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準備一些物資也不是什麽壞事!”卡爾一邊吃着炖肉,以便對蘇爾達克嘀咕道。
卡爾帶着手下包括蘇爾達克在内的十位小隊長一起外出大肆采購物資。
原本蘇爾達克爲這次位面之行準備了許多物資,這次又在魔法雜貨店裏買到了一張‘聚水術’魔法符文闆,隻要魔晶石碎片充足的話,這種聚水術符文闆可以源源不斷地供應飲水。
這樣一張聚水術金屬符文闆并不便宜,他足足花費了一枚金币才将它買下。
這張金屬符文闆就算這次任務用不上也沒關系,返回海蘭薩城以後,還可以将它帶回沃爾村。
膿包山亂石區硫磺礦場那邊一直沒辦法解決水源問題,除了馬隊将水運過去之外,偶爾缺水的時候就會運用蘇爾達克帶過去的聚水術魔法卷軸,有了這張‘聚水術’魔法符文闆,應該可以極大程度緩解硫磺礦場的缺水問題。
烤餅這種便于儲存的幹糧更是裝滿了一隻魔法腰包,還有一些用香蕉葉包裹着奶酪,成袋堅果與莓幹都統統裝進魔法腰包裏,還有野外狩獵必備的調料和料理工具,除此之外,蘇爾達克還準備一些大型野獸的獸夾。
聽說入侵瑪咖位面的是一些地獄惡犬,蘇爾達克與這種惡犬戰鬥過,知道它們體型差不多有小牛犢子大小,而且身體強壯如同成年野豬,隻有大型獸夾才會對地獄惡犬有些作用,除了大型獸夾之外,還買了一些示警用的警訊鈴,除此之外,還在魔法藥劑店裏買到了兩小瓶亞龍糞便。
好在貝納城裏的商鋪物資還算充足,卡爾帶着十位小隊長逛了一下午,終于将物資準備充足,這才匆匆趕回了旅館。
一行人穿梭在貝納城的大街小巷當中,總能看到穿着不同警衛營制服的騎士經過,很少有人坐在街邊悠閑的說笑,城市裏充滿了一種緊張氣氛。
旅館裏的晚餐準備的是一大份烤肉排,據說艾米特子爵是爲了大家匆忙進入瑪咖位面,擔心那邊後勤工作不能及時跟上,烤肉可以讓騎士堅持一整天,都不會感覺太餓。
晚餐後,艾米特子爵帶領海蘭薩警衛營騎士沿着一條長街直接走到貝納城的時代中心廣場。
廣場一側擠滿了等待通過傳送門的騎士,另一側則是堆滿了各種木箱,這些騎士們排起長隊,走到物資堆處領取到一箱物資,就要将沉重的物資扛在肩膀上,然後迅速通過廣場中心那扇傳送之門,幾乎所有騎士都是扛着木箱一路小跑沖進了傳送門。
蘇爾達克此時終于看見了那座傳送之門,那座傳送門是由惡龍顱骨爲主體構築而成。
從外面看,已經很難看得出惡龍顱骨的模樣,它更像是一間喇叭口形狀的建築物,整個傳送門位面用石牆包裹住,隻有在入口處可以看清這是惡龍的嘴。
騎士們紛紛奔向惡龍的巨口,然後徹底消失在黑暗裏。
騎士們銜接得很流暢,每人都扛着一隻木箱快步走進傳送門,一隊騎士很快就進入傳送門,氣氛顯得很緊張,沒等多久就輪到了海蘭薩城警衛營的騎士,蘇爾達克在卡爾的身後,迅速在物質存放處扛了一隻大木箱,快步走進傳送門中。
