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下一秒,自己居然被人直接騰空給抱了起來。
盛夏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擡頭看着他,嗓音都微微提高了一些,“紀夜涼,你幹什麽?放我下去!”
從盛夏記事起,紀夜涼就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很少這樣抱她。
更别說……是在這種人流密集的馬路上。
這個舉動,瞬間就引來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
可紀夜涼卻是目不斜視的朝前走着,緊緊的抱着她,“回家,不準喝。”
“喂。”盛夏掙紮着,“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不準啊?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是嗎?你對我的義務可以到此爲止了,你也不是我的什麽監護人,憑什麽幹涉我啊?放我下去!”
紀夜涼充耳不聞,哪怕盛夏再怎麽鬧騰,還是穩穩的把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然後俯身親自給盛夏系好了安全帶,淡聲道,“等到過去這幾天,随便你怎麽喝。”
這幾天是盛夏的生理期……
紀夜涼居然還記得。
盛夏的鼻子突然一酸,就好像這些天的委屈在意識到了這點之後,有些崩盤的迹象。
她移開了視線,“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我怎麽樣,這幾天可不可以喝酒,和你有關系嗎?”
“有。”紀夜涼定定的看着她。
盛夏沒有說話。
紀夜涼又是開口,語氣平穩道,“你是我的親人,是家人。就算你現在成年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親人,家人。
紀夜涼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是她的小叔叔,哪怕沒有一丁點血緣關系。
但仍然,是親人。
而且隻是親人。
就好像剛剛燃起的火焰一瞬間又被拿着一盆清水從頭澆灌到腳,盛夏冷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紀夜涼已經發動了引擎,緩緩地開動起車子來。
一路無言。
前面路口是紅燈,紀夜涼點下了刹車,望着前方詢問,“剛才那個男生是誰?”
盛夏睜開了眼睛,“大二的學長,說喜歡了我好久,明天約我一起出去玩。”
“你答應他了?”
“答應了呀,爲什麽不答應?”盛夏笑了,明媚到不行,“又帥氣又懂禮貌的小哥哥誰不喜歡呢?我也單身這麽久了,是時候談斷戀愛了吧?你說呢?”
紀夜涼沉默了幾秒鍾後,喉嚨裏溢出了一個單音節,“嗯。”
“我們明天中午十二點約在了時代廣場,你要是有時間也順道送我過去吧。”
“明天上午有會議,讓司機送你。”
“你不是說是我的家長嗎?”盛夏眨了眨眼睛,“我都要交男朋友了,你不得替我把把關嗎?還是你送我過去吧,小、叔、叔?”
以前盛夏非常抗拒這個詞,因爲她認爲自己和紀夜涼是兩個單獨的個體,沒有任何的血緣關聯卻還要這麽叫,簡直是可笑。
可是如今,她卻自己将紀夜涼給分配到了這樣的角色裏。
前方的綠燈亮起,車子繼續暢行。
紀夜涼沒有說話,可是車速卻在一點點的加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