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報給我。”
鍾毅伸手說道。
張師量便将手中電報遞過來。
看着手中電報,鍾毅的眉宇間立刻掠過一抹陰霾。
此時此刻,如果非要找一句話來形容鍾毅的心情,那就是——賣麻批!
此時鍾毅真想仰天大吼一聲,我有一句賣麻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狗日的小日本,狗日的裕仁,要不要這麽看得起老子?
一家夥增兵四個師團加兩個航空師團?
真是好大手筆,這是真想一棍子把老子打翻在地!
邱清泉和王耀武站在旁邊,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王耀武和邱清泉也沒想到,隻是打下了一座縣城,就能引來日軍這麽瘋狂的報複,小日本現在搞出的陣仗,已經比當初的淞滬會戰還吓人了!
當初淞滬會戰,國軍有三個集團軍群一百多個師。
可是現在,他們浙閩戰區就隻剩十五個師的兵力,這仗還怎麽打?
“他媽的,這仗沒法打了!”邱清泉罵罵咧咧的道,“十五個師對鬼子八個師團外加一個獨立混成旅團,既便是空軍咱們浙閩戰區也不占上風,這仗還怎麽打?”
王耀武點點頭,也附和道:“爲今之計,恐怕隻能是放棄浙閩兩省。”
這真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戰争有鐵的法則,不是單憑意氣和熱血就能夠抹平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這差距真太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案頭的電話忽然響起來。
鍾毅順手接起,沉聲說道:“你好,哪位?”
電話是俞良祯打來的,俞良祯也得到了消息。
“子韌,你聽說了嗎?小日本又增兵四個師團外加兩個航空師團,馬上就要發起第三次浙閩會戰了!”
“總座,我剛聽說了。”
“媽的,小日本這是瘋了啊,這是要跟我們拼命了啊!”
“總座,小日本一直就這樣,滅亡中國一直是他們的最終極目标。”
“也是,還就是子韌你清醒,不像我們有些高級将領,一廂情願的認爲小日本真會真心實意的跟我們和談,現在好了吧,被打臉了吧?”
“總座,你現在是怎麽想的,這仗還打嗎?”
“子韌,老實說我這心裏也沒底,你的意見呢?”
“我的意見非常明确,中國雖大,國土雖然遼闊,但沒有一寸土地是多餘的,小日本要想侵占我們的國土,就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從我們國軍将士的屍體上跨過去!别的集團軍我管不着,但是我們第10集團軍,縱然戰至最後一卒,也絕不後退半步!”
“好,子韌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會全力向侍從室、向軍委會請求增援!既然小日本執意要發起第三次浙閩會戰,那我們就如他們所願,奉陪!”
說完,俞良祯就挂斷話電,估計是給重慶發電報去了。
鍾毅也跟着挂斷電話,對王耀武和邱清泉說:“佐民兄,你的留守集群立刻放棄上虞縣城,撤回鄞江市,雨庵兄,你的出擊集群也要抓緊時間整頓,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候,第三次浙閩會戰就會全面爆發。”
“明白了!”王耀武和邱清泉同時點頭。
……
重慶雲岫樓,作戰室。
張治中拿着一紙電報,匆匆走進作戰室。
“校長。”張治中說道,“這是浙閩戰區總司令長官俞良祯剛剛發來的求援電報。”
常校長接過電報看完,然後随手遞給身邊的何應佩,一邊又對衆人說道:“俞良祯剛剛發來了電報,他們浙閩戰區的意見是堅決打,鬼子要戰,浙閩戰區便奉陪到底!不過,他們希望軍委會能夠派兵增援。”
劉聲道:“校長,卑職以爲應該調兵增援。”
“增援?”陳實反駁道,“派幾個集團軍?多少才夠?”
何應佩也說道:“是啊,眼下的陣仗比淞滬會戰還大,這就是一個無底洞,咱們淞滬會戰已經吃過一次虧,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你這話不對。”白崇悲道,“淞滬會戰至少第一階段、第二階段咱們并沒有吃虧,第三階段雖然吃了敗仗,可那也是有特殊原因的。”
說到這,白崇悲便若有深意的看了常校長一眼。
淞滬會戰的第三階段,正是由于常校長的幾次騷操作,才使得局面急轉直下,最終才釀成了大潰敗,南京都丢掉!
“咳咳……”常校長清咳一聲,沉聲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現在讨論的是第三次浙閩會戰,你們認真點。”
陳實道:“校長,卑職堅持認爲不打爲好,象征性的抵抗是可以的,但如果拉開陣仗跟日軍正面剛,就萬萬不可,不然得調多少部隊?一兩個集團軍根本沒用,可真要是抽調十個八個集團軍過去浙閩戰場,萬一打輸了怎麽辦?”
“是啊。”何應佩說道,“我們原本還以爲,經過兩年多時間的消耗,小日本已經餘力再發動大規模的攻勢,可是現在看起來,我們的這個判斷是根本就是錯的,小日本仍還有餘力發動大規模的攻勢,所以我們應避免與之決戰!”
白崇悲冷然道:“放棄浙閩兩省不難,可是鄞江怎麽辦?”
“是啊,鄞江工業區也放棄嗎?”劉聲道,“那可是一個已經建成的工業園區,大大小小上千家制造工廠!甚至還有鋼鐵廠和兵工廠!”
陳實和何應佩便立刻沉默不語,這話不能接。
因爲他們知道,鄞江工業區是常校長的禁脔。
如果換成以前,換成鍾毅還是鄞江市長之時,那常校長肯定是二話不說,毫不猶豫就放棄鄞江,放棄浙省。
可是現在的情形卻不一樣了。
常公子到鄞江還不到三個月,就已經在财政局長徐光甫的支持下基本掌控局面,接替鍾毅擔任鄞江市長的張遠西基本已經被架空,變成傀儡,也就是說,現在的鄞江工業區乃至整個鄞江市,已經納入常家的體系!
這時候你讓常校長放棄鄞江?
陳實和何應佩不吭聲,常校長卻不肯放過他們倆。
當下常校長問兩人道:“敬之,辭修,你們說呢?”
陳實見實在躲不過了,隻能垮着臉說:“校長,鄞江自然是不能放棄的,不過放棄浙省并不意味着就要放棄鄞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