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增提議将二十萬秦軍降卒都殺了,聲音剛落地就吓了項羽一跳。
項羽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範增,範增仍是鶴發童顔仙風道骨的樣子,項羽小聲的問道:“您說的是都殺了?”
“對,都殺了。凡成大事者必作非常之決斷,現在這二十萬降卒成了我們一統天下的阻礙,不管他們是降卒還是敵人都要消滅掉。”範增說的很堅決。
想到一統天下,項羽來了精神,“傳令項莊、季布前來。”這種事情也隻有完全信任的人才能去幹。
項羽的大帳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項羽、範增和項莊、季布等人商議了很久,項莊、季布才匆匆離去。
“請上将軍司馬欣到大帳議事。”項羽的又一道命令傳了出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司馬欣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司馬欣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如今秦軍降卒的糧草供給不足,軍心浮動,項羽派去的校尉又剛殺了不少人。項羽即便是不找他,司馬欣也要找項羽申訴。
司馬欣進了大帳見範增也在心中安定了許多。範增是讀書人,比較講道理,又受聖人教化不會象項羽那樣暴躁、殘忍。“将軍,秦軍已投降絕無反叛之心,請将軍爲降卒們主持公道,追究校尉濫殺無辜之責。”司馬欣說道。
“司馬将軍末急,我與将軍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現在正在想辦法,避免秦軍降卒與楚軍的矛盾。”範增和顔悅色的說道。
司馬欣心中大定。深施一禮說道:“多謝将軍信得過我等。”
範增繼續說道:“這次事件主要是秦軍降卒與楚軍不和,秦軍降卒與楚軍以前在戰場上厮殺了多年,積怨很深,爲了避免雙方沖突如今隻能将兩者分開。況且這幾天軍中糧草供應吃緊,士兵多有怨言,爲了防止士卒受少數人鼓動鬧事,所有士兵的武器先集中在一起保管。在新安城東有一山谷,山谷兩側峭壁高聳,正好能将秦軍與楚軍隔開。司馬将軍命秦軍進入山谷休整,等我們對楚軍進行整頓教育之後再兵合一處。”
“末将尊令。”司馬欣這時還能說什麽,能與楚軍脫離接觸也是個辦法。至少秦軍不會因受楚軍欺負而引發沖突。
秦軍降卒大營中,士卒們看着他們的上将軍司馬欣,心中多少有了點兒依靠。司馬将軍還是心系大家的,同項羽據理力争,項羽終于将頂着整編的名義,欺壓秦軍的楚國軍官都調走了。
“快點兒,把武器都放在一起,其他的東西什麽也不用帶,到了地方我們建立新的營地。”秦軍士兵互相催促着,他們現在隻想離楚人越遠越好。
山谷就在城東,離秦軍駐地不遠,沒一會兒功夫就走到了山谷的入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幾十丈高的崖壁上劈開了一道縫,山谷入口十分狹窄,隻能容兩三個人并行而入。
降卒們并未十分在意這些,許多山谷都這樣,一個狹窄的入口裏邊别有洞天,沒準裏邊還會有一個寬大的盆地給人以豁然開朗的感覺,容下這些士卒駐紮。
降卒們緩緩在山谷中行進,已經走了幾裏地的路程,這個山谷卻沒有一點兒變寬的迹象,兩側石壁直上直下,連猿猴都難以攀登上去,擡起頭來隻能看到細細的一線天空,士卒們擠擠插插的走在一起,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生怕聲音震下一塊石頭來,一下子就得砸死很多人。
“命令司馬欣與手下将領速回大營議事,其他人繼續前進。”項羽又一道命令傳來。
“發生了什麽事?”司馬欣滿是疑惑,什麽事才會讓他們扔下士卒返回。
司馬欣等人走出山谷隻見項莊帶領着大隊楚軍列隊于谷口。
“項羽将軍有令,命你的部下迅速進入山谷。然後你們跟我回大營議事。”項莊沒等司馬欣等人開口就大聲說道。
司馬欣等人隻能在谷口一個勁的催促降卒們加快行進的速度。
看着最後一隊降卒進了山谷,司馬欣等人到項莊面前複命。
“全都抓起來。”項莊突然發難,楚軍士兵迅速将司馬欣等人圍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麽?”司馬欣等人大驚。
“爾等意圖反叛,将軍有令抓你們回去審問。”項莊舉起令件大聲說道。
“大家不要急,先聽從安排,項羽将軍會還我們清白的。”司馬欣聽說隻是抓回去審問,認爲還有回旋的餘地,站出來規勸秦軍投降的将領道。他想項羽一定是受了什麽人的蠱惑,隻要說清楚就沒事。
一衆秦軍将領都被綁了起來。項莊看了看很是滿意,對身後的楚軍說道:“打信号,封閉谷。”
楚軍一個小校揮動令旗,山谷崖壁的頂上立時有了回應,卻原來在山崖的上邊埋伏了人馬。
轟隆隆的巨響傳來,從崖壁上滾落下來大量巨石堆在了谷口,一下子将山谷的入口封閉了起來。
“你們想要幹什麽?”司馬欣等秦将感到莫明的恐懼。
正在行進的秦軍降卒聽到異響,派人回頭查看,發現谷口被堵當時大驚。
“快走,離開這個山谷。”降卒們感覺到了危險。
“不好,前邊的路也被堵住了。”一個更壞的消息從隊伍的前邊傳了回來。
秦軍降卒立即亂成了一團,前後的路都被堵住了,兩邊的峭壁人根本爬不上去。降卒們沒帶武器和糧食,不用别人攻擊,餓也能将他們餓死在這裏。
陷入絕望的降卒一片哭号之聲。
“别哭了,哭也救不了你們的命。”有勇敢的降卒不甘心死在這裏,集合起一小隊人馬向着堵在谷口的石堆沖了過去。
一聲呐喊,峭壁的頂上出現了大量的楚軍,從上面扔下來大量的石塊,沖鋒的秦軍立時被埋在了裏邊。
“我要出去,我不想死。”秦軍降卒更加絕望了。
“爬崖壁。”降卒們爲一線生機拼命的努力着。
“射死他們。”峭壁頂上的楚軍發現了降卒的意圖,一陣箭雨将正努力向上爬的降卒射落了下來。
這次降卒沒有退縮,跌落下來的降卒成爲了後邊人的墊腳石,其他人踩着屍體向上爬,然後成爲新的屍體。
屍堆越來越高,降卒們離山崖的頂端越來越近。
楚軍發現了危險,立即向在崖頂上指揮的項羽報告。
“将山上的土扔下去,将他們埋在這裏。”項羽雙眼圓睜下達了命令。