經曆了幾百年的風吹雨淋,雖然那扇傳送門豎在時代廣場上已經變成了古董建築,但是時光卻仿佛并沒有驅散龍骨上那層淡淡的龍威,通過圓拱形大門,蘇爾達克跟在卡爾身後向前走了十幾米遠,就看到龍骨咽喉處有着一扇傳送門,那座傳送門散發着淡淡的水波紋,前面的騎士幾乎都是沖進水波紋中,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第二次穿越傳送門,蘇爾達克已經多少有了一些經驗和心理準備。
沖進傳送門的時候,蘇爾達克隻感覺到有一種淡淡的眩暈,眼前的景物随之改變,刺眼的陽光讓蘇爾達克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一股溫暖濕熱的氣息迅速包裹住蘇爾達克的身體。
前一刻還是處于嚴寒的冬日,沒想到瑪咖位面這邊居然溫暖如春。
城市四周隐約傳來怪異的嗥叫聲,天空中總是有急匆匆掠過的鳥群,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硝煙。
這時候,蘇爾達克看到三位騎着埽把的魔法師追着一直長着翅膀的怪物從城市邊緣飛過。
“繼續往前走,被堵在傳送門口,快點走,去前面的物資存放地……”傳送門口有人扯着嗓子不停地大喊,手裏的旗幟指向廣場空地,疏導滞留在傳送門口的騎士。
蘇爾達克和卡爾迅速的辨認方向,朝着這邊廣場上的物資存放地走去,卡爾還不時的回頭清點人數,艾米特子爵和其他三位大隊長站在廣場一處木箱上顯得極爲醒目,他們就像是航道裏的信标,海蘭薩城警衛營衆位騎士在交付了身上扛着的木箱之後,紛紛朝着艾米特子爵所在的位置聚攏過來。
艾米特子爵站在木箱上,大聲地說道:“各中隊中隊長負責清點自己中隊的人數!”
一名沃日瑪拉城方面也有高級将領帶着書記官快步走過來,艾米特子爵迅速跳下木箱,對着那位高級将領行騎士禮,并大聲說道:“長官,海蘭薩警衛營第二大隊長艾米特率五百名警衛營騎士前來報導!”
那位高級将領胸口佩戴着侯爵勳章和沃日瑪拉軍團徽章,穿着一套筆挺的軍服,對艾米特子爵回敬一個軍禮。
身邊的書記官不停地記錄着艾米特子爵彙報的數字,又不時地擡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騎士,騎士方隊排列得很整齊,幾乎一眼就可以估算出大緻人數。
“我是菲利克斯.科伯姆,沃日瑪拉軍團城防指揮官,你的警衛營騎士團将會由我負責調配及戰鬥部署,稍後我會給你們安排營房駐紮區域。”菲利克斯指揮官先是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然後又說:“現在沃日瑪拉城有些混亂,各部分增援的騎士團陸續進駐,如果有什麽事需要協調,可以直接找我,也可以向我的書記官進行申訴。”
他看了一眼海蘭薩警衛營騎士團,對艾米特子爵說道:“艾米特大隊長,現在沃日瑪拉城局勢不太樂觀,地獄惡犬軍團的前鋒營沖到城下,你們的騎士團沒有時間休整,立刻頂到東城牆上去,那邊的守備軍已經苦戰一周了,他們需要從城下撤下來休息一晚上!”
艾米特子爵站得筆直,對菲利克斯指揮官大聲說道:“是,菲利克斯指揮官閣下,保證完成任務!”
