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戰備。
這是着手預防大敵啊。
燕京各大顯赫門庭,起先是疑惑,旋即一片沉默。
按照武協總教頭的透露。
假以時日,他們大概能看到,某個時代傳奇,橫推一整座武協總部的波瀾畫面。
“許多年,不見甯生了。”
“拭目以待!”
這個名字,其實于燕京各路豪傑而言,更爲刻骨銘心。
半小時之後。
總教頭裴笑天的緊急命令,就逐省,逐市,轉達下來,并明确警告麾下成員,最近都消停點。
等命令進入金陵市。
暫居本土的武協成員,無不如喪考妣。
誰也沒想到,一兩天時間,事情會發酵到這一步,連九千歲都忌憚不已。
最令人嘔血的是……
貴爲天驕榜第一順位的孫起,原本和八袋長老千玄共同抵達金陵。
豈料,橫空殺出個甯生。
爲保險起見,孫起按兵不動。
現在,千玄在金陵貿然失蹤,這位曾放言,要以一己之力打趴軍榜三十六位高手的年輕天驕,直接吓得失聲。
那番宣誓,要踏着楊宇軒這位軍中男兒屍骨,登上風雲榜的誅心之語,現如今看來,更像不自量力。
最終。
孫起公開道歉,并主動認輸。
慫了!
衆人,“……”
楊宇軒,“????”
這一戰,楊宇軒心懷赴死之志,哪怕打不赢,也不能喪失軍中男兒的風采。
故此,他很認真對待這場決戰。
奈何摩拳擦掌,一番嚴陣以待,到最後,竟然不戰而屈人之兵,莫名其妙赢了。
尚在金陵暫居的楊宇軒,得知消息,起先抓抓腦袋,旋即一臉懵逼,最後龇牙咧嘴,哈哈大笑。
将軍還是當年那個将軍。
金口一開。
武協上至總教頭裴笑天,下至數以萬計的門徒,全部當起縮頭烏龜!!!
咚!
大雷音寺的第二道鍾聲。
再次響起。
此時,甯軒轅身在大雄寶殿,與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對面而坐。
寶殿之外,香火不斷,遊客如織,一棵五六人僅能環抱半圈的老槐樹,上面挂滿香囊,紅色長繩在微風中搖擺。
凡人,總喜歡将自己的命運,寄托于神明。
二十分鍾過去,老和尚依舊雙目緊閉,默念經文。
甯軒轅兩腿盤繞,坐在蒲團上面,盡量收斂周身殺伐氣息,按理說,将不入佛門重地,尤其手握生殺大權的武将。
不過,這次例外。
甯軒轅長這麽大,今天唯一一次,主動敬拜佛門神明。
“阿彌陀佛。”
許久,老和尚雙手合十,向甯軒轅點頭施禮。
甯軒轅雙手并攏,還禮。
“施主,不似凡俗?!”
老和尚淺笑,隻是甯軒轅的關注點不在這邊,他饒有興趣得盯着對方的铮亮大光頭,一陣腹诽,秦秋敲的,是不是這顆?
“身在凡俗,既爲凡俗。”甯軒轅抽空答複,挺有禅意。
老和尚被甯軒轅盯得渾身不自在,他摸摸腦袋,主動追問甯軒轅,“施主,有問題?”
“挺圓的。”甯軒轅一本正經道。
老和尚,“……”
“我能否敲幾下?”
老和尚,“……”
大半輩子,閱人無數的老和尚,第一次遇到這麽稀奇古怪的年輕人。
咦?
是了,秋姑娘也喜歡敲自己的腦袋。
猶記得,曾經還是小小丫頭的她,缺着門牙,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揪緊自己的金身袈裟,苦苦央求想敲大光頭。
“不可。”老和尚搖頭。
甯軒轅靜等下文。
“除秦姑娘,老和尚這顆腦袋,其他人,都敲不得。”
是他!
甯軒轅咧嘴大笑,再次雙手合十,并主動緻歉道,“我家秦秋,不止一次向晚輩提及您,剛才語出不敬,實爲試探,還請見諒。”
“秦秋?”老和尚啞然。
甯軒轅糾正,“詩音。”
秦秋,秦詩音,本就同一人。
老和尚恍然大悟。
旋即,他眸光泛起,靜靜盯住甯軒轅沉默不語。
甯軒轅開誠布公,“這趟金陵之行,我爲秦秋而來。”
‘老和尚,你說本姑娘靈氣豐華,姻緣十全十美,可,我連選擇喜歡的人的權利都沒有,你騙人!’
‘出家人不打诳語。’
‘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
記憶中的對話,自老和尚的腦海,逐次泛起。
許久,老和尚欣慰到笑逐顔開,并朝甯軒轅合禮,“善哉善哉。”
甯軒轅當然聽出老和尚是在真心誠意,祝福他和秦秋,于是笑道,“多謝老人家。”
“這次,前來競婚的門閥,豪族,綜合實力都很強,小施主你要早做打算。”老和尚善意提醒道。
“爲她,逢山開山,遇海填海!”
老和尚忽而擠眉弄眼,“按日子,秦姑娘今天要爲王族請一些香燭回去。”
大門大戶,都會燒香拜佛。
用于拜佛的香燭,普通人家會在商店購置,類似秦氏王族這種存在,直接與寺廟聯系,定期來請。
爲敬重神明。
不能說買,需要用‘請’字代替。
萬幸,甯軒轅聽得懂,老和尚也不必費口舌解釋。
一番閑聊,老和尚越來越喜歡甯軒轅的性格,到最後,竟是主動提出,願爲甯軒轅算算命。
甯軒轅啞然。
這一生,他從不信命,隻信自己。
不過老和尚執意相邀,甯軒轅唯有答應,“怎麽做?”
“手心朝上,伸過來。”
老和尚左手撚動胡須,右手四指觸向甯軒轅掌心的生死紋,下一秒,甯軒轅明顯感受到,老和尚四指如過電般,倏然收緊。
甯軒轅眯起眼,“怎麽說?”
“不錯,不錯,你和秦姑娘的婚事能成。”老和尚抽回右手,開始翻動佛珠。
“我第一次來佛門重地,四處逛逛。”
“好。”
言盡于此,甯軒轅主動回避。
離去許久。
老和尚這才戰戰兢兢,攤開右手五指,位于中指指尖位置,有一顆微不可見的血珠。
嘶嘶!
“皇氣……”
當老和尚沙啞得吐出這兩個字,一張臉都變了顔色,這位還沒來得及詢問姓名的年輕男兒,竟然是皇族。
并且,氣血濃郁,凝而不散。
這是嫡系血脈啊。
“難道,皇族的後人都來金陵了?”
老和尚恍恍惚惚心神不定,他出家多年,掐指算命的本事,從不會出差錯……
換言之,此人絕對出身皇族!
這種身份的存在,來金陵競婚,豈不是要将一群對手,吊起來打?
老王爺一點都不知情?
再更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