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夜涼的手在顫抖,大腦在這一瞬間一片空白。
他猛地轉身朝着卧室外跑去,剛一走到客廳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餐桌那邊喝着牛奶吃着吐司。
她沒有走
紀夜涼懸空的心終于再次落地,他提步走了上去,“起來了怎麽不叫醒我?”
“叫醒你做什麽。”盛夏撕了塊吐司放進了嘴巴裏,語氣輕描淡寫。
紀夜涼站在她旁邊,伸出手想要去試探盛夏的額頭。
然而不等紀夜涼的手搭上來,盛夏卻移開了自己的腦袋,“我已經量過體溫了,三十六度五。”
這個躲避的動作中透着濃濃的疏離。
紀夜涼的喉結發緊,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小姑娘在離他越來越遠。
“我知道你在氣什麽。”他的嗓音黯啞,“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當時并不是責備你的意思。”
他真的沒有想要因爲一個白薇兒導緻他和盛夏之間的感情冷卻。
盛夏從小就是嚣張跋扈的大小姐性格,向來都是她欺負别人的,沒有人能欺負的了她。
而昨天的情況太過于危機,他親眼看到盛夏擡手推了白薇兒,白薇兒在那麽高的台階上滾落了下來。
盛夏冷笑了一聲,“行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我現在已經知道白薇兒在你心中什麽地位了,但是我要告訴你,如果下次還有機會,她要是再敢從我面前逞嘴舌之快,我絕對還會向昨天那麽做。
誰敢惹我不痛快,我就是要她更不痛快。”
盛夏說着,側目看着紀夜涼,“所以下一次,你是不是就不隻是吼我那麽簡單,而是要替白薇兒教訓我了?”
紀夜涼的唇抿了抿,高冷如他,可此時此刻竟然染上了一絲無措的表情,“我什麽時候因爲一個白薇兒而教訓過你?”
“行了。”盛夏将碗碟朝前一推,“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就這樣吧。”
“盛夏”紀夜涼反手扣住了她的胳膊,“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能不生氣。”
他真的不會哄女孩子,現在甚至有一種無力感。
從前盛夏生氣了,通常第二天就自己好了,又恢複了那副沒心沒肺的爽朗模樣。
他摸清了女孩的脾氣,習慣了這種設定後,當盛夏剛才說出“就這樣吧”這種拒絕和他溝通的字眼後,紀夜涼不知所措。
“我爲什麽要生氣?”盛夏扭頭看着他,“因爲你,還是因爲那個讓我作嘔的白薇兒?”
她擡起手,生生的掰開了紀夜涼,“sorry,你們都不配。”
說完,盛夏朝着玄關走去,拿起了包包跨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今天和林慕白約好了要一起出去,他要帶我去醫院裏做一套全身檢查,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晚飯可以不用等我。”
這話的意思是她出去以後還會回來,像是從前一樣的相處模式。
隻是不同的,是盛夏的态度。
麻木,冷漠。
“那,我就先出去了,小叔叔。”
小叔叔
沒有任何感情的喚着這個長輩的名稱。
她在疏遠他。
紀夜涼的心像是被人拿着什麽東西,重重的敲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