頭會,你就先避一避。”
弓翊明白,這次他出了這麽大的風波,是古筝界一大醜聞,有多少競争關系的同行巴不得看他笑話,就算不看他笑話的也要說教他一番,隻會讓他心情煩悶。他是覃湖最得意的弟子,他不在,那些人少不得要在老師跟前啰嗦幾句。
這樣想着,弓翊心裏對覃湖也充滿了愧疚。
見弓翊面有愧色,覃小津又安慰他:“你别想太多,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這件事好好善後,雖然這個風波是因爲你引起來的,也正是因爲你才有這些後續的理賠,讓大家知道‘弓翊’兩個字在古筝界是保障,更是信譽。”
弓翊和覃小津道了别,走進雲城音樂學院大門。
弓翊一直是個有思想有主見的人,知道自己要什麽,這一次事件自己栽了跟頭,決不能白栽跟頭,比如那位拉他入坑的投資人,出了事就卷錢跑路,他要把他揪回來,讓他将坑走的錢都吐出來,還要讓他坐牢。
弓翊有弓翊要做的事,覃小津也有覃小津要做的事,“古筝小鎮”項目爲契機舉辦的這場流派世家碰頭會就是當前的大事,大家的重視程度完全不亞于首次齊聚一堂的全國古筝教材座談會。
那一次座談會,祖父覃川還年輕,各大流派的領頭人們也都風華正茂,時隔多年,那些老先生都已經陸續走了,留下後輩在繼承與弘揚古筝藝術道路上前赴後繼。
覃小津沒有立即将車開走,而是拿出手機想要給白荷打電話,終究還是将手機收了起來。
上次,白茶陪蕭占來覃家上古筝課,他就問過白茶白荷的近況,白茶說白荷在潛心創作,手機什麽的都收起來了,爲的就是不受滋擾,能夠好好寫劇本。
正發着呆,向清打了電話過來,于是覃小津驅車去了向家。
一段時間不見,常勝将軍又長大了不少。
覃小津逗了常勝将軍一會兒,才來和向清說話。
向清說道:“你和蕭占上次的合影在網絡上引起很大的反響,那些通稿和網友的評論你都看了吧?”
“你知道我性格的,我怎麽會關注那些?”
覃小津又高冷又務實,隻有在遇到白荷童鞋的時候畫風仿佛被台風刮偏。
向清在心裏歎了口無奈的氣,說道:“大家都對你和蕭占的兄弟情津津樂道,那首《兄弟》現在也是火得不要不要的,已經有人聯系我要贊助你開音樂會,全國巡演。”
“可是目前我要忙‘古筝小鎮’的事。”
向清理解:“音樂會的事我先籌備起來,如果不趁着現在話題足,熱度高,刮這些贊助商一筆,回頭熱度下去了,就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等你‘古筝小鎮’的項目上了正軌,我這邊音樂會剛好替你萬事俱備,就等你這股東風,那也算是高效率。”
“這就叫向清效率。”
覃小津逗向清笑,向清也就捧場地笑起來,心裏不由感慨,覃小津也會主動逗她笑了,想想過去的十年,真是意難平。
“蕭占最近古筝學得怎麽樣?”向清主動關心起了蕭占。
“挺用功的,他是成年人,又肯用心,自然是比小孩子學得快,再說就是爲了拍個戲體驗一下古筝這門藝術,也沒必要按專業标準去要求他,所以這是老師教得開心……”
覃小津本來想說“學生也學得開心”,但是蕭占開不開心他真的不知道,“蕭占開不開心我就不知道了,他那張臉比我還臭。”覃小津又笑了起來。
向清說道:“其實他人挺好的。”
蕭占常常會來看常勝将軍,一個大明星,十指不沾陽春水,卻也會替常勝将軍泡奶粉,還會抱着他逗他。
“他估計就是性格慢熱,小津,你和他也算有緣,不如試着和他做做朋友,那你們的兄弟情就不隻是流傳在通稿上,以後我再給你倆發通稿就不是對公衆撒謊了。”
這個,覃小津可從來沒想過。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剃頭挑子一頭熱。”
向清知道覃小津還是那個高傲的覃小津,他隻爲白荷一個人下凡,便也丢開這個話題不提,轉而去問“古筝小鎮”的事,“古筝小鎮的項目,我有什麽能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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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