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河邊草地顯得十分靜谧,清涼的風吹過白幹蘆葦叢,一片片蘆葦時起彼伏。
流經威爾克斯城的白林河在夜裏閃爍着粼粼波光,就像是豐滿女人胸前的一條名貴的珍珠項鏈。
夜空中浮現出漫天星辰,這裏的星圖與海蘭薩城夜空中的星圖有着很大差别,蘇爾達克知道這裏一定與羅蘭大陸屬于不同的星域。
潛藏在草叢間的螢火蟲,與夜空的群星融爲一體,形成了滿天星火。
食人魔古力特姆坐在河邊的草地上,手裏拿着一串烤魚大嚼,望着那些焦黃酥脆的烤魚,一群跑到河邊打水的新兵們忍不住吞了口吐沫,頓時感覺晚餐吃的行軍口糧就不那麽香了。
新兵們這時候便無限感慨:難怪老兵們說吃着吃着就會覺得不香了,有烤魚的話,那種如同西馬一樣的漿糊糊……肯定它不香啊。
半精靈弓手薩彌拉獨自坐在一處草坡上,大家知道她性格有點孤僻,除了蘇爾達克和安德魯、古力特姆之外,從來不理會任何人,所以也沒有人打擾。
夜幕下,她掀掉了戴在頭上的帽兜,淡紅色的眼睛宛如晶瑩剔透的紅寶石,她的懷裏抱着幾顆仙人掌果,剝開有些刺手的果皮,裏面橘黃的果肉散發着香甜的氣息,她的目光追逐着眼前飛舞的螢火蟲,似乎完全沉浸在這片美麗的夜景中。
渾身裹着繃帶的維魯在薩彌拉的身邊坐下來,盯着半精靈弓手紅寶石一樣絢麗的眼睛,十分淡然地說道:
“難怪你每天帶着帽兜,原來有精靈血統!”
薩彌拉不甘示弱地反問:
“你呢?布條下面藏着什麽秘密?”
維魯稍稍扯了一下左臂上的布條,在薩彌拉眼前展現他身上的鱗紋,才說:
“我們差不多,你是更高級精靈血,我則有蜥人血統,我們天生就是弓手。”
蠻荒沼澤的雄性蜥人身上才有明顯的鱗紋,一般半蜥人這種鱗紋會非常的淡。
“你是怎麽認識我們隊長的?”薩彌拉好奇的問道。
維魯目光落在遠處的白林河上,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慢慢地說道:
“我以前是他的隊長,隻不過我們那支冒險團已經解散了,大家都各奔東西,也許現在隻有我和他還活着,我暫時又沒有什麽地方好去,所以就跟過來了。”
薩彌拉看了維魯的手臂一眼,發現他的皮膚是有鱗片狀的紋絡,難怪他會将渾身都包起來。
他的眼睛果然如蜥人那樣,冷冰冰地沒有一絲感情,就像一條藏在草叢中的毒蛇盯着自己,讓人渾身都會有一種徹骨冰寒的冷意。
“你呢,一位混血精靈怎麽認識蘇爾達克的?”維魯問道。
“在肯達位面的沃日瑪拉城,當時我們的城市遭受地獄惡犬圍城,隊長是增援過來的警衛營騎士,當時我正好需要一筆錢,他提前預支了我五年的薪水,我把這五年賣給他。”薩彌拉一臉平靜地說。
說完,薩彌拉就起身捧着仙人掌果起身離開。
“想不想成爲一名鷹眼?”
維魯朝着走向更邊緣處的薩彌拉問道。
薩彌拉停下腳步,轉頭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比起鷹眼,我更向往成爲一名銀月遊俠。”
說完,甩了甩着紅色碎發,頭也不回的離開。
……
帳篷位面挂着一盞馬燈,燈光下飛舞着一些蚊蟲,希格娜趴在一塊軟軟的毯子上,用炭筆在一張羊皮紙上練習寫字,看她的樣子十分地認真。
單峰白駝安靜的趴在一旁,似乎對希格娜寫的字感到很好奇。
蘇爾達克從軍營裏走出來,坐在帳篷外面的草地上,将身上的火蜥蜴皮甲扒掉,隻穿着亞麻布襯衣坐在賽琳娜的身邊,舒服地枕着她渾圓精緻的大腿,仰望着晴朗的星空。
賽琳娜穿着一身睡袍坐在帳篷外面,用手指輕輕地摩挲着蘇爾達克的臉頰。
“也許這裏更适合我和希格娜生活!”
蘇爾達克仰頭看着賽琳娜的柔美面孔,好奇地問道:
“爲什麽這麽說?看到這片遼闊的草地,才有了這樣的感觸?”
賽琳娜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想嘗試一下,看看能否在這裏傳播黑暗女神的教義,自由女神對格林帝國人的影響,幾乎印在了每個帝國人的骨子裏,就算那些祭司和戰鬥神官們離開這麽久,神廟裏長滿了荒草,幾乎廢棄掉,但大家依然希望某一天他們能夠帶着‘神之賜福’重新歸來。”
随後又閉上眼睛,像是要有嗅覺,觸覺,聽覺感受這個位面世界。
她閉着眼睛的時候,精神力如潮水般蔓延開。
“這裏可能會不太一樣,我在威爾克斯城裏沒有看到廢棄的自由神廟,這裏的人大概沒有多少自由女神的信徒。”賽琳娜閉着眼睛說道。
還沒等蘇爾達克開口說話,塞麗娜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她扭頭看着西北方向,遠處被夜色籠罩,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對蘇爾達克說:“那邊有馬蹄聲,好多的馬……”
蘇爾達克站起來,向着賽琳娜所指的方向望去。
這時候,獨自坐在坡地上的維魯也站了起來,與蘇爾達克望着同一個方向。
……
幾乎一刻鍾之後,隆隆的馬蹄聲才像天邊滾雷由遠而近地傳過來。
黑夜裏,幾名牧民趕着一群馬從遠處直接沖到了河邊,馬群聚集在河邊,幾名牧民拿着長鞭,在河岸處阻止馬群河水,哪匹馬趕向河水踏出一步,就會挨鞭子。
五六名牧民居然壓制住了數百匹馬的騷動。
“他們在幹嘛,他們怎麽不讓馬喝水?”
雖然天色很黑,但是賽琳娜依然能夠清楚地知道他們一舉一動,這是黑暗女神賦予她的能力。
蘇爾達克可沒有賽琳娜的本事,他看不到那邊馬群的情況,聽到賽琳娜這樣說,猜測道:
“大概是擔心馬炸肺,戰馬急速奔跑的時候,整個肺部需要吸入大量的空氣,如果在這時候喝冷水的話,一不小心吸進肺裏,很可能就會讓肺炸開,到時候這匹馬就算不死,也可能廢掉了。”
等到馬群安靜下來,牧民才放任馬群走進汲膝深的河水裏,低頭飲水。
牧民們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駐紮的軍營,不過他們并沒有遠離或湊過來,隻是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兩名牧民用馬糞攏起篝火,架起燒得黑漆漆的鐵鍋,大概是想要準備晚餐。
另外四位牧民從馬群中牽出一匹馬,馬背上似乎還躺着一個人,他們把那個小心翼翼的擡下來,讓他平躺在草地上,遠遠看去好像是有人生病了。
“好像有人生病了……”賽琳娜對蘇爾達克說。
蘇爾達克對賽琳娜說:“走,我們過去看看,或許我們能幫上忙,然後再跟他們聊聊,看他們是否向你說的那樣……沒有信仰!”
額,頭疼,就這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