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最好等朝廷的正式任命下來,再回京不遲!”
此時鏈二整個身形大了一圈,雙眼圈發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看過京城來信後連連擺手笑道。
說話間,嘴裏還帶着不輕的酒氣。
“我說鏈二哥,你這是喝了多少?”
賈琮往後挪了挪身子,沒好氣道:“怎麽也要做個樣子,不然被抓住把柄毀了大好機會,看你這麽哭!”
“這不是……”
鏈二滿臉讪讪,尴尬道:“西山這邊的官員太過熱情,我一時卻不過麽?”
“還是歇幾天的好!”
賈琮好笑道:“暫時不回京也成,這幾天就跟着我鍛煉吧,起碼也得把身上長起來的肥膘減下去,不然沒法繼續當翩翩佳公子啊!”
“用不着吧,我倒不覺如何!”
鏈二臉色微變急忙推辭,他可是知曉賈琮這小子的鍛煉強度有多大,就連呆霸王薛蟠都受不了找個借口出外行商去了,他不覺得自己能夠承受得住。
至于身體發福,并不算肥胖,還在他的承受範圍内。
“這就由不得鏈二哥了!”
嘿嘿奸笑,賈琮臉上全是不懷好意,悠然道:“我可不想回去後,承受二嫂子的怒火!”
說着,也不等鏈二反對,直接定了下來:“從明天開始,鏈二哥就随我一起鍛煉!”
沒理會鏈二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賈琮拍拍屁股走人,把空間留給這厮好好想想。
不止賈琮接到楚王世子的來信,鏈二也接到了榮國府方面的信件,内容卻是大相徑庭。
楚王世子告知賈鏈京城最近的風向,最危險的存在忠順親王被他臨時寫的小說弄跪了,可以回京繼續潇灑了,大概就這麽個意思。
可榮國府寫給鏈二的信,根本就沒有對京城風向有絲毫提及,隻是要求他盡快回京處理府裏的一些事情。
以這種口氣說話的,自然是老太太了。
沒錯,府裏的來信,就是催他回去處理外務的。
這叫鏈二相當不爽,收到信件的當天,借着酒勁發了一通牢騷,對于老太太的行爲相當不滿。
合着,他都混迹官場一年多,還混得相當不錯,眼揪着就要混成了正四品的順天府丞,比政二老爺強出十八條街。
可在老太太眼裏,他在官場的努力連屁都不是,依舊把他當成處理府裏外務的管事了。
鏈二之所以不願意急着回京,就算知道忠順親王這個最大的麻煩跪了依舊如故,這裏頭的因素占了大頭。
按賈琮的說法就是,鏈二現在混出頭了,就算不依靠府裏的資源,起碼也能保證正四品的實權官位,可比榮國府外務管家強多了。
換句話說,鏈二眼下的翅膀硬了,用不着太過忌憚老太太的權威。
以前那是沒辦法,榮國府的環境還有現實情況,以及大佬們的态度扭曲了他的三觀。
就連他本人都認爲,自己隻是榮國府的外人,幫着當家人政二老爺處理外務的雜魚,能撈點就算點。
不然,好好的将軍府嫡系繼承人不當,跑去二房當跑腿雜役,擱誰身上也不樂意啊。
至于鳳辣子,則是完全的權利動物。反正哪邊掌握了榮國府的大權,她就倒向哪邊。這也是許多同人文,對她最爲诟病的地方。
眼下情況就不同了,鏈二混迹官場一年多時間,起碼将之前扭曲的三觀扭轉過來了。
話說,榮國府傳下爵位的繼承人是他,而不是備受寵愛的鳳凰蛋賈寶玉。
等老太太一去,榮國府立刻就得分家,二房将作爲旁支分離出去,别想繼續當榮國府的家。
到了那時,榮國府就是以将軍府爲核心的存在,鏈二就是當仁不讓的繼承人。
這,都是大慶律法規定,勳貴階層的明規則,受到皇室認可的事實!
以大老爺宅廢的模樣,就算榮國府以将軍府爲核心,也不會有心情管事,到時候指不定鏈二能提前成爲榮國府的當家人。
了解了這些,他哪還會巴巴給政二老爺跑腿管理外務?
等當上了正四品的順天府丞,在官位和實權上全面壓制政二老爺,到時候除了輩分差點,根本就用不着伏低做小。
更别說,作爲上差在晉陽過得滋潤無比,地方官員一個個熱情得很,這種衆星拱月的生活,鏈二什麽時候經曆過?
