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和白如新有三個孩子:白荷、白茶和白描。
白描是唯一的兒子,也是明月的全部寄托。重男輕女不是明月才有的思想,所有農村,父母心中都藏着這樣的潛規則,生女兒是爲了幫着自己養兒子的。
白荷和白茶從小時候開始就接受明月女士的洗腦:她們身爲姐姐必須幫襯弟弟,她們一生的使命就是爲了幫助自己的弟弟發達,如果她們長大後不能拿很多錢給自己的弟弟白描,她們就是失敗的姐姐,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白荷成績好,是三個子女裏唯一會讀書的。
她一路讀到大學,一直是明月和白如新的驕傲,明月更是視白荷爲搖錢樹,期待着白荷大學畢業後能釣一個金龜婿,幫助家裏得到一大筆聘禮錢。
這筆錢,明月女士當然要用來給自己的兒子白描娶媳婦用。
對于明月女士的做派,一家之主白如新無可奈何,他脾氣溫吞水,性格窩囊,就算明知妻子的爲人處世不對,卻也不敢明着指摘,隻敢背地裏勸白荷忍耐。
白荷不能忍啊,從小到大都要忍受明月女士的壞脾氣,不是打就是罵,不是奚落就是羞辱,這些都算了,但是終身大事怎麽可以作爲交易呢?
當燕子莊某天迎回一個衣錦還鄉的煤老闆,全村放鞭炮熱烈歡迎,明月更是将剛剛大學畢業的白荷推到煤老闆跟前。
煤老闆有個獨子,年齡和白荷相仿,對于明月女士來說,那就是理想的女婿人選,是萬裏挑一的金龜婿。
明月女士親自上門托媒,三寸不爛之舌終于說動煤老闆,得了個讓白荷與煤老闆家獨子約會的機會。
那對于明月女士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仿佛有了這次約會之後,白家就能攀上家财萬貫的煤老闆,殊不知明月不喜歡這種攀附的婚姻,煤老闆家的兒子更是清高得很。
那場約會,煤老闆家的兒子全程對着白荷露出不屑的笑容,言語更是肆無忌憚的輕慢:“你知道我平常都開什麽車嗎?你知道我平常都抽多貴的煙嗎?你知道我的女朋友都要多漂亮家裏都要多有錢嗎?你想嫁給我,白日做夢!”
白荷吞下眼淚,沒有辯解,黯然回到家中。
她在這場約會裏受到的羞辱沒有對明月提起,因爲她知道說了也沒有用,明月不會相信的,明月隻會認爲是她沒有用心巴結好金龜婿,而讓金龜婿跑掉。
更讓人不可想象的是,煤老闆那邊傳遞給明月的消息是:白荷在約會時告訴他的兒子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于是惱羞成怒的明月揍了白荷一頓。
無可想象已經二十幾歲的白荷還要被明月拿着棍子打,她再也不要忍受這種日子了,她要擺脫明月,擺脫她的母親——在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人。
白荷偷了家裏的戶口本和劉峥嵘去領了結婚證。
不谙世事的白荷面對糟糕的母女關系所能采取的應對之策實在糟糕至極,她竟然想到要利用婚姻去擺脫原生家庭。她想要結婚的時候,身邊隻有一個劉峥嵘,她的初中同學,從中學時代就開始暗戀她,多年來都對她死纏爛打的男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