接到任務之後,艾米特子爵對着站在廣場上的騎士們喊道:“海蘭薩警衛營騎士們,跟我我去守衛東部城牆。”
便直接率領海蘭薩警衛營騎士團趕赴沃日瑪拉東部城牆。
臨走出廣場的時候,廣場上又出現了一批扛着木箱的騎士,他們也在以同樣的方式迅速集結,海蘭薩城警衛營一衆騎士沿着沃日瑪拉城的街道迅速向DC區趕去,一些馬車夫趕着平闆馬車将物資搬離城市中心廣場,廣場上顯得很混亂,廣場外的隔離區,很多扛着大包小裹的市民聚集在那裏,他們像是在等待離開這座城市。
蘇爾達克能夠從這些市民們焦慮的目光中,感受到危險在逐步逼近,遠處傳來了陣陣喊殺聲,幾乎所有的騎士都逐漸進入戰鬥的亢奮狀态,大家的腳步不自覺在加快,等飛速向城牆所處的戰區跑去。
……
城下的密林中不斷湧出黝黑皮膚并流淌着炙熱熔岩的地獄惡犬……
安德魯将手裏的大斧靠在城牆邊上,朝着城下吐了一口吐沫,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幫着身邊同伴将城頭一隻地獄惡犬的屍體丢到内城牆下,雖說每隻地獄惡犬的屍體都是一份戰功,但是這東西堆在城牆上影響戰鬥不說,流出來的粘稠紫血還散發着一種惡臭。
剛剛打退一波地獄惡犬的攻勢,安德魯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在不斷地抽搐,這是肌肉過度疲勞前的預警,再不休息的話,也許很快手腳就會抽筋兒,他和一位戰友的背靠背坐在城牆上,趁機休息一會。
安德魯已經在北城牆上連續駐守了七天,這幾天幾乎就是累了縮在牆角倒頭就睡,被戰鬥吵醒之後,抄起武器沖上去就是苦戰,地獄惡犬體力驚人,幾乎就是依靠利爪和尖牙戰鬥,二十多米高的城牆對它們來說并不算高,僅僅隻是短距離助跑,利爪在牆上撓幾下就能輕而易舉的登上城牆。
幾隻越過城牆的地獄惡犬與城下預備團混戰成了一團,那些年輕的新兵看上去還行,但是戰鬥的時候才發現,除了哭爹喊娘之外,他們幾乎什麽都不會!
地獄惡犬還在城下聚集,它們在等待下一波沖鋒,少量地獄惡犬從城下沖上來,隻能給城上守衛軍送菜,因此它們每次都是聚集一大波,才會像海潮一樣湧上城頭。
旁邊不遠處箭塔上床弩手也靠在床弩旁休息,看到安德魯望過來,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活着。
安德魯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許下一刻就會被一隻地獄惡犬撲倒并咬斷喉嚨,他希望城防指揮所能盡快向這段城牆增派援軍,隻是這個念頭已經産生好幾天了,除了城下那些沒用的預備團,城防指揮所連根毛都沒派過來。
他是沃日瑪拉城的土著後裔,他沒辦法像城裏其他人一樣收拾行李,返回羅蘭大陸。
因爲這裏就是他的家,除非他想鑽進山裏,繼續過原始落後的部落生活,但是向他這樣的土著後裔,早已忘記了在野外的生存技巧,所以他要守住這座城。
他從懷裏摸出一塊煙草塞進嘴裏用力咀嚼,苦澀地味道讓他感覺頭腦清晰了很多,瞬間他就趕到危險靠近,安德魯甚至都不需要靠近牆垛,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城下的地獄惡犬再次沖上城頭。
果不其然,一隻地獄惡犬從牆垛外面探出頭,安德魯拿起巨斧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劈向那隻牛犢大小的地獄惡犬,一斧子劈在惡犬的頭頂,隻是那隻惡犬頭顱硬度遠超他的想象,挨了重重一斧之後,地獄惡犬居然反口咬向安德魯的手腕,安德魯忙将巨斧收回來。
身後同伴及時刺出一支長矛,精準無比的刺入地獄惡犬的喉嚨,還沒等兩人慶幸合力再次擊殺一隻地獄惡犬,又是一隻地獄惡犬爬上城頭,有數隻地獄惡犬頂着弩箭沖上城頭。