這時候,老太太一封書信就要他回去,甚至明言要他回去處理府裏外務,就跟赤落落打臉沒什麽區别,也不怪鏈二心頭不爽,借酒發洩不滿。
賈琮自然不會參合這樣的事情,反正老太太不管如何都是針對鏈二,跟他這個将軍府庶子沒有關系。
既然鏈二決定多留一段時間,他也沒有反對,隻是給楚王世子回了封信,說了一下晉陽這裏的情況也就罷了。
第二天一大早,鏈二就被強行從被窩提了出來,跟着賈琮做了足足一個時辰的鍛煉,差點沒累到虛脫。
“鏈二哥,你這身子骨不行啊!”
賈琮氣定神閑,隻是随意将額頭的汗水擦幹淨,順便換了身衣裳,看着倒在椅子上癱軟如泥的鏈二,調侃道。
“不行了,我得緩緩!”
連連擺手,鏈二真心沒力氣折騰,直接道:“三弟你有事情就忙去吧,用不着理會我!”
他也聽說了賈琮最近挑戰晉陽武林名宿,以及江湖好漢的事情,隻是一笑了之并不在意。
就算最近外頭的傳言大變,到處都是賈琮‘拳打武林名宿腳踹江湖好漢’的說法,他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賈琮能打他是知曉的,眼下隻不過就是将實力轉化爲名聲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相反,對于賈琮主動顯露一身不俗武藝,他私下裏還相當高興,不管如何身邊有個高手都很不錯。
經曆了拍花子大案的驚心動魄,在地方上也聽了一耳朵的傳聞,驚奇發現大慶内部并不是那麽太平。
各地都有土匪流寇,而且規模都算不得小。
地方豪強作威作福,有些行爲更是令人發指,可地方官府拿他們沒轍。
能知道這麽多也算是不錯了,這還是他在西山的表現不錯,在酒席上赢得了部分官員的認可,這才從他們口中得知的信息。
要說起來,賈琮比他知道的更多,也更加全面一些。
倒不是他刻意打探,而是在和晉陽武林名宿,以及江湖好漢切磋過後,閑聊之時聽到的信息。
不是人家刻意告知,而是随口一說。
被他找上門的晉陽武林名宿,還有江湖好漢都是地方豪強,換個說法就是标準的地頭蛇,對于地面上的事情自然心中有數。
賈琮沒有表露身份,而且是以外省武林後輩的名義上門,被當做了江湖中人,吃酒的時候自然許多話題沒有避諱。
咳咳,賈琮在晉陽到處切磋,還沒有遭遇晉陽武林的聯手圍攻,自然是得到了認可的。
怎麽個認可法,除了叫人驚佩的武藝之外,自然是酒桌上的融洽氣氛了。
當然,賈琮每每以練武到了關鍵時刻不能多飲爲由,倒是沒被灌過酒,武林名宿這點分寸還是懂的。
他也是在這個過程中,聽到了不少地方上的事情。
單就晉陽而言,算是西山發展得比較好,又相對安甯的地界,百姓的日子還算過得去,隻是這裏土地兼并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
畢竟是省府,官宦衆多地方豪強也不少,隻是依靠道德很難抑制得住他們對土地的貪婪。
倒是最近因爲煤炭價格上漲,需求量也跟着大爲提升,底層百姓多了來錢門路,日子更好過了些。
甚至,有那不怎麽走心的江湖豪傑,透露了一個叫賈琮,感覺很是哭笑不得的消息。
因爲煤炭需求量大增的緣故,礦場需要大量的勞力,自然是越廉價越好。
某些煤礦主,就把主意打到城裏的乞丐身上,凡是有手有腳還有一把子力氣的乞丐,最近都被悄然抓去了煤礦。
難怪在晉陽城裏溜達許久,沒見到多少乞丐和黑戶流民,原來都被主動抓去礦場了啊。
他到沒有什麽憐憫情緒升起,不說那些有手有腳卻不願依靠勞動獲取錢糧的乞丐,就是流民黑戶中也少不得作奸犯科之輩,被抓去礦場挖煤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那位嘴大的江湖豪傑,順便還透露了,因爲煤礦生意不錯,他們這些練武之人也跟着受益,多了不少看場子以及操練護衛的活計,總之最近晉陽的狀況相當不錯。
這些事情,在晚上休息聊天的時候,賈琮當做笑談說過,不管是他還是鏈二都沒在意。
就算在意也沒辦法,鏈二又不是西山的民政一把手,更不是刑獄一把手,一個刑部郎中還沒這麽大權力管東管西。
鏈二不急着離開,晉陽官員熱情依舊,隻是沒有再天天酒席了,估計他們自己都受不了。
隻是,他們也明顯不願意鏈二在西山各地亂竄,理由也很是充分,這裏畢竟緊鄰塞外草原,時常有異族小股人馬潛伏,加上民風彪悍并不十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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