安德魯雙手緊握大斧頂在最前面,斧刃翻飛之下,幾隻地獄惡犬竟然不敢輕易靠近。
隻是沖上城頭的地獄惡犬數量有些多,幾步之外,一名跟自己共同戰鬥了七天的守衛被一隻地獄惡犬撲倒,還沒等安德魯沖上去将他從地獄惡犬身下救出來,幾隻地獄惡犬趁機圍上去,已經将那位身穿銅铠的守衛撕得粉碎。
眼看着身側城牆即将被地獄惡犬攻陷,安德魯發出一聲大吼,砍倒了眼前撲上來的地獄惡犬,便向那幾隻地獄惡犬沖去。
城牆上到處陷入苦戰,箭樓上的床弩手隻能将床弩對準地獄惡犬最密集的區域射出巨型弩箭。
護在安德魯身後的同伴手裏長矛被斜下裏鑽出來的一隻地獄惡犬咬住矛杆,争搶長矛的時候,腳步稍微有些不穩,同伴被地獄惡犬拽倒在地,兩隻地獄惡犬試圖将他拖回去,安德魯看到同伴依舊死死攥着那把長矛,氣得破口大罵道:“蠢貨,快點給老子松手……”
同伴連忙松開手,任由那兩隻地獄惡犬咬着長矛退回去。
緊接着又有兩隻惡犬趁機撲上來,安德魯知道同伴失去武器,需要時間從城牆後面武器架上重新找把趁手的武器,便毫不遲疑地挺身而出,用手裏巨斧攔住一隻地獄惡犬,他用斧刃磕飛了一隻地獄惡犬的鋒利犬牙,隻是卻沒想到這隻地獄惡犬異常兇悍,居然悍不畏死地任由斧刃在它頭顱上割開一條口子,憑着僅有的一顆尖牙,一口咬在了安德魯的大.腿上。
安德魯隻感到眼前一黑,腿上傳來一股巨大力道,大.腿被地獄惡犬咬出兩個血洞來。
他大喝一聲,一斧子将地獄惡犬下颚切下來,強忍着劇痛,拖着傷腿向後撤了兩步。
身旁又有數名守衛被地獄惡犬撲到,城牆上的段長已經吹響了撤退哨聲,隻是他有些行動不便,落在最後面,看着城下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地獄惡犬,城牆上的地獄惡犬越聚越多,又有一些地獄惡犬沖進城内,安德魯擔心這些地獄惡犬從城牆上一路尾随追殺。
他用身體擋住追在最前面的一隻地獄惡犬,舉起巨斧用力的劈下去,以便給身邊同伴創造重新組織防線的時間,隻是那個死心眼的同伴看他落入地獄惡犬群中,居然也不準備後撤收縮防線,竟然用手裏一面大圓盾死命抗住地獄惡犬的撲咬,試圖将他從地獄惡犬的利爪下拖走。
“放開我啊!笨蛋,給老子滾開”危急關頭,安德魯對搭檔多年的同伴破口大罵道。
“想讓我替你養兒子,做夢去吧!”那位同伴也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兩隻地獄惡犬的利爪同時踏在了同伴的盾牌上,安德魯隻覺得眼前一暗,就看到一隻地獄惡犬張開血盆大口,朝着自己頭顱咬過來,這時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手裏的巨斧揮出去。
“呵……”
生死關頭,安德魯仿佛看到手裏那柄巨斧化成一絲白線,一種莫名魯莽的氣息湧進自己的身體,沒想到自己居然在瀕死之際領悟了‘狂戰士之魂’,他雙眼血紅地盯着眼圈黑黝黝的一群地獄惡犬。
太晚了啊!
那隻壓在他身上的地獄惡犬被他一斧子劈碎頭顱,又有數隻惡犬沖上來,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他的手臂,一隻惡犬濕乎乎的舌頭幾乎落在他的臉上,他無比清晰地看到貼在眼皮上的尖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的頭咬爛。
忽然一把厚重長劍刺入地獄惡犬頭顱,惡臭的紫血濺落在他的臉上,
蘇爾達克一手拎着工匠之劍,一手舉着矮人鏈盾,邁步從安德魯身上跨過去,盾牌狠狠地撞在另一隻地獄惡犬的下颚上,手中工匠之劍順勢刺入地獄惡犬的喉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